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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勉强,她现在是移民美国,他能碰巧得到讯息,如果她搬去了月亮,他上哪儿找一个外星球的姐夫通风报信?
一夜无语。
他后来还是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她没睡着,身子微僵,但没推开,他又得拥她这一夜。只是不肯再开口,怕说出伤害自己的话。
连翘去了安绍严家,名副其实的陪小寒。安绍严每日早出晚归,全中国都在放假,不知他在忙什么。连翘也没心情多问。小寒或许反应不快,但很敏感,感觉到连翘的低落,食物上变着法的哄她。连翘看在眼里,不免自责。
昏昏噩噩中假期结束了。
为孩子健康着想,连翘重新制定了作息时间,短期内尚未适应,早早来到公司。电梯里有人谈论新尚居,谈精冶,谈段十一如何收场。不完整的讯息,连翘侧耳听着,有不祥的预感。 小莫已看过报纸和网站消息,满面忧色,见了连翘迫不及待招手,“阿连,段瓷好像有麻烦了。”
精冶斥巨资打造京城商业地产航母,新尚居顾问公司全程代理,这一组合吸引众多关注者。可就在双方合作开始仅四个月后,精冶单方面解除合约并提请仲裁。此前业内已有消息指出,新顾问公司流程混乱,规划设计进段后期均未按期履行,精冶不满乙方服务,拟于近期公开招标顾问代理。也有称该商业项目占地未获审批,新顾问被FIRE只是掩人耳目……一时间众说纷纭,所有媒体的产经频道,铺天盖地是新尚居被精冶三振出局的报道。
新顾问总机已被各大媒体的约访电话打爆,会议室里精冶项目主要责任人个个面色怪异,有两人从外地回来刚下飞机,会开了半个小时,只搞清事件始末。段瓷执着手机,低声与总部通话,视线无意义地在一干人脸上游移。
等他电话一结束,终于有人拍了桌子。
“甲方手续有问题,新尚居凭什么给他背黑锅?”
“现在明摆了撕破脸,还上仲裁,所有签字确认有日期的,过堂有意思吗?” “可外界不知道,他们是甲方,大不了项目换别的团队做,最多是一阶段顾问赔偿金,破财免灾了,砸不到自己牌子。”
“新尚居也是有报道权的媒体背景,好戏不能让精冶演独角。”
邰海亮瞥过去一眼,“你也知道说‘背景’,有背景的报道真实性能被认可几分?” “……”
“用不用演得全须全尾?根本就是一早算计好的脱身术。”
“话说回来,挺不可思议的。都说现在卡得严,觉得也是针对小开发商而言,精冶竟然都没拿下这个立项,真让苏总料中了。我估计他们这会儿窝里也挺乱套的。”
“精冶这招狗急跳墙太歹毒了。”
段瓷等众人牢骚渐息才开口,“我下午去香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这段时间都稳住脚,对内别出乱子,该说什么做什么自己谨慎点儿,各部门工作按刚开会时布置的盯住了。法务需要资料和证据收集,苏总和彭总帮着做好配合。还什么补充的没有?”望了一圈,起身,“那就这样,其它的等我回来处理。散会吧。”
小邰因为要给广告公司开会,没送段瓷去机场,但仍跟他到楼下,电梯里就欲言又止。 段瓷挑眉而笑,“你别害我这时候再曝出断背丑闻。”
旁边司机闻言大乐。小邰可笑不出来,“您一点没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你都怀疑了,我好意思说没怀疑吗?”
“但我怀疑你怀疑的和我怀疑的不是一件事。”小邰在司机钦佩的目光中把这绕口令念完,不歇气儿说道:“整件事回想起来很古怪,简直就像为新尚居量身订做的圈套。我直说吧,十一,这事儿冲你来的,谁最恨你,你心里有数吧?”
段瓷瞪眼摇头,“无数。不如我的人都恨我,根本数不过来。”
“可是无惧部长爷余势、并且有本事压着精冶改不动文件的,您总数得过来吧?” “我也不想冤枉谁,您把前前后后串起来想一下?时间点太巧了,两人才掰多久,精冶立马针扎了似的反弹。人家这一道摆得挺坦荡,不怕你往她身上想。幸好香港那边不可能知道你的私事,要不然浑身长嘴也开脱不了。”
“那你可说错了,我私生活也许是他们最关注的。月光效应是普遍被认可的,尤其在中国这块版图上,坐上这个位置,靠的是一个综合分,能不能坐住,才是自己实力。”
小邰情急,脱口说:“那群老头子真审起来,你可别承认。”
“放心吧,波及不到股市,他们没那么多话的。让我去的不是要听解释,而是想检查一下我这颗胆子缩没缩回去。”
小邰该说的也说了,虽然还是放不下心,可也只有相信他。“老东西们还不知道吗?段十一的胆子是热胀冷缩型,这么热闹的事儿哪缩得下去。”
“他们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是很好。”段瓷指指脑子,坐进车里,“回去抓紧把欠缺数字补齐,发到我邮箱里。这块儿要是出了差错,我就算胆子涨爆了也没用。”
“好,电话联系。”
“还有,不是许欣萌。”
《你抱着的是只狼》吴小雾 ˇ第卌九章(上)ˇ
段瓷登机时接到连翘电话,脚步慢了一拍,对身后的人说声抱歉,退了下来。 飞机滑行的喧嚣声入耳,连翘问:“要去香港?”
“是。”他大声问,“看到新闻了?”
“精冶怎么会拿不到审批手续?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连翘知道新尚居的代理进度,自然也就知道是甲方出状况。
喧嚣远去,他的声音清晰传来,“你不如问我得罪了什么人。”好歹她关心犹在,虽然可能对项目更上心,也算他因祸得福。
听清了他话中所指为何,连翘沉默,如果真像她猜的这样,倒是很好解决。 只要她离开,许欣萌自然可以冰释前嫌。
机乘人员催促,段瓷摆手示意。“我上去了,到那边给你电话。”
连翘说:“你应该打电话的人不是我。”
段瓷轻笑,“这件事跟许欣萌没关系。”
杨霜这边是坐在马桶上看到新尚居负面新闻的,开始当成乐子打电话挤兑段总。被态度柔和地警告,“事情处理完我再处理你。”这才知道段瓷真遇麻烦了,换平常再没心情,骂他一顿还是必要的。转问邰海亮,那厢也正焦头烂额着,没空跟他细说,讲了个大概,但没忘补充自己客观的猜测以及段瓷的否定。
杨霜不懂个中繁复,基本常识尚有,他的逻辑与海亮一样,这么高程度的陷害,普通仇人做不到,掐着报纸去数落王鹏琳娜。
店员一双双眼睛看着刷子爷八卦,琳娜忙把他拉到拐角咖啡厅细问。
杨霜只道十一这么急被召回香港,风波肯定小不,至于公司的事,则一知半解。 琳娜相对清醒,犹豫地提醒,“跟连翘问过没有?”
杨霜一拍脑门,先入为主的印象作祟,总觉得狐狸是漂亮摆设,其实明明就是一极品线人。 来到恒迅楼下,看王鹏琳娜不自在的表情,忍不住揶揄,“哟,还知道亏心呐?” 琳娜确实心虚。本来不认为说实话有什么罪过,可十一真和连翘弄掰了,之后没多久又被十一看到她和许欣萌在一起,就担心他误会自己为了许欣萌,故意拆穿连翘年龄身份搞破坏。心下觉得不太磊落,被杨霜一说便恼羞成怒,还口道:“我干嘛亏心?他们要真是因为年龄的事儿就掰了,俩人日子也长不了哪去。”
杨霜不爱听了,两人对着呛呛起来。
连翘找到他们时,杨霜气势正盛,专打七寸,“……你以为给搅黄了,十一能回头将就许欣萌?想美事儿去吧。”
琳娜也了解段瓷性子,避重就轻道:“什么叫我想美事儿啊?十一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能捞着什么?我还不是看不惯他好好的许欣萌不要,非找个满嘴没真话的狐狸精……” 狐狸精居高临下扫视圆桌两侧,“我是人类。”
八卦当事人到场,话题迅速回归正题。
连翘解释得通俗详细,琳娜听完端着杯咖啡久久不语,杨霜舔着虎牙斜睨,“你还有什么话说?”
琳娜词穷,“那就算真是欣萌,可能她不知道会闹成这样。”
杨霜不悦,“你以为人家许老师是你这种智商?”
连翘苦着脸,“关许欣萌什么事?”她从头到尾也没提过这名字。
“你当然不能说关她事,要不显得你用心多险恶啊。”杨霜总有本事把好好的话说得跟骂人一样。
连翘拼命把黑眼仁维持在眼眶里,“牙刷没谱的人,将错就错乱分析。” “我没谱儿?你不会不知道她老子是干什么的吧?除了她还谁有本事作这么大乱子?” “正常点儿,有本事不见得有动机。”
“女人都有因爱成恨的资格,一般的就是哭哭闹闹,但是许欣萌什么身份……你们俩别竖竖眼睛瞪我,我没说她是恶人,谁还没点儿脾气呢?而且她跟了十一这么多年,知道他最在乎工作。” 连翘只是笑,不再多说。“不聊了,我还要上班。”
琳娜叫住她,“你真的相信不是欣萌做的?”
连翘摇头,“我相信的是段瓷。”
回公司的路上又想起早上电梯里的议论,精冶做事不地道,与最初签约时态度迥然云云。 其实连翘也曾细揪过精冶的可疑,有没有可能项目已经暗箱易主,精冶出于其它考虑暂时未对外宣布。段瓷说买方自然没理由压着消息,能从这种大型国企里买走地王的,规模想必绝不在精冶之下,不可能受其控制。
当时这话题被别的事岔过,不了了之,此刻想起,连翘只觉一丝寒意从骶骨蹿遍全身,冻住了感官。
燕洁看着镶在金属匣子里的人,“那位女士,你没坐过电梯的?”
小莫甩过来一只信封,“有你的卡片。”
目光落在前台那捧浅绿色手揉纸包装的花束上,连翘哭笑不得,“应该说有我的花吧?” 小莫理直气壮道:“恒迅家规第38条,未婚女员工收花一律充公。”
燕洁直接轰人,“别捣乱,去去去。”
连翘对这对土豪恶霸的做法没意见,反正单是信封已香气浓郁。
抽出卡片,横向光墨打印着一行字:急飞香港。修改好的季报在我电脑里有备份,等小邰来电话交给他。想你。
花体字署名:十一。
送花顺便布置工作,还真是段瓷会做出来的事。卡片扔进垃圾筒,连翘挂上防辐射小围裙,开了电脑。
很快电话便打来,“您好,连小姐吗?我是邰海亮的同事,他让我找您拿一份文件。” “报表是吧?你把邮箱告诉我。”
“邰总联系上您了?那太好了,刚才您电话一直打不通。公司出了点儿事,一时没顾过来,想起来的时候,段总已经准备登机了,只好麻烦您。”
“没关系。不过报表在家里,我下班给你传,好吗?”
“不好意思连小姐,因为今天下午六点前必须交审的,所以……”
段瓷的飞机是六点一刻到香港,太不巧了,连翘哦圆了嘴,“那你等一下吧,我尽快传给你。” 一小时后,新尚居的三季度财务报表发送至邮箱,连翘打电话确认,对方松了一口气,“谢谢。”
最普通的两个字,配上一副好嗓子就让人觉得无比悦耳。
连翘冷笑,话却说得极热情,“不客气。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挂上电话,把那份改得面目全非的季报拖进回收站。拨开百叶窗帘望出去,两个小姑娘忙着把花插进高大的玻璃花樽里。花开得自信又率性,蕊柱宛如蝶触,花瓣纯白无瑕,偏偏散着与模样不符的妖娆之味。
香水百合,夏初最喜欢的花。
连翘不知何时起对这香气过敏,只知道这花曾把段瓷的浪漫变成笑话,他必定终身难忘。 收回手揣在围裙前的小兜里,吃吃发笑。看来因爱成恨的女人果然普遍存在。苏晓妤实在不应该自己打电话的,她声线太具识别性,一次不成功,估计再没有下次了。
到底苏晓妤是太自信,还是太瞧不起她?
又或者是太着急了,也难怪,从北京飞到香港只有三个多小时……
正常的话的,还有二十分钟就降落了。
她打赌段瓷不出舱就会开机。
《你抱着的是只狼》吴小雾 ˇ第卌九章(下)ˇ
可见段瓷并非全然的用人不疑,否则苏晓妤根本不需要到她这里骗取报表,然而拟状词的同时,连翘仍忍不住要想,段瓷会不会再给她来一句:事情与苏晓妤无关。
不由扶额低笑,无论怎么介意,为谁介意,也该停止了。
约莫飞机降落,连翘拉过电话拨号,还没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