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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快点快点,焱极天,追上来了,你不会连他们也跑不过吧。”
越无雪拍着焱极天的肩,调侃他。
焱极天跃下高墙,把她往地上一搁,拉着她的小手往前飞奔。
“哎哎,跑不过你呀……”
她被他拖得像要飞起来了,金钗跌了,绣鞋也掉了,裙角在风里飞扬着。
焱极天却不放缓脚步,拖着她在迷宫般的巷子里左突右钻,引得那些捕快们乱了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一会儿,鸣金收兵,放弃了追逐。
二人这才在一株歪脖子的柳树下停下,树边一口青石砌的方井,长长的柳丝几乎落进了碧清的井水里。
“好热。”
越无雪呼了口气,过去用手掬了把清水,往嘴里倒去。
“让我喝一口。”
焱极天抓住她的双手,就这么一低头,凑到她的掌心里喝水。
“不干净,有汗。”
他的发,扫到她的手腕上,有些痒,她忸怩了一下,轻轻地说。
“哪里不干净了,小无雪最干净。”
他抬眼看她,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捏。
越无雪偏过脸,又掬了满掌心的水往他脸上一浇,笑着说:
“让你嘴油,给你洗洗……”
冰凉的水浇了他满脸,他站在柳树下,月光透过了柳枝,斑驳地印在他的玄色锦袍上,而他太高,柳叶从他脸前垂下,遮住他的表情。
越无雪的心突然就有些慌,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会生起了玩心,向他浇水?
焱极天慢慢吞吞地,向前迈出了一步,越无雪把手背到身后,小声说:
“你要干吗,不许打人。”
“嗯……不打……不行……你居然敢向我浇水……”
他的语速很慢,越无雪抬眼看他,咬住了饱满欲滴的下唇,只见他突然就又弯了腰,掬把水往她身上浇,可惜越无雪敏捷得像小鹿,飞快地往旁边一跳。
“哈……我就知道你要偷袭我……”
她笑得快活,声音像琉璃铃铛一样清脆,绕着柳树和井跑着。
焱极天低笑起来,拔腿就追——
风儿吹得柔和,月光洒在被人抚得泛亮的青石板上,像银亮的水在闪动。
焱极天都不记得,他从几岁起,就失去了当孩子的资格了?是五岁?还是六岁?
他甚至都记不起母妃的模样!
记忆中,他只有永无休止的学习各种兵法,策略;永无休止、不分寒暑的苦练武功;还有在太皇太后面战战兢兢的恭敬和恐惧;以及随着年龄增长,胸膛里塞满以至快爆炸的仇恨——
是的,他无处宣泄!他不得不争,不得不斗,不得不抢,不得不努力往上,求得一线生机,这是人之本能!
直到宫门兵变,他手刃兄弟,拎着染血的刀闯进太月宫,逼迫太皇太后交出玉玺,然后坐上染血龙椅,时间漫长得让他不愿意回忆,更让他遗忘了真心的快乐是什么滋味。
他总说,想看到越无雪真心笑一笑。
其实,他也有许久没有过真心想笑的感觉了。
“抓住了。”
任她小兔子一样跑了几个圈之后,他突然加速,从身后抱住了越无雪,把她高高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地上。
他不说话,只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娇小的她。
她才到他肩膀处而已,软绵绵的身体,像个娃娃,又香得这样令他着迷,这香,不是俗气的那种,清雅得沁人心脾,令人渴望与她永久缠绵。
“焱极天,你真坏,你给新房里扔老鼠,你把新娘子都吓坏了。”
她用力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你一笑,别说扔老鼠了,扔什么都可以。”
他低低地说了句。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你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哄得那么多女人为你神魂颠倒的!”
她又问,更加咬牙切齿。
“那,你什么时候为我神魂颠倒?”
焱极天扳过她娇小的身子,摁着她的肩,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才没有那一天!”
她又开始慌了,每当这时候,她就爱偏开脸,垂下了长睫,去掩饰她的慌张。
焱极天没再逼问她,只是把她揽进了怀里,安静地抱着她。
不远处,有打更的人正在低声唱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鼓声响过两声,二更天了!
“困了吧?”
他这才慢慢地松开她,小声问。
“哦,啊。”
越无雪点头。
焱极天拖住她的小手,牵着她慢慢往巷子外走。
“回吧,明儿我们就出发去仙河镇,拜见高老前辈。”
“还找他干吗,移魂虫的毒已经解了。”
越无雪皱皱鼻子,不解地问他。
“嗯,去看看有没有生子秘方。”
焱极天笑笑,没点穿她被人暗算的事。
“你还需要这个?闻人暖说送了你二十九年的海马|鞭,足够你挥霍你的精力,焱极天,你啥也不厉害,就这个……”越无雪不客气地嘲笑了几句,说到后面自觉失言,连忙掩住了嘴巴。
“你不是自称博览群书?你见过活了二十九年的海马?海马的寿命,不过三五年而已,还有,闻人暖的话,你能信半分,便是你的运气,无雪你也太好骗了些。”
焱极天连连摇头,也不计较她话里的挑衅了,一脸笑意地握紧她的小手。
越无雪语结,气得满脸通红,甩开他的手说:“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朋友,我才信的?”
焱极天的心情,因她这一句话而大好,眼看就要走出巷子了,焱极天突然间玩心更浓,轻轻一扯她的小手,小声说:
“越无雪,你不是会赌吗,你和我赌一回,赢的那个,可以发号一天施令,另一个必须无条件服从,如何?”
“哈,你说的!”越无雪挽袖子,向他勾手指,“让你尝尝我晋城赌霸的厉害。”
“好,我今日就见识见识赌霸的厉害。”焱极天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越无雪拧眉看他,不悦地说:“你这笑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不敢。”焱极天抱拳,摆了严肃认真的模样来,可眼角的笑纹却舒展得尽兴。
其实越无雪挺不习惯这样的他的,以前恶劣惯了的霸王,突然表现出他孩子气的一面……难道,男人心底都悄悄住着一个小男孩?越无雪的心,砰砰地加了速。
她刻意忽略掉这种感觉,又转开了脸,快速说:
“没骰子,怎么赌?”
“呵,谁说一定要赌骰子?你我就赌……从这里出去,遇上的第一个人是男是女,全凭天意、运气,如何?”
焱极天抬手指巷子口,笑着说。
越无雪嘴角抽抽,狐疑地看向巷子口,
“如果,你作弊,又让侍卫装成路人甲呢?”
“他们都执行任务去了,我是天子,怎会占你这点便宜?”
焱极天说得严肃,却见越无雪一脸鄙夷,素日里,他占她便宜的事还少吗?
不过,当一天主人的感觉一定很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诱惑人的呢?越无雪只犹豫一秒,点头同意。
“反正不说出来,写在布上,放到对方的手中,可不许偷看。”
越无雪把自己的帕子给他,让他撕下两片小绢条儿,然后从随身的小香袋里拿出自己的胭脂膏子,用头上的簪挑了一点出来,用指甲在上面写了个男字。
这么晚了,当然是男人在大街上行走。
可是……越无雪拧拧眉,抬头看他,小声问:
“如果都写了一样的,那谁赢呢?”
“那就……再猜个衣裳的颜色。”
焱极天已经写好,把绢条儿给她。
越无雪想想,写了个青字。民间多穿这种颜色,若是男子,也八|九不离十。
交换好了丝绢,越无雪加快脚步往巷子外面走。
焱极天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反正他腿长,一步顶越无雪三步,二人一前一后冲出了巷子,大街上空空荡荡的,鸟都没有一只,更别说人类了。
越无雪嘻嘻一笑,扭头看他,说:“这算什么?平手?你这赌约真无趣,不如回去睡大觉。”
“有人了。”
焱极天挑挑眉,朝前面一呶嘴。
越无雪一抬眼,只见从对面的屋子里出来一人,穿着黛色衣,身材高挑,长发及腰,挑着一盏灯笼,慢步往前走。
“女人?”越无雪怔了一下,飞快地打开他写的丝绢,上面果然写着女,黛色衣,“你作弊!”
听到声响,挑着灯笼的人转过头来,狐疑地看他们,这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清瘦的脸颊,高突的眉骨,还有脖子上的喉结……
居然是个男人!
再看他拎的灯笼,醉|菊坊,是个上门服务的男倌儿!
越无雪嘻笑几声,冲焱极天招手,“原来我赢了。”
“明明看着是个女人走进去的,怎么是个男的?”焱极天有些郁闷,顺口就说了句,把打赌的隐情给说出来了!
“好啊,焱极天,你还说你不会占我便宜!”
越无雪扑过去,伸手就拧住了他结实的胳膊。
“逗你玩玩罢了。”
焱极天要捉她的小手,越无雪和他推扯几下,伸手就去拧他的胸脯。
“让你逗我玩,我就知道你脑子里全是那些破念头,就许你占我便宜呢?我今儿非要占你的便宜。”
“好啊。”
焱极天一声幽叹,伸开了双臂,一副快来快来的表情。
越无雪的脸红了又红,松开了还扯着他胸前衣襟的手指,转身就走。
“呸,谁稀罕理你。”
今天莫名其妙地和他在外面厮混了一天,越混越觉得感觉奇怪,明明以前恨他恨得想咬他的,可现在她的心都乱成一团了。
爱他,那不是自找虐受吗?
可是,他现在又好成这样,简直挑不出错来。
“无雪啊,为我神魂颠倒又何妨呢?”
越无雪一捧脸,认真地说:
“那会牙疼的,还有,从现在起,到明日此时都归我作主,你最好穿戴铁盔甲。”
“呵,那明日此时之后呢?”
焱极天一笑,越无雪就心灰了,折磨他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他会报复回来的呀!
她揉揉鼻子,看向前方,那清倌儿已经进了醉菊坊,里面隐隐传出丝竹声,她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往门里张望着。
“看什么?”
焱极天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那门已经关上了,世间有人好男风,所以便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他还有自己的水园,培养出精干的心腹为他办事。
“焱极天,我总觉得濮城这个地方有点怪,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这里的人存的什么心思?”
越无雪摇摇头,不仅方敬年,还有这醉|菊坊,都让她有奇怪的感觉,女人的第六感使然。
【143】湿透了
更新时间:2013…5…30 0:55:04 本章字数:6735
焱极天笑笑,未出声,二人站在醉菊坊对面的小楼下,看着醉菊坊里的灯光。殢殩獍晓
天下最难控制的是人心,所以他虽登帝位,却丝毫不能放松。濮城这里的位置至关重要,掐住这里,就掐住了联通南北的最有利的通道。
所以,他在这里埋下了最得力的人,铁心最近也常驻这里。醉菊坊里可以交换各国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也愿意花银子去这里买一些消息。
“二位,进来听一曲如何?”
先前那位黛色衣的男子又挑着灯笼出来了,手里还拈了朵大黄|色的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嬖。
“怎么样,进去瞧瞧?”
越无雪扭头看焱极天,他扬扬眉,不可置否一笑,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像这种地方,有太多不应该被越无雪看到的东西。
“吵死了,要不要脸?要淫进去淫,什么世道!酪”
突然一声尖叫,从天而降一盆水,不偏不倚,浇了焱极天一身。
越无雪的笑声堵在喉咙里,飞快转身,只见楼上站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胖大娘,正端着一只黑乎乎的木脚盘,圆瞪双眼怒瞪着他二人。
“还不滚!”
那胖大娘又怒吼一声,说来也巧,伴着这声吼,突然间噼哩啪啦地下起了雨,让焱极天湿上加湿。
焱极天又不能一个老百姓计较,尤其是个胖大妈,揍她一掌,打她一拳也显得有失风度。两个人吃了哑巴亏,只能掉头往客栈跑。
雨越来越大,在路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雨水飞溅。焱极天举起了手臂,用袖子挡在她的头顶。
“不用,用这个。”
越无雪往路边窜,折了两片芭蕉叶来,递他一片,自己举了一片,往前飞跑。
焱极天被人浇了洗脚水,又突然淋了场大雨,可偏还心情更好了。
二人再未停下,也没说话,埋头一路狂奔,脚踩在积水上,连鞋都湿|透了。
客栈已经关门,焱极天锤开了门,白天救下的方佳人居然还未睡,就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