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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个清浅的吻痕,然后举步离开。
清浅的药香随风弥散,短暂的诧愣过后,未央突然打了个寒战。
“黎歌!”她惊慌的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黎歌平静的摇头,看着她身后的大门,“我有点累了!”
黎歌的神色泰然,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可额头上那点灼热的温度却时刻提醒着未央之前那一句话的真实性。
空前的恐惧感一点一点慢慢袭上心头,她就固执的拦在他面前,寸步不让。
却不知,拦着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看着他,他看着她身后的门,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累了!”良久之后,黎歌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
从前夜开始他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可眼下他却分不清现在真正疲累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心。
“我不要你的施舍!”未央低声说道,垂眸片刻便又抬头,坚决的重复,“我不要,明明是你们风家欠我的,我凭什么要承你的情?”
黎歌,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你的情,我承不起。
未央目光灼灼的逼视黎歌的面孔,夜色中一双眸子闪亮如星。
黎歌静静的看着她,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似远在天涯。
“我累了!”他再次说道,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拉开她横在面前的手,推门走了出去。
未央的身子被他微微一推,往旁边退了两步,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远去,心跳一点一点的落了空。
这究竟是怎么了?她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黎歌他——又说了些什么。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口的月光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折射出一片悠远的微光。
未央一步步茫然的往床边挪去,木然的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沉沉睡去。
那天之后一切都好像依旧没有什么两样,黎歌照常的上朝下朝,处理政务。
他依旧会隔日去给皓月施针,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且也再没有来看过未央,每天却会按时让明月把药送过来看着她服下。
看来那晚的事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不提罢了,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闹到这样的地步,未央也是觉得见了面会尴尬,索性就什么也不说,默默的窝在凤鸣宫里过日子。
期间流火来探望过一次,彼此之间说的也无非是那些场面话,末白却一直没有出现。
三天之后未央的伤势已无大碍,晚膳后就由碧儿跟小玥陪着,带了风拓去御花园散步。
风拓很懂事的用小手牵着未央的手,奶声奶气却很大人样的讲着老太傅的趣事。
因为大病初愈未央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却是难得露出温和的笑意。
四个人沿着小径慢慢的走,倒也还算惬意。
可能是因为身体没有好利索的原因,走了不多一会儿未央的额上就泌出一层细汗,碧儿担心她的身体就建议到一边的亭子里去坐一会儿。
小玥带着风拓在旁边的花园里捉迷藏,碧儿则是站在未央身后寸步不离。
未央看着花园里追逐嬉笑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总觉得那么欢快的笑声是有点恍惚的。
碧儿见她脸上露出倦色,就上前提议,“娘娘,一会儿怕是要起风,咱们回去吧!”
“也好!”未央知道她是怕自己累着,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落在亭外不知何时出现的那双皓白的长靴上,不由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某蓝最近很颓废~
呃。。。。。。。俺是来更新滴~
88只说一次的话
脸上的笑容僵住,未央的目光一寸一寸上移,直至最后落在靴子主人的眼眸深处。
那是一双淡漠如水的眼眸,漆黑幽深,却清冷如冰,无论何时何地,总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时此刻,这双眸子正专注的看着她,平静的背后隐隐现出暗涌的风潮。
两个人相对而立,碧儿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游移不定却找不出丝毫破绽,不由的就有些紧张起来。
旁边玩耍的风拓跟小玥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亭子里,风拓拉着未央的手,仰着头好奇的看着末白,“姨娘,你怎么了?”
未央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没有心情回答。
“我有话跟你说!”末白开口,带着惯有的疏离的淡漠。
一直尴尬的处在当中的碧儿找到突破口,急忙俯身把未央的手从风拓的小手里抽出来,低声劝道,“太子殿下,娘娘有事要办,嬷嬷带你先回去!”
她的话风拓似懂非懂,转着小眼珠看了看未央又看了看末白,最后好像有所顿悟,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89陪我演戏
清冷的风扑面而来,视线里那人的影子早已遍寻不见。
推掉手边已经空了的酒壶,未央趴在石桌之上,笑的凄迷。
唇齿翁合之间她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只能隐隐听到一个人的名字时而恍惚的蹦出来——
小白!
有时是叹息,有时是疑问,有时也是苦笑。
千般感情纠结,最终吐出的也只是这两个字。
桌上的五个酒壶已经空了四个,歪歪的躺在一旁。
未央朦胧着一双眼睛,伸手向旁边最后一个满着的酒壶摸去。
可就在指尖触及瓶身的瞬间,另一只手却先她一步,将酒壶提在了手里。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你应该听过吧!”沉稳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一丝懒散的叹息。
酒壶被抢,未央有些不悦。
她缓缓抬头看向来人,待到看清那人的面孔,忽的就笑了。
“是你啊!”未央看着来人痴痴傻傻的笑,可是这么一个仰望的姿势真的是很难受。
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未央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眼下这种劣势的处境,于是就挣扎着爬起来。
可谁想手一离开桌面就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好在眼前站着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我好像喝多了!”未央抬头迎上那人的目光,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眉毛弯弯,伸出另一只手的一个指头指着流火的鼻尖,义正言辞的说道,“非礼勿视,这个时候你应该回避的,流火公子,你不遵圣人教诲!”
“那些东西是拿到朝堂上去说的!”流火不屑的冷哼一声,面上沉郁的表情却是不变,突然话锋一转,说道,“眼下如果你喝的差不多了,那咱们不妨谈谈!”
“谈什么?”未央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蹙着眉,兀自拍了拍发涨的脑袋,“我没话跟你说!”
“那也没关系!”流火不以为意的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酒壶重新放回桌上,“就重复一下你刚刚跟凌末白所说的话题就行!”
未央虽是醉了,可对于某些话题却还是敏感的很。
这会儿听到流火的话,不由一怔,肩膀微颤,但很快的,借着酒劲便又迷糊起来。
“他认错人了!”未央眨巴着眼睛,严肃的盯着流火的面孔,指着先前末白离开的方向很认真的说道,“真的,他刚刚跟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好像怕流火不信似的,又使劲的冲他点了点头,以增加自己言辞的可信度。
“哦?”流火轻轻的牵动嘴角,一撩衣袍,就势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他都说了什么?”
未央抬头审视着流火,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一次她确定,这一晚他原来一直都暗藏在附近,来看她的笑话。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深沉哈!
若是在平时未央是应该会恼他的,可是今天她醉了。
“说什么?还不就是一堆老掉牙的情话,我都不当真的!”未央烦闷的甩了甩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什么,也好像末白真的跟她说了什么一样。
她也俯身坐了下来,抓过流火手边的酒壶晃了晃。
满壶的酒水被她这么一晃就洒了一些出来,湿了袖口。
未央也不甚在意,仰头就惯了自己一口酒。
放下酒壶,未央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狡黠一笑,倾身欺近流火的面孔,拿手指轻轻的刮着他的面皮。
“打听这么多,难不成你也是来对本宫诉衷肠的?”未央贼兮兮的笑着,扶着流火的肩膀,借力就要站起身。
然后很顺利成章的,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歪,就又跌了下去,正好落在流火的怀里。
她挣扎了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索性就直接坐在流火的腿上,赖着不肯起身。
她似乎是真的醉的不轻,流火的脸色瞬时变得青白一片,眉心也拧出一个“川”字。
未央看着他双眉紧锁的模样,一时起了玩心,非但没有退避的打算,反倒是伸出双臂攀上他的颈项,做出一副暧昧的姿态。
两个人,四目相对,咫尺的距离之间,未央笑靥如花。
“呵,其实你也不错,”她毫不避讳的看着流火,随后用一种近乎无上恩典的口吻说道,“趁着本宫现在心情好,就给你个机会表达一下你对本宫的爱慕之情!”
一句话说完,自己就先不可遏止的笑倒在他怀里。
沈未央,你绝对是醉的不轻!
因为在她清醒的时候去绝对不会对夜流火这样危险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哪怕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任何事。
未央这样想着就趴在他肩上咯咯的笑出声音,夹带着清甜酒气的温热呼吸喷在耳后,流火突然有些烦躁。
他略有些恼怒的沉声说道,“闹够了,阿雅!”
两个字吐出来,未央笑的花枝乱颤的身子不由的僵住。
她缓缓由他肩窝里抬起头,原本狂乱的眸光中瞬时染上一抹狠厉的冷色,冷冷的看着他,竟然忘了起身。
“别叫我阿雅!”半晌之后,未央终于发出如梦呓的一声低语。
声音冷静,重重矛盾的挣扎却透过这简短的几个字无法掩饰的表露出来。
如此接近的距离之内,未央眼中瞬息变幻莫测的神色流火尽收眼底。
他看着她的目光由愤恨化作迷离,再变成最后的冷漠。
“对不起!”一丝困惑的情绪慢慢笼上心头,流火拉长了声音狠狠的呼吸。
他的面色沉郁与夜空同色,仿似要将胸中多年的郁结之气一并呼出,“当年的事是我欠你的!”
他一向都是个骄傲的人,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霸道,这样的一句话出口顿时连自己都觉出了几分尴尬,更不要说未央。
未央愣愣的看着月光下他那张冷峻的面孔,恍然间发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竟也是这般的孤独。
可是曾几何时,也曾有一个年幼的女孩子扯着他的衣角清甜的笑着唤他九哥的。
那样的岁月去了哪里?
一直以来都被她刻意忽视的一个事实跟着浮出水面,未央猛地一惊。
也许黎歌说的话是对的,很多事——都够了。
当年的那一切明明就是她自己那一个不知死活的决定造成的!
就算她是为了流火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怎样?
如果流火真的欠了她什么,也该在这一次次的纵容之中还清了。
她本来完全可以表现的更激烈一点,她甚至可以大声的控诉:
说我不是那个笨蛋!
说她那么没用,早在你们把她丢在苍月城那个鬼地方自生自灭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可是到了最后,她却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
她突然觉得,其实想要原谅一个人,也并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或许就因为眼前面对的这个人是夜流火吧,最起码对于沈家,她仍是放不下。
浅浅的出一口气,未央低头一下一下把流火胸前被拉皱的衣衫整理好。
“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流火。”未央淡淡的说,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就这样吧,我们之间两清了,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你不该是这么恋旧的人!”她重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他,声音平稳,“如果只有她过的好才能让你放下心里的负担,那么你就把我当做是她也无妨!”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她,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这重身份的。
未央说完,又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她起身离开他身边,往旁边走去。
未央抽身而退的一瞬间,仿似刚好有风灌过来,让流火觉得胸口的刚被捂热的地方有些冷。
很莫名其妙的一种的感觉。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未央的背影,便也跟着起身,绕到她面前。
正如未央所言,流火的气势与生俱来,便是一言不发也能将气氛推向一个紧绷的极致。
他站在她面前,由上而下,带着强大的气势俯视她刻意躲藏的狼狈。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她?”流火追问,声音里带一丝恼怒的阴冷。
未央抬头,嘴角带着一样桀骜不驯的笑容迎上他深不可测的眸光。
“我不是!”她摇头,语气决绝。
“你——”她三番两次欲盖弥彰的否认已经严重的挑战了流火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忍耐功力。
他不明白,事到如今她何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