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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不为所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皇宫之内,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吧?”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娘娘——”
未央硬是要去,贺叔也不敢强行阻拦。
兰心吩咐下人备了车,主仆二人就往皇宫而去。
未央所乘是流火府上的专车,又有封印在手,一路上无人敢拦,再加之夜千赫病重,宫里乱成一团,他们便一路顺利抵达皇宫西北角的天牢重地。
守牢的侍卫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兰心手上黄橙橙的凤印也便闭了嘴,乖乖上前开门。
牢门打开,一阵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兰心忍不住捂住口鼻别过头去。
未央回头看她一眼,“你在这等着吧。”
“奴婢没事,奴婢陪娘娘进去。”兰心慌忙摆手,快走几步跟上。
未央伸手把她拦下,“我只是跟她说两句话,很快出来,你就在这等着吧。”
看着她沉寂的脸色,兰心也不敢再坚持,只好垂首退到门外。
身后的牢门重新合上,天牢之中一片漆黑,只有沿路的几盏油灯照明。
守卫在前面引路,带着未央在狭窄的甬道里穿行,两侧的牢房内不时飘来阴霾的几道目光,未央却是恍若未查,只是款步前行。
拐了四个五弯,守卫才在一间略显干净的牢房门前停了下来,闪身退到一边,“娘娘,到了!”
未央淡淡的扫了一眼,隔着一道道陈旧腐朽的栅栏就看到蜷缩在墙角里的那个纤弱的影子。
唐蔓彤似是睡着了,昏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的脸上尚有泪痕未干,又沾染灰尘污渍,样子有些狼狈。
“嗯!你也出去吧!”未央点头,平静说道。
那侍卫看了一眼她脸上阴沉的神色,很识趣的没有坚持留下,只道,“要不要卑职给您搬把椅子进来?”
“不必,我只说几句话就出来。”
侍卫不再多言,把墙上油灯的灯芯挑亮,又多点了一盏,这才退了出去。
未央走上前去,脚下踩着半腐的稻草,发出细碎的声响。
唐蔓彤的睫毛颤了一颤,猛地睁开眼,起身朝牢门扑了过来,“流火哥哥!”
看到未央,她脸上欣喜的神色瞬时转为呆愣,再随着意识的回笼一点一点变成阴冷的愤怒,凄厉着嗓子就伸手向她抓来,“你这个妖女,我杀了你!”
未央侧头躲过她尖锐的指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开。
唐蔓彤一个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算勉强稳住脚步。
未央站在门外,有些幸灾乐祸的打量着这间阴暗的牢房,“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杀了我,那你也就不会落在这个地方了。”
唐蔓彤一愣,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狼狈,一时无语。
未央拈起锈迹斑斑的铁链上那把稍微泛着一点冷光的旧铜锁,突然眸光一敛,冷声说道,“我知道那些话你是谁告诉你的,可是昨天那样的场合,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把那些话说出口吗?”
唐蔓彤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她,连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你是说——那都是真的?”
“如果——”未央淡淡一笑,“我说是呢!”
“啊!”唐蔓彤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突然跌进了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发抖。
未央看着她就高兴的笑了,“其实,你应该找个私密的时候跟他们说会更好一点。”
“我跟流火哥哥说了,可是他不信。”唐蔓彤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只是机械的摇头,眼泪就奔涌而出,在满是污渍的脸上留下两条滑稽的印记。
“你以为他真的不信?”未央鄙夷的斜睨她一眼,冷笑道,“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愿去信!”
“你说他知道?”唐蔓彤猛地收住眼泪,眼中写满惶恐。
“不会的,这不可能。”失神好久,她突然猛的又冲上前,两手抓着牢门上的栏杆死死的瞪着未央波澜不惊的面孔,仿似要将她洞穿一样,恶狠狠的说道,“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一定是你骗他的。”
她的声音决绝,像是在指责未央,更多是却像是在安慰自己。
“理由?”未央抿唇而笑,目光忽的一敛,“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爱’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她的这一句话里带着讥诮的嘲讽,唐蔓彤听在耳朵里不由打了个寒战。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哭着摇头,疯子一样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牢房里游走,走着走着突然就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哭起来“这世上不会有这样的爱,若是真的有,那你们的爱也注定了万劫不复。”
唐蔓彤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沙哑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凄厉的仿似鬼哭。
未央淡淡的出一口气,无所谓的笑出声音,“早在苍月城的那场大火中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了不起就让他也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未央的眸光收冷,带着凛冽的杀气。
“你,你这个疯子!”唐蔓彤被她的样子吓到,瑟瑟发抖的退到角落里,拼命的往自己身上堆稻草,“他是你的亲哥哥!你这么害他,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
这是一个爱满心房的女子对她发出的诅咒,声音那么玄妙而美好。
未央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神采也跟着慢慢黯淡下来,半晌却只是轻声一叹,“我根本早就已经死了!”
她的声音低沉,带了很浓重的厌恶情绪。
“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
唐蔓彤嘤咛的呓语在身后的牢房里持续不断的回响,未央脊背笔直的往来时路走去,刚刚拐过墙角,就撞进一个男子阴霾的目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万恶的龟速更新君= =
现在是完结倒计时3!
再有两章就差不多了,偶继续纠结去~
112行刺
楼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目光冰寒,隐藏着很深的愤怒,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楼玉,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再合适不过了!未央淡淡的看他一眼,就错过他身边继续往外走去。
两个人的肩膀相撞,各自微微颤抖了一下,就错过了。
是的,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楼玉听到她跟唐蔓彤的谈话,故意让流火有机会洞悉这一切,为了——让流火恨她!
流火,别怪我,我累了,而如今,唯有你的恨能让我解脱!
接下来的两天流火都没有出现过,未央知道,这其中定然是有楼玉的原因的,只是她不说,楼玉不提,每次过来传完话就匆匆离开,脸上阴霾再不曾散开。
第三日便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
按照规矩,这一天是该在宫里设国宴,邀请文武百官入席,共度佳节。
入夜时分,所有的宫廷御道都以彩灯装裹,虽然乌云蔽月也还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清明盛世。
群臣三两成群纷纷相携入宫赴宴,相谈正欢。
退位之后夜千赫就由正中的永寿宫搬到了北边的永乐宫,这一晚的国宴他称病并没有参加。
初更的更鼓响过,大殿之中歌舞乍起,盛大的国宴拉开帷幕。
夜千赫靠在正殿特制的软榻上浅眠,孙公公抱着拂尘小心的由殿外推门进来。
听到开门声,夜千赫缓缓睁开眼,眼窝深陷,目光黯淡。
“陛下,您醒了?”孙公公轻声软语的上前,给他身后垫了张毯子,把他扶坐起来。
“咳——”夜千赫掩嘴咳嗽了一声,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已经开宴了。”
他说话间的神色有些闪烁,夜千赫目光一扫就注意到了,“什么事?”
孙公公犹豫片刻还是小声说道,“今儿个——是十五。”
“十五?”夜千赫沉吟一声,眉头渐渐拧成疙瘩。
孙公公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只是退到一旁。
夜千赫想了好半天,才突然哦了一声,缓缓的叹了口气,就又闭上眼。
孙公公犹豫了一下,试着小声问道,“前殿只留诸位大人在那似乎是不太妥当,陛下——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夜千赫摆摆手不再说话。
孙公公看了他一会儿,暗暗叹了口气又带上门走了出去。
北宫墙外紧连着的是冷宫旧址,荒废已久,远离繁华,人迹罕至,与永乐宫只有一河之隔。
南边的天际响起一记闷雷,天空瞬时压得很低。
一个轻巧的黑色影子从从墙外翻了进来,轻门熟路的躲开所有巡逻的侍卫从冷宫废弃的门墙间穿梭而行,几个利落就消失在永乐宫的高墙之内。
初更三刻,冷风平地而起。
夜千赫起身,佝偻着身形去关窗,走到窗口却被迎面而来的风呛了一口。
夜千赫弯腰一阵咳嗽,等他终于止住咳嗽的时候,忽然觉得周遭空气一闷。
抬起头,窗子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窗前如鬼魅般静静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一身夜行衣,黑纱蒙面,身姿娇俏,一眼就能辨出是个女子。
她的目光很沉静,带着让人窥视不透的黑暗陷入空气里,让这房子里的气氛更庄严肃穆了几分。
夜千赫半弯着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却没有声张,只是眉头一蹙,沉声道,“是你?”
“是我!”女子的声音冷漠,伸手扯下面纱,灯光下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清理面容。
“咳——”夜千赫掩嘴又是一阵咳嗽,转身往里走去,“深夜闯宫,你想做什么?”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来给太上皇送一份特殊的礼物。”未央淡淡开口,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走进去,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细长的小木盒递过去。
夜千赫的目光在那个盒子跟她的面孔之间晃了一遍,终于还是满腹的狐疑的伸手接了过来。
接过来,捏在手里却迟迟不肯打开。
未央漫不经心的出一口气,冷声道,“我特意为太上皇而来,难道太上皇就不好奇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吗?”
夜千赫抬头又看了她一眼,终于伸出了另一只手。
盒子打开,天空中一道亮丽的闪电划过,带起一道银色的寒芒。
夜千赫大骇,双手一颤,那盒子就应声而落,锋利的匕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击起一片石屑飞溅。
大雨随着外面的翻卷的冷风飘洒下来,窗外响起一片嘈杂的雨声,把夜色中的宁静搅乱了。
夜千赫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惨白的盯着地面上的匕首。
未央鄙夷的看他一眼,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掂了掂,“看来,太上皇不太喜欢我这份礼物!”
夜千赫回过神来,目光阴郁的抬起头,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央嘴角微弯,也不看他,握着匕首旁若无人的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的闲散的乱画,锋利的匕首划过大理石的表面,发出怪异的声响,“三十年光阴,不知道千屿国渡口上的海风能否把那些字迹风干。”
夜千赫身子一颤,猛地后退一步,脊背正好抵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你——你怎么知道?”他颤颤的指着她。
他这一生从不曾这么失态过,可是恐惧的情绪从心底漫上来,怎么也遏制不了从新到身的颤抖。
“我怎么知道?”未央轻轻的笑出声音,抬头看他,目光明亮,“曾经有一个女人,她每天晚上都讲着这同一个故事哄她的女儿睡觉,她的女儿就把这个故事印在了心上,然后——我就知道。”
夜千赫的目光游移不定,带着浓烈的惶恐跟不安。
“你——你是阿雅?”半晌,他惊呼一声,可话一出口又马上兀自摇头,自语道,“不,不是,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她。”
“我当然不是。”未央闲散的出了口气,低头继续划完最后两下吹了吹匕首上沾着的碎石屑起身,淡淡说道,“夜赖雅是你的女儿,我不是。”
未央的语气很坚决,夜千赫却突然变得不确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太上皇找到回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未央用眼角的余光瞟过她方才蹂躏过的地面,错综的刀痕之上铺满了碎石,凌乱不堪。
眼中笑意褪去,慢慢化作一层忧伤的薄雾,未央若有所失的缓缓出了口气,“很多事,都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再抬头,她的目光瞬时化作凌厉,刀子般直直的刺入夜千赫的心口。
“唔——”夜千赫的瞳孔急剧收缩,身体抽搐的着颤抖脚下乱踢。
“你可以不仁不义,我却不能不忠不孝!”未央轻轻的摇头,神色悲怆,“我由南野而来,与你北越没有半分瓜葛,我杀你不算不忠,大婚当日,你没有喝我的茶,你担不起我这一声父皇,我杀你也算不得不孝。”
夜千赫不可置信的看着未央冷酷的面孔在眼前不断的放大,污浊的血迹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来,伴随着卡在喉咙里的破碎的呜咽声都逐渐被窗外的雨声压了下去。
她的目的就是夜千赫,末白果然的够了解她。
他利用了唐蔓彤想把她逼到无路可退,若不是为了骗黎歌安心的离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等到今天。
“去实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