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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下午时候,韩岐刚一打开门,就见好久不见的青格勒在门口徘徊,看见他开门,眼睛一亮,他问:“阿岐,今天能陪着我么?”
韩岐没有犹豫,他说:“好。”
关于那一天的话题两人谁都没有再提。
青格勒就高兴起来,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没有希望,阿岐心里说不定还是有着自己的。他便高高兴兴的带着韩岐却了一个家酒楼,他特意的挑选的邺朝人开的酒楼。
韩岐在他身侧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心下酸楚,青格勒瘦的太厉害了,眼睛也渐渐的失了光彩,下面乌青浓重,他知道苏达尔和他的较量越发紧张起来。
而他,昨天夜里收到的任务,是在苏达尔继位之后想办法除掉四王子青格勒。
青格勒带着他来到酒楼二层包间,打开门就见里头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白袍,乌发披散,只有发尾束住,他的皮肤挺白,额头坠饰着一颗莹绿色的宝石,朝他看过来的时候那漂亮杏眼蔚蓝如天。
韩岐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人就是乌潜,鄂多的三王子,他的娘是热兰萨人,故而那眼睛是蓝色的。
美,极美。这些天他听来的词语都不能和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带来的震撼相比。
而偏偏,这种美,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不觉得不妥。
青格勒有些不高兴,故意拉住韩岐的说道:“这是我的三哥,乌潜。”
又对嘴角含笑的乌潜说道:“三哥,我跟你说过,阿岐,他是邺朝的商人。”
韩岐这才知道原来明日竟是青格勒的生辰,他明日要同家里人一起庆祝,所以今天才偷偷抽空出来,青格勒似乎很是高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只是韩岐觉得乌潜的眼神是不是瞟来,让他有些许不自在。
就这么一直闹到了晚上,青格勒才说要回去,只是乌潜对韩岐道:“格勒要是满身酒气的回去,肯定是要挨骂的,不然韩岐你带他回驿站吧,我也放心些。”
韩岐没有推脱,扶着青格勒,拉着他的白马,回了驿站,一路上青格勒非常的乖,他几乎是半个身子靠在韩岐怀里,眼神有些迷离,但还是看得清路的,他见韩岐牵着那匹白马,哈哈笑道:“拉娜和你也很熟啦,你看她多乖。”
韩岐笑笑不说话,青格勒忽然腾出一胳膊来绕住了他的腰,他说:“我们给她起个邺朝的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听,她是洁白的,唔”
青格勒打了个酒嗝,他不会说邺朝话,于是就眼巴巴的看着韩岐,韩岐笑,将他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笑道:“那就叫洛雪吧,你觉得如何?”
青格勒大着舌头跟他叫了两遍,最终放弃,“阿岐说什么唔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青格勒番外·下
从那以后格勒很喜欢在韩岐的房里过夜,其实也仅仅是睡一觉而已,他晚上来得迟,早上走得早,渐渐的,初见时候的那份稚嫩也从脸上退了下去,轮廓变的犹如刀刻般深刻而又大气,只是他身上的单纯渐渐退去,越发的沉着稳重,有时候格勒来时满身的血腥之气,有时候臭着一张脸,坐在一边看韩岐练字看书,闷闷地不说话,他时常紧蹙着眉,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韩岐很少去问发生了什么,其实他都知道,那些消息一点点的传到他耳朵里,乌潜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边关,达穆国王的身体一天天的差了起来,苏达尔步步紧逼
青格勒从来没有告诉过韩岐他的身份,刚开始他不想说,害怕那么说了他们就再也不能成为亲密的朋友,后来他不想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许他一个安稳的生活,他要等,等一切尘埃落定了,等整个鄂多成为了他的国家,那个时候他要欢欢喜喜的告诉他。
他知道韩岐是个不喜受约束的人,他喜欢经商,他就让他去,给他足够的货物,给他强大的护卫,只要他的心在他这里就好,只要一年中能有小半的时间来陪他就好。
这些他都想好了。
有时候韩岐回来的会比格勒还要迟些,他说有生意要相谈,有朋友要见面,格勒就有些不高兴的将他圈在怀里,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他说:“我很想你,阿岐。”
白日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让他精疲力竭,晚上的时候嗅着韩岐身上温暖的味道才能睡的安稳,他揽过韩岐的腰,头埋在他的脖颈处,他喜欢这个动作,韩岐摸摸他的头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同榻而卧,青格勒有时候搂着韩岐会很不安分,这个时候韩岐会用手帮帮他,青格勒想说的话总是淹没在了忽如其来的快感中。
有时候他很想问,为何阿岐对他总是淡淡的,不是说对着喜欢的人,有欲/望是很自然的么?他总是担心韩岐不喜欢自己,他在那眼中能够看到怜惜,看到内疚,但是却看不见。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韩岐的眼神也幽深起来,他问,“格勒,你想好了么?”
有时候羁绊越深,伤的越深,只是韩岐越来越无法放下这个孩子,格勒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的渗入他的心里,渐渐的将他紧紧缠绕。
青格勒的声音低低的,他说:“阿岐,我想要你。”
韩岐收紧搂着他的腰,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他的唇,翻身压住青格勒,他的乌发从鬓间倾泻下来,青格勒着迷的将一缕放在鼻尖轻嗅,他看着韩岐精致的面庞笑了一下,忽然猛地用力一用力,韩岐没有防备,一阵天旋地转,却已经躺在了床上。
…肉… (完结后放番外吧)
以往青格勒不论有多么忙,晚上总要去韩岐那里的,只是十月伊始,他来的次数开始慢慢变少,到了十二月初,韩岐才总共见过他五六次。
最后一次是在前天,十二月初三中午,青格勒来的时候全身落满了雪,他看着韩岐似乎有什么要说,却最终咽了下去,只是拿出许久前买的那个相思结,挂到了韩岐的腰间,他说:“这个送你。”
韩岐讶然,他以为这个已经被格勒送给乌潜了,他问:“最近可是有什么事?”
青格勒就不说话,那幽深的眼眸看着他,韩岐心里莫名的发慌,青格勒凑上来吻他,“无事,一切都好,只是前些天我阿爹去了。”
举国吊丧,他岂能不知。
他叹气,该来的总是要来。
韩岐微微张开嘴,格勒的舌便霸道的窜了进来,攻城略地,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青格勒去解他的袍子,问道:“现在可以么?”
韩岐还未点头,就被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情/事过后,青格勒怜惜的将他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歉意,“抱歉,我以后会克制点。”
韩岐累极,连话都不想说,就听格勒在耳边低声说道:“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你话很少,是个清冷的人,后来才渐渐发现其实你很温柔,就是太温柔了让我迷惑,阿岐你到底是爱我多一些还是内疚多一些。”
韩岐心中一凛,抬了抬眼皮,问他:“我为何要内疚?”
青格勒不说话,他咬住韩岐的耳垂,“你说呢?”
韩岐的身体僵了僵,却听青格勒忽然换了话题,他说:“阿岐,你看它又站起来了。”
韩岐腰间酸痛,可是他却无法拒绝格勒的求/欢,他知道自己终是要负他良多。
两人一直折腾到夜里,韩岐已经睡了过去,青格勒让人送来了热水,他抱着韩岐去给他清理身体,动作轻柔,他着迷的看着他的脸,他的身体,他替韩岐轻轻的按摩腰间,又给他裹好被子,看着他熟睡的脸,轻轻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他说:“阿岐,我不恨你。”
他知道,太多的人总是身不由己。
他明白,阿岐对他不是无情。
—
十二月初六,鄂多新王苏达尔宣布继位。
一月十二,那天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空旷的大殿里跪了满地的人,一声亮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宣各国使者进殿——”
那声音在殿堂盘旋数圈,重重的打在了青格勒的心上,纵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亲眼见韩岐身着邺朝官服,一脸漠然走进殿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是个失败者,王位竞争的失败者,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从他失败后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他却放不下那个人。
爱、茫然、羞愤、担忧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但惟独没有恨,没有后悔。
韩岐进殿,目不斜视,跟着各国使者一步步的走上前,道贺献礼,他始终感受到左边那炙热的目光,仿佛将他凌迟,他知道他们始终都会走到这一步。
但是如果可以,他想他一定会亲手了结他的生命,不会让他感觉到一点痛。
继承典礼接近尾声,韩岐抬头对上苏达尔充满深意的眸子,紧了紧手,他知道青格勒活不过今晚,刺杀的人是他亲自安排的,他特意吩咐过,下手要狠,不要让他觉得痛。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时,一只箭羽轻响,铮的一声,两剑齐发,一个朝着苏达尔一个朝着青格勒而去。
那箭速度极快,在大殿中忽然出现,新帝身侧有层层护卫,甚至还有韩岐的人,但是青格勒身边没有。
韩岐以为青格勒会死在他的手下,毫无痛苦的去往极乐。
可是当他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奔过去的时候,那箭羽已经毫不犹豫的穿过了青格勒的前胸。
汨汨鲜血滴落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
韩岐俯身抱起他,青格勒笑着看他,他说:“我以为我会死在你的手里。”
身边的惊呼声慌乱声全部听不见了,韩岐半跪着,怀里抱着渐渐开始失去意识的青格勒,头一次觉得心痛的快要窒息。
青格勒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人,感受着那最后的温暖,他努力抬起已经被鲜血然后的手,他握住韩岐的手,摊开他的掌心,用劲全部的力气在他的手掌心里头画了个圆圈,他说:“我阿妈说这样下辈子就会在一起了,你丢不掉我的。阿岐。”
韩岐紧紧攥着他的手,连同那个圆圈,一起狠狠的握住,他说:“好。”
青格勒笑了,他抬起手,摸了摸韩岐的脸,却发现蹭的他的脸上也全是血水,他有些懊恼,想要用袖子去擦,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他说:“阿岐,忘了我罢,这辈子你要幸福,下辈子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韩岐说:“好。”
青格勒挤出一个笑容,他说:“父王曾经告诉我说人死前许的愿望是最灵验的,阿歧,我愿你此生安稳平顺。”
青格勒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慢慢的涣散,身上再也没有痛楚的感觉,他牢牢盯着韩歧的脸,仿佛不想错过最后的时光。
一滴一滴,有冰凉的液体掉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他的泪水吧。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哭了。
明明应该高兴啊,阿岐为自己哭了,可是青格勒却觉得万般难受,他想要抬手擦掉他的泪水。却最终模糊了神智
韩歧看着那个原本青春飞扬的孩子蓦地垂下了手,他紧紧的握住,却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温暖,只有冰凉慢慢的传来。
殿内一片寂静,仿佛不曾有一个人似地,韩歧突然轻轻的俯下身,印上了他的唇。
抱歉,这是我欠你的。
还有我也很喜欢你。
怀里揣着那份条约,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洛雪跪在一边低鸣了几声,大眼中滑下串串泪滴。见韩歧出现,忙的站起,跟着他走了几步。
韩歧摸了摸洛雪的头,最后拉过僵硬,跨马而上,往东疾驰而去
这年的大雪覆盖了整个鄂多,邺朝上下一片欢腾,战事终于停歇。
终是千里茫茫若梦,塞上牛羊空许约。
终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他们不是不爱,也不是利用只是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