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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美的女人多得很。”他撇撇嘴角,一脸不屑。
“但像她一样有敏锐的观察力、对危险有直觉的第六感,甚至身手矫健的女人又有 几个?”周润沧已是说得吹胡子瞪眼了。
“我相信也有很多!”周均杰口是心非。
“就像是你安置在帝国饭店那二十几个说话嗲声嗲气、全身像是没有骨头的女人吗 ?”周润沧气呼呼的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周均杰被驳斥的无话可说,从爷爷的话听来,他一定去过饭店了。
“我在来这之前已经去鉴识过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眼,所以要张伯各开五 万元的支票给她们后,全叫她们走人了。”
他浓眉一皱,“爷爷,你无权这样做。”
“我已经这样做了。”
周润沧怒视着自己疼爱的独孙,自从儿子和媳妇二十年前在一次空难丧生后,他便 独立负起养教孙子的责任,他的独霸及狂傲自是来自于他,所以要比强硬时,姜是老的 辣,他怎么会输给这个孙子?
韩之莹看着这对怒目相视的祖孙,不想因自己的关系而破坏他们的祖孙情,穿好衣 服后,她向前一步,对着两人道:“请你们别为了我伤了和……”
“闭嘴!”两人的沉喝声同声响起。
韩之莹吞下已到嘴边的“气”字,转身看向窗外,她忘了他们两人的脾气一般硬, 她怎么管得了呢?
“均杰,这件事我管定了,而且之莹到南非及东非的机票,我都依照你的行程替她 订好了,她当定你的随身保镖,你明不明白?”周润沧气呼呼的道。
周均杰清楚自己无法忤逆爷爷的意思,不然,他何必去搞了那么一个广告,可是他 真的恨,爷爷明知她对自己的伤害,为何还要站在她那一边?
彷佛看出他眸中的怨怼,周润沧拍拍孙子的肩膀道:“之莹受的苦不比你少,你该 试着去发觉、试着了解。”
“那个将痛不欲生的人拒在门外的不是我!”他忿忿不平的握紧拳头。
韩之莹咬着下唇,她明白他对她哥的死感到愧疚,可是当时的她无法原谅自己,更 无法原谅他,她将醉醺醺的他挡在门外,不愿听痛哭失声的他的沉痛伤心,甚至还说了 残忍的话,她要他滚,她不想死,她不要像她哥一样,平白无故的成了他的替死鬼。
但上天明鉴,就算恨他,她还是想独自承担当时所有的错,才说出那样狠心的话。
她恨!恨自己没有揭穿哥扮成他替身的事,恨他当时为何让哥扮成他,他明知道死 神下了死神帖,一定会有人死的,不是他就是别人……咽下喉间的酸涩,韩之莹知道眼 眶再次盈满无声的泪。
其实她最恨的还是自己,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傻傻的跟着哥演戏,一定是她的 自私,她只要均杰活着,却没有考虑到哥的安危……所以千错万错,全都是她的错。
面向她的周润沧没有错失她偷偷拭泪的举动,他喟叹一声,看着身材挺拔的孙子道 :“给之莹一个机会吧。”
“不可能!”周均杰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再考虑清楚,当然,你是绝不可以动之莹的,我指的是什么你很清楚,因为她 已经有一个论及婚嫁的男友了。”周润沧故意下了一记猛药,扔出一颗惊骇人的炸弹。
瞬间,四周的空气变得凝滞不已。
周均杰的呼吸当下为之一窒,他既惊且怒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那飞快回头,一脸错愕 的韩之莹。
周润沧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继续扇风点火,“那是她公司的合伙人史维比,我和 他洽谈这次的Case时,发现他很爱之莹,所以我也没跟他提死神帖的事,因为我百分百 确定,他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之莹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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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好!”周均杰频频冷笑,看来她这五年过得也很精彩嘛!
“爷爷,你为何……”韩之莹额冒冷汗,她不明白周爷爷为什么要提及这会令周均杰更加气愤的事?
而且史维比的爱是单方面的,她根本不爱他。
周润沧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语重心长的道:“我将你们放在一起,是要你们误会冰 释,也让彼此摆脱过去的阴影,从那份挥之不去的阴霾下得到解脱。”
周润沧这话说得心虚极了,因为他最希望的还是两人能重燃爱火,恢复旧情。
周均杰并没有认真的听他说话,他的目光及心思一直放在韩之莹的身上。
她有爱人了?
呵!既是如此,他为什么不将她放在身边?
反正他和死神这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死神真的去见上帝,算算时间,他还有五个 多月的时间不是吗?
如果他仅有这样的短短人生,若不尽情的将这些年来的怨恨情仇从她身上加倍的要 回来,他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日后,她有大半人生可以享受另一个男人对她的真心疼爱。
思考至此,他的心就像被上万根针刺到,疼得令他无法呼吸。
“均杰,你还好吧?”周润沧注意到他俊脸上突然泛起的苍白。
“没事。”他冷笑一声,看着韩之莹道:“你去准备行李吧,我们五天后飞南非, 一个半月后到东非,时间总共是三个月,只是……”
“只是什么?”对他突如其来的妥协,她真不知该喜该愁。
他扬起一道浓眉,“这段行程中,你可能是保镖也可能是情妇。”
“你──”她柳眉一蹙。
“均杰──”周润沧也“意思意思”的皱了眉头一下。
“爷爷,就这样决定了!”周均杰冷漠的打断爷爷的话后,再将目光定视着韩之莹 ,“你还有选择权,五天后在机场没有看到你,我会一人飞南非。”
语毕,周均杰走到周润沧的身边,挽着他的手朝电梯走去,“下班了,我带你去吃 晚餐。”
周润沧点点头,明白孙子已做了让步,而且孙子的那一句“你可能是保镖也可能是 情妇”的话,也正中他的下怀。
只有天知道,他为了这场“鹊桥会”可是煞费苦心啊!
不仅偷偷的取出那张孙子压在书房抽屉里长达五年的死神帖,还找了专家,从纸张 的质料到笔?都以那张死神帖?蓝本,伪造了一张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日期的死神帖。
所以,他真心的希望他发出的那张假死神帖,可以让这对有情人再凑在一起,终成 眷属。
他老了,没几个五年可活,更不愿意让自己这一生都错失含饴弄孙的机会。
周润沧祖孙一离开,苏伦就苦着一张脸,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之莹,你得帮帮我,不然,我今天回不了家了。”
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还不是我家那口子埋伏在办公室的眼线打电话给她,说我带了一个漂亮的陌生女 子进了办公室,还轻声细语、小心的不得了,气得她刚刚打电话给我要我回去跪算盘。 ”
闻言,回忆快速的闪过韩之莹脑海,当年苏伦的女友蒂娜在周均杰的朋友圈里,可 是出名的醋?子,每回吵架时,苏伦常得跪算盘才能让蒂娜消气呢!
韩之莹忍不住漾起一丝笑容,“你和蒂娜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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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他搔搔额头笑道,“都生了一个顽皮小子了。”
“恭喜你们!”
他耸耸肩,但难掩脸上的得意,不过,下一秒,笑容便又收敛了,“现在不是说恭 喜的时候,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家一趟?我跟蒂娜说到我办公室的女人是你,她说她死都 不信,还说我说的是全天下最大的一个烂谎话。”
“也难怪她会这样说。”她愉悦的神色也黯淡下来,连她自己都以为,这一辈子不 会再出现在周均杰或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亲友面前。
“呃,我刚有偷偷听到你和均杰达成协议了,五天后上飞机不是吗?”
“嗯。”她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那你还没有订下榻的饭店吧?”
她再次点头。
“那就住我家吧!”他爽朗一笑。
“这──”她犹豫了。
“走吧、走吧!我敢打包票蒂娜看到你时,一定惊讶到眼珠子都跳出来。”
她露齿一笑,明白他故意夸张的逗她笑,“好吧!”
见她同意,苏伦迫不及待的拉着她搭电梯后到地下停车场,开着他那辆黑色奔驰直 奔纽约近郊的两层楼洋房。
只是车子一入车库,两人尚未下车,蒂娜的大嗓门就尖锐的传来,“你这没良心的 !公司的人又打电话告诉我你载了女人……”
蒂娜的声音在见到韩之莹下车的身影时,倏地住了口,她哑口无言的瞪着那张久违 了五年多的丽质。
“之莹!?”
韩之莹露出微笑,看着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正吸着拇指的小壮丁的蒂娜,她仍是 一头火红的及耳短发,鼻子上有着俏丽的雀斑,不同于五年前的是,现在圆润的她足足 有以前的两倍宽!
“真好,你都没变耶,瞧我生了孩子后,像极了一个大肥婆。”蒂娜大刺刺的热情 个性依旧,震惊过后,她将小孩直接塞给丈夫,拥着韩之莹的肩膀,叽叽喳喳直往屋里 去。
苏伦看着这一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亲了儿子一下,“看来你老爸我今晚可以 睡床上喽!”
一进屋里,蒂娜便迫不及待的问着韩之莹,“你这五年到底去了哪里?又怎么过的 ?怎么都没和我们联络?也没有跟均杰在一起?你哥死的那几天,他醉得跟死人没两样 ……”
“蒂娜!”一进屋苏伦听闻老婆都问一些敏感问题,急得向她使眼色,要她闭嘴。
“没关系的。”韩之莹牵强一笑,看着蒂娜道:“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可 以,我们能不能不要谈。”
“呃,是啊、是啊!别谈这些了!”苏伦点头如捣蒜。
蒂娜抿抿唇,瞪了丈夫一眼,突地拉过韩之莹的右手想拍拍她,让她感受自己的关 心,顺便要她坐离自已近一些,但没想到韩之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柳眉一蹙,飞快的 抽回自己的手。
“怎么了?”蒂娜一脸不解。
“没……没什么?”韩之莹缓缓的摇摇头,额际却冒出一串冷汗了。
蒂娜方才不经意的一拉,正好扯到深子两天前才咬的新伤口,让那好不容易才结上 的一层薄薄的痂好象被拉裂了,痛得她差些低呼出声。
“什么没什么,你的脸都白了!”
蒂娜是纯美国人,长得人高马大,这次她硬是一把拉过她的手,二话不说的拉高她 的袖子,在乍见到她手腕那几乎深可见骨,渐泛起鲜血的齿痕时,苏伦夫妇的眼睛都看 傻了。
“我……我想还是去找饭店住宿比较方便,再见!”倒抽口气的韩之莹仓皇的起身离去。
当苏伦夫妻俩回过神来追出去时,她早不见人影了。
“均杰、均杰!”苏伦一早要上班时,就奉了太座的命令一定要将昨儿个傍 晚看到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周均杰听,可是周均杰桌上堆了一大叠的公文,又一脸冷 飕飕,苏伦反倒是呆立在桌前,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周均杰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又发现新大陆了?”
这是他们惯有的哈啦词,但苏伦哪是要哈啦,他搔搔头又爬爬头发,“我、我要告 诉你一件事。”
“说啊!”
“呃,是有关之莹的。”
一听是她的事,周均杰可没兴致了,“去办公!”
“可是这事很重要。”
他放下公文,犀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瞪着他,“你想换工作吗?”
苏伦受不了的瞪回去,“不要每次谈到她,你就像个刺猬成不成?”
“那就不要谈她!”
“可是你不听会后悔。”
周均杰睨他一眼,“你再不回你的办公室办公会更后悔。”
“你这个人!”苏伦气白了脸,“你就真的那么想炒我鱿鱼啊?而且我不说的话, 我今天又回不了家,蒂娜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又干她什么事?”
“是蒂娜看到的啊,她再三的叮嘱我,就算冒着被你砍头的危险也要说,这你也知 道,现在你身边的熟人都明白你是闻‘她'的事色变,也变得难以接近、难以沟通…… ”
“你废话说完了没?”他冷冷的睬视着他。
“呃,对,正事还没讲!”苏伦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后,突地走近桌边,拉开自己 的西装及衬衫袖口,指指手腕处,“昨晚我们在之莹的这儿看到一个很可怕的咬痕,深 可见骨,还流着血而且更奇怪的是,她那一截被蒂娜拉高衣袖露出的手臂,更有一些深 深浅浅的咖啡色,像是被抓伤或咬伤留下的痕?,很吓人呢!”
周均杰的两道浓眉快速拢紧,“你们怎么会知道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