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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徒步在街上走着,越走越冷,4月深夜的春风让人发抖。
安铁来到体育场后面的一条街。安铁刚来大连的几天,就在酒吧听客人们说起过这条街的神秘,说穿了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野鸡一条街,白天这里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街,但一到晚上,这里就像一个神秘的集市,很热闹。妓女和嫖客公然在街边讨价还价,声音还挺大。在昏暗的路灯下,流莺飞舞,人影绰绰的,非常刺激。这里管妓女叫小姐,这条街的特点是小姐年纪大,价格便宜,看情况出价,50到200不等。偶尔也有年轻漂亮的,那得是奇遇。
一到这条街上,安铁的心就开始跳了起来,死灰一搬的心被另外一种恐惧复活。
“我真的要做一个嫖客吗?”安铁问自己。
“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嫖客?我为谁守节?”安铁回答自己。
安铁一走上这条街,心就控制不住地跳,他开始东张西望,我看的不是有没有小姐,而是有没有警察,看看有没有穿制服的人。由于紧张,安铁压根就没有注意别的,他努力压制自己平静下来,当他开始确认这里没有穿制服的出现时,他同时发现,这条街上根本没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铁终于放下心来,同时又有点失望,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一个人坐在灯下,终于下定一个决心,他不想这个艰难的决心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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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在这条街转了两圈,冻得直跺脚,也没有碰到一个人,正当安铁失望地准备回去时,突然就在街道一端的十字路口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径直朝安铁走来,安铁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他的内心充满期待,但同时又想逃跑。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站在那里盯着哪个朝他走来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有40岁,1米67左右,身材已经发福,脸上的肉已经松弛,搽着厚厚的粉,他直接走到安铁面前,说,“大兄弟,看你在这里溜达好几圈了,想找人玩玩啊?”
安铁看着这个女人,突然非常平静,他麻木地问,“多少钱?”
女人说,“看你年纪轻轻的,我也不跟你多要,就100,打车费你出,这么晚了,你今晚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去哪里?”安铁问。
女人笑了,“一看你就不是经常出来混,当然是去我那里,我一个人租的房,干净!”
出租车载着安铁和那个女人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非常狭窄的巷子里停下来。
女人把安铁领进*路边的一个平房,进房门居然还有一个过道,过道两边有四个门,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女人掏出钥匙说,“到了。”
刚进屋,女人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脱女人一边说,“大兄弟,认识一下,我叫…”
“我不想知道…”安铁打断她的话。
“那也好,那你快脱衣服吧”说完,女人三下两下脱光衣服钻到被窝里,看到安铁有些磨蹭,女人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巨大的Ru房,媚笑着说“大兄弟,快点,天怪冷的,让姐我暖和缓和你。”
安铁终于迅速脱光了衣服,死死盯着那个女人,掀开被子就爬到女人身上。
这时候安铁心里开始汹涌澎湃,他感觉自己在制造一个仪式,一个重要的仪式。
爬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安铁眼睛里有雾,他使劲睁着眼睛,盯着这个女人,把老二对着她的下身使劲地抽动。
“唉呀,大兄弟,这么心急啊,”女人笑着,“没对准地方啊,来,我帮你一下,啊,这下进去了”
就在女人“这下进去了”的话音刚落,安铁一泻如注。
射完后,安铁拿了一个脸盆来到卫生间,接了一盆一盆的凉水就网身上浇,浇了好一会,他开始蹲在那里呕吐。
出来后,在女人惊鄂的时候,安铁一边发抖一边穿衣服,穿好衣服后,他掏出一百块钱,女人接过去,把钱对着灯光照了一会,收了起来。
安铁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女人笑着说,“我是处男,你信不?”
就像听到一句十分好玩的笑话一样,女人大笑起来,“大兄弟,要不要姐给你包红包啊,姐姐不是那么好骗的!”
安铁没说话,转身快步走出过道,到外面,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正文 第八章 我们都落入了俗套
第二天,安铁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黑乎乎的,头痛得要命,眼皮发沉。
这时候,李海军走了进来,“哥们,昨晚干吗去了?还不起来。”
安铁迷迷糊糊地说,“天还没亮你怎么就来了?”
李海军笑骂,“你有病吧,现在都几点啊,晚上6点了,你都睡一天了。”
李海军一看安铁没做声,就用手推了推安铁,发现安铁身上滚烫,吃了一惊“你不会真病了吧?”
李海军叫服务员拿来体温计,给安铁一量,惊叫了一声“我操,41度!”
赶紧和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把昏迷不醒的安铁,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
整整一个晚上安铁都在说胡话,安铁一会儿说,小娜,我们不在北京了,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一会儿又在那笑,脸色驼红,嘴里喃喃自语:我还是处男,嘿嘿,我不是处男了。
安铁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好像飘在云里,手腕上正在打点滴,李海军坐在床边,安铁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海军焦急地问,“哥们你怎么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烧得那么厉害,刚刚烧才退了点。”
安铁努力笑了一下,“没事,可能是着凉了”,然后,安铁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过了几个小时又开始发烧,如此反复发烧近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李海军专门派了一个服务员照顾安铁,自己也每天到医院来。
一个星期后,烧彻底退了,安铁身体一直很好,他只听他母亲说小时候的安铁经常生病,经常打针吃药,但安铁记事以来好像从来没有生过病,点滴更是没有打过。安铁记得还跟人吹过牛,说自己从来都没有打过点滴,人家还告戒他,这话可不能说啊,这样说会很快应验的,这下,果然应验了。
看看病房里四周的白色墙壁和白色的床单,看见自己穿着蓝条纹病号服,安铁笑了。他觉得很古怪,就像自己置身在蓝天白云的天空下,轻松而有茫然,安铁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对这种感觉着迷,就像他看见大片的黑色和红色就会无端地激动一样。这些颜色如此单纯,单纯得很戏剧化。
这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地方,人们表情肃穆,内心丰富,情感单纯,太戏剧化了,戏剧化真是个单纯的东西,生活一点都不戏剧化,生活太复杂了。是谁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简直他妈的放屁。安铁临出医院门的时候居然还想了一大堆。
晚上,李海军在一家川菜馆,请安铁吃饭,说是川菜开胃,也给安铁补补身体。一个星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安铁觉得饥肠辘辘的,他赶紧端着酒杯站起来,严肃地说,“这么多我爱吃的菜,我想早点消灭,但我要先说一句话,海军,谢谢你!”
李海军也站了起来,很正式地说,“兄弟,啥也别说了,你没事就好。”
“你别担心,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病是身体开出的一朵花,病出来身体就好了,以后我就开花了。”
“*,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情作诗,你也够糠的,怎么一下子烧那么厉害啊,来喝酒!不能喝少喝点,我干了,你随意!”
“没事,长这么大还没打过点滴,也算是破了处男身!哈哈”安铁大笑起来,像变了一个人,“喝酒算什么,喝,今天不喝死,我们就不走!”
“喝死了你怎么走?”
“喝死了不用走,可以飞。”
两个人开始一边胡扯一边喝酒,不久两个人就有点多了,一个劲地夸女服务员漂亮。
李海军盯着服务员说,“你,过来,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
“有人告诉你眼睛长得非常漂亮吗,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长得漂亮的肯定心灵美,有人告诉过你吗”李海军正儿八经地看着服务员说。
“没人告诉我啊!”服务员脸红红的笑咪咪地回答。
“不对,她嘴长得最漂亮,知道美国那旮的萝卜次吗,就,就是哪个大嘴美女,嘴唇最漂亮,我就喜欢嘴唇。”
“你们喝多了!”服务员经不住两人的海夸,兴奋地跑出了包间。
“什么萝卜次啊,是次等的萝卜,这样的女人骚啊你知道不,骚得厉害。”李海军说。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大嘴的女人骚,我就喜欢大嘴厚嘴唇,性感,我喜欢!把服务员叫来,告诉她,我就喜欢她的大嘴!”
“文盲,说你是文盲你就是文盲,没听说过,嘴大逼大,逼大肯定就骚啊,文盲啊你”李海军指着安铁说。
“你才文盲呢,还有一句你没听说过吧,男人,拳头大鸟大,没听说过吧,真是文盲!”
“文盲,才几个月就毕业了,你是怎么退学的?”
“为什么?为了爱情,为了一个叫李小娜的女人,上大学第一天,我就趁送她来的父亲去给他买冰棍的工夫,我们就开始眉来眼去了,我们谈了四年,快毕业的时候,她为了留在北京,为了过好的生活,为了能开上车,兴冲冲地嫁给了一个50多岁收破烂发财的老头!念书有用什么?老子从今以后开始收破烂,向劳动者学习,做一个真正的凭劳动致富的人,我伟大吧!你呢,你是怎么退学的?也是为爱情?”
“俗,你真是俗不可奈,还他妈为了爱情,大学里我喜欢的姑娘每个星期都陪我睡觉,也陪别人睡觉,后来我发现她陪所有给她钱的男人睡觉,只有我不给他钱,她还经常买香肠和我一起吃,我他妈的一想起和她吃的香肠就觉得我在和陪她睡觉的那些男人Kou交。”
“来,喝,喝!向为爱情退学的傻逼敬酒!”李海军站了起来,给安铁敬了个军礼。
“向为爱情退学的傻逼致敬”安铁也站了起来,给李海军敬了个军礼。
两个人敬完礼,颓然地坐下,李海军趴在桌子上开始呕吐,安铁仰着椅子,脚放在桌子上,用放在膝盖上的手点着李海军说,“亲爱的,我们,我们俗不可耐,我们的,故,故事都落入了俗套,他,奶,无可奈何地入了俗套,一点悬念都没有。”
“还,还喝不?还能不能喝了?”安铁还要折腾。
“喝,怎么不能喝了?来,我们划拳。来,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啊飞啊……”,李海军抬起头,喊起了酒令。
“还小蜜蜂,都成苍蝇了,我们就是傻逼,来,喊傻逼令,开,开始,谁傻逼啊啊?我傻逼!”,安铁大声嚷着。
“谁傻逼啊?你傻逼!谁傻逼啊?我傻逼!”
中山区鲁迅路上,两个人使劲骂了自己一晚上傻逼。
正文 第九章 第一次不存在了
春天是一场粉红色的病,各色男女都带着病菌兴奋莫名地等待发生化学反应。
安铁的春天是从那个老妓女身上开始勃起的。
一切都会改变,无论你心甘情愿还是恐惧游移,春天都是你必经的路口,成为你进入命运的契机,不知不觉你就会身陷其中。
安铁病后性情大变,开朗和成熟了很多,这让李海军很放心,尤其是,安铁更加积极地在酒吧里帮着服务员招揽客人,但李海军很快就发现,安铁只对单身的女客人热情服务,他总是笑咪咪而恰倒好处地陪着单身的女客人聊天,甚至把这些女人的生日都一一记录在案,很快,还有几个陌生的女孩子在酒吧打听安铁,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安铁的人常来这里。服务员一律都说不知道。
安铁提前跟服务员打过招呼,如果有人问起我,一律说不知道,在大连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李海军经常追问安铁怎么招来这么多女人,安铁就说,对你有没有坏处?李海军说当然没有坏处了,安铁就说,那就别问,你要是总追问,这些人就会消失。
李海军也就不多问,他只是有些好奇,安铁除了写稿子,就是上网,再就是在酒吧里和女客人瞎泡。也没见他怎么去外面玩。
说白了,也没什么神秘的,这些女孩子都是安铁从网上聊天室里泡过来的,安铁的生活除了酒吧又开辟了一个空间,那就是聊天室。聊天室里泡妞,酒吧里喝酒再泡妞,李海军看安铁在酒吧里的表现,乐呵呵地说,你都成神仙了,悠着点哈。
这天晚上8点左右,安铁帮着服务员招呼了一会客人,独自一人无聊地坐在一个角落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性感的女孩,那个女孩告诉安铁她叫慕容春水,消瘦的慕容春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