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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老鼠爱大米
作者:杨臣刚
内容简介:
我是一个流浪画家,每天在隧道里以画画为生。我一直珍藏着一幅画,画的是我的天使——小米。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这幅画,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正文
简 介
第一部:流浪岁月
我是一个流浪画家,每天在隧道里以画画为生。我一直珍藏着一幅画,画的是我的天使——小米。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这幅画,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我出生在一个稻花飘香的季节,母亲叫我老鼠。十二岁那年,我离开了母亲,跟随着老师走南闯北。老师是一个画家,我们的整个旅程,都是靠卖画维持生活。
我十九岁时,老师离开了我,他认为我已经可以独自流浪了。我一个人在北方城市的隧道里靠画画为生,在这里,我认识了流浪歌手高志,我们一起创作了一首歌——《老鼠爱大米》。
第二部:相爱的日子
我流浪到了南方,在一所大学的画室当管理员。在画室里,我认识了一个热爱画画的朋友炎。
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小米,经过无数个夜晚的网上聊天,我们成了网上知己。小米拥有富裕的家庭,却不拥有幸福。她的父母亲各自在外面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几乎不顾家。小米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飞翔,却展不开翅膀。后来,我在校道上邂逅现实中的小米。我们相爱了,过着简单而甜蜜的恋爱生活。
第三部:逃避爱情
我一无所有,小米是一个大集团总裁的独生女,但我们相爱了。小米在爱情中感受到幸福和快乐,这是她父亲所不能给的。但小米父亲坚决反对我们相爱,他认为一无所有的我不能给小米幸福,他逼我离开这座城市。
我选择了逃避,因为我挡不住小米父亲所指使的攻击。
小米疯狂地寻找我……
第四部:浪迹天涯
我只能出没在深夜里。
那一夜,我和小米在咖啡馆里相遇,我决定带着小米离开这座城市。
我们坐上开往北方的火车,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
在八里乡,我和小米在河边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在吴镇,我连续遭到莫名其妙的殴打,在我养伤的日子里,小米瞒着我到火车站为旅店拉客人,最后被她的父亲发现。
小米被带回南方了,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
第五部:无言的结局
小米离开后,我在北方流浪了一年。我在隧道里认识了流浪歌手王奇,我们都有追求。王奇的梦想是出唱片,开演唱会。而我的梦想是,让每个城市的画廊,都有我的画。
艾夏的出现,让我和王奇有了家的感觉。但艾夏最终嫁给了一个驻外使馆官员,随着丈夫到国外去了。我和王奇决定寻找新的生活。王奇上北京发展,我回到南方,因为我知道,小米才是我的梦想。
第一部 流浪岁月
在一个黄昏的傍晚,城市的上空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也出现了熙熙攘攘下班的人流。我夹着唯一赚钱的工具,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去。
我住在城中村最黑暗的角落里,和操着杂乱语言的人住在一起,这里是社会的最底层,在这里有我温暖的小窝,是我在这座城市惟一的栖息地。
我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没有资产,我被城管抓过四次,被强盗揍过五次,我依然固执地呆在那里,因为除了画画,我一无所有。我和许多流浪歌手一起来这条隧道里谋生,过着看起来很传奇却颇为凄苦的生活。我不悲伤,也不快乐。
我一直藏着一幅画,那是我一生中惟一快乐日子里画的画。一个女孩子,在春天的阳光里,披肩的长发,修长的腿,白色的裙子,飘起来的裙摆,就像一出美丽的童话,我第一次把一个女孩画进我的画里,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心动。我们爱过,经历着劫数的捉弄。现在我一个人在这座北方城市,挥之不去的,全是关于她的记忆。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我在这座城市的唯一栖息地:一个十平方米的小屋,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画具回家,天还没黑,我就买了一份《南方周末》,坐在街心花园的一个花圃边上看,我一直对南方的东西念念不忘。看完整份《南方周末》需要很长时间,但我只是浏览着看,把那些复杂的评论忽略过去。我吸了一支烟,然后再往家的方向走。其实那也不是我的家,只是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中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一拐进那条街,就发现人们的神色不对劲了。很多人慌张地跑着,我抓住一个跑过来的人的手问:“发生什么事?”那人神色慌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咽了咽口水,眼神很飘忽,根本就没看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着火了啊。”说着,就挣脱我抓着他的手,自顾自地跑开了。
不知道着火的地方是否是我住的那儿,我逆着人们慌张地跑出来的方向跑回去,和那些人撞了几下。
我站在狭小的巷子里一看,原来着火的楼和我住的地方相连着,火已经烧到了我住的地方。房东在指挥邻居们撤离现场。孩子的哭声和大人慌乱的喊声夹杂在一起。很多人都试图把电视机搬出来,因为往往是只有电视机值钱,而电视机又是蜗居在城中村里的外地人惟一消遣的工具。
消防队还没来,火势却越来越大了。没有人敢去救火,因为都是租房子的人,烧了也不是烧自己的房子,所以都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有一个人从三楼跳下来,抱着棉被,是住在我隔壁的一个在超市里打工的陕西青年。他摔在一辆垃圾车上,垃圾车里全是用过的塑料饭盒,他只是摔痛了,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叫。他慢慢地站起来,用手掌抹去沾在他脸上的污物,说了声:“好臭的垃圾车”。
很多人都在撤离现场。我忽然想起了那幅画,那幅画还挂在我房间的墙壁上,那是我惟一的一幅画,我不能失去。那是我和小米惟一的记忆,我们的快乐,我们的痛苦,我们难以忘怀的诺言,都在那幅画里。
我冲上楼去,房东一把拉住我。
“你想死吗?你给我出来!”他紧张地说,楼上的人刚撤离完,他不想他的出租屋里出现什么不祥的事故。
“我必须上去,我的画在楼上。”我挣脱了他的手,说着跑上楼去。
很浓的烟火乌云一样盖过来,我几乎找不到进房间的路。
我用衣服裹着头部,快速冲进房间里,火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烧着了,我处在火势包围中,还好火并没有烧到让我无路可走的地步,我艰难地一步步摸索着前进。
那幅画已经被烧掉了一部分,我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拍到画上,瞬间,火灭了。我拿着画疯了一样地跑下楼去,隐约感觉到死神在紧随着我。
我心有余悸地呆在狭小的巷子里,看着那幅被烧了一个角的画,心酸得很,我和小米的快乐,我和小米的痛苦,我和小米难以忘怀的诺言,就这样被烧伤了吗?
消防队员们把火扑灭了,只是楼房已经被烧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我想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我找朋友另租了一处狭小的房子。安顿下来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把自己关了起来,想到和小米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不禁热泪盈眶: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亲亲在你耳边对你说,
我爱你,爱着你
……
我依然留在这座城市,我依然过着每天为别人画像赚钱这样卑微的生活。
凛冽的寒风不时从隧道里呼啸而过,人们缩在厚厚的棉衣里,迈着笨重的步伐走路。两个歌手在对面唱歌,吉他声被淹没在庞大的人流声里。他们唱了很多流行歌曲,一拨一拨的人在他们的面前停下来,又走开。硬币与铁盘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地连续响起,就像一连串无规则的音符。
我手中的画笔已经不听使唤了,我还不适应北方的冬天,那个女人坐在我面前,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你究竟会不会画画啊,就一个头像需要画这么久吗?”
“很快了,很快。”我已经懒得看她了。
“你要把我的脸画得丰满点,知道吗?”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我了。
“你一定会满意的,放心。”我说。
“你画了这么久还没画好,我能放心吗?”她皱着眉头不满地说。
“我这不是为了画好一点吗?”我说。
“我跟你说啊,这幅画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要送给我男朋友的。”她已经憋了一阵子没说话,估计很难受。
“什么?大姐,你刚交男朋友啊?”我有点不敢相信,想也没多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奇怪,大姐我思想新潮,不像其他女孩,年纪轻轻就急着嫁人。”她颇有点自豪地说。
“说得也是啊,现在都流行晚婚。”我附和着说。
“大姐跟你说啊,他可是长得很帅的,比那个谢什么锋还帅,大姐下次带他一起来。”她越说越有劲了。
“大姐,你看看,满意吗?”终于画好了,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把画转过去,摆在她的面前。
她看了一会儿,说:“好好好,画得好,你把大姐画得太像了。”
“大姐你满意就好了。”我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我只是在画中忽略了她脸上的雀斑和眼袋,我画在纸上的人像很大程度是我想象出来的。
她大方地付了钱,欢喜地拿着画走了。看着庞大的身影消失在隧道的尽头,我觉得再也不能给别人画人像了,捏造的痛苦是一言难尽的,我喜欢画美好的东西,把我心中的唯美诠释在纸上。
黄昏来得很快,隧道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看到的东西逐渐模糊不清,该是我们收档的时候了。对面的歌手背着吉他走过来,他们站在我的身后。
“画什么呢?”
“一幅画不完的画。”
“画不完?你把全张纸都涂满不就完了吗?”
“但我总画不好,她在我的心中,我却画不出她的模样。”
“别想太多了,咱喝酒去。”
我收起画具,和两个歌手走出隧道,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寒风依然在呼呼地吹着。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回到住的地方,这个城中村住满了外地来的人,说着千奇百怪的方言,干着各种各样的活。卑微地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
两个歌手叫南和北,很奇怪的名字,我曾怀疑他们是孪生兄弟,但他们一直否认。他们说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去年才在这座北方城市认识的,两个人都走过了很多地方,过着卖唱的生活,一无所获,只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就是对方。
我曾经猜想过他们的身世,但后来我觉得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别人始终无法猜透你的内心,就像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中秘密,我画不完的人像是我的天使——小米,我爱她,所以要离开她,为了她的幸福,我只能选择远离,选择祝福。在另一座遥远而熟悉的城市,她安静而幸福地生活,这就是我的理想。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却是真的。
“绿光”酒吧的灯光不是绿色的,台子也不是绿色的,墙壁上的颜色也不是绿色的。
我叫了一杯摩卡咖啡,这是我常喝的咖啡,我不喜欢在酒吧里喝酒,虽然喝一点酒更容易进入酒吧的情调,但我总是进入不了角色。
南和北在狭小的台上唱歌,虽然在“绿光”酒吧里唱歌的报酬只是喝免费的酒,但他们显然很喜欢在这里唱歌,在这里,他们唱自己喜欢的歌,不用为迎合别人而唱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歌曲。
到“绿光”喝酒的人,都带着几分寂寞,酒吧是抗拒寂寞的地方。
虽然是冬天,女孩们依然穿着与夏天几乎同样款式的衣服,身上覆盖衣物的面积远远少于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南和北唱完歌后,就坐在我身边海阔天空地聊天,唐代宋朝,金木火土,萝卜白菜,他们的话题几乎涉及了世界的全部。
其实南和北并不是在真正地聊天,他们的眼睛在物色酒吧里的女人。为女人驱走寂寞是男人的基本责任,这是他们的口号,荒诞而莫名其妙。
老板王立在午夜时分,吹了一首萨克斯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王立以前是乐团里的一个萨克斯手,他喜欢上团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