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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旧教室里等了三十分钟,没见半个人,起身欲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门反锁了,她被关在了位于七楼的大教室中。
她的心态向来平和,既然被困教室就安静地坐着看书好了,她比较担心的是《新闻学》的教授会记她旷课。
安全想得太简单了,闹剧并没有因为她的坦然面对而宣告结束——有人用消防水龙头透过空调口往教室里灌水。
提供给公共课使用的大教室原本就是越接近黑板地势越低,发觉水漫金山,安全只能努力往地势高的后排座位挪去,而那里正对着不断向外排水的空调口。
她努力避开地上的洪水,同时还得小心不被头顶的龙王爷醍醐灌顶。左躲右闪,她爬到了高处的座位上,可衣服也湿答答地滴着水,在这样的凉秋冷冷地透着寒意。
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安全咬着嘴唇不吭声,四周的静默让她无法漠视门外的声响。
“就她那样凭什么得到滕启太的心,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别看人家长得不怎么样,还脚踩两条船呢!连司城佑那种大少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真女人——真狠!”
“像她这种抢人男朋友的女人就应该受点教训。”
“我永远无法原谅背叛朋友的人!”
最后一道声音,安全听得很清楚,那道声音伴着她十几年,她想忘也难。
花花,你真的无法体谅我的苦心吗?还是,单单一个滕启太已经让你失去理智,忘了我这个携手走过来的朋友?
寒冷从骨子里透出来,安全忽然间动摇了。管滕启太是玩弄花花的感情也好,还是寂寞得想在自杀之前找个女人来爱也罢,她都不想管了。
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闭上眼,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巨大的草窝头。
她好想念小水仙,更想念司城佑坚实的手臂。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的话和被她伤害的表情近在眼前,掏出手机,安全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想抱住她。正犹豫着,她忽然看见手机上有一串陌生的号码。
啊!是未接电话,这是……这是司城佑那个?嗦的管家公的手机号码,一定是司城佑让他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没有把她推出自己的生活,他还惦记着她,对不对?
安全兴奋地拨打他的号码,电话通了,却——
“这里是留言信箱,在听到‘嘀’的一声后,请您留言……”
他不接她的电话?
他还记恨着她是不是?恨她的拒绝,连带着再也不想见到她,甚至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是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哥说得对老天爷在给她天赋的时候总会取走一两样更珍贵的东西,她丢了她的幸福,丢了他。
“草窝头,我被困在教室里了,四周都是水,好可怕。你不管我啦?司城佑……你真的不理我啦?”
她呜咽地挂了电话,从未有过的沮丧迅速席卷安全。
水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冷,心情越来越差,安全有种绝望来临前的悲悯,再也没有人会来救她了,再也没有人……
恰在此时手机在她的掌心里跳跃起来,安全一震,满怀期待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草窝头嚣张的声音。
“我是滕启太,你在哪儿?晚上一起吃饭好吗?算是谢谢你那天晚上陪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全的神经顷刻间放松,同时也濒临崩溃。张开嘴巴,她号啕大哭,“滕启太……”
滕启太首度拿出不要命的态度驾车,从来不知道平静如斯的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劲,他以越野车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冲到新闻系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安全在手机里说的那间教室。
他要做回英雄去救被哭得丑不啦叽的“霉女”。
新闻学教室!又不是赛车,每间教室看上去都大同小异,哪间是新闻学教室呢?汗水不停地从滕启太的额头往下滑,他真的急了。
有间教室的门口围了好多女生,凭直接滕启太觉得女生多的地方便是麻烦的根源。
“安全在里面吗?”他冲上去抓住一个女生便问。
“是……是滕启太嗳!”被他抓到的女生眼冒绿光,脑子里堆满了幻想,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
还是抓个镇定点的女生来问吧!他长臂一挥,将花芝莲提到眼前,“安全……安全是不是被困在这间教室里?”
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跟那天陪他共进晚餐的甜美样判若两人。她的冷漠让滕启太直觉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应该没有……吧?
没时间多想,安全还等着他去救呢!
眼光微扫,他看到花芝莲身后的教室门边隐隐渗着水。
“是这间吗?是这间教室吧!”凭直觉,他几乎肯定她就被围困在这里。
周遭这么多人围观,怎么没一个人打开门看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呢?不会是集体恶作剧吧!
滕启太慌了,抓过花芝莲拼命地摇着,“钥匙呢?钥匙在哪里?快去找钥匙!”
世纪大偶像发话,多的是女生为他效命。一群女生跑前跑后大呼着“钥匙!钥匙”,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惟有花芝莲镇定地站在一旁,冷冷观察着正在发生的状况,还有被女性围绕的滕启太。
这些笨女人还看不出来吗?滕启太的眼里只有安全!只有安全!她们再围着他转,也是白忙活。
周遭人乱糟糟地跑着,半天仍找不到钥匙,等不急的滕启太索性退后几步,然后猛地向后跑,用肩膀撞门。
“哦!启太!”
又是女生的尖叫声,她们心目中的赛车之神居然不顾自己的前途,拿身体撞门。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怎么办哪?
“启太……启太,你小心点!启太……”
“让开!”拼尽全力最后一搏,门“咣当”一声横尸于走道上,水从门里泄了出来。
“啊!水啊——”
女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往高地走去,尽量避开水,生怕湿了鞋脏了裤脚。滕启太却逆水而上,锳进教室,高声喊着安全的名字。
独自待在教室里,听着哗哗的水声,安全神情恍惚,几乎忘了周遭的世界。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甚至呆愣了片刻,狐疑着“安全是谁”,直到他如天神般降临到她的面前。
得救了,她该感到安心才对。可心里有个角落隐隐隆起的失望啃噬着她的心,她在等的人到底是谁?
“你还好吧?”她看上去湿答答的,滕启太脱下外套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像是怕她不够温暖,他将她抱在怀中,一直抱着出去,“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她微微点头,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想看到门外那些伤害她的嘴脸,她不想看到伤她的朋友。
答答答答——
那是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如此沉重的脚步是为了承担一具庞大的身体,她总是笑他壮硕的身体不适合加入赛车手的行列。
还有他头顶的那窝草,即使最悲伤的时刻看到那窝草也好想笑。
好想对着他笑啊!
安全偏过头瞥了一眼,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果然不是白处的,她没听错,真的是他——司城佑!
他来得好迟啊!像是迟到了一辈子似的。
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盯着她,盯着滕启太怀里的她——他来迟了,她已在别人的怀抱里。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来。
司城佑呆愣地杵在一旁,不靠向她也不离开。
滕启太被排斥在两个人的眼神之外,微微低头,他温柔的语气藏着微不可见的霸道,“我们走吧!”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任他抱着自己从司城佑的身旁擦过。她的脚甚至碰到了他的手臂,她能感觉到司城佑的身体微微向后退缩。
他没有将她从滕启太的怀里抢过来——孬种!安全在心里啐道。
从前到后,花芝莲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自编自导,却完全不在她掌握中的故事。冰冷的水让她蓦然明白,她不过是这部闹剧中参与演出的群众演员罢了,她不是主角更不是编剧。
她无决定权。
昨天之前,滕启太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安全之间会有如此巨大的进展。恍如做梦一般,睡觉前还陌生得只是点头之交,一觉睡醒,她竟然穿着睡衣在他眼前晃荡。
“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我哥,又没什么地方可去,才借你的地方小住几天。”滕启太迷茫的眼神让安全感到危险的兽性就藏匿在她身旁,赶紧提起锤头敲灭他的无限遐想。
既然哥已经放出话,再去赛车场她就不能回家,她只好赶紧想个折中的办法。赛车她死也不会放弃,兄妹感情也不可能说断就断,先找个地方待一阵,期盼哥能在对她这个妹妹的思念中妥协喽!
本来她可以去跟花花挤挤的,可惜拜滕启太的滥情所致,她腹背受敌,差点被淹死在教室里。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她还是先住他这儿吧!是他惹的祸,当然他得为她的无家可归承担责任。最重要的是,安全相信那些将她假想成情敌的那帮女人决不想在心爱的男人眼前杀人,就目前的战事来看,没有什么地方比躲在他身边更安全了。
胡乱扒着饭,安全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我十一点就没课了,你去接我。”
“你要我接你?”滕启太慢慢咀嚼着米饭,尽量延长吃饭时间,还时不时地抬头偷瞄她——要男生接自己放学,她是不是把他当成男朋友了?
“要是你那帮亲卫队的女生知道我住在你家里,肯定会埋伏在半途中将我一举歼灭。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你去接我。”放下碗,她恶狠狠地勒令他,“一定得去哦!要不然我出了什么事,你上哪儿陪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给我哥?”
滕启太不给面子地抬眉,“你?如花似玉?美人?”他倒觉得她更适合“活力四射”这四个字。
夹起一颗蛋,安全将它用力地塞进他嘴里,这对促使一个人闭嘴很有功效。
第7章(2)
安全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回到了系里,遇到班里的同学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像平常一般开玩笑就开玩笑,她不觉得怎样,倒是她身旁的人个个神情复杂。
惟一不同的是,她没有主动和花芝莲打招呼,伤口或许愈合了,可是新生的肌肤还是无法和原来的肤色完全相同。
再过段时间,伤痕会看不出来吗?她的心愈发犹豫。
安全习惯地坐在拐角里,生怕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最重要的是坐在这里可以偷偷打量从前门走进来的每个人,尤其不会错过某些发型奇特的异类,比如:一窝草。
等了又等,这家伙又旷课!
就这样一连等了好几天,安全也没见到草窝头的身影,他不会从此不来上课了吧?
摸着下巴暗自盘算——这倒是非常符合他的个性。
安全正思索着怎样才能状似无意地见到司城佑那个大笨蛋,他居然好死不死地出现在赛车场上。
终于还是再见面了。
她在赛道外晃荡来晃荡去,就是要他留意她的存在。他倒好,满心扑在小水仙身上,一点没浪费。
要不要装作无意地走上前踩踩他的脚,然后无比温柔地说:“对不起!”继而神色惊讶地来上一句,“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狂假嗳!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她要是演变成这种做作女,说不定会被草窝头笑死的。
不如冲上去狠拍他的脊背,然后大吼着:“哟!哥们,你在这儿呢!走,喝酒去!”
好像太冲动了一点,而且她也没原谅他那天见死不救的冷漠。
要不然野蛮温柔各搀一半?
安全尚未找到最合适的打招呼方式,却发现司城佑有抬腿走人的架势。他甚至连一圈都没跑,只是将小水仙收拾了一下就要走?
顾不得许多,安全冲上去挡住他的去路,“你要走?”
“嗯!”他应了一声,眼神四处瞟着就是不看她。
还在躲?安全索性单刀直入,让他无处藏身,“我在这里晃了这么半天,你为什么装作没看见?”
司城佑目光聚焦在自己的鞋上,花了两分钟,他想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的理由,“我只能看到静的东西,看不见动的人。”“你是变异青蛙的后代吗?”还只能看见静的看不清动的?!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他说得出口,愚蠢啊!
想来这么笨的人也听不懂拐弯抹角的提问,安全干脆挑明了讲:“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没劲。”之前去学校是因为她,如今他已经失去了去学校的理由。倒是有了逃避学校的原因——他不想看到她和滕启太那小子泡在一块儿。
“这么说你永远不会再去学校喽?”也就是说她以后想见他只能在赛车场?
“不只是学校,我也不会再赛车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为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