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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学校,我也不会再赛车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为小水仙做清洁,之后管家公会派人把车拖回家,从此以后这辆性能超越的赛车恐怕只能当摆设了。
听说她目前住在滕启太家里,是花芝莲告诉他的。初听时,他差点拧断花芝莲的脖子。幸亏管家公怕他变成杀人犯而敲晕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他有种死过一次的疲惫。
决定了,所有跟她有关的联系他会通通抛掉,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忘了她,否则他会死在对她的想念中。想见她,又怕见她,这种滋味不是他的力量能解决的,司城佑头一次发现这世上竟也有金钱无法触及的角落。
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他不想再体会心痛的滋味。
瞧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安全竟觉得自己很残忍——不对啊!现在想割断他们之间所有联系的人是他,凭什么他还自怨自艾啊?
罢了罢了!既然他都不珍惜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在意个屁啊!
“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安全扭头便走,赌气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心里哽着一块骨头好不舒服。猛地转身,她一步上前跳起来,像个泼妇似的揪住他的衣领。
“我给你打电话求救,你为什么不接?”
因为气你跟滕启太在一起,我拿手机出气,它代替滕启太粉身碎骨了。你给我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我正在更换新手机。我发誓,听到你的留言我什么都忘了,第一时间赶到系里,只是你已在滕启太的怀中,我迟到了。
于是,这个解释也因为迟到而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司城佑懊恼地瘪着嘴,眼睁睁地看着安全像头疯牛似的冲他瞪眼。
他竟然……他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好你个司城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解释,是你自己选择沉默以对的。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会怎么看你了,那么从今天起,我们绝交!绝交!
我才不在乎你呢!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
安全坐在赛车里,将对草窝头的愤恨全都发泄在车上,速度直逼滕启太曾经创造的单圈记录。
“好家伙!随便赛赛居然就破了记录。”豹哥对安全这丫头大加赞赏,“启太,我说了你可别不服气,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多个对手。”
滕启太无言地立在一旁望着赛道上红色的赛车一圈圈地跑着,像一团火在他的眼里燃烧。他能感觉得到安全的怒火,她是把情绪全都发泄在赛车身上,所以才能不顾生死地超越着自己的极限。
是什么让她如此生气?
下午的时候,她见过司城佑,是因为他吗?
无论是开心、烦恼、痛苦,甚至是怒气冲天,安全所有的情绪都源于司城佑,少了他,她似乎也少了让滕启太惊喜的生机勃勃。
在安全心目中,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取代司城佑吗?
从没看过启太如此困惑的模样,这次是真的遭遇对手了吧!石桥有点幸灾乐祸,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担心永远无法超越启太,原来启太也有闯不过的关卡啊!
原本高大到失去真实感的滕启太在石桥面前渐渐缩小,恢复成标准身高。
“其实每个人能达到的速度,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你超越了自己也就赢了,总是跟旁人作比较,那是自己为难自己,活着也太辛苦了。”
石桥把着他的肩膀,滕启太侧过头正对上他的笑脸,那是第一次他感觉队友给予的温暖。他不再是孤独的挑战者,他能不能代表车队取得好成绩也不再重要。
回以石桥淡然的笑容,滕启太忽然觉得心很安静。
豹哥挥舞着黑白相间旗,示意安全练习结束,一帮队友立在车道两旁等待着她的归来。车尚未停稳,就有人像马蜂似的冲了上来。
“请加入我们!请加入我们吧!”
胆敢当着他的面撬墙角,豹哥那张黑社会嘴脸正式挂上,“安全是我们车队的队员,你们要是敢捣乱,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是佑城车队。”随着怪异的中国话响起,人群中走出一位灰白头发的洋鬼子,“算起来,佑城和飞城是一家。”
听到“佑城车队”的招牌,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豹哥顿时被消音,滕启太也拉着死脸接受事实,惟有石桥不服气地跟洋鬼子干上了,“谁跟你是一家?少套近乎!”
洋鬼子用蹩脚的中文讽刺他:“你至今还在做试车手不是没道理的。”
被戳到软肋,石桥不甘示弱奋起反抗:“你说什么呢?”
“说你太不了解业内状况。”巧书适时地挺身而出阻止石桥继续丢脸,“飞城和佑城同属于一家公司资助的车队,但是飞城车队的实力只能参与国内级别的赛事,而佑城是世界级车队中的佼佼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石桥更是惊讶地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这么说,安全可以直接晋升到世界级车手的行列?”
“只要你加入‘佑城’,我们会向FISA帮你申请‘超级驾驶执照’,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相信你能成为世界级赛车手新生代中最耀眼的新星。”
洋鬼子别扭的中文说得安全云里雾里,不过重点她还是听清楚了——她一步登进赛车的顶层!
“实在是太幸运了!”众人无不羡慕她的好运。
即使是少年得志的滕启太也是一级一级向上艰难攀登,而安全甚至没有参加过国际上正式的赛车比赛。
国际上通行的F1车手的“登天之梯”是指从卡丁车到雷诺、福特和大众方程式比赛,再从F3到F3000,最后晋级入F1。这条路即便是极有天赋的舒马赫也花费了10年时间才走完,何况即使是参加了F3000的车手,也不一定就能被F1车队看中。
的确,许多F1车队,尤其是注重培养年轻天才的车队都会从F3000里寻找他们的目标。至今为止倒是有两个特别值得一提的人跳过了这一级,一个是去年的世界冠军舒马赫。另一个人则是“未来的冠军”莱科宁。
这位“芬兰新飞人”甚至连F3都没有参加,就被索伯车队直接从雷诺方程式提拔起来。这种“跳级”在F1引发了极大的争议,向莱科宁颁发F1车手“超级驾照”的国际汽联主席莫斯利都曾受到强大压力。
好在莱科宁在自己参加的第一场F1比赛里就得到了积分,如今更成为F1新生代的代表人物。
像莱科宁那样“坐火箭”跳级的天才根本是稀有动物,像安全这样一步登天的更是前无古人,后面不知道有没有来者。
“我能加入世界级赛车手的行列?”
安全呆若木鸡地卡在车里,估计不花了十几二十小时是无法回到现实中了。而她所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回到现实生活,哥会允许她去赛车吗?
第8章(1)
安逸、安全兄妹俩对峙着,中间夹着巧书,三个人间的气氛无比诡异。
用手肘捣捣僵硬了足有半个小时的雕塑,巧书率先举手投降,“我承认,拉你来这里是想让你被你妹妹的表现所折服。但剩下的事就不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了,料谁也想不到安全单圈速度能超越启太,更不会想到小小年纪的她会被佑城车队看中,直接晋升F1行列。”
原本只是想让安逸承认安全的确颇有赛车天赋,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曾经也是赛车手的安逸年仅二十就活跃于国内大型赛车比赛上,天才成了他的代号,他曾经希望通过两三年的努力能够被世界级车队相中。可惜世事难料,他因肌腱受伤被迫退出赛车的世界。
万万想不到十年以后,他的妹妹不满二十,跳过所有比赛,目标直指顶级赛车。
他该为妹妹骄傲还是该为自己天赋不足而惭愧?
好半晌,安逸的嘴里蹦出两个字——
“你狠!”
“多谢夸奖!”安全厚颜无耻地接下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她还要去忙自己的事呢!
她不屑的态度让安逸想伸出手将她掐死,如果他的手臂肌腱能够使力的话,“如果我不让你继续赛车,你会听吗?”
“不知道!”安全诚实以对,她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喜欢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的极限。可是,当佑城车队向她发出邀请的时候,她除了有点成就感以外就没什么其他感慨了,“世界级赛车手”这个称谓对她来说似乎吸引不大啊!
安全的表情不像在伪装,她兴趣缺缺的模样让巧书惊愕,“要是别人能像你这样一朝飞上赛车界的顶端,肯定睡着都笑醒了——安逸,可见安全还是挺在乎你的想法。”
“她不是在意我的想法,内心里她并不向往最高层次的比赛。”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安逸一语道出安全的心事。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是该给她自己做主的时候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
“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赛车吗?”他不想继续白担着霸道的罪名,那一日安逸将原委一一道来。
“我和滕峰……”
提到这个名字,安逸的手臂微微颤抖,只因他留意到巧书脸上迅速变幻的神色——她还没放下那个已逝的男人。
“我和滕峰曾是飞城车队的主力车手,我们俩都被称为天才赛车手,实力相当的两个人虽为队友暗地里却是竞争对手。滕峰比我年长,比我先加入车队,脾气也更稳定。所以每次大赛基本都由他出任主车手,我担当后备或者是试车手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不满意自己在车队中的位置,总觉得那是在浪费青春,消耗我的才能。于是,我向滕峰提出了私底下的比赛。”
就是那场比赛让安逸手臂受伤,从此远离梦想,更远离他爱的女子。
巧书和安逸四目交汇后迅速闪避,只好由安全来当扭转尴尬的恶人,“拜托,哥!这个故事我都知道十年了,你不要老是重复好不好?年纪不大这么?嗦,难怪没有姑娘喜欢你呢!”
没错,这些事当年九岁的安全陪他一同度过,“可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会翻车不是机械故障,也不是道路问题,而是我太急于求成。”想要挑战极限,却忘了既然是极限就有到头的一天。盲目地超越自己,最后会忘了心底的声音,甚至把命搭上。
“安全,”安逸努力握紧拳头,牵扯着手臂肌腱隐隐作痛,就是这种随时随地都会赶来的刺痛让他排斥妹妹进入这一行,“我最担心的不是你死于赛车,而是长时间处于比赛状态,你对极限的追求,那种顽强的求胜心会让你迷失。渐渐地,你开始分不清究竟是你在驾驭车,还是车在驾驭你。”
迷失的后果比死更可怕,除了不停地追求极限,其他一无所有。
“滕启太的父亲——滕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滕启太父亲的名字,安全隐约觉得门口传来不寻常的气息——似乎有人躲在门后偷听他们说话。
曾经的当事人安逸如此评价着他的队友兼对手:“为了保住‘风神’的称号,滕峰每一次坐进车里就在想着怎样超越上次的成绩。他不关心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儿子,更不曾留意到身边爱他的人,他最关心的其实是他的对手。”说这话的时候安逸的目光未离开过巧书消瘦的脸庞,“也许很多人称赞着滕峰的超级驾驶技术,但在我看来,一个不懂得享受爱和付出爱的人很可悲。”
他不希望安全成为那样的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明白什么才是让你感到幸福的源泉——这是比赛车更重要的。”一味地追求极限那不是赛车手的职责,那是科技所能掌控的范围。
安逸是退出赛车这一行才渐渐读懂了这些事,以前只顾着超越滕峰,他甚至没有照顾好惟一的血亲。可是当他受伤入院被证明再也无法赛车的时候,陪在他身旁的却只有安全。
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谢上苍的安排。
“安全,忘了你的天赋,忘了你的追求,闭上眼睛问自己‘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
安全出神地望着窗外,依稀看到了一窝疯长的草。知道自己被佑城车队选中,其实她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他,那个喜欢把赛车当成情妇的家伙。
妹妹脸上的表情告诉安逸,她有比追求极速更重要的事,这他便放心了,“我言尽于此,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随便!”身为哥哥,有句话他得说在前头,“你是女生,随便住在男生家里不羞吗?”
意思就是她可以回家喽?
“哥,你说话真是太不坦率了。”安逸拿脚尖踢着哥哥的小腿肚,小时候她仗着个子小总是如是欺负他。
他不坦率?那今天就破例坦率一回吧!“巧书,你不是问我跟滕峰赌的是什么吗?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心平静了,于是可以沉淀往事,可以承载生命的所有滋味,“谁输了,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