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不到声音,可是自己却随着她的唇语,喊出了支离破碎的话语,“不,不要这样,连君尚————”
子如擦过章奉的肩膀,张开了双臂遮着男人的左半身,黑色大衣裹着连君尚全身的冰冷,像他手里没有温度的尖刀,刀子没有刺入章奉的身体,甚至没有来得及错入子如的的胸口。我听到了枪响,杂乱的声音深处我听到了枪响,倒下的却是那个还未实现梦想的女子。
一颗深红色的子弹没入了她的额头,融入了她的血脉中。她像一支红艳的蝴蝶被人折断了翅膀,在灰色的天幕下一点点殒落。
那是放假前的一天,我和子如缩在她的床上,嘻嘻哈哈,无所顾忌开着玩笑,突然她问我,错生,你有什么愿望。
没有,我只想平静生活。
我和你说,女子望着天花板笑道,错生,我的愿望就是好好打游戏,然后成为世界冠军,到时候我上台领奖,要披着五星国旗,大声唱着国歌,给那些臭男人看看我们女人什么领域也不输给他们。
好啊,我在电视上看你一身通红,听你唱不着调的国歌。
然后我们两个疯子大声唱着国歌,不知不觉都睡去了。
子如,我以为先走的人一定会是——我,会是我啊……
第二十八章 母亲
因为害怕我做坏事,这个别墅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连玻璃饰品都没有一件。所有人员进入时都要搜身,除了安允哲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携带枪支刀械进入。而要进入他的房间,除了他本人外没有人能做到,手纹,眼纹,还有长达16位的密码,拥有这些的只有他自己。
我坐在阳台上,风吹起了我的衬衣,头发,冰冷的空气渗入了肌肤,全身都僵直了。
我手腕上深浅不一的掐痕已经变成了紫红色,那些保镖扭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大门口拖回了房间,无论我对他们踢打啃咬他们都不说话也不松手,连一句威胁都没有。
头顶的红色球体有些透明了,我伸手捏着,噗——红的汁体溅到了脸上,凉得彻骨,很快,泪水决堤。
你的血一定比这个温暖我知道的子如子如……对不起对不起……
晚上,我眺望着远方的荧荧灯火,除夕夜,又会有多少人伤心呢。
安允哲回来了,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突然说,“给我下来!”
站在楼梯上的我脚底虚浮,步履不稳地向他走去。他把我扯到身旁,潮热的气息喷吐到我的脸颊上,“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
“你是我什么人,我只为玄远换衣服。”
“那么——”男人眼中的血丝像是要化成血滴流出来,“你就为他去给我换衣服!”说完后他把我甩给一个女人,“带她上楼去。”
我推开女人,扑上去,“你说什么,玄远会来?他会来?你把我还给他把我还给他啊!混蛋,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啊,把我还给他,让我和他走——”
安允哲神情复杂地抓着我的双肩,却什么也没有说,将我放到一旁上楼去了。
每一天都让我失去一些,慢慢的我就会枯萎了。
我的眼睛很疼,以至上了车还揉个不停,我默默坐在安允哲身旁,眼前的一幕幕都是那样的血腥,连小小的死,唐帆的死,子如的死……都是要复仇的眼睛,君尚,威医生,甚至张小司,为什么没有人想逃走,没有人象我一样想逃走——
车又回到了繁华的城市,四面八方涌来的声色使我的眼睛胀痛无比,华丽宏伟的酒店前,有专人引着车驶向地下停车场,那条幽深的地道像是要把我吞噬了。
安允哲下了车,却一反常态没有来拉我,我推开门,入眼的是我思念中的身影,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玄远的背影,揉着眼睛,将泪水全都挤出来,嗓子哑了,喊不出他的名字。
“玄——”
玄远侧过身去,一个长发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头发烫成卷的女人点点头,满是温柔地望了玄远一眼,侧过了脸。
就是那一瞬间,一切都破碎了,像一个盛满水的鱼缸,突然间掉落在了地上,碎片和水都像花朵一样,在灯光下绽放,迷彩的光晕,让我忍不住颤栗。
玄远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这个将我们抛弃的女人,在我们相遇的这一刹那,缘于血缘中不可抹除的羁绊让我的心脏猛烈的挛缩。
“妈……妈……”
我尝试着探出脚,却被安允哲死死按在原地,我惊恐地捂着抽痛的心脏,看向玄远,他也没有想到我们一家人会这样相遇,这个我们记忆里共同的伤疤,没有在同一时间流血。
“她是错生?”
“哦,嗯,她是错生。”
女人冷冷望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她为什么没有死,我不想让她出现。”
“别这样,乔玫。”
原来我的母亲叫乔玫,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玄远的讲述还有就是那张被他一直珍藏的照片。她已经不似当年那样妩媚动人了,时间真的是一个刽子手。
我有些耳鸣,于是摇摇头,蹲在地上拼命揉着眼睛。安允哲将我提起来,看着前方道,“不要脸的女人,滚回去。”
“不许你辱骂她——”我蓦地大声叫道,“不许你侮辱她——”
“你——”安允哲捏着我的肩膀,像是要把它们捏成粉末一般用力。
我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等着玄远离开。那是他爱的女人,谁也没有资格伤害,连我,也不行!
清脆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渐渐消失了,我就像一根面条软在了地上,大口喘气,大滴落泪。安允哲将手放在我的头顶,只是慢慢说了一句,“头发长了,遮住了眼睛,什么时候去打理一下。”
“有病,混蛋!”我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想甩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是他的手太炽热还是我已手脚冰凉,热的另外一端就是寒冷,我竟然贪恋着这样的感觉,被焚尽了,烧光了,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壳子
林家的新年聚会邀请了安家还有曼家。我看到了曼迪,他老远便向我奔来却在看到了我身后的安允哲后戛然止步,怯懦地缩了缩脚,只能远远看着。我对他微笑并摇头告诉他不要过来。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玄远,乔玫并没有在他身边,她走了么,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又要离开。今天我又走去我生命的三分之一,这样的感觉真的令人崩溃,我只想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将一切都遗忘。
年衰体弱的老人病怏怏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迟暮”,林家又要有一个人走了,呵呵,真快,真快,我依旧记得他灰色的眼睛冷漠,甚至愤怒地盯着躺在玄远怀里虚弱的我,大雨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衣服里,冷冰冰的,那是连体温都无法进驻的冰冷。
我安静地坐在安允哲身边,看着这风平浪静下的惊涛骇浪滚滚云翻,突然觉得难以呼吸,我起身向大厅外走去,安允哲并没有阻拦。我不会逃,我也不会自杀,因为他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我坐在厅外大平台上俯视着满眼的灯辉,远处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礼花,我好像游走在了世界之外,对这些我曾经痴恋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不冷吗,我记得你说自己不喜欢穿裙子。”
“……张小司……”我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想着与他初次相见的情景,我多么希望可以像个正常人平平淡淡无风无浪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我羡慕他,可他却因为我被拖入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不喜欢,一点都不。”
“喂,错生,”张小司俯下身来望着我笑道,“你知道了吧,莳子如死了,你哥哥被抓了起来,你想想看他将会怎样?”
我的胸腔发出了嗡嗡的响动,我抓住了张小司精致的西装边扣,却哑着嗓子说不出半句话。
“错生,”张小司握着我的手,弯着漂亮的眼睛,“我们说好过的,一起去医院看我的父亲,记得吗?明天下午我会在大广场等你。”
张小司说完后慢慢走了,安林达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她抿着朱红的嘴唇挽着张小司,看上去那样幸福。
我起身大步走向大厅,寻到了安允哲的身影,大声道,“我要回去。”
大厅里回荡着我不再清澈的声音,玄远向我看来,灰败的眼神看上去那样令我心疼,我轻笑了,张合着嘴唇,我知道他一定能看懂,我爱你,玄远,再见。
安允哲皱皱眉头,毫不犹豫地起身向我行来,众目睽睽之下揽住了我的肩膀,一齐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在电梯里我问道,“你会不会杀了我。”
“废话。我不杀你,怎么可能。你这颗绊脚石太重了。”
我摸摸眼睛,接着发问,“我会怎么死?”
“你说呢?”
我靠在光洁的壁面上,望着不停闪变的数字,喃喃道,“累死,饿死,中弹而死,跳楼,上吊,还是——溺死在眼泪中……”
“什么?”
安允哲没有听清楚我最后的声音,我也不想告诉他。我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说道,“喂,你和玄远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告诉你。”
“哈哈,你喜欢我么。”
“不喜欢。”安允哲将我的脸抬起来,说道,“你看上去让人绝望。”
“可是我的心里,”我低下头去,埋入黑暗中,“明明有那么多的希望。”
在车上我说明天下午要去找张小司,安允哲说他会派个人跟着我,他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知道这话中的深意,他不是突然间大发慈悲怜悯我,而是知道我的日子不长了。他会杀了我,因为我的存在对玄远那样重要,而玄远又是林家现在唯一的希望。杀了我,他就可以轻易摧毁林家的一切。
我靠在这个男人肩上睡去,突然间我已经对他恨不起来,无论他如何罪不可赦。
“你有爱的人么。”
“有,已经死了。”
“她是谁呢?”
“……你不必知道。”
第二十九章 再见
因为害怕我做坏事,这个别墅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连玻璃饰品都没有一件。所有人员进入时都要搜身,除了安允哲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携带枪支刀械进入。而要进入他的房间,除了他本人外没有人能做到,手纹,眼纹,还有长达16位的密码,拥有这些的只有他自己。
我坐在阳台上,风吹起了我的衬衣,头发,冰冷的空气渗入了肌肤,全身都僵直了。
我手腕上深浅不一的掐痕已经变成了紫红色,那些保镖扭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大门口拖回了房间,无论我对他们踢打啃咬他们都不说话也不松手,连一句威胁都没有。
头顶的红色球体有些透明了,我伸手捏着,噗——红的汁体溅到了脸上,凉得彻骨,很快,泪水决堤。
你的血一定比这个温暖我知道的子如子如……对不起对不起……
晚上,我眺望着远方的荧荧灯火,除夕夜,又会有多少人伤心呢。
安允哲回来了,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突然说,“给我下来!”
站在楼梯上的我脚底虚浮,步履不稳地向他走去。他把我扯到身旁,潮热的气息喷吐到我的脸颊上,“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
“你是我什么人,我只为玄远换衣服。”
“那么——”男人眼中的血丝像是要化成血滴流出来,“你就为他去给我换衣服!”说完后他把我甩给一个女人,“带她上楼去。”
我推开女人,扑上去,“你说什么,玄远会来?他会来?你把我还给他把我还给他啊!混蛋,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啊,把我还给他,让我和他走——”
安允哲神情复杂地抓着我的双肩,却什么也没有说,将我放到一旁上楼去了。
每一天都让我失去一些,慢慢的我就会枯萎了。
我的眼睛很疼,以至上了车还揉个不停,我默默坐在安允哲身旁,眼前的一幕幕都是那样的血腥,连小小的死,唐帆的死,子如的死……都是要复仇的眼睛,君尚,威医生,甚至张小司,为什么没有人想逃走,没有人象我一样想逃走——
车又回到了繁华的城市,四面八方涌来的声色使我的眼睛胀痛无比,华丽宏伟的酒店前,有专人引着车驶向地下停车场,那条幽深的地道像是要把我吞噬了。
安允哲下了车,却一反常态没有来拉我,我推开门,入眼的是我思念中的身影,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玄远的背影,揉着眼睛,将泪水全都挤出来,嗓子哑了,喊不出他的名字。
“玄——”
玄远侧过身去,一个长发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头发烫成卷的女人点点头,满是温柔地望了玄远一眼,侧过了脸。
就是那一瞬间,一切都破碎了,像一个盛满水的鱼缸,突然间掉落在了地上,碎片和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