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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握了拳头,只想甩到他脸上,只可惜他的脸被一块死硬的面具护着,打上去疼的是自己。他凌空捉着我挥过去的手,冷冷地,“怎么?想打我?你可真是高估自己了!等你有这个本事了,再来同我一决高下也不迟啊!”
“小黑,没想到你也这么无赖!以前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我瞪着他的紫眸。
“哦?呵呵——真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年来,你一直对我恋恋不忘嘛!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我的?”他身子慢慢向我逼近,捏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对于这突如其来地亲昵质问,我陡然一怔,用力推开他,“谁想你!不过好奇你脸上那块面具罢了,怪里怪气的,好好地带什么面具,指不定就是个丑八怪!”
“我若告诉你,我就是个丑八怪,你还那么想看吗?”他笑着道。
“谁稀罕!”丢下话,甩开步子朝河边火堆走去。
他倒没有跟着追上来,我有些不受用,捡了一株临河的雪松,挨着树干坐下,树皮粗糙铬得后背痒痒,正想要伸手摸到背后抠痒痒之际,一道寒光从树上闪下来,冰凉锋利的刀刃飞速地架上我的脖颈,放在背后的手来不及收回,僵僵地曲在背后很难受。
我抬头看时,黑阔的树影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对蒙面的黑衣人。在我看向他们的一刹那,纷纷亮出兵器。
我鲜少出城,没见过什么世面,被眼前一字排开的十几把银晃晃的弯刀威慑,情不自禁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连穹做了缩头乌龟!”身后赫然传来小黑的清沉的声音,他瞟了我一眼,移步预向我靠近,“把她放了!”很有威慑的一句话,手里握着的银剑斜斜矗立。
劫持我的黑衣人,点点头,一把将我踢到一边,赫然举起长剑向小黑刺去。小黑一把将我接住,纵身一跃,金丝闪烁的深黑色长袍在黑衣人白刃之间辗转,我看的眼花缭乱。他动作飞快,鲜血飞溅,不过片刻功夫,在场的七八个黑衣人已经被他解决剩两三个。最后一个见大势已去,一把弯刀直直向我飞来。我从没学过什么近身格斗,眼见那刀越飞越快,直取我胸口,我吓得不敢动。当时我在想,若是我吓得腿软,一下支持不住趴到在地上,能不能正好躲过一劫。
可偏偏身子太好,即使这样惊吓,腿也软不了,活活是个剑靶子。
正当我以为必死无疑之际,一片黑戎袍子忽然笼罩而下,我的腿因这一压竟软了。
小黑将我搂在怀里,腾空用腿轻轻一题,那弯刀又打着旋儿朝黑衣人回去了,且比来的时候更快更急。
“呲——”刀如肉地声音在静空中响起,扔弯刀的黑衣人不敢置信地低头瞧着肚子上的刀柄,缓缓倒在地上。
一片凝重的寂静中,小黑道,“真是好奇,我那个不成材的叔叔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如果我是你,刚才就该一刀杀了这个小姑娘,先乱了对方阵脚,来个突然袭击!”肚子上插着刀地黑衣人,还没死绝,瞳孔越来越大,哆嗦着,“你……夜——”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僵僵的死过去了。
小黑朝着尸体淡淡道,“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未免太小看我这个做侄儿的了。”,说完,转过脸,深紫的眸子望着我,“我又救你一命,这辈子你还得清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徽国的规矩是,无以为报时女人一般会选择一身相许。而我从不喜按徽国规矩办事。于是,厚颜道,“谁让你救的,我又没求着你救我!”
“你倒厉害,这会儿不认账了,原来墨家人都是这么无赖的!”他忿忿然。
“我是个姑娘,遇难了,你若是君子就不能见死不救。救了更不该索要什么!你这样显得忒不大度!”
“哦?”,他提着剑转身向河边走,淡淡道,“我到底还该不该出手呢?你背后那条应该是个条青蛇不假了!”
我猛地蹿起来,背后嗖嗖一凉,一溜烟窜到他身前,闭着眼,嗫吁地,“小黑,快,快弄死它!”
“凭什么?我又不是君子。”他道。
我愕然,睁开眼,哪里寻得到什么青蛇影子。着实是他报复我的幌子。
“小黑,我应该重新认识你!”我忿忿道。
他不理我,蹲在河边,擦拭刀尖粘上的点点血污。
夜里,我和他双双靠在老松下烤火休息。
我眯了一阵,又醒了,见小黑坐在一旁,一张莹白的面具竟正正看着我。
“你怎么还还不睡?”,我问,“你莫不是在偷看我睡觉吧!?”倏然惊起。
他飒飒偏过头去,不屑地:“我发现你真的有些自恋。”
“是吗?那你告诉我大晚上不睡觉,坐在我旁边在做什么?”
他拾起脚边的一根松枝戳了戳窜窜的火堆,啪嗒几声又干脆的炸出几个火星子,“我在想,咱们两个的的关系,应该从陌生人变成朋友了?”
我眨巴下眼睫,点点头,“算是吧!你就是在想这个不睡觉?”
“如果我这样做了,咱们能从朋友变成什么?”他突然看向我。
我一脸茫然,“你要做什——”
这个‘么’字还未出口,唇上猛地一紧,一股清茶萦绕鼻息。小黑就这么措不及防地吻在了我的唇上,两片薄唇紧紧贴着,那么轻柔那么温柔。
在心跳迸出咽喉的那一刹那,我用力将他推开,“你,你做什么,不要以为这荒郊野岭就不能把你怎样!我可不是好惹的!”血涌上心头,嗔怒道,却掩饰不了脸上愈见的红热,幸而是黑夜看不明晰。
他被我推出去一臂远,清沉的嗓音略带磁声:“如今咱们的关系是不是该再升华一层?”
,顿了顿,“这个世上,我只让你揭开这面具如何?”
我愣在那里,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许了。我与你立个约定,当我第三次出现在你更前时,你便嫁给我!”
我终于从惊吓中清晰过来,“这分明就是不公平,怎么能以你下次的出现定位我嫁你的条件,不公平,若是你今日走,明日来,我岂不明日就要嫁给你,对我岂是不公!”
说着,他站起身来,提起脚边的银剑,修长挺拔的身影逆着星光,耸立在我眼前。
只听他道:“你放心,你若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是不会来逼你的。”
听罢,哽咽的却是我。
“你休息吧,存些体力,明日一早还要走山路出这崖底。”逆着风,他清沉的声音又飘入耳朵里。
我靠在老松树下,闭起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我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但自从我闭眼之后,很静,静的我睁不开眼似地。除了脖颈下的一处穴位隐隐有感,其他的便再没有察觉了。
凌晨被窜入松林地鸠雀儿叽叽喳喳惊醒,睁开眼,火堆还没有熄灭,一旁又添置了小推新柴,小黑却已经不再身边。醒来,我才明白,自己是应该是被他隔空点穴了。我究竟是遇到了一个怎样的人?
起身围着四周找了一圈,也没寻到他踪影。昨夜打斗留下的残骸,也被收拾干净,他一贯插着树根下的银剑也不知所踪。
我猜,他多半是在我入睡后离开的。对于他的不辞而别,其实并不意外,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匆匆消失的。
坐在老松下,等了一个时辰,望着这深崖谷底发怔。太阳升上半空的时候,松树林里传来一阵阵人声。
我寻声望过去,深绿地松针林里,人影灼灼,为首的是一抹炫目的白衣,那白衣捕捉到我时,僵了一僵,几乎是狂奔地向我迎来。
是他。
他看见我的一霎那,眼里竟然是彤红地血丝,原来他这个么逢场作戏的人也会红眼的时候。
烯立在我更前,顿了好久,才道,“你,还活着?”那声音就像是懈了千斤重的秤砣之后的释然。
我点点头。
他拉起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最后一眼回头张望,幽幽的山谷,澄澈的溪流,灼灼桃林,唯独没见到那树下黑袍翩翩。
小黑,他走的果真合适。
☆、第十一章 既是良人,束发披甲
回到京都,得知苏玉近来生了一场大病再没来过雅苑,我落崖几天里,他便大病几日,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还是老天陡然开眼了?
只是,唯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便是王府正在举行一场葬礼。
被烯从寒山寺崖底带回王府时,朱红的大门上悬挂了四个大白灯笼,赫赫然一个丧字。
我问,“这葬礼是为谁而办?莫不是为我吧?”
烯嗤笑一声,“你,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会死!”
“不是为我,那又是为谁?”
“王妃!”他淡淡道。
我惊愕,璟眼,怎么会是她,前几日她分明将我扔下悬崖,得意十分,今日怎么就死了?
“怎么会?她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我问。
“前几日,她去寒山寺祈福,回来的路上马车失足,摔下悬崖了,是我亲自掩埋她的尸首。”
她果真是死了?也是在青寒山的山道上,做的同一辆马车?果真是老天有眼,惩治与她?可我还未弄清楚她真正杀我的目的,怎么就这么死了。
不日,却又传来苏玉同公仪凝的婚事,迎亲队伍离开京城的日子就定在明日。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一方面佩服苏玉勾搭美人的快准狠,一方面又惋惜日后只怕再没机会见面。不得不说,有他在的日子,心情总轻松不少。
在百姓的期望欢送声中,我独自站在人群中。
也是在这一日,我才晓得苏玉并非什么边陲小世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番邦太子,而他还有一个名字,夜殇。
传闻中神一般的男子西域太子夜殇。他一袭黑袍,挺挺立与马背之上,我原本以为,这样他应该是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威风凛凛的模样,这样才能配当的起那样战功赫赫令四军闻风丧胆的人物。
却不想,他竟这般年轻,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如紫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紫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脸庞上,气势逼人,令我联想起草原上扑向猎物的鹰,充满危险性、慧黠,一身镶着金丝纹理的黑色袍服,端端立在马背之上,宛若一尊神祗。
我穿过层层人群一眼便望到他。那身形不觉有些熟悉,背影望过去,黑的袍子散着的墨发微微泛紫,竟然那么像一个人——小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