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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有一天不在了呢?”
“那我就去死!”我吓坏了,想用手阻止他令人不安的誓言。而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安慰着把我搂进了怀里,“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也是毫无滋味。所以无论到哪里,我都会让你陪伴着我!”
“嗯……”
……
梦,终究是梦。从这个甜蜜不现实中清醒过来后,我就这么责备自己。但胸口一直狂跳个不停,久久无法平息。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里的寂静。我匆匆的披上外衣,拿起刚点燃的油灯来到了紧闭的门前。向外探看,原来是那个哑老头。
“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他听不见,但我还是问了句。他也只有焦急的咿咿呀呀地向我比画着什么。以前极少和他沟通,这时候也无法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最后,他放弃了比画,朝着还带着星光的夜空指了指,然后把手放在了耳边。他是要我听什么东西吗?
“到底是什么?”
我正自言自语着,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钟声,由远至近地钟声。清脆又连绵不绝,一阵接着一阵,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是他来接我的钟声吗?
在他的幻想里,他曾经许诺要用钟声来迎接我回去,但是,这绝不像是带着喜气的钟声。而且,这老头又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约定而预先告诉我?
——心脏猛得收缩。
钟声越来越大,已经不是一处所发出的声音了,紧接着,别处的钟声也随之响起,最后,离这里最近的神学院的钟声也响了起来。声音急促、忧虑、就像是带着突如其来地悲哀……
不、不会的……
“啪!”
手中的油灯被掉落在了冰冷的地上,火苗因为地上的潮湿而不久被熄灭。
※ ※ ※ ※ ※
坐在漆黑冰冷的夜中,慢慢看着天空将要升起的第一缕的阳光。可现在,阳光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自己需要的不是阳光,而是真正的无休止的黑暗。
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又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原来死一般的寂静。这次,我并没有急着去开门。只是静静的坐在原来的地方,看着门被打开。
进来的不止是一个人。
他们拿来了油灯,照亮了屋内的一切。而我却一直没打算挪动自己的位置,直到我看到一个眼熟又陌生的面孔才站了起来。
对方似乎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西尔弗……”
这张年轻的脸让我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年轻时的脸。
“塔西斯王子!”他对于我的记忆有些吃惊,“你长大了。果然……很像他。”
听着我黯然的语气,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地域的阻隔还是能传递你们彼此的心!”他的笑里竟然带着咬牙切齿地恨。他已经完全不是小时候那个总是缠着我玩耍的小王子了。
“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
塔西斯年轻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暴毙,因为操劳过度。就为了你们之间那个可笑的约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
()
“你以为做出那种不知羞耻地事别人会不知道吗?就在你和他独处的最后那晚,我就在门外。”
“那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平静的望着他。
“是的,什么都知道了。我真是后悔自己知道了一切。这真是让我……让我……”
年轻的塔西斯始终无法开口。
“觉得恶心,是吗?”他睁大了眼,看着我的微笑。“你说吧,打算怎么处置我。”
失去了他,等待着我的是什么,心里早就已经预料到,所以并不惧怕,甚至是感到了轻松。我看着塔西斯身后那些随从,还有他身边那人手中拿着的放着酒杯的托盘。
“不是我想处置你,而是父王的遗嘱。”
看着盛满美酒的杯子,我并没有害怕。
“他还是没有变。独断霸道又言出必行。”我笑着拿起了酒杯,闻了闻散发出的酒香味,“他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哪种酒。”
那是我在驻守边关时常喝的当地一种果子酒。
享受完了久违的香味,毫不迟疑地将它一饮而尽。
“西尔弗!”
塔西斯冲了过来,打掉了我手中的酒杯。怒气匆匆地对我吼着。
“你就这么急着死吗!难道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他这样怒吼的样子也像极了他的父亲。
“是的,他对我很重要。”
身体开始变的飘忽,就像醉酒时一样没有痛苦,反而是一种解脱。
“不行!西尔弗,你现在还不能死!我发过誓不会这么便宜你们的。”他的口气虽然强硬,但我听的出,他就像是个被人遗弃的任性小孩。的确,我们都将离开他而独自享受另一个世界了。
“傻瓜,你应该恨我。”很想用最后的力气帮他擦拭掉他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好像他还是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可自己的手臂怎么也用不上力,“你现在可真像你父亲,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也像你这么年轻。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走了,要去陪他。这个是我答应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是他一个人的!”
“因为他是国王,而且是一个好国王。希望你也能像他那么出色,只是……不要像他犯同样的错误……”
“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他?”他拉扶着我不断下滑的身体。
“这个……”我对他最后的微笑着,“等我遇到了他,会告诉他……”
※ ※ ※ ※ ※
东方终于升起了耀眼的红日,大片广阔的土地被笼罩在美好的日光下。而崴德手捧着刚从清晨中苏醒过来的白色小花匆忙的向那座寂寞的小屋赶。因为他想把花最美的时候送给那个人看'自由自在'。
一直紧闭的门被笔直的敞开着,从里面出来了许多陌生人。崴德呆呆的站立着看着他们从屋内抬出的被白布覆盖的物体,顿时明白了过来。
“西尔弗——”
“小鬼!”
崴德被人赶到了一边,并不让他碰触到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无计可施地他只有难过的看着他们带走那个好看的男人。
“你是神学院的学生吗?”塔西斯发现了小个子的他。
“嗯!”崴德并不惧怕,并且点点头,“我能把这花送给他吗?我答应他的。”
又是这朵小花。
“可以。”
被揭开白布露出的脸似乎还在沉睡中,紧闭的苍白嘴唇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嫩黄|色的长发被清晨的微风吹拂着,夹带着白色小花的香味。
塔西斯看着这张不会被时间而消减美丽的容颜,看着他身旁的这朵并不起眼的小花在风中摇曳的样子,塔西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一直无法从自己心里抹去身影的男人会如此珍惜喜爱它。它只不过是朵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只是乡间的草花。
“你叫什么名字?”
“崴德。那你呢?”
塔西斯第一次被这样反问,不由得笑了。
“塔西斯。”
爱,就是那么难以说清的东西。它让人们迷茫,它让人们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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