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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好烦……
“海蕾。”
一个不期然会听见的低沉男音,自话筒的另一边传来,薛海蕾当场跳起来。
“爹、爹地!”她瞪大眼张大嘴,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干么这样大惊小怪?”电话那头的薛恒生很不高兴。“不是一直告诉你,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你是薛家的大小姐,不可以粗鲁。”
这是他从小到大不变的要求和训诫。从小她就被迫一定要穿上洋装,一定得在大家面前弹钢琴,动作绝对不能粗鲁。可她老爸难道不知道,她压根儿就不是当淑女的料?她最想做的是,拿着鸡腿大啃特啃,而不是像个木偶坐在餐桌上任人摆布。
“是,爹地,我会注意。”然而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薛海蕾也只能背着她爹地翻白眼,木然的道歉。
“这还差不多。”薛恒生咳了几声。“对了,你的资料搜集得怎么样了,可以传给我了吧?”
冷不防提起她最想逃避的话题,薛海蕾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办?她该将资料传给她爹地吗?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侯衍?
“海蕾?”电话那头的薛恒生等得很不耐烦,不明白她何以愣住。
“我、我在这里。”她紧紧地抓住手机,不晓得怎么回答她爹地。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他会被他这个胡涂女儿气死,迷迷糊糊的,也敢跟人去当间谍。
“听见了。”她偷偷吸一口气。
“什么时候可以把资料传给我?”薛恒生紧逼。
“什么时候啊?”薛海蕾傻笑,决定采用拖延战术。“恐怕还没办法耶,爹地。目前我手边只有零星几张照片,对酒店的帮助不大,给了也是白给……”
“你不是已经调到订房组了吗,怎么成果还这么差?”薛恒生无法相信他女儿的说法。
“没办法啊!”薛海蕾拚命找理由。“我虽然调到订房组,但我到底是新人,上头对我还不够信任,自然不会让我接触重要机密。”
这虽然是薛海蕾临时编出来骗她爹地的说词,薛恒生却深信不疑。就凭她迷糊的程度,她能调到订房组工作,已经算是奇迹。
“那好吧!你再加把劲儿,务必要在近期内探得一些消息,最低限度也要打听出,侯衍是否真的要到澳门开酒店,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想对策。”说到底,薛恒生最在意的还是侯衍的意愿问题。
“知道了,爹地。”她心虚的回答。“我会想办法套出你要的消息,你等着。”
然后她就匆匆挂上电话。
这孩子!
薛恒生对着嘟嘟嘟的话筒皱眉,他女儿则是对着折叠式手机发呆。
完了,她又说谎。
自从决定当一名间谍以来,她天天说谎。现在她居然连对自己的父亲都说谎,老天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呜……
她自怨自艾的合上手机,正打算把它放进包包的时候,她的背后突然又传出一道声音,害她的手当场滑了一下。
“你还在这里。”
出声的人是侯衍,让她迷惘不已的对象。
她手忙脚乱的抓紧手机,想办法硬把它塞进包包里,然后转过身陪笑。
“对啊,我还在办公室。”她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像古代的青楼女子,一天到晚笑个不停?
“要不要一起出去透透气?”她如果是青楼女子,那他就是嫖客,一天到晚勾引她出去。
“呃,这……”她思索着该怎么拒绝他,她对他已经越来越没抵抗力,最好少接近为妙。
“嗯?”嫖客依然带着诱人的笑容,等在门口。
要命,有没有哪个比较有志气的青楼女子,可以大声拒绝白面公子的?
“我、我还要上班。”她决定了,她就是那个意志坚定的青楼女子。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指指墙上的钟,要她认清现实,别为了志气亏待了自己。
耶?难怪她会肚子饿,原来该是进食的时候。
“走吧!”他进一步引诱她。“鸡腿在等着你哦,不去太可惜了。”
举凡战败的一方,若深究,一定都有其原因,让她不战而败的原因就出在他手上的订购单上。
“鸡腿三只,够你吃了。”
她立刻拿起包包。
侯衍见状笑得极为灿烂。他早说过她不可能躲得过鸡腿的诱惑,他这着棋果然没错。
为了赶上快餐车收摊的时间,他们飞车赶往公园,在最后一刻抢下鸡腿,大啃特啃。
侯衍笑玻Р'的看着她啃鸡腿的模样,浅浅的笑容中有无限的满足。
“对不起,我的动作有一点粗鲁。”狼吞虎咽地啃着鸡腿,薛海蕾啃到只剩下鸡骨才想到要道歉。
“没关系。”他摇摇头,一点也不认为那是问题。
微风吹过他们的脸,撩动他们脚底下的野花。他们肩并肩的靠着栏干并列,日子说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薛海蕾却另有心事。
她一面啃鸡腿,一面偷看他的侧脸,脑中想的净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困扰她的问题。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记忆中最重要的人”?那个女孩的名字叫爱丽丝吗?要不然他干么特别为她弹琴,还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
尤其他还一面弹琴,一面对她放电,让她更加迷惘,更加确定,她讨厌成为别人的替身。
那个教他念念不忘的女孩,究竟是谁呢……
“那个……”薛海蕾忍不住想问出口。
“什么事?”他亲切的回望她。
“呃,没什么……”她又把到口的话缩回去,不安和犹豫写在脸上,其中隐藏更多好奇。
他知道,她想探听他昨晚到钢琴酒吧弹琴的事。
她想问他,为什么用那么专注的眼光看她?为什么要对她提及“记忆中最重要的人”?她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她那颗小脑袋里塞满了问号,却没有勇气提出疑问。
“真的没事吗?”看在她求知欲甚强的分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真的没事。”对方显然不领情,只顾着啃鸡腿,小脸都不肯抬高一下。
好吧,他耸肩。
既然对方倔强,那他也只好放任她继续迷惘下去喽!
当天晚上,薛恒生又跟她通一次电话,要她尽可能的加快手脚,在这两天把手边的资料整理一下传给他。她嘴里虽说好,心里想的还是大白天跟侯衍的对话。
“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才怪!
她搂紧枕头抱怨。
她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想得要命!
虽说她来台湾的主要目的是当间谍,但间谍也有间谍的职业道德,其中一样就是演出逼真。
“Alice,这些资料麻烦你建文件一下。”
“Alice,通知柜台,今天下午三点半,会有一大票的客人进来。”
订房组内电话响个不停,薛海蕾的内线电话也接个不停,手脚忙碌的程度,可比八爪章鱼。
“感谢老天,终于忙完了。”
好不容易才处理完一叠厚厚的订单,订房组的职员个个莫不普天同庆,薄海欢腾。
“是啊!”其中一个职员累到一直捶背。“这几个月来都是这种状况,都快累垮了。”
“听说下个月更夸张,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落跑。”组长在一旁叮咛,薛海蕾注意到大家虽然嘴巴说累,但表情却很愉快,不禁错愕。
好奇怪,一般公司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怨声载道,这家饭店的员工却一点抱怨也没有……
薛海蕾百思不解,不明白他们何以有如此坚固的向心力,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愉快的声音。
“林雅云小姐的花。”
送花小弟突然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来了,组长!”
大家兴奋得像中了乐透头彩似的。
“你的辛苦终于有代价,好漂亮的鲜花!”
尽管在场的所有女性皆齐声尖叫,薛海蕾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们看起来都有脑中风的危险。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兴奋……”她想办法挤到人堆里面。
“总裁送花来!”众女性七嘴八舌的说。“今天是组长的生日,总裁特别交代花店送花给她,你看,还有卡片呢!”
说时迟,这时快。
她才在抱怨冲不破人墙看仔细时,一张卡片就递至她面前,任她看分明。
“这是……”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是总裁亲笔写的卡片!”其中一个人解释。“这是我们的福利,我们可以为了这一天,咬牙撑过一整年,各位说是不是?”
众人点头,薛海蕾仍是听得一头雾水。
“这也算是福利的一种?”好奇怪……
“是啊!”一点都不奇怪,才棒呢!“这是我们饭店特有的传统,凡是员工生
日的那一天,都会收到总裁送的花以及他的亲笔签名,还有生日礼金。“
听起来很不错,但她有一点疑问。
“如果是男的员工怎么办,总裁也一样送花?”她实在无法想象男人捧着花的样子……
“才不呢!”众女格格笑。“如果是男性员工,总裁只会送钱和卡片,才不会送他们玫瑰。”
可爱的玫瑰花,娇艳的玫瑰花,代表至高无上敬意的玫瑰花,啦啦啦……
“也就是说,总裁是个色鬼。”薛海蕾为其它男员工叫屈,顺便呸了侯衍几声,那个到处留情的风流胚子。
“他才不是色鬼呢!”
众女抗议。
“他是有点偏心没错啦!但是老板对男员工也不差,虽然没有花,但最起码有卡片,而且生日礼金也比我们多几百块。”以补偿他们没有花的遗憾。
显然大家对“男女平等”的看法都不一样,对礼金的落差也不以为意,只要有侯衍的亲笔签名就行。
“我就是为了这项福利,才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进饭店服务。”订房部组长一面收起卡片,一面甜蜜回忆道。
“我也是。”另一个女职员亦同声叹息。“我以前在别家饭店服务的时候,就听说佳得饭店集团有这项传统,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跳槽。”后来果然让她逮到机会。
“真巧,我们的想法都一样耶!”
“对啊,都是为了总裁而来!”
众女格格笑。别以为童话已经过时,对于她们这群成天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而言,还是很具吸引力的,至少,她们都是因此被吸引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都是你害的。”
才不过一会儿时间,众女又把矛头转到她身上,磨刀霍霍向猪羊。
“呃,我……”她痛苦的陪笑,不知道是该逃,还是当场跪下认错,还在考虑之际,众女又开始谈论别的八卦。
“可是听说总裁对员工这么好,是有原因的。”到底是办公室文化,什么小道消息都挖得出来。
“什么原因?”八卦越多越好,众女又围成一团。
“我听说啊,总裁之所以对员工这么大方,全源自他少年时痛苦的打工经验,因为有了那次经验,他才订定一连串的内部政策,才有今天的福利。”率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八卦女说。
“总裁也有打过工?”哇,这真是新闻,她们还以为他天生就这么好命呢!
“嗯。”一号八卦女点头。“我听说他约莫十七、八岁的时候,曾到澳门一处酒店打过工,当过酒店服务人员。”
“经你这么一提,我好象也曾听过这个说法。”八卦女二号响应。“听说总裁就是因为觉得那家酒店的老板太苛,对员工的照顾太差,他才下决心以后若接掌饭店一定要对员工好一点,给员工最大的福利。”
“对啊!总裁也因为这个决定,吸引了不少优秀的人才加入集团。听说我们饭店集团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扩大,终至今天的局面。”
说起公司的历史,在座的诸位八卦前辈们又有聊不完的话题,每个人都忙着把她们知道的消息掏出来,当做是午餐前的开胃菜,热闹得紧。
在这一连串五彩缤纷的讨论中,最引薛海蕾注意,也最让薛海蕾在意的,是侯衍曾到澳门打工这件事。
他竟然曾到澳门打工?
薛海蕾怎么也无法想象他端盘子的样子。
像他那种人,应该是穿著全黑的衬衫,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站在酒店门口招摇撞骗,当个专门吸引女人的自动贩卖机,干么还得费力在海边奔跑?
她想不透他的用意,也想不透这其中的关连,特别是他选择的打工地点,更让她百思不解。
他去过澳门的酒店打工,是哪一家酒店?难道这就是他为何要进军澳门的原因?为了报复,还是纯粹是在商言商,看中那边的市场,觉得有利可图而已?
“总裁他……”
“听说他……”
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