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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芙一怔,这才从混乱中,醒过来,擦了擦脸色的泪水,立即恢复之前那雍荣华贵的样子 ,只是眉目里的那股担忧和焦虑混成的复杂情绪,却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
裴晓蕾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并不怪她这一时的大意失措,方才自己入殿内的时候,也已经把周围的侍女护卫们都谴出了外院,现在即便是夜语芙在这里大哭大闹估计也没有人听得到。
只是,一为,稳定夜语芙的情绪;二为,她实在不愿在此时,受一位悲伤着的母亲的大礼。当年如了夜语芙的愿,送她们入楚宫,并暗暗为她护航,让她走到今日的位置,并不是想看到她如今这番境况的。
裴晓蕾心里暗暗一叹,也不再做多想,坐在床上,拉起小男孩的手腕,轻轻的把起脉来,片刻后,翻了翻眼皮,又探了口舌,思绪一会儿,才转过身体,看着夜语芙问道:“堰儿,这是慢性中毒,中毒大概已有两年多,而且毒素是一点一点加进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语芙眼里闪过一丝悲怆,低着头,含泪咽哽着说:“是皇帝下的毒,先是下了一种异毒,折磨得堰儿生不如死,然后慢慢的给堰儿服用另外一种克制异毒的毒药,这种毒药虽然可以缓解先一种异毒的药力,却也会因大量服食,自身的毒素会一样渗入到堰儿的五脏四腑中,慢慢的消磨耗尽掉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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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蕾听闻一惊,却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答案。楚国皇室一向子息单薄,先帝前后也就总共才诞得四子,但是却接二连三的病逝,暴毙,夭折,只有楚文隐这个一直不被重视的三子,存活了下来了。
这位皇帝大婚了这么多年,除了早年立下一个妃子外,后宫未再多添过一妃半傧,所以堰儿不单是楚帝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他目前膝下唯一的一个孩子,更是楚国如今已经有些阴盛阳衰的皇族宗室内,期待了很久的儿孙。
“虎毒不食子”,单是堰儿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已经是金贵无比,楚帝竟然要亲手杀了他?
“呵呵呵……”夜语芙似乎也明白她的疑惑,忽然悲极而笑,边笑边哭,涕泪混在一起,绝美的容颜此刻花成一团,这哪里还有一点点传闻中,让人一见倾情,二见倾城的绝色妖姬的模样,面前的只是一位为了自己的骨肉健康,忧心劳神的可怜母亲。
“楚文隐,他何曾把堰儿当作过他的儿子,他又何曾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这个楚宫没有其他女人,我和他也不过是在合演着一出欺骗世人的闹剧罢了,堰儿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留在这个世界只会是痛苦的,他走了也好,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也好!”夜语芙慢慢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是在给裴晓蕾作解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爱子病重垂危,她现在的精神绷得已经有些频临崩溃了。
那种自嘲和愤怒下,谁能想到当年这位女子,在最美的年华,也曾是真真切切倾慕过自己的夫君,为了接近他,甚至自废武功,不惜自贬为妓也要入那个深深宫门。面前的这位女子在山庄的时候,曾经是那么的快乐,自由。
而如今,那些笑容仿佛再也无法在她的脸上见到。
“你在胡说什么呢!”裴晓蕾拉起夜语芙手,紧紧握住,安慰说:“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如今连我身上这缠了十几年的怪异武功都能化解,你又何惧区区的一两种小毒,堰儿更小的时候,你还曾瞒天过海的把他送回过山庄来陪我一段时日,堰儿这个小名还是我当年亲自给他取的,这个爱笑的小家伙,我可是欢喜得很,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触我霉头,堰儿这个孩子,我断然不会让他有事的,你放心!”
夜语芙点点头,止住了泪,终是情绪稳了些。
裴晓蕾从怀里掏出个药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捏着粉末合着水,扶起床上昏睡着的男孩便是硬撬开他嘴巴,灌了进去。
“咳咳咳……”随着一阵轻微虚弱的咳嗽声,男孩子慢慢睁开眼睛,乌黑的大眼睛静静的望着面前两个看着自己的女子,张了张口,轻柔的喊了声:“母妃!” 然后望着裴晓蕾半刻,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了几下,才欢喜的叫了声:“姨娘!”
“堰儿乖!”裴晓蕾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温柔的笑道。想不到事隔几年了,这小家伙还记得自己。
夜语芙摸着儿子苍白的的脸,问道:“堰儿,告诉母妃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轻轻的摇摇头,绽放出一个无邪的笑容说:“堰儿很好,不痛,不痛,母妃别难过!”他不说倒还好,他这样一说,夜语芙连忙侧过脸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嘀嗒嘀嗒的掉个不停。
裴晓蕾则是对这个贴心懂事的小家伙安抚的笑了笑,抓起他的已经浮肿的手腕,继续把了把脉,又细细的问了一些问题,输了一些内力给他,直到堰儿又沉沉的睡下了,才站了起来,只是眉头比方才皱得更加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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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堰儿他?”夜语芙见她脸色不妥,急急的问,生怕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再度磨灭。
“我以前送给你的玩意还在吗?”裴晓蕾忽然问道。
夜语芙一怔,立即道:“在,还在!”语毕连忙向从隔壁卧室拿出一个装着一只其貌不扬的小鸟的鸟笼。
裴晓蕾接过,鸟笼打开,从怀里掏出一截半指宽的玉笛放入口中一吹,旁人听不到任何声音,而这只叫做“知路鸟”的黑色小鸟,却仿佛像是收到了命令,立即展翅而出,在裴晓蕾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后,如箭般飞出屋子。几刻钟后,飞回来,乖巧的停在裴晓蕾伸出的手臂上。
“我要去见见,楚国的这位皇帝!”裴晓蕾回头望着夜语芙,笑着说,“找解药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下药的那个人,不是吗?”
夜语芙张了张口,显然被她的决定惊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然而等她回过神来,想去阻止的时候,裴晓蕾已经跟着这只引路的小鸟,消失在这间华清宫里。
他×他=绝恋
楚国的皇宫很大,高阁,旋梯,林木,湖泊……她在其间穿走了许久,才在一间不算华贵的偏远宫殿前停下来。‘知路’鸟在殿堂上方盘旋,唧唧唧唧的告知着她,楚帝的位置所在。
裴晓蕾站在门口,不敢贸然冲进去,亭殿周围淡淡飘着一股肃然杀气,里面人虽然武功算不上很好,但人数却不少,若然是要硬闯那是极为愚蠢的。
她取出玉笛,唇边轻轻一吹,‘知路’鸟闻声后,飞入丛林中。裴晓蕾抬头望了望,一截从宫殿内伸出来的上面长着茂密树叶的粗大树干,身体一跃,隐入这片葱郁中。
这座宫殿地处偏僻,外观朴素,却不想内里大有乾坤,殿中殿,房中房,两层的环形建筑却是一层一格调,最外层华宫美景,似乎要把整个楚国的精美景色都浓缩在此处,此层的护卫也极多,十来米便有一个提着刀剑的侍卫看守。裴晓蕾在一个转角处,轻轻落地,屏住气息藏身在墙的阴暗面,其间零零落落的走过几个高大的侍卫,她都只是静默以待,细细的观察路过的侍卫的身高和体型。唉~!奈何楚国的侍卫,营养也忒丰富了些,过路的几个,人人都是牛高马大的。那身护卫服,要穿她身上,都可以成免费拖把了,这还怎么出去骗人?
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她都快要死心的时候,前面忽然走来几个公公,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还很小,虽然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透着一股异常死寂的木呐,但是,此刻裴晓蕾却是对他们的身高体型更为感兴趣,这样的身材,她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突袭走在最后的那位小公公,手一扬,迅速点了他的|穴道。小公公不惊不乍得望着她,眼睛虽然睁着却不见半点生气。
“劳烦小公公在此处躺一晚了!”裴晓蕾无意见血,脱了他一身的外衣后,手一扬,点了他的昏睡|穴,把他放倒的旁边茂密的草丛中。
换上他的衣服,裴晓蕾赶紧追上前面的哪几位公公,低着头跟着他们顺利穿过了第二道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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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面的一道宫墙内,华宫美景,奢华中透溢空洞和冷漠。那么第二道宫墙里,就是小桥陋室,朴素清新,远离了尘俗的喧嚣干扰,洋溢着温暖和宁静。周围高挂着的红灯笼,把这间内院照得得灯火通明,和外院的肃穆冷清仿佛两个世界。
然而这“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景象却没有让这些容貌姣好的公公们产生一丝的动容,他们依然目无表情的走着,直到在一间大屋子前停下。屋子门前已经等着一个公公,同样的目无表情,同样的冷寂。
他绕着这群小公公走了一圈,从中指了三个,让他们入屋。所幸的是,裴晓蕾正是中选的其中一个人。
屋子很大,稀疏的挂着些红色彩布,左右两排红蜡烛吐着火信子,摇逸中把屋内照得通红透亮。裴晓蕾轻轻的皱了皱眉,驱动内力,略略屏息,尽量的减少呼吸的频率。从入屋开始,她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芳香,充斥在这间屋子里。
领路公公把他们领入一个红纱罗帐里,轻薄的红纱布随着他们的经过,轻微的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穿走其中,倒是有种置身于九十年代香港古装电影拍摄现场的感觉,艳丽而浪漫。
只是伴随着这种浪漫的感觉,入鼻的那股异香更加浓烈,罗帐中央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
穿过一层层红纱,他们在一张高台前停下,低着头跪坐在席蒲上。
“抬、起、头、来,看、清、楚,了!”领路公公一个个的捏着他们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尖细的声音,沙哑混浊,断断续续的训道。
这一捏,力道十足,裴晓蕾下巴立即被拧出一道紫红,和旁边的人一样,她木呐的抬起头,脸上一派漠然,像是无痛无感的木头娃娃。
领路公公没有认出她来,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位领路公公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几个人一眼,抬起他们的头后,自己就退到了一边。隔着纱幕,很快便隐入的周围的环境,若不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周围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首先入目的是距离自己一米多远,正中央的一张高台。高台高约莫半米,用一整块的岩石砌成,长宽约莫三四米,上面铺垫着一层透亮光滑的木板,木板上是一层洁白的软垫。
然则,最让她心惊的是那个浑身□,仰首躺在高台上,四肢张开,呈大字形的男人。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软垫上,虚弱的半眯着双眼,微张的双唇,低低的喘息着。他如今这样的一个模样,那里还有一点点当初在荒原里追杀着她的气势。
这 位长得过分艳丽的唐家长子,唐恒至此至终都没有记恨过的大哥—唐或,现在,就这样躺在她面前。这样的距离,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被牛筋绳左右捆绑住的双手,手腕处被勒出来的一道道深紫色的勒痕,脸色苍白虚弱,身上却浅浅的冒着一层细汗,两脚的小腿处坐着两位小太监,把他的双腿紧紧按住。
唐或旁边躺着一个男子,半侧着身子,只披着一件明黄的外衫,衣襟半敞的望着唐或,一双水色的眼睛温柔深邃,仿佛正在看着自己最心爱之人。
他含一口酒,低头哺渡入唐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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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或“哼”了一声,喉咙一动把口中的酒酿吞下,唇上一绺酒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滑下。
“不要浪费了!”男子舌尖一舔,把溢出的酒液收回口中,顺势低头重重的吻住唐或,男人的手,抚摸在他的胸膛上,唐或身子微微向上一挺,脚在木板上噌了一下,随即两脚立即被下方的两个公公牢牢的按住。
直到彼此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男子才停下这个深重的吻,意犹未尽的离开唐或泛着淡淡的暗紫色的双唇。
“皇上,臣……”唐或沙哑的要说什么
“嘘!错了,不是皇上,是文隐,你的楚文隐!”男子俯下身子,压在唐或身上,凑近他的耳垂轻轻的说。
直到唐或沙哑的喊了句;“文隐”,他那只在唐或身上一路向下游走的手才停下了,但是手掌也已经来到了唐或高高举起,被一条珍珠链紧紧勒住的男物上,肿胀的男性象征被一粒粒|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