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聿飒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觉心一沉,他沉声道:“知道了,我马上入宫面圣。”没想到前几天才卜的卦,今天就应验了一件,再来呢?另一件是否也要实现了?“王忠,我入宫面圣,你护送郡主回平西王府。”
“不!我要跟你进宫!她扁着嘴。不要!她不要聿大哥西征,从前她总觉得征战沙场也没啥大不了,可是……可是现在,她却对战争感到害怕,因为,她害怕因此而失去聿大哥,她怕!
“步影,此次面圣是有关出征事宜,女子不宜在场。”他半哄着她,乖,随王忠回去,面圣结束后,若时间尚早,我会再到平西王府找你。“聿飒的眼神是坚持而认真的。
“好吧!”她可怜兮兮地说,“要来哦!结果无论如何,都要来哦!”
“我答应你。”
目送着聿飒离去,步影不知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兆束缚在生胸口,挥之不去。
“郡主,回王府了。”
“嗯。”
聿王府的花厅内一片肃寂,下人们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飒儿——”聿王妃一想到儿子里即将披袍上沙场,心情又是低落又是伤心。她知道为国杀敌、效忠皇宫乃聿家之光,可……在以身为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儿子征战沙场、未来生死未卜,这是多么教人挂怀?
“明天就要出城了……为什么不去与那主话别?”
“那会使郡主更加伤心而已,如此见了,徒增伤感。他心中何尝不想见她?可是……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打从昨天回来就避着人家不见面。”她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
因为爱她,所以他不忍再多增加她的痛苦。
“平西王和王妃一直希望利用这一两天的时间,先用简单的仪式让郡主嫁过来,待你西征凯旋归来再补婚。可是你就是不肯,这样回绝了人家的好意,可真不该。”聿王妃不由得有些埋怨儿子。
“娘,我和郡主是自小指腹为婚,您都等了这多年了,不差这几年的时间。”他故意把简说得俏皮轻松。
“你这孩子——”
聿飒沉默了下来,想着心事。
步影现在仍未过门,若是他领军西征有了不测,平西王府可以退婚,另谋良缘。一但将步影娶过门,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要再谋良缘只怕不易。他一切都是为步影好,因为爱她,所以不愿她下半辈子无所依靠。
假使他此次能西征凯旋归来,他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的。只是……回得来吗?没把握,他真的没把握。
上一回好友凤绝凌曾替他卜了卦,他说,三日内西疆事变;他会被任为征两主帅。这一卦在第三天真的灵验了。绝凌那小子,真不枉了“布衣神算”这美名。
第二卦,他卜完之后并没说话,那是聿飒第一次看到他皱眉,他一拍自己的肩膀说:“如果可能,征西之行能不去就别去,此去,只怕……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一次见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聿飒在和好友凤绝凌道别时所说的话。
如果他此去西征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的话,那么将步影娶回王府,不是害了她吗?
“飒儿,领军十万,前去西征……娘盼你早日归来,回来之后快把亲事办上一办,聿王府已经二十多年没办过喜事了。”
“是。”聿飒心情直往下沉。“娘,我不在时,您可以写信给姨娘和舅父,要他们到聿王府作客或长住嘛。一来,您也有个伴;二来,聿府人丁实在太少,也热闹些。”
“这些日子有步影那丫头陪我,我可不觉寂寞,那丫头甚得我的缘,你不在时,相信她会常来陪我的。”一想到她那末过门的媳妇,她眼里净是笑。“早日归来,快把她娶过门来。”
聿飒站了起来,“娘,明早儿臣要早起到校场,时候不早了,您请安歇。”
“嗯。”她点了下头,“你也早点歇着。”
秋风微凉的夜,这样的夜似平特别适合话别。
已经一更天了,聿飒仍在书房里秉烛夜读,手上拿着孙子兵法,眼睛盯在书上,可是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步影的一眸一笑。
明日一早到校场之后就直接要领军出城了,一出城之后……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步影她……此刻想必是恨极了他吧?也好,恨要比将来让她柔肠寸断好。
凤绝凌的卦象或许也有误。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迷信者,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竟胆觉得此去西疆。只怕真回不来了。
若只是他一人回不来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他领着十万子弟兵出去,若真无一人回来,那才教人痛心疾首!项王啊、项王,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能体会其为何不渡江重新再来,而要在垓下自尽,若是换成是聿某,亦感无颜以见江东父老。
既然读不下书他便将书收进行囊,起身推开西向的窗子。
今夜月色正好呢!只可惜, 身边无与之共婢娟的知心人,步影,你现在也在赏此明月吗?抑或已入梦甜睡了呢?
赏着月色,想着心事之际,房间外有人叩着门——
“谁?”
“王爷,是我,王忠。”
“进来”
当门推开时,王忠已不知去向,站在门日的竟是披着被风前来的步影,聿飒并没有回过头,他淡淡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忽地,他觉得有件东西往他肩上一披。
“我不是王忠,明日不必早起。”她的眼睛对上旋过身,眼中透看讶异之情的聿飒。“这披风是咱们在林子里,我弄湿衣物,你借我的,一直以来,我都忘了把东西还你,现在来物归原主。”
“步影——”他知道她生气。步影的情绪是最好猜的,她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直接表现出来。
“上一回我来找你,每个人都告诉我你在宫中,一连找了你多次,你都在宫中,这三更半夜的,你不会还在宫中吧?”她咬着唇,委屈地红了眼眶。“实际上,当他们说你在宫中时,我也到过宫中找你,结果我才知道那是谎话,是你不想见我的借口,对不对?”
“你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应该来!”
步影没想到聿飒会说这种话,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才数日不见,他对她的态度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她摇着头。
“诚如你所说的咱们根本不合适,这段日子与你相处之后,我觉得……我非常不能适应,我聿某人要娶的女子该是温柔婉约,而不是像你这样没教养的野丫头。”宁可让她恨他,也不要她爱他。
相处这段时间他了解步影的性子,她的性子十分刚烈,一旦让她守着他这份情,那么,就算将来他遭到不测,她也决计不会改嫁他人。
她还如此年轻,若因此而断送了幸福,叫他加何心安?若是他真的不在,他希望有个男人能代替他,好好疼她、照顾她。
“你……你说……”她的眼泪竟流不出来,她抖着身子,“你说过,我适合你的!当初……我想退掉这门亲事。是你到平西王府对我说了些话,这才使我改变初衷……你……你在骗我?”
“是的,我是在骗你。”她看不到他的心在泣血,然而他的理智坚定地告诉他,必须铁着心让步影恨他,如此,她将来才可能另有良缘。
“你说过喜欢我的!”
“那全是在骗你的!你懂不懂?”
什么事,谁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爱不爱我?”
她十分坚持地要答案。
这样的女子,叫他怎能不爱?聿飒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步影,倾着身子配合步影娇小的身材,在他的唇触及她红艳的属时,才沙哑地说:“我爱你。”
这回的吻不再只是靖蜒点水一般,聿飒解放了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舌火交缠探索之际,让步影知道他永恒不变的爱恋。
第九章
聿王府一别已一年有余,三月京城正是春满人间的时节。
一个微风徐吹,在树荫下正好对奕的午后,王妃正愁着没人陪她对奕,忽然她想到棋艺高超的女儿。
“秋菊,去把郡主请来,说我要她到清风亭陪我下棋。”
“是。”秋菊正要前去时,王妃眼尖地看到小豆正笑着一张脸欲往步影房间的方向走。
“秋菊不必去了,把小豆叫来。”这丫头今天干啥如此开心?
不一会儿,小豆来到王妃面前。“奴 叩见王妃娘娘千岁。”
“免礼”她打量着她,“啥事这么开怀?”
“娘娘有所不知,方才信差送来了聿王爷写来的信函,我正要拿去给郡主呢。她要是看到这封信一定很开心。”西疆距此千里遥,平均一、两个月能收到一封信已经算很快速了。
“喔,聿世侄写来的。”她点了下头,快送去给郡主吧。她看到信一定又要开心大半天了。“收到聿飒的信,她也不必叫女儿来陪她对奕了。通常一封三、四张信函不到的内容,她那宝贝女儿可以一看再看,看到用膳时间都没问题。
唉!也难怪她这样,两地相隔千里之遥,偶尔收到对方的信,那是比得到任何珍宝都来得珍贵,也亏他们彼此有这份心。尤其是聿飒,身为军中主帅,日理军务想必已经够辛苦,在辛苦之余仍不忘给步影写信,足见其待她的用心。
把女儿交给他是没错的!王妃开心极了。
小豆退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信交到步影手上。
“总算来了!我等了许久了呢!步影开心地拆阅。
待她将信看了一回之后,小豆忍不住问:“郡主,聿王爷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看步影的表情似乎很愉快,想必情况不错,她才敢这么问。
“他没说,不过,到目前为止战况顺利,应该不久就能回来了。”只要他平安就好,晚些回来她不在意。
只是……为什么他信中说了一些有些悲伤的话语?
征战沙场两年了,不知道聿大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是胖是瘦?好想他呢!
“希望聿王爷快快臼来,这样平西王府才可以早早办喜事啊。”
“小豆——”她羞意一笑,“不要胡说!”
“姑娘今年十九了呢!聿王爷再不回来,你都快成老站婆了。”
“我才不会成为老站婆呢!”她皱了皱鼻子。“聿大哥一定会在我还年轻时就回来了。”
忽地,她听到外头人声鼎沸“怪了,这个时候,谁那么放肆在外头吵吵闹闹的?”她看了小豆一眼。
“我也不知道,咱们到外头瞧瞧吧。”
步影随便提来了一个下人,开口问:“你们在吵什么?”
“郡主有所不知,小王爷回来了!”
“兄长?”步影又惊又喜。“他不是镇守在玉门关?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他从西方回来,一定知道聿大哥的事。“他现在在哪儿?”
“花厅,王爷和王妃也都在那儿。”
步影想见见多年不见的兄长,她匆匆忙忙地来到花厅。在座的有一位形容有些憔悴的年轻人,步影认了半天——
“兄长——”
“步影?”步仪没想到六年前还是个小孩子似的小丫头如今已落得如此艳冠群芳,看到她,他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悲戚,怎么样都无法弥补他的歉意,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聿飒也不会死。
“兄长,你怎么了?看到我你不高兴吗?”在欣喜过后,她发觉兄长的目中竟门着泪光,为什么?兄妹多年不见,有那么激动吗?
“步影——”他从袖日彷佛要掏出什么东西,王妃早先一步拉住他的手。
“呃……影儿,你大哥方才面圣回来,他为了回京已经许久没睡好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仪儿——”她向他使了个眼色,“去……去沐浴,然后睡个好觉。”
方才那是什么?“彷佛一块白布……上头好象有写字。不对!白布上斑斑点点是血迹……血书?是血书。
兄长方才好象是要把那块布给她……然后被母亲阻止了,为什么娘要阻止呢?一如此想,她才注意到花厅内不寻常的诡异气氛。
照理来说,久违六年的亲人回来,大伙应该是很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才午后,娘叫兄长去沐浴、休息不是很怪?
“兄长。”她惟一想得到的就只有——“聿大哥他……出事了,对不对?”
步仪没想到妹妹竟会知道。“你……你知道?”
步影没想到竟一语成忏,她苍白了脸,头一阵晕眩,若没扶住太师椅把,她早跌坐到地上去了。
“影儿——”王妃扶住了她,双眼垂看泪,王妃原本不想那么早让女儿知道这件事的,怕她会刺激过头,承受不住。“你……要坚强些!”
步仪从抽中再次把聿飒生前交给他的血书拿出来。
“影妹,这是聿飒要我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