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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痴痴地听着他谈起他俩的往事,泪流了又流,原来当年他一直在找她,他是为了严妈妈才不得已地和何咏咏订婚,而他从没因她留下那三个字恨过她……
他的话中未曾透露一个爱字,但她却听出了他对她浓烈的情感,最令她悲切的是,他并不是不认她,而是他误以为她在化学工厂的火灾中罹难了。
但事实不是那样啊!她好端端的就在他的眼前。
她该怎么向他说明她就是云儿,怎么说明这六年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
其实在她离开宿舍后搭上南下的列车时,她在车上遇到一个也正要南下到台中的化学工厂工作的女子小琴,小琴是个孤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跟小琴身材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知道她要找工作,小琴好心地介绍她到工厂,应征通过后,两人就一起住在工厂提供的简陋小房里。
顺利地藏身在中部工作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有一天工厂来了位面容沧桑又身染重症的妇人自称是她的生母,要和她相认,妇人拿出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和她婴孩时期的照片给她看,还说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在一次搭乘英国观光邮轮时认识了贝尔格莱德公爵,两人在航海途中发生了男女关系,回到家后,妇人发现自己怀孕了,父母因她败坏门风将她逐出家门。
知道公爵有家室,她没有破坏他的家庭,独力把她生下,可是她生活困难无力抚养,才会不得已把女儿放到富有的严家门口,希望他们能好心地收留。
自从把女儿放在严家门口的那天起,她都暗中地注意着女儿的生活,看严家待女儿不薄,她欣慰又自责,直到女儿搬出严家、休学,在化学工厂工作……
会出面和女儿相认,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也希望女儿能和贝尔格莱德公爵父女相认,将来由亲生父亲来照顾,她才能安心。
云儿真的很惊讶,她没想到过自己原来有爸爸有妈妈,她不是孤儿,而她的老爸爸真的远从英国到台湾,三人在做了血液比对后证实她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在这时候身染恶疾的母亲已陷入昏迷,她和父亲一起将母亲送进医院,守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没想到工厂就在这时发生大火,等她要和父亲启程到英国,踅回去拿证件要办护照时,才知工厂已付之一炬,连同老板和员工全都遇难。
想必严斯默是错把小琴当成她了吧!她们一直都住同一间房,东西也放在一起……
这冗长的往事她不知该从何向他说起?又该怎么求得他的原谅?
他为了她不惜和严妈妈翻脸,没娶何咏咏,对她情深意重,她却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人,受他眷顾却还陷他于不孝不义!
她泣不成声,终于知道为何自己老是觉得他看来孤独,那不只是出于直觉,还是她所造成的!
她真是罪人啊!她所亏欠他的恩情,怕是此生都还不完了。
“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严斯默不想再久留,不忍见她哭得惨烈,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成那样?哎!他被惹得心乱莫名。
云儿缓缓地立起身来,瞅着黑暗中的他,想对他说明原委,可是面对他的不耐烦,她的勇气退缩了,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选在这时候说,也许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接听了。“我马上回去。”说完没问她,立刻就走。
她想也没想,只是下意识地想挽留他,泪雨纷飞地跑向房门,早他一步地将门关上了,向他要一个答案。“你……是不是走了就不会再来我家了?”
“没错。”严斯默感到疑惑,他是这么决定,但他有对她说过吗?她怎会知道?
“那……今晚别急着走……”她欲言又止,两人在黑暗中紧紧瞅着对方的眼,她走近他,心跳怦然,用了很大的勇气主动拥抱他,微颤的唇贴住他的,轻柔挲摩。“把我当成云儿……就这一晚……”她垂下眼睫,在他唇上低喃。
“你无法取代她。”话虽如此,但他却被她含泪的唇瓣、柔声的请求给震住。
“你是怕……我会夺走你的心魂吗?因为我那么像她……”她轻轻地握住他的双手,将之带往自己的腰上。
“不可能,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冷笑。
“就……试一个晚上,留下来……跟我睡……”这么露骨的请求,她表现出对床笫之事并不陌生,其实她很生涩,只为留他不走。
“好吗?……我的……斯默王……”她怯怯地用她所有的热情、想念和爱恋吻他,在心底疯狂地呼唤他。
严斯默凛冽的瞪视她,她竟称他……斯默王!那是云儿对他的亲密昵称,怎会从她口中说出?
不难猜想她是随意脱口而出,且是说着好玩,像她这样顽劣的富家女,总是有恃无恐,以触动别人的伤痛为乐,实在太恶劣、也太放肆了,这次他难再原谅她,他要让她付出代价,彻底地反省。
他按了门边的电灯开关,要看清她虚伪哭泣的脸,也要她看清他,他不是可以任她把玩在掌心的男人,惹火他的代价,她很快就会知道。
“啊……”云儿惊呼,忽然亮起的水晶灯令她睁不开双眼,她本能地放开他,双手摀着脸,只是想避开光线。
严斯默当她是心虚不敢面对他,粗鲁地揽住她的手腕,使劲把她甩到那座昂贵的法式大床上。
“噢!”她扑在床沿,他已欺身向前,像猛兽捕获猎物般从她背后掳住她,她惊悸回眸,来不及开口他就封住她的唇,如吞噬般的吻她,她畏惧地喘息,他毫不放松,紧密地纠缠她柔软且无助的舌瓣,大手探进她的裙底,将紧小的屏障狂扯而下;她惊骇,全身僵住……
“这是你要的不是吗?我就陪你睡一晚。”他粗嗄的低语像阵森冷的风扫过她的唇,手指在她丝滑的腿上来回挲摩。
她心跳咚咚作响,心慌于他的抚触;他嘲笑她虚假的生怯表情,大手恶意地扣住她最私密的地带,臂膀一缩,让她丰俏的臀触抵在他粗犷的欲望上。
“你……”她红着脸,才开口,他立刻又堵住她的唇。
不想听她辩驳,他一点也不温柔地狂吻她,大手在她绵密的柔丝中探索,挑动她生涩的感官;她的心神飘浮在痛苦与快慰之间,全身的肌肤变得敏感,像有千万条神秘的导线全都通往双腿间的幽秘处,那里不停紧缩、发热,似在期待一种特别温柔的抚慰,但她相信他不会温柔待她,他狂妄的眼神放射着电光火石的怒意,她只感到强烈的风暴即将来临,她不知他为何发怒?他却不给她机会问。
许久,他的唇移开了,可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个接着一个赤裸裸的吻落在她细致的颈背,刷过她露在礼服外的纤背,咬住她小礼服拉炼,缓慢地、一寸寸地,让她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前……当礼服无声地往下滑,他掳住她胸前的两只柔波,尽情把玩;她好害羞,他的挑逗却像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要上床去,或者就在这里?”他问得毫无感情,像在谈一桩买卖。
她羞红着脸,慌乱到说不出话来,他的调戏令她不安害怕;他没再问,接着她听见他解开皮带的微细声音,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时,他要了她,巨物刺穿过细柔的深处,她疼得打颤,紧咬住唇,深怕自己会发出不堪的叫声。
他火速地进出,她猛颤抖,感觉腹下不停爆出的热浪,痛苦渐渐远去……可是她还没从惊吓中平复,这和她所期待的初夜并不同。
“你不必迁就这个姿势。”
她不知他是在讽刺她,还是在问她,她并没有这种经验啊!
“没听见我说的吗?”他的坚实深深一击,探入泉源底处,不再动,扣住她的下巴,令她转过头来说话。
她被他吻得肿胀的红唇欲语还休,扬着一双无辜的美丽眼睛瞥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睫。
他的心狠狠地震了震,他没想到她居然是满眼无辜和害羞,那张红润的小脸像染了艳丽的云霞般动人心弦,坦白说,他很清楚感受到她柔软的深处如同处子般的紧小,但她是吗?他别开眼,不想深入探究,更不想失去原则地怜恤她。“你大可以说。”
“随你……你想要什么姿势……随你……”她嗫嚅,细碎地低语。
他退出她的紧密,卸去身上的衣,径自躺上她的床。“过来吧!”
她的目光不敢看向他粗实的裸身,垂着头,双手颤抖地支撑起自己,凌乱的礼服滑了下去,她发现自己连拉回衣服的力量都没有,更无法站立起来,双腿间被撕裂的酸疼感令她难受……
“怎么了?”他发现她的古怪。
她摇头,勉强爬到床上,像个女奴似的跪坐在他的身畔。
他直瞅着她,没想到她是这么容易被驯服,但他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不只贪婪的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身子、可爱的脸、凌乱性感的发……他的心是难以形容的火热!
她说得并没错,他会为她失了心魂,因为她太像他心中柔软的那片云,尤其是此刻她娇羞的样子,教他很想把她揪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细细呵疼。
但他没那么做,他伸手拉过她,一侧身将她压抵在床和自己之间,她没有拒绝,几乎是被动的,他感觉身下的她双腿微微在发颤。
“不舒服?”他低声问。
“没有……”
“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转为低沈的口吻听来好温柔,她更是垂着长长的睫毛不能看他了,因为有股热热的酸酸的东西一直冲向她的双眼。“把灯关了好不好?”
“不好。”他有力的臂膀托起她曼妙的美腿,再次穿透她……
“啊……”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双眼本能地紧闭,抖落了她噙在眼中的泪。
他惊诧着,弄不懂她为何又流泪,他不相信自己会弄疼她。“说,你希望什么力道?”
她难以启齿地别开脸。“我只是……想你……温柔一点……对云儿,你是不是会很温柔?”
“你不要妄想跟她比……”他低嗤。
“你那么爱她吗?”她并没因他这么说而沮丧,反而是莫名雀跃,一颗心顿时变成一杯可乐,数不清的气泡在她心头狂冒。
“我当然爱她。”他一说,她突然破涕为笑,他感到纳闷。
“再吻我……好吗?”她对他悠悠一笑,轻拉下他的头,双臂缠绕着他,向他索吻,有他的爱,她的心好满,她只想敞开心怀,悄悄的拥有他所有的爱。
他辗转吻她,游移在润泽之间的力道仍然猛烈……心底悄然感叹,她的唇如同云儿一样甜美,模样和她一样醉人,如果她正是他心爱的人儿那有多好,他的人生便会完全不同。
此时,两人心中虽有着截然不同的诠释,事实上他们所忠诚的对象就是彼此,就算命运捉弄,爱和想念一直都是他们之间不变的牵系。
火热爱过后,他离开她的床,她也无语地下床,拿了薄纱晨褛穿上,他的手机又响,她回眸看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边说话边穿上长裤,他精实的体魄使她羞涩,又忍不住想盯着看,她难以想象他的身子曾和她裸裎相贴,但他确实在她身上烙下热力,她强烈感受过拥有他的幸福。
她好想现在就告诉他,她是云儿……她走向他,踮起脚尖在他没听电话的那个耳边说:“我……是云儿……”
他只瞥了她一眼,继续扣他的皮带、讲他的电话。
她不知他到底有没听进,她安静地走到露台旁望着森林的方向,等他,她不该那么心急,好歹也得等他谈完公事,再好好听她说。
“我得走了。”他的声音从床的那端传来。
她转过身看他,他已穿好衣服,淡漠的神情像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也没听见她刚说的话,甚至没有过来跟她道别的意思,这让她有点愣住。
“再回来好不好?狩猎活动还没结束。”她感到淡淡的悲哀,难道她唯一能说的,竟只剩这样的客套话?
“也许吧!”他没有坚决否定。
“真的?”她喜出望外。
“你相当热情,所谓盛情难却。”他的唇上勾起嘲弄的笑意,墨黑的眸懒懒地瞥她。
她脸上喜悦的笑逐渐淡去,只有羞恼的红潮浮上双颊,他一语双关,拿床笫之间的事当成去留的关键,是在羞辱她吗?
“我并不缺男人,你要走就走,明晚我仍可以从众多优秀的男子中选择谁和我共度夜晚。”是他逼她说这样的谎言。
“想必会有很多人争着要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当然。”
“很好,再会了。”他邪笑,走了过来。
她屏息,不知他要做什么;蓦然他的唇压了下来,恶狠狠地吻她,狂猛地探索,吻得她昏眩又心惊,冷不防地放开她,一句话也没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怔怔地站着,不懂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