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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死相太过恐怖!有些眼睛向外凸着,嘴巴大张,唇齿皆为紫黑色!七孔流血,手向外抓,如若不是放了大量的冰块,这里定是尸臭熏天!向暖看了一眼便头皮 !她不由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闭着眼挪动着脚步,也就这时她顿时明白,东薄殁蒙住她的眼睛竟是为她着想!
这样想来,她的心不由颤抖几分!
在后面押着她的面具人猛然放出一句狠话:“就算皇上不忍,但并不代表我暗司局也心慈手软!”
这些人这般恨她也在情理之中。
向暖没有回话,有些枷锁,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
沿着地道一起走,出去便是荷花池畔的假山,再入假山下的暗道内,再穿过竟是她的暖日阁!
当他们一行人从暖日阁的花瓶隔墙处出来的时候,躺在床上伪装他们的吴穹和面具人一咕噜翻身下床,疾步走到他们身边!
看着昏死过去的东薄殁,连面瘫的吴穹也失了脸色:“怎么回事儿!”说着接住东薄殁将他摆在床上,就用内力去探他的五脏六腑!
一直跟着向暖的面具人陡然散发出杀气,眼睛一红,举起手中的软剑横在向暖的脖子上:“狠毒的女人,故意陷主子于危难中,我真想代主子杀了你!”
向暖本就心烦,被他一击心底的怒气全部爆发出来!霍然间转身,一张脸似冰冻过一般骇人,没有人见过这般的向暖,就算她在极怒时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狠绝的表情!
她反手一挥,五指夹着一排银针,钳住面具人的软剑,一拧,软剑竟被她拧弯到可怕的折角!
“我狠毒?是谁在我生谷撒泼?是谁挟我来此?是谁威胁相逼?是谁用我帮他拿下江山!”向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夏晓根本就没有被你们擒住,你们却拿此来威胁我,这又是谁的狠毒?!有本事要天下,没本事夺天下,又是谁的无能!明知我下了狠心,却心甘情愿往里跳,又是谁的攻心术!是看透了我的心软,再利用我不成?!如此这般,这是谁的狠毒?!”
这一连串话说下来,说得向暖心冷,说得这一行人更冷!
一屋子的人都没有说话,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又有什么东西在薄凉。
吴穹一只在用自己的内力护住东薄殁的心脉,向暖的声嘶力竭传入他的耳朵,竟让他天真无邪的嫩脸陡然浮起了一抹阴凉。
他回头去看向暖,一张娃娃脸笑意三分:“哎呀哎呀,谷主与沉相有几分交情,凭谷主的心思,不知能否说出我家主子和沉相的不同?”他的语气向来天真,加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很是诡异。
吴穹叫了她“谷主”,而并非“贵妃”,对于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向暖自是不答。
吴穹弯起水灵灵的眼睛,咧开灿烂的笑容:“这样说吧,如果我东薄国想要拿下别国的城池,里面困着一城的老百姓,想要夺城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杀光所有的百姓即可,以谷主的聪慧,能判断出我家主子和沉相的做法吗?”
说完,吴穹闲悠悠地晃着脑袋,看着向暖。
这个话题很诡异,宫灯红烛光,闪在墙上,半明半昧,恍若能泣 一般。
向暖放开面具人的软剑,目光顿在东薄殁苍白的脸上。
她素来对东薄殁的身体有几分底,今天这般折腾,他现在所受的煎熬她自是能想象!
东薄殁,你到底是怎样存在着的!
向暖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这样的答案又怎能让她说出口。
吴穹无辜地眨着眼,自是看到向暖的眼睛越来越冷,他跳着起身,踱着轻巧的步子来到向暖身边:“若是要杀光一城的百姓才能夺得城池的话,”吴穹拍着手,仿佛说着最逗趣的话题,“沉相必会站在城门外安慰一城百姓,说着慷慨激昂的话,说什么他一定不会滥杀无辜,然后趁百姓放松警惕之际,一网打尽,以绝后患!而我家主子呢,他一定会看似狠戾放话下去,说什么啊~如不归顺便一个不留之类的话,”说着吴穹就学着东薄殁,但眸子一转,嬉皮笑脸之下带着显而易见的严肃,“无论话有多很绝,他定会想着法子让一城百姓就范,把他们纳为东薄国子民,这样一来,别国的百姓就当全死了,现在一城的百姓是东薄国的人,这样就不必血洗整个城池,把伤亡减到最小,但耗费的精力必是不容小觑。这样说来,不知符不符合谷主心中的评判。”
向暖捏紧十指没有说话。空气中像绷紧着一根弦,再拉,就要断了!
吴穹踱着步子,摇头晃脑,像一只可爱的鸭子:“为什么要叫生谷呢?是因为起死回生吧……但是,起死回生不仅指命,还有……”吴穹回过头看着向暖,忽然一笑,“生谷之人,都是重新活过的人吧。”
038
一句话,让向暖的瞳孔猛然缩小!
生谷之人,都是重新活过的吧。
因为……他们都是没有曾经的人!
向暖笑,银针暗握:“你是谁?”
吴穹抓耳挠腮:“哎呀,你怎么不把我的主子弄醒,去问他呢?”末了,吴穹的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他记得你,谷主却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向暖的脸色一片苍白!
她又想到东薄殁在宫墙外的一句话:“朕是怕你若是回来了,找不着朕。”
初见他之时便是在暗司局的地牢,他没有拷问没有做狠,上来便是一句诡异的:“眼睛倒长得跟朕真的很像呢。”
他看着她,眼睛发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侍寝吧。”
一步一步走来,虽利用她,却从未伤害她,就算在同一个房,同一张床,也绝没有做出逾越的事儿。
和她说话间,眸里散不去的雾气,挥不去的光,似是在看她,在很久很久就在看她。
他说:“生谷倒真是个好地方,养出来的人性子果然变得很有趣。”
……变得……很有趣……
东薄殁,你何时见过我!
她紧紧地咬着唇,尖尖的手指忍不住掐住掌心,似是在忍着一口气,猛然一个转身,向暖看着扒在面具人屁股后面的猪崽道:“过来!”
目光完全没有以前的宠溺。
猪崽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向暖,她看着它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
她干嘛叫它过去啊……干嘛啊干嘛啊干嘛啊……
猪崽颤抖着四个蹄子,耷拉着小耳朵,颤颤巍巍地蹭过去。
向暖指着躺在床上的东薄殁,命令它:“咬他!”
猪崽和众人:“……”
暗司局的面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指一抽,拿出软剑作势就要朝向暖砍去,却被吴穹耸耸肩,拦了下来。
吴穹拍着手乐道,眼睛发光地定在猪崽的身上:“哇呀,世传生谷是个仙地儿,莫不是连只猪崽都有妙用?对嘛?我猜的对嘛?”
向暖完全没有搭理他,全然当他们一拨人是空气,她越不说话,越面无表情,就越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情,越猜不透她,就越让人觉得她周身发冷,气势渗人!
猪崽夹在中间,猪泪两行,看了看一直紧紧盯着它的向暖,又看了看身后一拨拔剑的男人们,它憋屈地夹着尾巴,四个短蹄子打颤地走到东薄殁床旁,看着这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息微弱的男子,暗暗磨了磨自己的小白牙,吸了吸鼻涕。
咬?
真的要咬?
!!!能告诉它这个男人跟五步蛇有什么区别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遥想曾经,向暖多次把蝎子、毒蛇往它身上丢得悲惨经历,猪崽断定,这个男人一定比那些蝎子毒蛇还要毒!
猪崽泪……早知道还是跟着沉安好了,至少还有冰糖葫芦吃!
向暖看着猪崽蹭到东薄殁的胳膊旁,亮出一排小白牙后,就泪眼婆娑地僵住了。
不要不要不要!它咬不下去!它咬不下去啊啊啊啊啊!
就在猪崽挣扎之际,向暖上前一把按下猪崽的脑袋:“咬!”
猪崽泪!它怕了这女人还不成啊!猪心一狠,深吸一口气,嘴一张,“啊呜”一口咬在东薄殁的胳膊上。
咬下去的时候,东薄殁的血隔了一段时间才透过皮肤流入它的口腔,它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血比正常人的血更腥,带着一丝涩涩的苦味!想着, 头本能地一天,唾沫粘在他的伤口上,更觉腥味异常!
它的脑袋瓜子中立刻闪出四个个字——此人有毒!
猪崽默默转头看了向暖一样,表情哀恸, 头拉了拉,白眼一翻,又果断地昏死过去。活生生用一连串的动作向向暖表示:“你大义灭亲,你够狠!”
向暖看都没看它一眼,径直走到东薄殁身边,用脚尖把四脚朝天,翻白眼的猪崽踢到一边,恶狠狠地说:“跟那人跟久了,我看你是连装死的功夫都越发熟能生巧起来了!”
翻着白眼,耷拉舌头,四脚朝天的猪崽动了动,自讨没趣地翻个身,夹着尾巴默默地跳下床,缩在墙角处,以一抹凄凉的小背影面墙泪流满面。
都欺负它……你们都欺负它……
向暖理都不想理它,兀自坐在东薄殁旁边去搭他们的脉,对面具人身上的伤,她问都没问一句。
她第一次把他的脉,以为他身体弱,是哮喘之症,第二次再问脉,以为是毒深肺部,这毒之凶,似在师傅的医术上有过记载,现在仔仔细细地问脉,观其血色,再看猪崽咬下去时 之势,向暖判定这毒是从他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似是已有人烈性之药给他压制,但随着太后给他用下的小毒一点一点的积累,三毒互撞,再加他急火攻心,已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恐怖的伤害!
向暖从不给人判断寿命,但这回她不由在心里暗暗掂量了一番,得出的时间让她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猪崽的唾沫黏在东薄殁的伤口上,牙齿潜进东薄殁的皮肤,唾沫深入,却只在表皮停留和血融合。向暖的手指按入东薄殁的天突穴穴,转头对蹲墙角的猪崽说:“过来。”
猪崽转头瞟了向暖一眼,目光哀怨。现在的向暖太可怕,猪崽不敢抗争,耷拉着脑袋蹭过去。
向暖指着东薄殁肚脐眼下方的气海穴说:“在这儿咬一口。”
猪崽=_=……这么……这么羞涩的位置,就算是只猪它也知道这个位置都快接近于人类尿尿的地方了……它虽是公的,但也太羞涩了吧!再次哀怨地看了向暖一眼,向暖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让它猪心打颤……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至少是它去咬别人,而不是被咬的那个,这样想着,倒也果断,甩着尾巴朝着东薄殁肚子上就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比第一口利索,一排整齐的小猪牙,黏着它的唾沫。咬完之后,猪崽甩着尾巴,裂开一个标准笑容望向向暖,眼巴巴地看着她,似在讨表扬。
向暖一边检查猪崽唾沫渗入东薄殁皮肤的状况,一边摸了摸猪崽的脑袋:“很好。”
在她这么严肃的情况下还能得到她的夸奖,猪崽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没想到它高兴早了,向暖夸完它的下一个动作就是,一伸手就抓住了猪崽的一只小嫩蹄,藏在指缝里的银针一划,一小条伤口后顿时猪血乍现!
向暖倒是一滴血也不浪费, 东薄殁的嘴巴,拿起猪崽的蹄子,全部把血挤了进去!
动作之迅速让猪崽从始至终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向暖已经把他丢到地上,转而开始全心对付起那个躺在床上昏死的皇帝。
猪崽两只眼眨巴眨巴,抬起蹄子看了看上面慢慢凝固的血,顿时猪毛耸立,才恍然大悟向暖方才对它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啊啊你个残忍的女人!
039
居然放它的血!居然放它的血啊啊!平时在它身上丢蛇啊蝎子啊也就算了,让它咬人也算了,现在居然放它的猪血!好伤心啊!它好伤心啊!至少沉安那混蛋球子也只是言语上打击它,精神上压迫它而已!!
沉安……猪大爷好想你啊……呜呜。
猪崽再次扭到墙角面壁去。
向暖的手迅速游走在东薄殁的脾肺处,探其气息,窥其内里。向暖的眼眸越来越暗,她身上没有攻毒的药,若是在生谷倒还便利些。猪崽是她一株草药一株草药喂养出来的,这些草药皆是阳性毒质,不要说是它的猪血了,就连它的唾沫也带着三分刚烈的毒性,遇寒而化,对东薄殁的体质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但猪崽的血也只是暂时起到控制作用,暂保他一时心脉。
向暖回身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吴穹和面具人们,吴穹倒还好,没心没肺的摸样,但那几个身上负着大大小小伤口的面具人却皆是要把她撕碎的狰狞样子。
向暖看着吴穹的眼睛:“把衣服换回来,等会儿我就把太监和宫女弄醒,把你们主子放到地上,花瓶也打碎几只,假装成遇袭的模样儿。”
她的声音至始至终都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这越发让人感觉到奇怪,但这就是向暖,她永远不会让人琢磨出她的脾气。
吴穹眨巴眨巴眼笑着:“想得倒是周到,这样一来,这帮太监们醒来时也不会起疑了,反而会随着房间里的情况,自己莫名昏倒的状况,自然而然认为是进了刺客。”
向暖搭着眼皮没回应他,冷冷地换好衣服,回归她的妆容,将吴穹他们的假人皮撕下来收好,再把垫在菀灵身下的垫子抽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