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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指一捻,手中的剑鞘飞出,“呯”地点在向暖脖子右下三寸的地方,向暖还来不及叫一声便彻底昏死过去。
012
向暖无数次问过自己,当初救下安自成到底对不对。
她也问过自己,她这么竭力地保安自成,到底对吗?
她无疑是在做一场赌注,一个把生谷的未来托付出去的赌注。她虽然生性骄傲,但是当那个老妖婆把生谷交到她手上时,她也是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种的,朝廷内乱,江湖波澜,双面夹击之下,只会给人看看病,用针扎扎人,猥琐地下下毒的她,怎么保这生谷的周全?而安自成……她在赌,赌这个男人日后的成就!
向暖在地上挺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围黑乎乎的地牢。
地牢……地牢……真的是地牢……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扔在这儿了。裙子里的宝贝都被抖出来了,她现在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这样想着,她又不甘心地去摸袖子,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手指猛然碰到一根细小的硬物。向暖的眼睛立刻亮了,悄悄地藏好这最后的一根银针,继续挺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哗啦啦开锁的声音,在这么一个昏暗,散发着潮湿霉烂味道的地牢里,金属撞击的声音太让人毛骨悚然。
地牢的小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人逆光站在那里,头下的影子甚是魁梧,但是这人吧……向暖眯起眼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近的人,一幅嫩皮囊,不是吴穹又是谁?
“唔,醒了?”吴穹咬着食指惊讶道。
向暖按住额头上爆出来的青筋:“咬着食指,扮着无知的动作真的真的真的不适合你!”
吴穹o__o〃…:“那什么动作适合我?”
向暖翻白眼,懒得理他。
吴穹掏掏耳朵,似是不在意的,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暖,一张小嫩脸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向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危险,即使现在的一切对她很不利。
向暖懒洋洋地看着吴穹,她眨眼,他也跟着眨眼。
擦!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很想问,你几岁了?”向暖终于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吴穹眨巴眨巴眼,小嫩脸认真地想了想:“嗯,二十又八。”
向暖:“……”
面对这么一张诡异的嫩脸,她情何以堪!
还没等得及向暖暗自咒骂一番,吴穹已经拎着她的领子一使劲,“嘿”地一声就把向暖像抬大米一样地抗在肩上往外走。
向暖有感觉整个世界颠了个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现在一点儿也没有危机感,对他要把她抗去哪儿的问题,她一点也恐慌,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只有吴穹木着一张嫩脸扛着她,带她出了这间地牢,穿过阴湿的走道,来到另一间闪着火盆的暗房!
向暖趴在吴穹的肩上,突然很敏锐的感觉到吴穹身上的肌肉猛然绷紧了几分。她懒羊羊地抬起头瞧去,发现火盆前面……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笼罩一大片阴影下,看不清楚。
向暖这才感到害怕起来!
吴穹的小嫩脸也逐渐严肃起来,把向暖“嘿”地扔在火盆旁,转身来到男人的旁边负手而立,垂头而站,像一个最为虔诚老实的影子。
一个……让容似孩童,心似魔的稚面吴穹都谦卑恭敬起来的男人。
向暖的背靠近火盆,立马被灼热的温度烤出了密密麻麻地一层汗!她努力睁大眼想看清那个男人,但看到的只是他的身形轮廓。在昏暗的阴影下缓慢地散发着独有的气场。
向暖一直觉得,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剑不是毒,而是一个人的气场。对待这种让人自然而然畏惧三分的人,向暖决定敌不动我也不动。
那个背影慢慢地转过来,纤细的身材,似乎随风就飘起来了,瘦削的下巴,苍白的脸色,然后……一双吊起来的狐狸眼。
向暖:“……”
最近怎么了,遇到的三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有特色!
向暖按额角:“这排场,真是给了我大面子啊。”
那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并没有说话,云头高履的鞋子往前一迈,空气中微微浮起的细小粉尘,从外面射进来的一束微光刚好笼罩在他的衣服下摆之下。
紫色的丝锦,九条腾空缠绕在云海之上的龙纹……
向暖的脑袋“嗡”地响了!
紫色!紫色!
龙纹!龙纹!
九条!九条!
东薄帝都以紫为贵,以龙代替天子,以九作为威权的象征,所以……所以……所以……
向暖的心思立刻转了好几道弯。
吴穹竟不是江湖的人,而隶属于东薄国的皇帝老儿?
首先,吴穹是东薄皇帝的手下,而吴穹又追着安自成不放,也就是说实际上是东薄的皇帝要拿了安自成的命,再这么说下去……安自成是朝廷命犯?但这样也说不过去,吴穹的存在似乎太过隐秘,隐秘到似乎只听于皇帝一人,而并不对外公开,要不然她现在根本不会在这个阴湿的不知道方位的地牢暗门里!
这样想着,向暖倒越来越怀疑安自成的真正身份!准确说是……她在犹豫自己是不是拍马屁拍错了人。
向暖再抬起头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皇帝,身后的火盆跳着红艳艳的光,把他苍白的脸映照得更为病态。走到向暖的脚边时,他居然揽起了自己的袍子蹲下来,与向暖更加近距离地相视。
向暖从来不知道……国力强盛的东薄帝的皇帝居然会是个病秧子。
013
病秧子皇帝眯起狐狸眼看了向暖好一会儿,勾起笑说:“眼睛倒长得跟朕真的很像。”说话间,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向暖=_=:“真是民女的荣幸。”
尼玛的狐狸眼,她的眼睛比狐狸圆溜多了,好伐!
只是,作为一个从小在医书里长大的人来说,向暖本能地注意到了他说话间露出的发白舌苔,再加上喉咙里的“嘶嘶”的喘息声让她不由皱紧了眉。
“嗯。”病秧子皇帝居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然后……然后……然后他说了一句让向暖顿时想昏厥的话。
病秧子皇帝说:“侍寝吧。”
向暖石化了!她真的感觉石化了!就像以前被老太婆施了毒,躺在床上整整一天动弹不得一样!
侍寝?开玩笑吧!
向暖把自己的肺吸满了空气,然后屏住呼吸瞪大眼看着病秧子皇帝,他也在看她,一双眼角吊起来的狐狸眼充满着笑意。
向暖也微笑:“好啊~”
面对这么一张笑脸盈盈的脸,病秧子皇帝的笑意更明显了,而隐在阴影下的吴穹更加面瘫了。
这么一间暗房,空气中浮动着阴湿的粉尘,一个狐狸一样的病秧子皇帝,一个狐狸一样的强壮女神医,一个二十八岁的嫩脸面瘫男,搅动着一场暗流涌动。
向暖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一双明眸跟皇帝一样笑着眯起。
他要不按常理出牌,那她也可以比他来得更无耻一点!反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嗯。”皇帝很满意地点点头,“朕后宫佳丽三千,个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倒还真少了你这样一个江湖 女子。”
说得这慷慨激昂,好像自己做得本就是光明磊落之事一样。
向暖趴在地上懒洋洋地答:“皇上真是好兴致,找人莫名其妙扰了我的生谷清净,把我挟到这地牢,一不说明挟我来的理由,二不过问事情冤枉,反而上来就邀一晚的芙蓉帐,民女深知自己名声在外神乎其乎,莫不是尊贵 的皇上特地找了个无中生有的理由把我挟来的?”
病秧子皇帝哈哈大笑,似乎是笑得太过用力,脸色更为苍白,笑到一半喉咙里的嘶哑声音越发明显,竟生生地呛出来,整个脸呈现病态的红色,他掩住嘴咳了弯下腰,眉毛狠狠地就在一起,吴穹想上来扶他却被他止住。
他掩住嘴角,更显的那双单吊起来的狐狸眼狡黠异常,声音暗哑干涩:“一晚的芙蓉帐?哪止。”袖子放下,薄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慢慢站起来,身形还是有点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站稳。
没再多看趴在地上冷眼旁观的向暖一眼,病秧子皇帝拂袖离开,吴穹后脚就上来点了向暖的穴,板着一张面瘫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暖,眨了眨无知的眼睛,用了一块布把向暖的眼睛折得严严实实,又“嘿”得一声把向暖扛在了肩上。
向暖看不见,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被人硬生生抬着,至始至终蒙着眼,但她能感觉到吴穹并没有在正常的走路,耳边的风都是极大的,整一过程中吴穹都没有再跟她说过话,似是到了什么地方,他把她往一个地方上一丢,属于他的气息便彻底消失!
过了不久,听到一阵脚步声,向暖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猛一个升起,听到外头有尖细的声音喊了一句:“起轿——”
接着,向暖只感觉有一小块硬物从外边射进来,直接打在她身体上解了她的穴道!
被解了穴的向暖立刻拽开蒙在眼睛上的步,她果然在一个轿子里!
她 轿帘向外看去,两旁皆是朱砂色的宫墙,奢华的宫殿错落有致。轿旁候着一大堆的宫女和太监,年纪跟生谷里那些小丫鬟差不多大,还有一批骑着马穿着盔甲的侍卫。
轿旁有一宫女看到向暖露出的脸,一双眼睛顿时充满了惊艳,竟直愣愣地看着她。向暖自是注意到宫女的眼神的,目光猛地一冷,硬是让宫女吓得后退一步,低着头融入队伍中。
向暖合上帘子,重新坐好,一根银针在袖子下捏了又捏。
走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外头又有太监喊了一声:“落——轿——”
轿子一落,有宫女 了轿帘,柔声柔气地说:“请姑娘沐浴更衣。”说着就上来恭敬地抬她,因为向暖的脚 被吴穹甩伤,所以接下来的所有事都又宫女辅助。
向暖也没任何反抗,任凭一堆人忙前忙后为她洗漱打扮,只是如果稍有人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她的右手指缝中有根银针若隐若现。
换上干净素雅的纱织长裙,向暖如夜间绽放的白色莲花,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这是一堵厚实的宫墙,人非人,心非心。
他说:侍寝吧。
她笑:好啊。
014
向暖被领着架进一座大殿,梨木门,漆金栏,上面似乎还挂着琉璃质地的门匾,但向暖并未看清上面题的字。两边的宫女俯首称安,低着头未敢看她。推门而入,向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吧,脚踏的地板竟是大块大块的玉切成光滑的平面拼成的!
知道吗?是玉!颜色淡青,踏上去脚底冰凉却不刺骨,久而便带着温热的上等美玉!
向暖被放在椅子上,立刻就望着地板呆住不动了,连宫女把门掩上都浑然不觉。
她看!她再看!她看看看看看!
玉啊!不是普通的地板啊!是玉做成的地板,知道么知道么!她居然踏在玉做的地板上面!王八羔子,居然比她的藏金阁还奢华!
小心肝儿直打颤,直打颤啊!
她就这么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热泪盈眶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踩在玉板上,淡青的质地透着她模糊的身影。
奢华……太奢华了!
大殿的某处忽然响起一声轻笑,依旧带着肺部传来的嘶哑之声:“谷主是不是正琢磨着凿一块背回去啊?”
向暖这才彻底回神,抬头望去,整座大殿都点着宫灯。银制的镂空灯阁,漆着蜡层,使里面的烛火更加光亮,照在玉质的地板上,更显得通殿晶莹剔透,大气磅礴。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大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床,宽度和长度足足可以容纳下并排躺着的五人。四个床柱均是沉甸甸的金柱,每条柱子上都凿出腾飞与云海之上的巨龙,口吐琉璃珠,长须曼曼,目光烁然!而整个床檐的四周也同样雕出了四条巨龙,吞云吐雾,好不威风!
看着这张气势逼人的床,向暖的眼睛不由暗暗数了数上面刻着的龙的条数。
东薄帝都的以龙代替天子,以九作为威权的象征,更为专权的是,凡是皇帝用的器皿上,必须有九龙的图腾,而这张金床却只雕刻了八条龙,那么还有一条便是……
向暖的眼皮抬了抬,看到金床正中央躺着的半露白肩的……“龙”=_=,这皇帝老儿躺上去,不就正好九条龙了么。
病秧子皇帝松松垮垮地披着紫色的寝衣,衣襟大敞,露出半个瘦削的肩膀,皮肤白至透明,发出病态的青色,但他用手撑着下巴,单吊起来的眼睛更是充满调笑之意,薄唇轻勾,长长的发丝散了一床,周围 地铺着奏章……此时此景,怎一个热血沸腾形容得了!
当然,要记住,现在这病秧子面对的可是生谷谷主向暖。前面说过,在向暖的心里只有三好:钱好,生谷好,自己好。
男人?坐拥江山的男人?长得这叫一个祸水且坐拥江山的男人?恩恩,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比女人少了一样东西,多了一样东西而已。
向暖掏掏耳朵,这才想回答病秧子皇帝方才说出的话:“凿一块背回去?”她坐着眯眼,“能回去么?”
这倒说的是实话。
病秧子皇帝掩着唇笑了几声,慢慢地阖好衣服下床,宽大的寝衣更显得他的单薄。他走到向暖面前,一双狐狸眼充满着笑意:“堂堂生谷谷主倒也有伤了脚无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