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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她,我知道金蚕宝衣在哪。”
一个看似年轻的辫子姑娘毫不畏惧眼前紧绷的情势,大剌剌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厉杰全身戒备,又是一个不畏惧自己的家伙,还是个姑娘家,这十年内崛起不少新人,不容小觑。
“金蚕宝衣色泽金黄,质地轻柔如羽毛,贴在肌肤上有种冰凉感,夏凉消暑,寒冬却有着神奇的保暖效果,穿在身上终年不染病疾,我说得没错吧?大叔。”辫子姑娘面带轻笑,细细数着。
“看来你的确知道宝衣的下落!”厉杰快手掐住金梓咽喉,逼对方吐实,“快告诉我,宝衣在哪里?”
“小金,还记得我带你回钱府时,命人把你包袱取走的事吗?”辫子姑娘对金梓又是巧笑又是眨眼。“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明白,当然明白。
小姐拿包袱中的布料替她做贴身衣裳,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当御寒之宝穿在身上,随着自己的增长,也仅剩那么一件。
金梓瞄了下李默寒,脸蛋儿蓦然红成一片。原来宝衣一直都在她身上,不对,已经不在了,那晚就让将军爷给撕毁了啦!
“别在我的面前打哑谜,我的耐性有限。”厉杰显然不高兴。
“我同意,能容忍你如此待我钱府的金娃娃,也到了我的极限。”辫子姑娘沉下脸,娇颜转为怒容。
蓝衣男交给李默寒一个香囊,示意他按住鼻口。
就见辫子姑娘手一挥,摔碎一只小黑瓶,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香味太过呛人,甚至让人无法思考,手脚沉重,无法使唤。
厉杰四肢使不上力,他的身子站也站不稳,“这什么气味?你……你放毒!”
辫子姑娘啐道“毒?你别污辱钱府的酿香术,使毒太低下了,本小姐还不屑为之,这气味对你的身体又无害,只是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钱府小姐脸色颇臭地踹开既不识货,又挡在金梓面前的厉杰,扶起身子软趴趴的金梓,给她嗅了香囊上另一味香气。“小金,你身上有着百味不侵的金蚕宝衣,怎么连你也中招了?”
“宝衣已经毁了。”金梓手脚恢复力气,小声回答。
“毁了?我命人作成你的贴身兜衣,穿在里面怎么会毁……”
金梓忙着捂住她家小姐的嘴巴,羞赧的眼神与李默寒不期然的撞上,他挑高眉,似乎明白了。
厉杰用意志力撑起身体,趁其不备扯下钱府小姐手上的香囊,按在鼻口处朝后门逃去,孰料,这一开门,竟见数十匹马将大宅团团围住。
“你逃不了的。”李默寒的声音如鬼魅般出现在厉杰身后。
“你究竟是何人?”厉杰脸上终于出现惶恐。
“大胆!将军的名字岂是你这种贼寇得以知道的?”马骑兵中,石无拓大叱。
将军?
厉杰盯着那柄森冷银面的巨斧,想起那个持斧征伐边疆,战无不破的将军传闻,当下白了张脸。
该死!这男的身分竟然是……自己太轻敌了!
他吹了哨,握紧刀,从骑兵下砍出一条生路,一匹早备好的黑马窜出,厉杰跳上马,绝尘而去。
“让他跑!”李默寒下令,注视厉杰逃去的方向,认定放虎归山才能一网打尽所有的贼人。
“将军,我等护功时机恰恰好吧?”石无拓骄傲的比比自己。
李默寒一向守信守时,早在两人未能如期回府时,石无拓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领兵出来支援,路上巧遇解决两名抢贼的钱府蓝总管。
“我要你在皇宫保护皇上,你擅离职守,还敢向我邀功?”
石无拓马上苦了脸,夸赞他一下也不行吗?“是是是,末将错了,末将临行前就已安排好北衙禁军,暗中确保皇上的安危。”
这样的回答李默寒稍稍满意,他回首,见着金梓让钱府小姐扶着走出来。“带梓儿回钱府,替我照顾好她。”
“小金怎么说也是我钱府的人,我自会照顾好她,不劳你费心。”钱府小姐口气里多了较量的意味。
李默寒沉了脸,“梓儿是我的人,请你牢记,我暂时将她交给你,人,我会要回。”随后,他跳上备好的骏马,一扯缰绳——
“将军爷!”金梓小跑步过来。“你……要小心点,厉杰很奸诈也很阴险,你别让自己受伤了。”
她担心他,希望他能注意自己一点,别老在身上留下痕迹。
李默寒对上她的忧心注视,弯下身,长臂勾来她的颈,低头压上她微启的双唇,并对她许下承诺。“我会胜利的回钱府接你,用厉杰的人首来祭拜爹娘在天之灵。”
放开她,他驱马来到石无拓的身边。“贼人会借山形埋伏在暗处,他们习惯详细计画后才行动,不擅我们这种突击方式,天候严寒,更会让他们按捺不住主动攻击,我们兵分两路包抄,我前攻,你后包夹,务必将此贼全数捉尽。”
“遵命。”石无拓领命,休息这么多天,是该活动手脚了。
两匹骏马率领一干人擒贼去,留下的钱府小姐,自有蓝总管和几名高手保护。
“小金,我讨厌他!”李默寒临行前的嚣张态度,令钱府小姐气得牙痒。“你有没有瞧见那家伙狂妄的模样,将军很了不起吗?会骑马打仗很厉害吗?能帮你报仇就了不起呀?他能做到的我也能!我只是晚了点知道你的事情而已。”
想跟她抢小金?这家伙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不然……
“咦?小姐,你啥时站在我身边?”害她回头吓了一跳。
此话令钱府小姐气得辫子都快被抓散了,“敢情我方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又一个心跟着男人跑的丫头,她真是白疼了她和银紫。
“小姐,你有说话吗?”她一心只在那副伟岸的背影上,没注意到小姐说了什么。
“你,你这个丫头想气死我是不是?邀我出门却又自己和男人偷跑,要不是你,提了杨柳绣庄,我上哪找人……”
金梓瞧着那根指着自己鼻子的五指,发出困惑声,“小姐,你什么时候买了个套环戴在指头上?”
“你说这个呀!”气来得快,也去得很快,钱府小姐眉开眼笑,“怎么样?漂亮吧?那城尾的古玉铺最近不做玉镯,改做这种套在指上的环,这戴上去果然小指修长,挺好看的耶!”
城尾的古玉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儿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呢!
看来,可怜的莫修少爷还是没能管住小姐的银两。
“对了,小金,你还没告诉我,这金蚕宝衣好端端的穿在你身上,怎么会弄破?”
金梓旋身,脸红的走向蓝衣男,“蓝大哥,我们走前,可以再去一趟我爹娘的坟吗?”
“喂,小金,你别不回答我呀!我想知道穿在这么隐密的地方怎么还会弄破,小金……”钱府小姐的叫声追上来。
“就……破了就破了嘛!”金梓速速跳上马车,当个缩头乌龟。
这种事,要她怎么跟小姐说?说宝衣敌不过大将军的冲锋陷阵,被大将军一掌歼灭吗?
山贼纵有再多人手,也难与勇猛无惧的战场高手相比,这场打斗还没开始,就已经决定结果了。
李将军杀人贼窟,替官府擒拿令百姓闻风丧胆的强盗头子,成为京城无人不知的大消息。
当李将军押解一干人犯凯旋归来,百姓欢欣鼓舞,夹道欢呼,如此热烈欢迎使得行进间的队伍是慢上加慢。
耐性被磨光了,交代石无拓几句话,李默寒策马先行离去。
“这场仗是李将军答应为夫人取胜的,将军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接夫人了,咱们将军很疼爱夫人呢!”唯恐百姓听不见似的,石无拓大声嚷嚷,将自己大声公的职责发扬光大。
人群鼓动喧哗,百姓吆喝着,场景更加热闹。
躲于暗处,刻意用深色布匹包裹的两道人影,显然对此盛大排场不以为然。“就是快马离开的那个男人吗?”
“是。”
“但他不像是个有能力带兵打仗的家伙。”从未正面交过手,不知道这个屡屡击退自己的男人,长得完全不勇猛。
“但他确实是。”
“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不是驻守在边境吗?
“据探子回报,他此次返京是为参加睿王爷的婚礼,几天后应当就会返回边地。”
“他,不会阻挠我们的计画吧?”
下属迟疑了一会儿,“应当不会。”
“好!三日后,照计画进行!”黑布扯落,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穿着异族服饰的男人现身,他有着蛮子般的粗犷脸型,还有一只诡异的绿眸。
“李默寒,李将军是吧!”他冷哼,总有一天,他定要这坏他大事的男人好看。
第七章
贼抓了,仇报了,要说日子恢复以往的平静,但金梓却显得怏怏不快。
回到将军府后,将军爷变得好忙碌,不是镇日关在书房里和石无拓密谈,就是一整天见不到人,照理说,不用被他随时管着,恢复自由自在的生活,金梓该开心才是。
那她这样提不起劲,又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那个不懂温柔为何物,也不明白她姑娘心事的大将军嘛!
他忙,她知道,她也不需要终日见到他,只要他偶尔见到自己时,露个微笑,或者问问她今天过得怎样也好,可他总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就离开了。
微笑,没有;同她说话,就更别说了,好吧!就算只看她一眼也好,能不能用点有感情的眼神,好比带点柔情,或者含情脉脉的那种。
唉!她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如果将军爷对自己有像沐大哥对银妹妹那般的喜欢,也许,将军爷的态度就会不一样了吧?
心情低落,好怀念那个在林里对她百般呵护,一点小动作都表现在意她的将军爷呀!
“好不容易把续筋香弄到手,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可以给将军爷用上?”夜已深,今晚将军爷又要和石大哥聊到什么时候啊?
才思及此,就听见轻微足音靠近,一扫愁容,金梓眼一亮。
门才开,她立即迎上前。
“你怎么不先歇息?”李默寒拢眉,看着妻子像只小云雀般跳到他的怀里。
“在等将军爷嘛!”手里握紧下午拿到的小黑瓶,金梓贤慧的替他换下一身繁琐衣物。
自从屋里让人多放了几个暖炉后,室内暖和得不得了,金梓可以安稳入睡,但她还是喜欢睡在他的怀抱里。
金梓褪了鞋,跪坐在床沿,她把黑瓶里的油倒在自己掌心,约一个铜子般大小,然后两手掌心互相搓揉发热。
“这什么?”他拧眉一问。
“这个呀!是我向小姐要来的续筋香,对舒缓筋骨相当有疗效,将军爷,你快躺下。”金梓待他就定位,扯开他的衣领,扒光他的衬衣。
“你做什么?”平静的黑眸闪动了一下,他没想过,自己的妻子会这么主动脱他的衣服。
“我刚刚讲了这么多,将军爷没听懂?我要替将军爷按摩手臂呀!”
“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行,一定要用手推摩才成,这续筋香可是小姐从几百种草药中萃取出的精髓,搭配治愈用的花草香精,对受创过的筋骨相当有效,这是用银子买也买不到的香精哟!”金梓按紧那条胳膊,尽管李默寒试着抽回手臂,她也不肯放。
她猜将军爷是不放心自己的推揉技巧。“银妹妹跟小姐学的是花草的使用,我和小姐学习的是用精油按摩穴络,小姐什么都敦我,虽然我这颗脑袋没那么灵光,只学到小姐一成的功力,但不是我自夸,小姐的一成功……”
“我叫你别管我的手!”开口闭口都是钱府家的小姐,听来刺耳极了!
李默寒推开那只抹着怪油的手,力道过大,不慎推翻她握在掌中的黑色瓷瓶。
金梓看着黑瓶摔落在地上,冷不防地,心也跌落到谷底。
他凶她,他要她别管他!
撇过脸,她整个人缩在床的内侧,和衣躺着,背对他。
她只想替他舒缓一点右手的不适,为什么他要如此冷漠的回应她,还将她推开?
这是她花了好多工夫,求小姐求了好几天,小姐才肯给的,却被他这么不珍惜的打翻。
她的心,有点酸、有点拧,还有点难过。
一条手臂将她捞了回来,靠在她以往最喜欢的胸膛上,她却始终不想翻过身。
“我的手没事,不需特意用到钱府的东西……”他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但,似乎已经让她难过了。“梓儿,我不是故意弄翻你的东西。”
金梓还是不理他,他想转过她的身,她硬是不让他扳动,李默寒没辙,索性翻身覆上她,寻着她的唇,结实吻了上去。
这是最快软化她,让她忘了怒气的方法。
金梓瞪他、捶他,都摆脱不掉他强悍的侵入。不是要她别管他,她都不理了,他还在做什么?
不理会她的反抗,他深深的吻着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