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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主啊,男人的下半身她还没办法克服,求主再过一段日子,再给她试练呀。
“你这什么话,像是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玉衡之信步而来,像个淫贼般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透过颈项间的贴靠,她知道他没穿衣服,而且刚刚她也亲眼看见他脱衣服,而现在……他该不是脱光光了吧?
主啊,她真的承受不了啊……
“对了,你连继几日照顾我,肯定都没沐浴,不如咱们一道沐浴吧。”说着,开始解她襦裙的结扣。
练凡瞪大眼,感觉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她就贴靠在他胸膛上,甚至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他的双臂将她搂得极紧,她没想到那看似没什么肌肉的双臂竟如此有力,而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抚过她的胸……
她嫁人了,她知道。
可是,她从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她紧张害羞,整个人不知所措地发颤着。
“怕?”低哑笑声拂过她的耳际。
她僵硬地摇摇头,逼自己吐出一点声音来。“其实……我这几天都有找时间洗澡,我真的不用再洗了……”
“是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脏得很?”
“是吗?”
“是啊,你瞧,这手不就脏得很?”瞧她抖得厉害,他难得大发善心,改握起她的手,省得逗过头,万一将她逗晕过去,可就没乐趣了。
“有吗?”练凡翻看自己的手。
她很仔细地看,就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可是她的手干干净净的,半点脏污都没有……到底是哪里脏了?
是她眼睛不好吗?
“有。”
“在哪?”她抬手,回头问他,岂料竟不偏不倚亲上他的嘴,吓得她瞪大眼,一时间忘了要退开。
就连玉衡之也怔住。
他睇着她,瞧她一双大眼像是要瞪凸般,不禁勾笑,重重地贴在她唇上。
霎时,四片唇瓣贴得更加紧密,他发现她的唇极软……软嫩得教他忘却逗弄,轻含住品尝。
练凡吓得倒抽口气,赶忙退开。
然而,她退,他进;她闪,他追,真到她被紧密地箝住无法动弹。
她心跳得好快,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仿佛那陈年旧疾又重回身上,可又不那么难受,心头还漾着磨人的痒。
这是怎么回事?是亲吻的关系吗?
那软嫩的唇瓣、生涩羞怯的反应一再地撩拨着他,玉衡之撬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唇腔,舔吮着她的舌,纠缠强夺,直到自己的呼吸渐乱。
不知道吻竟会让人这么不知所措,练凡心慌意乱,泪水不受控制地盈在眶底,可她并不觉得悲伤也不讨厌。
“你在哭什么?”半晌,玉衡之低哑问着,厚实的掌抚一她巴掌大的脸,揩去她的泪。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她说不上那种感觉,但就是很难为情。
“爷儿,怎么把门闩了?”外头传来徐知恩的声音。
练凡闻言,这才发现门板是上闩的。“你闩的?”
“不成吗?”
她羞得小脸通红,轻推开他,迳自开了门离去。
徐知恩和她擦身而过,走进浴场内,一头雾水地问:“爷儿,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
褪去仅剩的衣物,走进浴池里,玉衡之轻抚着唇,闭上眼后,唇角勾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笑意。
第七章 主啊,原谅我有个小阴谋
练凡一路狂奔,跑到胸口都快要爆开,才停下脚步。
她喘着气,发现自己跑了一大段路到厨房,可胸口都没有刚刚他亲她时那么闷痛。
想起那个吻,她就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唇,作梦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有这种体验。以前只在书中看人形容吻是如何美好,是一种亲密关系的建立形式。
如今才知道,原来吻会让人难受却又不讨厌。
是说,他干么要亲她?
难道说,他喜欢她?
是这样吗?
想着,她的小脸加倍地烧烫着。
捧着发烫的脸,她脑袋里不断地重覆播放刚刚那一幕,想着他的唇,尝着他的气息,让她觉得浑身像是冒火一般。
“少夫人,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弥从厨房一走出来,便见主子恍惚地摸着唇,笑得一脸傻气,又像是在难为情,表情丰富得让你一头雾水。
“欸?小弥,你怎么会在这里?”练凡回神,不断地抹着脸,企图抹去热气和满心的邪思。
主啊,她太邪恶了,她竟然在胡思乱想。
“少夫人,不是你要我到厨房帮忙准备膳食吗?”小弥一脸不解地瞅着她。“艾夫人也到了呢。”
“真的?”
“嗯,正在里头和广源楼的大厨讨论菜色呢。”小弥回答,旋即又小声地问:“少夫人,你说的到底成不成?”
“成啊,为什么不成?”
“真的吗?大爷真的答应了吗?”
“呃……”她有点心虚地飘着眼。
主啊,她最近好会说谎,怎么办……
“少夫人,你可别勉强,你拍胸脯说得煞有其事,会让艾夫人一头热地瞎忙,要是到时候大爷不领情,岂不让她心里难过?”看着主子那张藏不住心思的脸,小弥叹了声。“还是我去跟艾夫人说一声,就说大爷临时没了兴致,别让她继续忙了。”
见小弥转身要走,练凡赶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别担心,天塌下来……有高个的撑着。”
虽然她长得不是很高,可她的野心比天还高。
“走走走,咱们一道帮忙去,动作得快一点了。”怕事情有变卦,她赶忙推着小弥往里走。
今天,她精心设计了一场戏码,戏名就为阖家团圆大作战。
虽然今儿个不是过年也不是中秋,可这玉府的大房及二房,已经十三年没同桌用膳,而她企图让这一家破镜重圆,所以,她豁出去了。
不管事后玉衡之要怎么罚她都可以,就希望他别堂场拂袖而去。
想了想,她突然发现自己真大胆,竟敢先斩后奏。
在厨房忙着洗菜外,练凡还站在艾玉叶身旁,偷学厨艺,听说那是一道他很喜欢的菜色,所以她很努力地学着。
“少夫人,表小姐在外头,说要找你呢。”在外头张罗的冬儿大声唤着。
“喔,谢谢,我知道了。”厨房里正热闹着,切菜声、剁菜声,油锅爆得响,她也只能扯开喉咙回应,再对艾玉叶道:“二娘,我先到外头。”
“去吧。”她笑得慈爱。
点点头,练凡赶紧走到外头,就见艾秀缘穿着一袭湖水绿的对襟袄,长发挽成髻,缀着满头金钗,珠光宝气闪得她眼花。
再加上对方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一时间,她几乎要以为是宫中的娘娘出场呢。
“秀缘,你找我?”她笑问。
艾秀缘立刻退后一步,皱起眉看着她。“天啊,果真是丫鬟命。”
她话一出口,丫鬟们个个掩嘴低笑。
但练凡压根不以为忤,继续笑问:“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前些日子向徐总管借了钱?”艾秀缘质问。
练凡一怔,拉着倒抽口气。“糟了,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连着几天照顾玉衡之,竟把这事给忘了。
“还真是如此。”艾秀缘啐了声,“你这是怎么回事?竟跟下人借钱,借了也忘了还,还让徐总管到帐房替你代领,我还当他是想要讹点零花,没想到……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姑,没半点主子风范,像个穷酸丫鬟。”
“表小姐,说话就说话,何必这般冷嘲热讽的?”
练凡闻声,回头望去。“小弥。”
“大胆奴才,竟敢这般对我说话?”艾秀缘低斥。
小弥快步,将主子护在身后,迎视着她。“表小姐,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也知道所谓宾主有别,不管怎样,少夫人才是玉府里的正主子,表小姐说话该有分寸。”
冬儿告诉她表小姐找少夫人,她一听就知道没好事,连忙跟了过来。
打量她半晌,艾秀缘轻蔑地哼笑。“哟,原来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真以为她冠上少夫人头衔,你巴着她,就能跟着鸡犬升天了?”
小弥勾笑道:“这墙头草也要温柔的风吹才会倒,就怕表小姐仗势欺人,那风劲强压着大伙不得不低头。”
她进玉府已有三、四年,也曾经想过要倚靠艾秀缘,挣得立足之地,然而这位依亲的表小姐气焰却比谁都嚣张,才让她转而想要服侍艾夫人。
“哟,那你以往一声声的表小姐叫得那般恭顺,全都是表面功夫?”艾秀缘笑着,压根没将一个丫鬟看在眼里,睇着听得一头雾水的练凡。“表嫂,你要小心,改天这下人要是找到其他靠山,她会把你踢到一边。”
“小弥不是下人,她是我的朋友。”练凡叹道
虽然内情如何,她不清楚,但艾秀缘在嘲讽小弥是肯定错不了。
亏她初次见到艾秀缘时,还觉得她不错呢。
小弥闻言,动容地看着主子。
“会把下人当朋友的,放眼全天下,八成也只有你这没用的主子,不过也对,毕竟依你的出身,原本入府要当个厨娘都还嫌丑。”艾秀缘不客气地讥讽。
“出身又怎么了?少夫人她可是大爷的正室,就算是表小姐,说话也要客气一点。”小弥再次提醒她。
“我有说错吗?”艾秀缘使了记眼色,一个丫鬟抱了个木盒,丢到练凡面前,发出匡啷啷的声音,木盒盖脱开,掉出铜板。“为了个丫鬟跟徐总管借了银两又不还,害我还得多走一趟替你把剩余的银两带来。”
小弥一看她恶意羞辱人,正要出口替主人讨公道,却见主子蹲下身捡起铜板。
“少夫人。”
“哇……小弥,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耶。”练凡拾起一枚铜板,笑眯了眼。
她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那副穷酸样,不跟个下人一样吗?所以我特地将银两换成桐板,是该感谢我。”
“嗯,谢谢你,秀缘。”她还真的乖乖道谢。
小弥无力地闭了闭眼。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主子,被人欺负了竟还说谢谢。
艾秀缘一愣,不禁掩嘴低笑。“这傻样,到底是怎么让表哥愿意理你的?恐怕是大表哥病得糊涂了,才会将你留在他房里。”
闻言,小弥立刻逮到话柄。“啊,说了这么多,原来表小姐是因为嫉妒少夫人得到大爷的疼爱呀。”
“你胡说什么?她有什么让我嫉妒的?论脸蛋身段,论身世背景,她有哪一点比得上我?”艾秀缘板起脸低骂,“不就是个穷酸到极点的丑村姑!”
“偏偏一个穷丑到极点的丑村姑能入大爷的眼,就算表小姐在这府里耗上个几年,大爷也一样不会睬你,倒不如识相点,赶紧出阁吧。”小弥讥刺着,瞧她脸色忽青忽白,觉得痛快了些。
“你这贱蹄子,信不信我要姑姑赶你走?”
“那可不成,奴婢签的是终生契,要是赶我走,亏的可是玉府。”她顿了顿,又道:“表小姐的身世也没什么了不得,打从十几年前来投亲,靠着玉府才能穿金戴银,没道理在正主子面前耀武扬威呀!”
“你!我晚一点就要姑姑赶你走!”艾秀缘说着,扭头就走。
小弥朝她扮了个鬼脸,弯下腰,把掉到木盒外的铜板捡进木盒里。
“小弥,别生气,我想秀缘应该是没恶意。”练凡柔声劝着。
“没恶意会特地把银两换成桐板?”
“可我真的有用途嘛。”她笑嘻嘻的,旋即像是想起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脸。“原来我真的长得很丑啊……原本我还以为我自己长得还不错。”
小弥赶忙解释,“不是,少夫人,我的意思是说……”
“呵呵,开玩笑的,咱们继续到厨房帮忙吧。”她抱着木盒往厨房走。
看着她的背影,小弥忍不住叹了口气,赶紧追上。
而,就在厨房外围的桃花树旁,有个人看得正兴味盎然。
“大爷,年爷到了。”
玉衡之懒懒的睨向徐知恩。“要他到房里等我。”
掌灯时分,翠呜水榭的探月亭里,正上演一出惊世大团圆剧。
探月亭,楼高两层,翘檐飞阁,面溪的一边设有雕栏,而对称的另三面则以屏风为饰,梁柱边上皆架上花架,搁置香炉或火炉,烧着茶水熏得满亭馨香。
大红灯笼缀满亭檐,就连邻近的小径亦点上灯,衬着夜间薄雾,透着一股梦境般的朦胧美。
一楼的亭内,有张八角石桌,此刻摆满广源楼大厨的拿手菜。
有滴酥水晶鲙、煎夹子、桂花鸭、金丝肚羹、旋索粉、玉碁子、两熟紫苏鱼,还有清淡的姜瓜粥、麻脑鸡皮、蒸蟹、醉虾……硬是摆满桌,菜色多得教人不知道先从哪样下手。
练凡不敢相信只是一顿晚餐,就搞出像满汉全席的阵仗般……是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