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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弃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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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粲自然懂他的意思。但要是他的娘子一直待在这儿,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用说?
  “练凡,去帮我看看知恩抓药回来了没,要是他回来了,便让小弥帮我煎帖药吧。”
  她缓缓抬脸,泪水还挂在脸上。“终究你是不信任我的,对不对?”
  他怔住,不解她的话意。
  “那马不是你贪快才会疾冲,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吧?”
  玉衡之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娘子向来不是精明之辈,但这当头却莫名精明,竟然一箭正中红心……或许,那日在探月亭里,他不该让她在场,听到一些对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确实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过本王已经逮到人,是另一组参赛人员,因为看不过衡之拔得头筹,故意以吹箭射入马臀,马儿疼痛难当,才会失控往前疾奔。”尉迟粲回道。
  “真的只是如此?”练凡睇着他,怎法确认真伪。
  “你这话是在怀疑本王?”
  “我……”
  “我的好娘子,你胆敢怀疑王爷,是要连累可怜受伤的我吗?”玉衡之抱了抱她,催促着,“什么事都没有,你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先去帮我看知恩抓药回来了没。”
  练凡狐疑,可是听了尉迟粲的解释,又觉得或许自己想太多了。
  “好。”她噙着浓浓的鼻音道。
  “别哭了。”玉衡之抹抹她脸上的泪痕。
  她抽了抽鼻子,低垂着脸,和守在门外的小弥一道下楼。
  确定她的脚步声离得极远,他才淡声问:“没逮到人?”
  “设下陷阱,对方着了道,但还是被逃脱了。”尉迟粲沉声回答。
  “这么一来,没有人证,就无法定年盛中的罪。”玉衡之微叹口气。
  他要逮住那些贼人,揪出幕后黑手,将年盛中送进大牢,教他永不见天日,可惜功亏一篑。
  要是仅以他挪用玉家私款论罪,顶多是让他在牢里蹲个一年半戴,如此简单放过他,要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伤了巽之,又企图掳走练凡……不管是山贼还是年盛中,他都要将他们全数拿下,才能真正安心。
  “王爷,对方既然着了道,那就代表对方有受伤吧?”卫子礼低问。
  “确实,现场留有血迹,对方逃得过网捕,肯定闪不过箭阵,身上一定会有箭伤。”尉迟粲看着他,突然笑道:“对了,你是个大夫,不知你有何看法?”
  “如果是受到箭伤,除了金创药外,还要辅以消炎解热的药材,王爷不妨派人去盯北场的一些药材行,要店家合作,要是有人买了那一类的药材立刻通报,或者干脆在店里安插眼线,如此得以直接跟踪确认,总会找到线索的。”
  颐亲王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数条官道,想往南逃是不可能,而往日穆国去,得有通行证才行,是故对方也不可能往北,只能继续待在北场养伤。
  “那就请你开出对方可能会买的药方,本王派人去盯着。”
  “草民遵旨。”卫子礼随玉巽之一道离去。
  “接下来,就只能等消息了。”尉迟粲无奈道。
  “可不是。”玉衡之叹口气。
  他倒不怕对方如何难缠,就怕妻子为了他而担心受怕。
  踏出客栈大门时,练凡抬眼望去,天色阴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湿闷气息。
  那湿闷的氛围,化为浓厚的压力,紧紧地往她头上压下。
  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身体真的有状况,一天比一天还要难受,尤其是今天被他给吓得……似乎就连心窝都发疼,呼吸也困难。
  她应该歇一下,可是她想帮他买块胡饼,摔下马后,今天一整天他只喝了半碗粥,说不定胡饼可以让他开胃。
  小弥和徐管事在后院熬药,她去去就回应该不打紧的。
  忖着,练凡缓缓踏出脚步,直往对街走。
  人潮依旧拥挤,到处闹烘烘的,等她走到卖胡饼的店家前时,人潮突然朝四面八方散去。
  她抬眼,看着点点雨滴落下。
  “老板,我要买十块胡饼。”她忙喊着,就怕雨势下大,她要是淋湿,相公又要生气了。
  “好!”
  她站在店门口,里头忙成一团,她走不进去,只能在檐下勉强避着雨,看着街上的摊贩正急忙收拾着货物,有人拎着简单的商品走避,也看见有两个男人,像是一对父子,张大眼直看着她。
  她纳闷,勉强笑了笑,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却听到——
  “小凡!”
  她呆了下。
  是叫她吗?可是,她并不认识他们呀……
  “小凡!”其中较年轻的男人已经奔到她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练凡震愕地往后退。这个人恐怕是正牌练凡的家人,而那说法像早知道正牌练凡已死了一样……她踉跄了下,不意后方有人背着货箱避雨,硬生生将她撞倒,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沾上泥泞。
  “小凡,你要不要紧?”
  张不开眼,她头晕目眩得厉害,雨滴打得她浑身发痛,她努力想要推开男人,可力气却一点一点地被雨水给侵蚀,黑暗寸寸降临……
  “少夫人!”
  隐约之间,她听到徐管事的吼声,伴随着沉稳而迅捷的脚步声。
  她感觉被包围,之后,一路跌进黑暗里。
  “子礼,她为何昏迷不醒?”
  “……”
  “子礼!”
  “我不知道,她的病情太古怪了,恶化得太快,我从没遇过这种情况。”
  “怎么可能?你明明跟我说过,她不过是气血不顺,吃了几帖药就好,而且她也没跟我说过她有哪里不适!”
  恍惚之间,她听到相公失控的暴吼声。
  这是很难得的,她从未见过他失控,所以很想张开眼,可却怎么也办不到……力气像是被抽光,这种感觉她以前也有过,就连想要清醒安慰家人都很难。
  “衡之,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玉衡之瞪着劝说的尉迟粲,目光再移向跪在房门口的一对父子。“说,你们到底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是小凡的父兄,到北场来卖些杂货,在路上巧遇小凡,便上前打招呼,可是她……却像是不认得咱们。”开口说话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你们是练凡的家人?”玉衡之微眯起眼。“如果是,为何你们走近,会让她吓得惊惶失措?!”
  这状况是知恩亲眼所见,绝非诬赖!
  “我们不知道,可是我们真的是小凡的家人。”
  “爷儿,这人在遇见少夫人时,说了句,你居然还活着。”徐知恩低声道。
  虽说当时距离有点远,但依他的耳力,绝不会听错。
  “说,你为何这么说?”玉衡之垂敛长睫,冰冷声调中蕴着杀气。“你根本就不是练凡的家人,你是杀手吧。”
  “不是,我真的是小凡的兄长,我之所以会那么说,那是因为……”那人犹豫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嗫嚅地解释,“因为小凡要出阁前生了病,可是因为我们已经收了钱,所以当迎娶花轿来时,我还是把她抱上了花轿……我以为她只是个冲喜新娘,玉府不会善待她,所以她可能过府就回不来……”
  “胡扯!练凡打一开始就身强体壮,哪像是生病了?”她活蹦乱跳,精神好得很,否则要怎么照顾他?
  “这位爷儿,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小凡的兄长。”男子只能跪伏在地,不断地高喊。
  玉衡之微眯起眼,看向站在门边的异母弟弟,状似询问。
  “大哥,迎娶的事,是由我娘和秀缘处理的,所以……我并不清楚。”玉巽之低叹,一边关注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练凡。
  “知恩,去把秀缘叫来。”玉衡之沉声道。
  “是。”
  徐知恩一走,房内气氛凝滞得化不开,没有人开口,半点声音皆无,直到徐知恩将艾秀缘带来。
  她一进门,瞥见一屋子都是人,先是朝尉迟粲福了福身。
  “免礼。”他不耐地摆摆手。
  “秀缘,这两个人,你可认识?”玉衡之铁青着脸问道。
  第十四章 主啊,什么是此消彼长?
  艾秀缘垂眼望去,只见两个男人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般,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如何?”玉衡之神色不耐地催促。
  她抬眼看着他。“他们一个是练凡的爹,一个是练凡的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由得闭了闭眼。“知恩,送他们出去。”
  “是。”徐知恩弯下腰,拉起两人,一路送下楼。
  “大表哥,发生什么事了?”艾秀缘瞅着不省人事的练凡。
  “你可以走了。”玉衡之打发着她,回头看向卫子礼。“她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我只能先用几帖药稳住她的心脉,接下来,还是得赶紧送她回碎阳城好好静养。”他表情凝重地吩咐。
  玉衡之搁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子礼医治他的病长达十三年,从未道出如此沉重的字句,如今这些话如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身子为什么急转直下,恶化得如此快?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表哥,你不用担心,其实她……”
  “是不是你?”玉衡之冷眸阴鸷地质问。
  “什……么?”
  “是不是你对练凡下了什么药?”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刃。
  从未见过他这般无情的目光,艾秀缘怔住。
  见情况不对,玉巽之赶紧护到表妹身前。
  “大哥,你冷静一点,如果是毒的话,卫大夫岂可能没发现?”
  “天底下的毒何其多?也许也有子礼不曾听闻的毒而未能发现。”
  “衡之,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我敢说,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卫子礼赶忙表示。
  “是啊,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尉迟粲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她在府里做过太多小动作,还羞辱过练凡,如今又是搭着年盛中的马车前来北场……说不准她和年盛中早有勾结,一直待在客栈里,就是要等待时机要练凡的命!”玉衡之像是失去理性地吼着。
  “我……对,我是想过要她的命,年盛中也说过要帮我,可我终究还是没这么做呀!”艾秀缘泪如雨下。
  “你承认了吧。”
  “我……”被伤足了心,她咬牙道:“对,我是想杀了她,因为她不应该取代我待在你的身边,明明她不过是枚棋子,一枚利用完就该丢的棋子!”
  玉衡之目眦尽裂地瞪着她,扬手要打,玉巽之赶忙挡下。
  “我杀她,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你,只要她一死,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遭到病痛折磨!而且,就算我不杀她,她早晚有天还是会死!”
  “秀缘,别再说了!”玉巽之动怒地低斥。
  “我就是要说,我要他知道,为了救他,我和姑姑求了多少法子,最终花了半年的时间找到练凡,甚至不管他反对,也坚持将她迎回家冲喜,因为唯有如此,他身上的病气才会转移到练凡的身上!”
  她话一出口,众人莫不震愕。
  “……你说什么?”玉衡之拳头紧握,青筋跳颤着。
  守在门口的小弥惊诧地掩着嘴。
  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冲喜新娘,竟要远从瑞林镇去找,更不解为何艾夫人待少夫人如此之好,原来,她嫁进玉府,不是要享福,而是要她拿命相抵?!
  “我说的都是真的,半年多前,我和姑姑找到一个术士,他说,大表哥的身体是后天受创,落下病根,这辈子想转好,怕是不可能的。”
  卫子礼垂睫忖着。尽管他不懂命理,但此话不假,就是他,也只有把握控制住衡之的病情不再恶化,要好转,那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练凡的到来,颠覆了他的想法。
  原以为,那是因为她也懂医术,如今想来,那命理之说,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姑姑问他如何解套,那术士表示,除非找一个与大表哥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姑娘,让两人的生命互为连结,形成此消彼长。”她顿了顿,看向玉衡之说:“此消彼长……大表哥的身子弱,练凡的身子便强,但只要以姻缘为媒,藉此转换……从此之后,大表哥的病就不药而愈。”
  玉巽之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没想到为了让大哥的身体好转,她和娘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住口!”玉衡之吼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问姑姑!”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们一心为你着想,为了救你而不择手段,可是你却仇视我们……为什么?!”
  “闭嘴,给我滚!”玉衡之神色疯狂,眸露杀气地咬牙低咆,“滚!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艾秀缘伤心欲绝,从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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