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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丈夫呀。”青衣公子大言不惭地说。那神情仿佛是在说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黑衣统领的目光暗淡了一下,他说:“即使你是他的丈夫,也不代表我们不会查她的信。”
“信?什么信?就是,那个……那个……我写给她的求爱信?”青衣公子睁大眼睛象看怪物一样看着黑衣统领,“肉麻兮兮的,你也要看?”
“看!”
“好娘子,拿出来给他吧。”青衣公子轻描淡写地说。
冷无瑕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就这样交出密函,她实在是不甘心。
“嘿嘿,女孩子脸皮嫩点,她不好意思给你们看。但是,但是,这青天大老爷却偏偏想看,这怎么办呢?”青衣公子为难地说。他的话惹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给他看,给他看。”人群里幸灾乐祸地躁动起来。
趁乱不走,更待何时?冷无瑕瞅准时机就想从人群里溜出去,她可没功夫陪那油嘴滑舌的小子胡搅蛮缠下去。
身形还未动,她却看见那小乞丐在人群外直冲她眨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溜走的。只是,他既然能走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直冲自己眨眼睛呢?冷无瑕百思不得其解。
“拿出来吧,别害羞了。”那青衣公子还在耐心地“开导”着她。
她心里灵光一闪,也许是那小乞丐作了什么手脚,不然那公子也不会如此悠然自得。且看看他作了些什么安排吧。这么一想,她大大方方的交出了密函。
交出去的时候,虽然是下定了决心,但眼看着黑衣统领小心地拆开密函封套时,她的心里仍是忐忑不安的。并且,她已经作好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黑衣统领默默地看着那张小小的信笺,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强忍笑意的难堪。青衣公子凑上去小心地念道:“你的秀发比家乡的垂柳还要柔,你的脸比香甜的烧饼还要圆,你的眼睛比乖巧的花猫还要明亮,你的腿比神骏的白马还要修长,啊,你就好比我的白米饭,我一天也无法离开你……”
还没等他念完,人群已经暴出了哄堂大笑。他对着四周轻鞠一躬,无比谦虚地说:“多谢赏光,多谢赏光。”
黑衣统领用异样的眼光看看冷无暇又看看青衣公子,黯然地将信笺递到冷无瑕手中,然后翻身上马。一个呼啸,转眼间六人六马消失在扬起的烟尘之中。围观的人也意尤未尽地退散开去。
等人群散尽,冷无瑕看着笑嘻嘻的青衣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确是救了她,可刚才的打油诗也让她丧尽颜面。两相抵消,她也不欠他什么了。以后,两个人仍是陌路,各不相干。
想好这些,冷无瑕冷冷地说:“把我的信还给我。”
“咦?刚才念的不是你的信?”青衣公子惊奇地问。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了。”冷无瑕没好气地说。他再顾左右而言他,她就一剑杀死他,省得他拿密函去告密。
青衣公子拿出一个密封圆套在手上抛了两抛,忽然手上用力,一把将封套以及里面的信件捏了个粉碎。一刹那,细白的粉尘从他的指缝间倾泻下来。
冷无瑕挥舞着长剑击向他,总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哪里知道却是一个颇负心计的歹人,弹指间毁灭了她的信誉。叫她以后如何去面对乐云?
青衣公子边闪躲边说:“你不觉得毁掉它是最好的办法吗?”
冷无瑕一愣,原来他早看过密函了,这才想法子来救自己。看来他可能是前朝的忠臣,她手中的剑慢了下来。青衣公子缓过一口气,他拍着胸脯说:“有什么话,让我歇歇再说吧,为了救你,酒楼上一桌子的菜怕是都凉了。”
冷无瑕扑哧一笑,且让他吃饱,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二人重新折回酒楼,所有的人都掩着口望着他们笑。冷无瑕的脸上挂不住了,她狠狠瞪了青衣公子一眼,解围就解围,干嘛编派这么一首歪诗来糟蹋她?
那公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意,他小声对着她说:“如果不是这样一首情诗,怎么能说明你死死护着信笺不让别人看的意图是什么呢?”
虽然他说得在理,但冷无瑕仍是觉得如梗在喉,满口不是滋味。
他们仍然回到原来的那张桌子,酒菜已经收拾干净,那小乞丐正坐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冷无瑕盯着青衣公子。她早就开始怀疑了。
“你说错了,他只是我刚刚才雇佣的。”青衣公子一点也不恼。
“对呀,你们刚才抢着捡东西的时候,我就一溜烟跑了,没跑出半里路,就给这位公子追上了。他说要和我作个买卖,如果我能将你怀里揣的信偷出来,就给我十两银子。就这样,我又回到你身边偷出了信。公子看过信后,依样画葫芦另写了一封,再让我又放回去。如此这般,我在你身边来来回回三次,你们都不知道。哈哈。”小乞丐得意地说。
原来是这样,冷无瑕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只是,那青衣公子为什么在看过信后要救自己呢?又为什么要毁掉那封信呢?她还是不明白。
“这就该我来说了,”青衣公子清清喉咙,想想又吩咐小二上了几道菜才慢慢地说,“你那封信吧,现在还有意义没有?”
冷无瑕轻轻摇了摇头,但她仍想申辩,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她还没有来得及说,那公子又悠悠地说道:“而且,你的事情也办完了,再留着它更是没有必要。”
“办完了?什么意思?”冷无瑕不解。
“你不是要送给骆风看吗?他已经看过了。”青衣公子悠悠地说。
“骆风?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骆将军?”冷无瑕好笑地看着他。能成为统领一军的大将军,绝对不会是这样一副流痞的样子。
“我是没有隐瞒你的,信不信由你。”骆风一边夹了一口螃蟹,一边含糊地说。
“好,算你就是骆将军,你怎么不在边关,跑到这里来了呢?”冷无瑕一字一句地问。
“边关?边关早就是梁国的边关了。我们的人死的死,降的降,剩下的不足两千人跟着我落草了。”骆风平静地说,象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这么快?”冷无瑕难以置信,齐国的灭亡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那些想有所为的人都没有了机会。难道说真的是天意如此?
“不过,我们现在比以前快活多了。没有军纪军规的束缚,我们别提有多自由。”骆风轻松地说。这话可一点不假,现在,不用时时为跟那些贪官要粮饷而大动肝火,不用忍着性子听昏君莫名其妙的圣旨,不用为年年大大小小的贡品伤脑筋,实在是大快人心。
“话虽是这样,本来齐国灭不灭跟我也是没什么相干的,我只是替乐云惋惜。”冷无瑕凄然说道。只要一想起乐云现在生死未卜,她就快乐不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乐云,她哪里知道什么齐和帝,梁武帝呢?谁做了皇帝,她冷无瑕还不是一样闯荡江湖吗?
“乐云?”骆风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对冷无瑕说,“我的兄弟们早打听清楚了,乐云公主和潘娘娘被赐毒酒自尽了。”
“什么?”冷无瑕大惊失色。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乐云是这么短命的人。再说,她们姐妹一场,为什么自己事先没有半点预兆呢?不可能,她不相信乐云已经死了。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除了乐云公主和潘娘娘,其他的人到是都没事的。”骆风轻声说,他不知道冷无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还猜不透冷无瑕和乐云公主的关系。
“不行,我要进宫,我要找红袖问个清楚。”冷无瑕毅然地站起来。平生,唯有乐云一个知己,就是死了,也要到她坟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骆风感染了她的豪情,要闹皇宫吗?大家一起去闹个天翻地覆好了。
“不,我不想你和我一起去冒险。”冷无瑕决绝地说。
“你可别把我见外了哟,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可是前朝皇帝亲点的驸马爷。你说公主的事是不是我的事?”骆风嬉皮笑脸地说。
冷无瑕疑惑地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乐云提起过?不过,又似乎有点象。不然,一个公主凭什么向守卫边疆的大将军下密函?这当然只是他们的私人感情了。而且又为什么信物会是闺阁女子用的发钗呢?
“不要犹豫了,一起进宫吧,如果公主没死,你大可以问个明白。”骆风懒懒地站起来。他决定的事,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即使冷无暇不要他去,他也会跟去看个究竟的。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骆风呢?
第四章
这几天,皇宫里闹闹腾腾的,上上下下都在寻找手臂受伤的人。因为安秀宫里都是一些女流之辈,所以,暂时还没有查到这里来。
身体上的疼痛到还在其次,心灵的痛楚如万千蚂蚁一般啃嗜着她的灵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衍居然就是他?难怪他那么理所当然的去拿回自己丢失的链子,难怪他前天晚上会在绣景宫门外,也难怪他会对练功房的一切支配得那么安然。
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只是,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愿从那方面去想。她忍住心中酸涩的感觉,不许哭,绝对不能哭。然而,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仿佛看见了他洒脱不羁的脸庞,他桀骜不驯的浓眉。一睁开眼,她又仿佛听见了他温情地心跳,霸道的话语。
上天为什么如此捉弄人呢?她把眼眸中打转的泪水硬逼了回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应该时时刻刻牢记,萧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乐云忍着疼痛,和以前一样做最粗重的活,但她心里也明白,这样做只能瞒住禄儿。等执事太监一来,事情非得穿帮不可。
如何才能隐瞒住手臂上的伤呢?说是劈材的时候砍到了,会有人相信吗?或者,说是被刺条割伤的?乐云一遍遍否决了心中的假设,太牵强了。别说是一国之君,就是三岁小孩也骗不过去呀。
要么,狠狠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一个意外事件断掉右手手臂。想着以后只有一只手了,乐云打了个寒颤。但是,即使是这样,断下来的那个手臂依然还是会暴露曾受过伤。唉,该怎么办才好呢?
乐云边打扫着勤政殿,边苦思对策。
“红袖,红袖,你看。”禄儿兴奋的高叫声打断了乐云的思绪。
她顺着禄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猫正趴在大殿的横梁上虎虎地瞪着她们。
“波丝猫?”乐云惊奇地喊出来。
“什么叫波丝猫?”禄儿偏着脑袋好奇地问。
“波丝猫是波丝的贡品,不同于我们这里的猫。它通体雪白,眼睛是蓝色的,很凶狠。”乐云解释着。以前,波丝国也曾敬贡过波丝猫,只可惜母后不喜欢,说看着那双蓝眼睛就做噩梦,于是把它送出宫了。现在,为什么宫里又有一只波丝猫呢?它是什么人的呢?
“凶狠?会不会咬人?”禄儿担心地问。这只猫已经盯着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会不会是觉得她比较好吃呢?
咬人?乐云心里忽然灵光一闪。对,就让这只猫来抓自己,将手臂上原来的旧伤掩盖起来。
想到这里,乐云抓起一个团蒲就向波丝猫扔过去。那猫“喵呜”叫着躲闪了开去,即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乐云,似乎是以为她在和它玩耍。
乐云继续抓起地上的团蒲一个接一个地扔向它。它左串右跃,但是毕竟还是躲不过乐云用打暗器的手法丢出来的团蒲,它被团蒲扫中了好几下,内心中凶残的一面给激发了出来。
它飞跃过来,张起凌厉的爪子,禄儿惊呼着。乐云心内窃喜,用受伤的右臂迎向发狂的波丝猫。粗布衣衫只一会儿就被猫爪子给撕成了片片碎片,有鲜血沿着手臂一滴滴地滴落下来。乐云咬紧牙,左手轻微用力在波丝猫身上弹了一下。猫负痛,狂性大发,活生生将乐云的右手臂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大块。乐云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后,乐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药香弥漫的屋子里。屋里的陈设及其简单,床上挂着雪白的床幔,靠墙的一边放了一个大大的柜子,柜子里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瓶罐。如果她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太医馆了。
乐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苦肉计是演成功了。只是没有想到,执事太监会这么好心将自己送到医馆里来。她缓缓坐起来,望着被包得象粽子一样的手臂,心里五味俱全。从小到这么大,自己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以前一点轻微的感冒,母后和哥哥也是呵护在身边,请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自己还不依不饶地吵着嫌药苦。然而,一切都成为记忆里最甜蜜的往事了。前途漫漫,只有自己一个人,没人心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