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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香味,龙鸯淡笑,枕殊确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一个黑影闪过,龙鸯一惊,难不成是枕殊?刚准备动身,却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正掐着她,动弹不得。这双手上布满了机关暗器,龙鸯心生警惕,来者不善。
“什么人?”龙鸯轻声道。
背后之人并没有回应,只是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加重了力道。龙鸯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一只簪子,反手打掉那人的手,直逼对方胸口。冷风从窗子外面灌进来,将仅剩的蜡烛吹熄,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是从身形看出应该是个男人。
黑暗中,那人突然停下动作,捂着胸口咳嗽。原来早就受伤了。
“我不喜欢趁人之危。”龙鸯放开他,冷冷道:“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假惺惺。”过了半晌,似乎是好些了,那人才开口,“我只知道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其他一概不管。”
“你是丘微国的人?”龙鸯靠近,想看清他的容貌,却发现他的脸上戴了半截面具。
见那人不语,龙鸯将簪子随手一丢,“你不说我也知道,每次与你们丘微开战,主帅都是我,所以风邙想杀我很久了。”她慢悠悠地点燃蜡烛,“不过,他真以为除掉我,篱芩便没人可以用了么。”
这么冷的天,那人身形单薄却丝毫没有感觉。
“你走吧。”龙鸯挥挥手,“人活在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杀我并非你本意,而如今你也并没有成功,我不想为难你。”
那人似乎很惊讶,却也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出了屋。
龙鸯在门口看着他,寒风中,玄色劲装上有墨蓝暗纹,干练不拖沓,纤细的腰身强韧有力,不愧是夜间行走于屋檐瓦砾之间的好手,乌黑的发髻梳得十分整齐,发梢被风吹起,半截银色面具覆面,看不清楚容貌,颀长而健美的背影让人无限遐想,他侧过头,高挺的鼻梁,刻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谢谢。”
只见他发尾随风摆动,飒爽英姿消失于黑夜中,危险却又诱惑。
燕子飞过枝头,蔚蓝的天空如同少女无忧无虑的脸,让人心情大好。
“主子,有人送了礼物给你。”怜音抱着一只黑猫朝龙鸯走来,这个丫头跟惜乐是孪生姐妹,从小便伺候着她长大,不仅体贴周到,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一只猫?”龙鸯目瞪口呆,犹豫着从怜音手中接过来,“知道是谁送的吗?”
“是赫连家的大少爷派人送来的。”怜音回忆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纸条,“对了,还有这个。”
赫连家乃是泽栎城里富甲一方的大商户,赫连铭白手起家,仅仅二十年便在篱芩国开了几十间绸缎庄和染坊,几乎垄断了篱芩的纺织业,就连皇宫中制作衣裳的布料也是赫连家供应的。
而赫连家的大少爷睿迁,风流多金,风度翩翩,是诸多名门闺秀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可是自己与那睿迁分明毫无瓜葛,为何她生辰,会收到他的礼物?
龙鸯摊开纸条一看,对方竟约了她诗盈楼一聚,莫非是那个人?正怀疑着,手中的黑猫突然从她的怀抱里蹿下来,绿色的眼睛闪着亮光。
“去就去。”龙鸯抱起那只猫,吩咐了怜音几句,便出门了。
刚进了诗盈楼,便感到十分诡异,平时总是人满为患的地方,突然只有她一个人。龙鸯缓缓走上楼梯,眼前一晃,一个黄色的身影拦在她面前。
“果然是你。”龙鸯撇撇嘴,随意坐到自己平时最爱的位置上,抚摸着怀里的猫,黑猫似乎很享受,乖巧得不像话。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这诗盈楼被我包了,不会有别人来。”睿迁摇摇扇子,坐到她旁边,“千万不要感动得哭了。”
龙鸯无奈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没有什么能难倒小爷我。”睿迁轻佻的将手搭在龙鸯肩上,看着她怀里的猫,“我这只猫是不是很可爱?”
“嗯,就是黑了点。”龙鸯随手端了一盘桌上的鱼,哄它吃。
“取名了没?”睿迁好奇道。
龙鸯想了想,“就叫碧玺吧,你看它的眼睛,如同璀璨的宝石般明亮。”
“好名字。”睿迁满意一笑,打了个响指,台上立刻有人吹拉弹唱起来。欢快的曲调,跟别人家的迎亲队伍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鸯正喝着水,差点没一口喷在睿迁脸上。
“你能再俗气一点么。”
“能。”睿迁拍拍手,刚才那批人撤走以后,立马上来一个杂耍团,有喷火的,变脸的,还有胸口碎大石的……
“追求女孩子,给她过生辰放在一家青楼,恐怕也只有你了。”龙鸯目不斜视,继续给怀中的碧玺喂吃的,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演。
“我说龙姑娘,我费尽心思给你整了这么一出,你不夸我,反而还嘲笑我么?”睿迁委屈道。
“那小女子就在此谢过赫连公子了。”
“姑娘何必如此生疏,直呼在下睿迁便可。”
碧玺实在吃不下了,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还时不时喵呜几声,哀怨的看着龙鸯。
“它吃饱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谢谢你的款待。”龙鸯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水舞轻尘,龙鸯倒头就睡,这些天晚上都没有睡踏实,偷得半日闲也好。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只见枕殊端着一碗面,温柔地看着她道:“我早起做了一碗长寿面等你来吃,可是面都凉了也没等到你,刚听惜乐说你回来了,就将面热了热,给你送过来了。”
龙鸯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实在不忍心说自己刚吃过,于是硬着头皮让枕殊进来了。他将面放在桌上,坐在了龙鸯对面,一脸期待得看着她。
龙鸯苦笑,逼着自己吃了几口,虽然面的味道无可挑剔,可是奈何自己吃不下那么多,只好塞了几口以后便放下了筷子。
枕殊不解,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非常好吃,就是我吃不下那么多。”龙鸯急忙解释道。
“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我出去散步了。”
枕殊似信非信,却也并没有多问,只将碗筷收拾好出去了。
第二天,龙鸯一早就被纳兰越召进宫。
“爱卿可知,近日丘微军又蠢蠢欲动了。”纳兰越坐在上首,审视着龙鸯。
“有所耳闻。”龙鸯不卑不亢,拱手道:“臣愿为皇上分忧。”
“好。”纳兰越满意地点头,“龙老将军一生为我篱芩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军无不闻风丧胆,你身为名门之后,定也不会让朕失望。”
“臣遵旨。”
父亲龙烬一生,为篱芩守土安疆,立下汗马功劳,最后也不过落得个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还的下场。而如今,她也是这般,无怨无悔地替君王开拓疆土,是否最后也终将是这样的结局?
☆、第三章
“龙大人。”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龙鸯抬起头看见朝他走来的游慎之,朱唇皓齿,衣冠楚楚。
“这么巧,又在此遇见游大人。”龙鸯微笑。
“上次大人没有去成,这次总该有空了吧?”游慎之诚挚的道。
龙鸯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无辜的样子,“有,当然有。”
一面书着巨大“酒”字的旗帜迎风飘扬,王城最好的酒楼里人声鼎沸。
“我知道你喜欢喝酒,所以这次特意带你来这里,感觉如何?” 游慎之小心翼翼地替对面的女子斟满了酒。
“慎之。”龙鸯轻轻抿了一口酒,答非所问,“你也不小了,至今还是独身一人,令尊没有催你么?”
游慎之似乎没想到龙鸯会有此一问,怔了怔,脸颊似有可疑的红晕。
“我每日事务缠身,如何有闲暇顾及儿女私情?”
“原来如此,那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如何?”龙鸯暗笑,这孩子看着太过单纯,是该带他好好见见世面。
“去哪儿。”游慎之好奇道。
“诗盈楼。”
游慎之脸黑了黑,站起身欲拂袖而去。 龙鸯急忙拉住他,打趣道:“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如此认真。”
游慎之复又坐下来,正色道:“阿鸯,此番约你来喝酒,实际也是为你践行,我知道皇上又要派你去边城打仗。”
龙鸯感到心里一暖,举起酒杯朝他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有知交如慎之者,就算此去凶险,也无怨无悔了。”说罢,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龙鸯醉的不省人事。
“阿鸯?”游慎之轻唤,可是伏在桌上之人一动不动。他无奈,只得亲自将人送回府。
马车行至目的地,游慎之搀扶着龙鸯下来,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不禁伸手轻抚了一下,目光眷恋。
墙角一个衣着鲜艳的人正靠在石狮子上闭目养神,一柄洒金折扇插在腰间,放荡不羁,冬日的暖阳照射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好不惬意。他听见马车声响,立刻站直身,待看清来人后,不禁皱了皱眉。
“敢问阁下是……”游慎之看到拦在他面前的人,谦逊有礼道。
“她男人。”睿迁面不改色道:“把她交给我就可以了,怎么醉成这样。”
游慎之似信非信,但是眼看已经到了门口,想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便将人托付给了他。
马车渐行渐远。睿迁满意地在龙鸯身上揩了一把油水,抬头看了看上方“水舞轻尘”四个大字,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主子!”怜音大惊,欲过来搀扶龙鸯,却被睿迁一把挥开,“去泡杯醒酒茶来。”
怜音无奈,也只好照办。
绯羽轩内,红衣女子躺在雪白的软榻上,轻纱罗帐,亦真亦幻。
怜音端了一杯茶进来,轻轻唤道:“公子……”
睿迁回过身,接过茶,单手扶起榻上的人儿,小心地喂着。
龙鸯皱眉,似乎是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我来吧。”一道清泉般动听的声音响起,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人,紫衣翩跹,乌发如绸。
睿迁呆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就发现怀里的人已经被那人接过去,只消片刻,茶水已经悉数喂下,枕殊轻柔地替龙鸯掖好被角。
“枕殊公子……”怜音不安道。
“无妨,我刚才已经替她把过脉,只是醉了而已,醒来就好了。”枕殊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床榻,缓步走出去,“都走吧,别打扰她休息。”
全程遭到无视的睿迁心里暗暗不爽,却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不甘地回去了。
半个月后。
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
一身轻甲的龙鸯卸红妆,披戎装,鲜衣怒马,英姿挺拔,绝世无双。她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浩浩荡荡准备往边界出发。枕殊身为军医,自然随军出征。一开始,龙鸯怎么都不肯答应枕殊跟着她去冒险,可是枕殊说自己的命是龙烬给的,如今龙烬不在了,他只能以守护龙鸯为己任,若她出了半点差池,自己是万死难辞其咎。
龙鸯摇摇头,万般无奈。
“主子,刚才睿迁公子又送来一封信。”怜音将信双手呈上。
龙鸯接过,粗略地扫了一眼,爽朗道:“告诉他,等本将军打了胜仗回来以后再聚。”
浩大的军队跟随着气势磅礴的“龙”字军旗徐徐前进,有条不紊。周边围观送行的人群中,有一个闪耀夺目的身影,他看了看队伍前方红色的人影,以及她身边那人,恨得咬牙切齿。
北方的天气干燥而严寒,途中许多士兵被冻伤,皮肤龟裂出血。枕殊就地取材,连夜制作了大量的药膏给将士们分发下去,并且亲自熬了一锅姜汤,给他们御寒。
怜音将热腾腾的姜汤端到龙鸯的帐篷里。龙鸯瞅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兵书,如同饮酒般大口干尽。
天地苍茫一片,刺骨的北风夹杂着冰晶一般的雪花,纷纷洒洒。龙鸯披了一件狐裘外衣,拨开帐帘走到马厩,只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在忙碌着,及腰的长发上点点雪花,正在给踏炎喂草。踏炎是龙鸯最心爱的坐骑,通体黝黑,毛色发亮,血红的眼睛,体态十分健美。
“下着大雪呢,你还没忘了它。”龙鸯注视着那背影道。
枕殊听见声音,只是粲然一笑,没有回头,“不给它吃饱穿暖了,它哪里还跑得动。”
“这几天你辛苦了。”龙鸯甚感欣慰,“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恶劣的天气。”
“这都是我该做的。”枕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踏炎的头, “能为你分忧就好。”
看着正欲离开的枕殊,龙鸯开口道:“你这人,既不贪财又不好色,整日就知道弹琴练字研究医术,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你了。”
枕殊的背影僵了僵,良久,他眺望远方银装素裹的群山悠然道:“如果说是物质上的需求,那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