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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都答应自己今日早些回来的,没有道理,都这么晚了还不见踪影。龙鸯不太放心,草草裹了几个枇杷,便往校场赶去。
☆、第十一章
尚且不算炎热的天气,校场里所有士兵均身披轻甲,矜持不苟,严谨的队伍济济跄跄。
有人敲响黄吕大钟,方圆十里一片肃穆。龙鸯走上指挥台,却未看见惊翎的身影。
正在操练军队之人是一个长相机灵的妙龄女子,她跟随龙鸯征战多年,在军中也颇有些威望。
休息之余,裴萱看见龙鸯,急忙迎上来道:“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亲自勘察?”
龙鸯摆手道:“我是来寻惊翎的。”
“您是说惊翎公子?”裴萱疑惑道:“末将方才还看见他在不远处树林里出没。”
龙鸯隐约觉得不对,遂只身前去探查。尚未走出多远,就看一人玄衣如墨,正迎面走来,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你去哪儿了?”龙鸯责怪道:“不是答应我早些回来,院子里的枇杷成熟了。”
“是我不对。”惊翎强颜欢笑,“我们这就回去。”
“发生何事?”敏锐的龙鸯总能及时察觉出他的异样。
“无事。”
“你骗人。”
龙鸯欺身上前,惹得惊翎身形不稳,几欲跌倒。她将眼前之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骤然发现他腰间有一处暗红色的地方。
“你受伤了?”龙鸯大惊,用手轻触伤口,沾上一片鲜红。
“真的没事。”惊翎苍白的嘴唇轻启,朝她安抚一笑。
龙鸯瞪着他,心中波涛汹涌。惊翎常年昼夜不分,风里来雨里去的刺客生涯,每次行动都是以命相搏,因此喜爱穿深色的衣裳,即使受了伤,也不易被察觉,以免输了气势。
为此龙鸯一直很是忧心,生怕他受罪却闷声不响。
“谁干的?”从语气中可以听出龙鸯是真的生气了。
“是风邙的人……”惊翎无奈,在龙鸯眼神逼视下,不得不道出实情,“他们想要带我回去。”
“妄想!”龙鸯柳眉倒竖,“想抢我的人,问过我了没有?”
“你别生气,这不是没有得逞么?”惊翎想去牵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你以后倘若再敢有所隐瞒,我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
惊翎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龙鸯走了两步发现惊翎并未跟上来,泄了气,对着他温声道:“今日之事你不用多想,下次我若讨伐丘微,定要给那风邙一点颜色瞧瞧。”
所幸惊翎还比较听话,从那之后去校场的次数少了,整日不离龙鸯左右。
又是一日,下了早朝。龙鸯照例走在有些拥挤的道上,这是出宫的必经之路。些许官员坐了软轿,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也有些大臣三两作伴,商讨着国家大计。
龙鸯素来喜欢步行,顺便思索待会去哪里吃早点比较好。
“阿鸯。”游慎之迈着步子赶上她,和颜悦色道:“我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包子铺,生意十分火热,不知你可愿随我一同去品尝?”
“甚好。”龙鸯笑吟吟地望着他,有些惊讶于为何游慎之总能在人群中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游慎之喜出望外,赶忙在前头带路。
“鸯儿。”
熟悉的声音响起,龙鸯抬起头,看见街边一人长身玉立,正在朝她招手。他分明就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却仿佛将周遭事物隔绝开来,只余仙气缭绕,明艳动人。
“沧鹤。”龙鸯低唤了一声。
沧鹤莞尔,指了指身后的酒楼,柔声道:“我们去吃东西。”
心中一暖,龙鸯嬉皮笑脸地对着身边的游慎之介绍,“那是我家夫君,先前你们见过一面的。”
游慎之怔怔地望着那气质出尘的人儿,艳羡道:“阿鸯真是好福气,身边的夫君个个出类拔萃,不同凡响。”
“那是自然。”龙鸯昂首挺胸,眼角眉梢尽是得色,“慎之,跟我一同进去罢。”
“不了。”游慎之笑了笑,“我还约了其他人。”
龙鸯也不多做挽留,雀跃着挽了沧鹤的手,进去了。
游慎之黯然,眼中全无光彩。
沧鹤坐在龙鸯对面,看着她正忘我地吃着面条,热气氤氲了视线,不太真切。
“对了,眼看这天儿是越来越热,我特意向皇上告假,求她准许我南下避暑。”龙鸯吃完面,擦了擦嘴角道。
“哦?那你准备去哪儿玩?”沧鹤眼睛一亮,他来到篱芩,还未来得及领略这万里河山的大好风光。
“自然是带你们四个去畅游一番。”龙鸯幻想着自己左拥右抱,夜夜笙歌的美好画面,笑呵呵道:“听闻洛溯美景甲天下,温婉秀丽的水乡,静谧而恬淡。”
“你喜欢便好。”
烟敛寒林簇,画屏展。天际遥山小,黛眉浅。
洛溯城中,草长莺飞,遍地葳蕤。官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十分引人注目。
“小爷好久没出来玩儿了。”马车中最不安份的当属睿迁,他时不时掀开帘子,摇着洒金折扇,对着周围的少女眉目传情。
古老的石板小路蜿蜒在绿水悠悠的湖边,千峰竞秀的石林,光怪陆离。一行人住进了当地最好的客栈:云筝初霁。
龙鸯对此文雅的名字很是满意,大肆赞叹了一番掌柜的才情后,要了四间上房。至于她自己住哪间,看心情。
掌柜颇有眼力,他看着衣着不凡,气质出众的一行人,立刻点头哈腰,照顾得无微不至。
“听各位口音,该是泽栎来的吧。”掌柜姓云,笑起来时一脸褶子,“此时正逢洛溯有名的戏班子搭台献技,诸位若感兴趣,可以前往观看。”
听戏?龙鸯来了兴致,这样的活动在皇宫乃至整个泽栎城都并不多见,只因纳兰越不好这口。
“云掌柜,敢问这戏台子搭在何处?”沧鹤柔声问,他在玉辰宫长大,自然也未曾见识过这些玩意儿。
“就在那芙蕖盛开的灵烟湖畔。”云掌柜拈着胡须,目光深远道。
念秦楼,也拟人归,应翦菖浦自酌。重瓣粉莲,落霞映雪漂浮在湖面,如同衣衫楚楚的美人坠入这红尘万丈。
尚算开阔的草地上搭起了一个戏棚,木桩扎根在土壤里,几块帆布构成这一方天地。这个时候,看客还不算很多,龙鸯携了众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机灵的伙计赶忙给客人看茶,热气袅袅,新鲜的茶叶在澄黄的水中翻滚浮沉,一如人生般跌宕起伏。
今日赶上的曲目,正是江南一带享有盛名的《梁祝》。台上的戏子,袖带飘扬,粉腮凝脂一步三摇,将这千古绝唱演绎得婉转凄怨。梁山伯与祝英台终究是化作了一对蝴蝶,比翼双飞,流芳百世。
曲终人散,台下许多文人墨客,小家碧玉皆潸然泪下,掩面而泣。
沧鹤皱着眉,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结局。龙鸯安抚地拍拍他的手,笑道:“其实变作蝴蝶也挺好,至少能无拘无束地展翅,以树木花丛为家。”
“你同他变作蝴蝶逍遥去了,那我怎么办?”睿迁不高兴了。
“你啊,顶多变只蝗虫,供那雀鸟果腹。”龙鸯揶揄道。
众人哄笑。睿迁横了她一眼,将刚剥好递过去的瓜子抢回来自己吃。
“饿了吧,我们回去吃点心。”枕殊道。
“嗯,知我者莫若枕殊。”龙鸯赞赏道,她一把揽住枕殊的腰,另一只手拽了惊翎就走,留下睿迁独自在风中哀怨。
云筝初霁的点心同样出名,龙鸯点了一桌珍馐美馔,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我要吃翡翠芹香饺。”睿迁看着桌上美味眼巴巴地道。
龙鸯宠溺一笑,夹起一只就往睿迁的碗里送。
“依我看这桂花糖饼似乎更好吃。”枕殊状似不经意道。
龙鸯了然,拿起一块放在枕殊面前。
“这莲叶羹闻起来好香。”沧鹤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瓷碗道。
龙鸯点点头,立马盛了一碗递于沧鹤手中。看着沧鹤满意的笑脸,她回过头,把目光投向对面的惊翎。
惊翎不语,只斜了角落里那盘诱人的杏仁松糕一眼。龙鸯眼明手快,夹起一块送至惊翎唇边,他受宠若惊,张口咬下。
“我也要喂……”睿迁不服,幽幽地看她。
龙鸯颇感无奈,拿起一块糯米糍粑塞了他满嘴。一餐下来,饭桌前你来我往的,龙鸯虽未吃多少,却也乐此不疲。
清风明月,夜幕笼垂。龙鸯敲响了沧鹤的房门,只听见吱呀一声,白衣人立于门内愕然望她,似乎没想到她会来。
“不放我进去?”龙鸯微笑。
沧鹤蓦然回魂,将门开大了些。龙鸯走进去,坐在桌前,望着他道:“今日看戏之时,见你一直闷闷不乐,所以来同你谈谈心。”
“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往事。”沧鹤淡然道。
“汐澜?”龙鸯心如明镜,“那一切都早已过去,你又何必执念。”
“我懂。”沧鹤推开窗,眺望空中皎月,声音若有似无,“只是感慨众生皆苦,世俗太多无奈,相爱之人并非都能善终。”
原来是因为一出戏而在此悲春伤秋。龙鸯失笑,走过与他并列,“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善终。”
沧鹤闻言微愣,随即释然,揽了她靠在怀中,坚定道:“我也相信。”
☆、第十二章
“今晚,我就睡你这儿了。”龙鸯脱口而出,丝毫未觉不妥。
“睿迁竟然没赖着你?”沧鹤奇道。
“他虽然厚脸皮,但却很知趣。”龙鸯轻笑,“不该出现的时候,绝不打扰。”
沧鹤颔首表示理解,他施施然走至床边,解了外衣便躺下去。龙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脸一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沧鹤将锦被堆到里侧,右手枕在脑后,凤目微瞌,殷红的薄唇上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用手拍拍自己身侧空出的位置,示意龙鸯躺下来。
龙鸯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着榻上的人,总觉得自己此刻无论做什么,都像是亵渎神灵一般。
沧鹤见她半天没有动作,于是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
龙鸯从来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见了这般情形还能无动于衷便不是她的作风。她将自己的身子缓缓贴近沧鹤,使坏般地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咬,引来身下之人一阵战栗。
龙鸯满意地轻笑,抬头望见沧鹤的眸子如同一汪春水般清澈动人。沧鹤稍稍坐直,用手托起她精致的下巴,与颈项之间扬起一条优美的弧度。他将自己的唇轻轻印了上去,浅尝辄止。
龙鸯笑得轻狂,“都说修仙之人十分寡淡,怎么这忍不住了?”
“我又非老僧,面对这等诱惑,如何把持得住?”沧鹤心潮澎湃。
龙鸯眼里笼着雾气,噘着嘴道:“那倒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沧鹤也不急,缓慢地剥开她的外衫,将之丢弃在地,低头去吻她锁骨。龙鸯惊呼一声,欲推开他却只是徒劳。
帐幔旁燃了一盏油灯,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室内一片春光烂漫。
湿润的唇舌一路向下,吻至她胸口,沧鹤使坏地在上端吮吸轻咬。龙鸯轻颤,知他这算是报复自己刚才百般挑逗。
待得衣衫尽退,沧鹤握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动情道:“这回真是忍不得了。”他转身挥灭了身旁的蜡烛,顿时只余一片黑暗,温柔得含着龙鸯的红唇,将舌尖抵入她齿间,身下动作却也未停,有力的腰微沉,冲破阻碍撞了进去。
龙鸯惊喘,似乎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她伸手想要抓根支柱缓解心中激荡,却不料打翻了床头的烛台。
巨大的声响在沉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正在巡逻的店小二路过恰好听见,赶忙奔至门前,敲了敲道:“客官,发生了何事,可要帮忙?”
龙鸯红着脸,气愤地用手肘打了身后之人一下。
沧鹤吃痛,却也只能强忍道:“无事,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罢了。”
“这天干物燥的,客官可得小心火烛啊。”
“多谢小哥提醒。”
待小二走后,龙鸯气鼓鼓地望着沧鹤,责怪他的粗鲁。沧鹤也不恼,用舌尖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轻舔,笑道:“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几百年,怎能克制得住?”
翌日。龙鸯睡至晌午才起,伸着懒腰从楼上走下来,坐到精神奕奕的沧鹤身边。
“尝尝这个。”睿迁夹了一小块东坡肉到龙鸯的碗里。
龙鸯正揉着酸痛的腰,突然看见油腻的肉,差点反胃。
“这……莫非是有了?”睿迁奇怪地看着龙鸯,发现她的项间尚有红色的印记,转而看向一旁自顾吃着东西的沧鹤,一脸钦佩。 没想到这看起来弱柳扶风的沧鹤,深藏不露啊。
“胡说什么。”龙鸯瞪了他一眼。
枕殊放下碗筷,抓过龙鸯的手腕,片刻后又放开,失望道:“看来还需努力。”
龙鸯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