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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英对一旁的古向安笑道:“可以让我单独和冬姑娘说说话吗?”
“在下就站在这里,不会靠近。”
“多谢。”
梅素英一人来到她面前,脸上始终漾着笑,“冬姑娘。”
司甄甄抬起头来,颇为讶异有个陌生女子出现,随即猜出她的身份,“梅……梅姑娘?您为找王爷的吧?王爷不在这……”
“我是来找你的。”梅素英瞧了木桶内的青菜一眼,“我打扰到你做事了吗?我想和你说说话,我可以等你把工作做完。”
司甄甄怎么敢让即将成为瑞王妃的人等,当然是马上站起身,随意用衣摆擦干湿透的手,连忙说:“这暂时搁着不要紧,请问您……有什么事?”
“咱们边走边说,好吗?”
“好。”梅素英的态度始终温和,司甄甄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院,来到王府花园内,走在前头的梅素英才转过身来,瞧着始终有些不自在的她,“冬姑娘,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不求你帮忙。”
“帮忙?奴婢能帮您什么?”她困惑的轻皱眉头。
“就是我和王爷的婚事呀。”梅素英故意轻叹口气,“唉,我一点都不喜欢王爷,却阴错阳差的快嫁给他了,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只能来拜托你——”
“你一定要嫁给他!”听到梅素英说不嫁,司甄甄既吃惊又着急,赶紧阻止,“你和王爷是有姻缘在的,你不嫁他,那谁嫁给他?”
难道真的被月老说中了,她的存在已开始影响欧阳瑞的姻缘,所以才会出现梅素英不想嫁的状况?
如果他的这段姻缘被她不慎破坏卫,接下来他不知还有没有好姻缘?可能会就此孤单一辈子也不定……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演变至此,就算要想尽办法,用尽心力,她也绝对要撮合他们,即使这么做会让她痛不欲生,她也没得选择,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他对她的情意,她无法回应,只能转而帮助他和梅素英,以此在报他的错爱。
“你怎知我和他有姻缘?难道你是月老?”梅素英感到不解,也不懂她为何会出现担心的表情,好似自己不嫁欧阳瑞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总而言之……我就是知道。”
“但我倒觉得真正和他有姻缘的人应该是你呀。”她自己才是莫名其妙介入的那一个吧。
司甄甄焦急的摇头,“你不懂,我和他之间是绝不可——”
“小心,有刺客!”
古向安从远方传来大吼,瞬间吓了她们一跳。
此时,一个埋伏在一旁草丛内的陌生男子浑身杀气的跳出来,手握一柄短刀,快速朝她们俩挥来。
司甄甄第一时间伸手将梅素英用力推开,她有预感那个刺客是冲着她来的,她受伤不要紧,但梅素英不能有事。
“啊——”梅素英惊叫出声,下一刻人就栽到另一阔大的花丛里。
司甄甄回过头,瞧刺客来热汹汹的直朝着自己逼近,锐利的刀尖闪烁着刺眼光芒,她紧张得全身紧绷,心儿狂跳,双腿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吗?
第9章(1)
欧阳瑞坐立难安的在书房内等着,希望梅素英真能带回好消息给他,但他越等越不安,恨不得偷偷过去看情况到底如何。
连他都改变不了冬喜儿的心意了,梅素英又有什么好办法?他一边怀疑她的能耐,一边却又希望她真能动摇冬喜儿的决心,可笑又矛盾。
呵,反正这阵子以来他不知已矛盾过多少回了,再多这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已经煎熬到快麻木了。
“王爷,不好了!”
一名仆人慌张的冲入书房,害得欧阳瑞也跟着紧张起来,马上从椅上站起身,“发生什么事了?说清楚!”
“有刺客……冬喜儿……流血了……”仆人慌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还没头没脑。
“什么?喜儿!”他焦急的冲出书房,才突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又慌乱的回身揪住仆人的衣领,“她在哪?快说!”
“花园……”
得到答案后他甩开仆人,几乎狂奔着往花园的方向冲过去。
有刺客伤了冬喜儿?她流血了?有没有性命危险?
千万不要,他要她好好的活下来!
欧阳瑞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花园内,就见此刻花园一团混乱。许多王府侍卫压制着行凶刺客,从花丛中挣扎起身的梅素英苍白着脸站在一旁,而冬喜儿则和古向安蹲坐在人群中。
见到她胸前一滩红色的血迹,吓得他心狠狠一缩,更是加快脚步冲过去。
“喜儿,”他惊慌的蹲下身,将她身子扳正面向他,惊恐不已,“你受伤了?你撑着点,我马上命人去请御医……”
“我没事,我没伤到。”司甄甄赶紧解释安抚他,“这血不是我的,是古向安的,他代替我受伤了。”
就在刚才,刺客即将把短刀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刻,古向安总算赶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挡下短刀,所以他的手臂受了伤,血水溅上她胸口,才会看起来像是她也受伤了。
一知道她安然无恙,欧阳瑞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而关心古向安的伤势,“向安,你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古向安左臂受伤,此刻正用右手压住自己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属下没事,这只是小伤,回去包扎一下过几日就会好。”
虽然他对冬喜儿始终猜疑顾虑,但危急时刻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努力保她安全,因为他明白,她要是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王爷肯定也不会好过。
“不行,还是得请御医过来看看。”欧阳瑞即刻派人去请御医,也要人先扶古向安回房歇息,将伤口做简单处理,等待御医过来。
梅素英错愕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袭击冬喜儿的刺客,竟是她的车夫!
原本的梅家车夫不是他,是前一阵子旧车夫发生意外受伤,她家才暂时找来这名新车夫,她真没想到新车夫竟是刺客。
就因为刺客以梅家车夫的身份进到瑞王府,才会被府中护卫给忽略,顺利得到袭击冬喜儿的机会,并且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她惊讶不已,同时也惊魂未定,只能先跟着受伤的古向安一同被王府下人请下去休息。
在古向安及梅素英被送走之后,欧阳瑞将视线放回冬喜儿身上,再次确认她的安好,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哑声低喃,“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才看到血迹时,他的心跳差点就停止了,怕自己真会永远失去她,幸好她福大命大,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是有惊无险,没人有办法伤得了她。
要是真的被伤了一分一毫,他肯定无法冷静下来,她若再度面临生死交关的险境,他不敢想像自己到底有没有办法承受的住。
她早已占据他所有的心神,他已经不能没有她,想要伤害她的人,他绝不能原谅,一定会要对方后悔莫及!
司甄甄静静的任由他抱着,没有抵抗,只因他拥抱自己的强劲力道让她明白他是如何的担心害怕,她心软了,舍不得将他给推开。
但她还能让他拥抱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身子,当分别的日子到来时,她真有办法抛下他离开吗?
她暗自神伤着,这时却发现黑白无常出现在被压制着的刺客身旁,忍不住讶异的惊呼出声,“糟了,黑白无常出现了!”
“喜儿,你在说什么?”欧阳瑞纳闷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是黑白无常!”她心急的喊着,“快点阻止刺客,他恐怕要自尽了!”如果这次的袭击依旧是季哲刚主使的,那这名刺客就不能死,要不然他们就死无对证。
“黑白无常?”
结果,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下一刻,刺客便吐出一大口黑红色血液,显然早已服下毒药,宁死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
白无常看着手中勾魂册,开口道:“时辰已到,收魂!”
黑无常甩出手中的勾魂链,穿过护卫们缠在刺客身上,紧接着一收手,刺客的魂魄就从身子内被抽出,面无表情的被够到黑无常身边。
同一时刻,刺客也当着众人的面断气了。
司甄甄本一位事情已经结束,没想到白无常却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冬喜儿的大限同样已至,将她残留在驱壳内的一魂一魄收回来。”
“收到。”黑无常手中再度变出一条勾魂链,甩了出来。
“啊?等等……”司甄甄感觉得到那条链子缠在她身上,一股强大拉力瞬间拉扯着她,她的魂魄硬生生被扯出冬喜儿的身子,和冬喜儿的一魂一魄一同被引到黑无常身旁。
欧阳瑞错愕的看着怀中人儿突然间闭上眼,倒在自己怀中,一动也不动,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喜儿?喜儿!”
他心惊的慢慢伸出手试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他不相信的再探她的颈间的脉搏,同样感受不到任何动静,他不死心的直接压上她的心口,却依旧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就是没有。
她死了?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她怎会突然之间断了气?
不!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绝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黑无常见司甄甄的魂魄也一并被勾出,和冬喜儿紧紧相靠,于是朝司甄甄一个弹指,让她脱离了勾魂链,和冬喜儿彻底分开来。
“你是下凡来接受考验的准神仙吧?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你和冬喜儿的魂魄栖身在同一个身子里过久,互相牵引,才会不慎被我一并拉出来。”
“黑白无常两位大哥,冬喜儿真的没救了吗?”她紧张的询问。
白无常点点头,“她的大限已到,咱们现在收了她还留存在体内的一魂一魄,紧接着还要再去她坠崖之处,将她出意外时被震散在那附近的二魂六魄给一并收回来,好回地府复命。”
她转头瞧见欧阳瑞抱着冬喜儿的身子,神色震惊错愕,因此犹豫不决。
她是要赶紧回到冬喜儿身子内,还是趁着魂魄离体的机会,跟着黑白无常了一同去凝聚冬喜儿的三魂七魄,好向冬喜儿问明坠崖那日的事情?
当她还在犹豫时,黑白无常已经准备离开了,这令她下定决心跟上去,“请等等,我有事要问冬喜儿的魂魄,青兰我跟着你们过去吧!”她只能选择暂时让欧阳瑞担心一会儿了,只要她问到答案,一定马上回来,应该不会拖太久。
黑白无常心想司甄甄也算半个神仙了,是来凡间接受考验的,而冬喜儿很可能和她的考验相关,便没刁难她,她要跟就让她跟了。
司甄甄以灵体的姿态跟黑白无常来到当初冬喜儿坠崖之处,就见白无常口中念着收魂咒,最后朝崖底大声喝道:“冬喜儿,魂魄归位!”
崖底瞬间刮起大风,数到半透明的影子快速聚集到被黑无常用勾魂链缚住的冬喜儿一魂一魄身上,三魂七魄凝为一体后,原本毫无任何反应的冬喜儿终于恢复意识。
她看着黑白无常,再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身子顿时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我已经……死了?”
“喜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问你。”好不容易等到冬喜儿有所反应,司甄甄当然不能放过,非得问出一个答案不可,“你和季如妍当初为何会坠崖?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必须告诉我,我才能代替你告诉欧阳瑞,让他知道事件的前因后果。”
冬喜儿会想到那里所发生的事,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庞终于出现些许情绪,只不过那情绪是……愤怒?“是季哲刚,他本来打算杀我灭口,没想到连自己的妹妹也害到了。”
“你说什么?”司甄甄错愕的瞪大双眼,“季、季哲刚?”
“就是他,因为他和季如妍的秘密不慎被我发现,才打算杀人灭口。”
冬喜儿记得很清楚,自从王爷和王妃开始分房后,王妃就经常出府来庙中参拜,但她每次过来参拜,都一个人进去庙里,要所有随从全部在庙外等待,不准进入,并且一待就至少半个时辰。若是单纯的参拜,根本花不了这么多时间,次数多了之后,便让冬喜儿察觉出事有蹊跷,猜测季如妍是在庙内和什么人见面。
坠崖的那一日,她第一次不顾王妃命令,偷偷跟踪她进庙里,发现王妃居然越过参拜大殿走到殿后,进到一间客房内。
她躲在门外偷听,果然听到王妃和一名男子谈话的声音,王妃不断向那名男子抱怨王府的事情,男子则耐心安抚,而两人言语之间有多暧昧,关系肯定不寻常。
这么一想,她气不过,非得知道这名男子的身份不可,好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决是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于是,她偷偷推开们,想看清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