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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莫逸炎从门外走进来,一见此情此景,紧紧蹙着眉,等了半天才开口。
“你怎么又来了?该做什么我不是吩咐给你了么?”刘子彦没好气的瞪了莫逸炎一眼,然后对着眼前的宫女淫笑着,继续在温柔乡里沉溺。
“快些说!没看见我忙着嘛,大事小事都要来说一头,烦不烦呐!”刘子彦不耐的翻个白眼。
莫逸炎对刘子彦的蔑视不屑一顾,唇边带着微不可察的冷笑说道:“江昱圣大婚之日安排了埋伏,那个时候动手是不理智的。洞房前后手下可以喝酒吃肉,那个时候天海楼的守卫才稍微松懈,我认为可以那时动手。”
“是。”莫逸炎低头行礼,唇边的冷笑之意更深,退了出去。
莫逸炎走出房间,在庭院里驻足,听得见刘子彦房间酥麻的笑声四起,冷笑一点点消失,握紧了腰间的大刀,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然而不过瞬间,莫逸炎便垂下眼眸,大步流星的离去了。琉璃心头一急,张了张樱口却始终没有喊出口,失落的望着那一袭灰衣,过了片刻也折身回房了。
进门前,琉璃眼光一扫,忽的步子滞了滞,却见隔壁初蝶的房间门窗大开,而初蝶正在动作麻利的收拾包袱,似乎正要离去。
初蝶动作一滞,惊愕瞪大的明眸。
琉璃稳住了初蝶,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仙界不会放过他,人界不会容下他,哪怕就算是我,也只能和他兵刃相见!那个时候,才是真的折磨和煎熬!”
第五十五章 君临天下
“是。”莫逸炎向来冷漠,却也难得的一笑,眸如晨星,“这几日皆出入贵宾阁,诸事妥当。”
“对了,天海村民们说的凶案,我已经让人查了。”莫逸炎忽的话题一转,眉头微皱。天海楼一向是沿海村民的保护神,庇护着村民们多年来生活安宁,突然出现幼童暴毙的奇事,也是对天海楼的示威和挑衅。
“嗯,”莫逸炎点点头,甚是不解道,“那阿锦的尸首上下没有丝毫伤口,死前也不曾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
“说。”江昱圣眸子里涌现肆虐的暗潮。
阿绣出出生在天海岛,以往阿娘经常告诉她,大大的海岛中间便是天海楼,而天海楼的楼主是一个神仙般的男子,他要风就有风,要雨就有雨,整个海岛都靠他的庇护,才有今日的和谐安宁。
“是……”阿绣动作生疏的拜了拜江昱圣,便将当日在海滩边的事,前后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阿绣说到早昔出现时,江昱圣的笑意终于消弭在唇边,乌眸定定的看着阿绣,眸子里风起云涌。阿绣瞟了江昱圣一眼,吓的头也不敢抬,小嘴一瘪,心道原来楼主方才的亲切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这么凶的。
阿绣急急的说完了,莫逸炎和江昱圣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神色肃穆。莫逸炎摸了摸阿绣的头,问道:“那个红衣服的大哥哥,很漂亮吗?”
“你下去吧,刘子彦那里不要怠慢了,”江昱圣重新拿起了书卷,唇边溢出冷笑,“只要大婚一过,万事便就大吉,一步一步来,不要急。”
三界本就纷乱,如今人界还未统一,而天海楼志在一统江湖。朝廷本是天海楼的暗盟之友。孰料眼下见天海楼势力日渐壮大,唯恐天海楼有朝一日威胁到朝廷的地位,便违反当初的约定反其道行之,对天海楼暗中作梗不是一两日了。
不过,南宫琉璃此次前来天海楼,确然是在江昱圣的预料之外。不过既然是误打误撞而来的棋子,那么利用一下也不是未可。偏偏妖界还来插手,只有利用蓬莱山的势力才可化解危难。幸而莫逸炎和琉璃是旧相识,利用叛变之事好好演几场戏,不怕女儿家不陷入囹圄,从而得以仙界援手,正是一石两鸟之计。
莫逸炎离开了,卷云阁恢复了安静。江昱圣一袭挚爱的刺绣银衫,缓缓的靠在了雕花木椅上,阖了阖眼。茶盏里的白雾缭缭,熏染着江昱圣的眉眼,令他平日的凌厉看起来,有了一些缱绻的意味。
第五十六章 妖乱天下(1)
对早昔而言,今时今日就如同陷入了梦境。不过朝夕之间,他便有了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爹爹,又被得知自己竟然是妖界的王者,更为难以接受的是,战败后的妖界千疮百孔,还等着他这救世主有所作为!
“哼。”早昔懒得和她较劲,只是完全闭上了眼装睡。
凤烛呆呆的望着早昔精致无暇的侧面,突然想起当初凤淮大人亲征仙界时,那紫衣飘飘的蓬莱老仙人,站在云端上厉声所骂的“妖魅乱世”是什么意思了——
妖王凤淮,魅惑苍生,荡乱三界,睥睨天下。
然而如今凤淮大人已死,眼前这散漫纯真的少年早昔,真的会是妖界的救星么?
“不只是这样的,”五色鹿温柔的摇摇头,“连性格都是那么像,与世无争,善良散漫……真的好像啊。”想当初,它得知花吟梨怀孕时,并不十分赞同。妖王之血是妖王无上神力的来源,五色鹿很担心人妖混血会影响妖王之血的纯净,从而将妖界带向万劫不复。
“与世无争?”凤烛有些疑惑,“可是……”
“凤淮大人不是仙妖合体么,他为什么不能永生不死呢?”凤烛见五色鹿要走,连忙追上去,“采鹿大人,告诉我吧!”
“……这世上唯独能历经磨难而不改变的,是感情。”
第五十六章 妖乱天下(2)
凤翊微微蹙眉,不明白这是为何。默默念咒催动水镜几次,可是闪现的画面还是诸如此类。
漓水镜乃是上古神器之一,千百年来为世人可望不可及,不过只是能看见人影还不够啊,能听见声音就好了……思及此,凤翊眉头蹙的更深了,却无可奈何,干脆弃之不管,转身便走——
但见天海楼内,茗虞楼上,一袭白衣的花熏衣侧卧在床榻上,而江昱圣静静的守候在旁边,乌眸深深的望着熏衣,不时为熏衣掖好被角。那举止神情间浓厚的感情,但凡瞎子,也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
这番话语狠绝犀利,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半分温柔,活音刚落,树林里便开始蠢蠢欲动,无数的低语蔓延开来,震的大地都隐约隆隆。
第五十七章 尔虞我诈
明日便是婚宴大喜,天海楼里外装饰一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纵然卷云阁都已按照习俗系上红绸、贴上喜字,茗虞楼却始终维持着日前的淡雅风格,白幔飘飘,清风过境,便恍如梦如幻。
清晨,梳妆台的铜镜之前,幽萝细心为熏衣揭下眸上的药布,白色的纱布一层层剥开,露出熏衣完美无瑕的脸庞,神情略带忧伤。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以及身后绿衫如昔的幽萝,熏衣只觉此情此景甚是熟悉,一刹那很是恍惚,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的万嫣宫,回到了花漫晴天的梨苑,一切不过是回首转眸,便人是物非——
“宫主,把最后一粒药丸服了吧,明日大婚便会无碍。”幽萝低哑说道。
此话一出,兰菱手里的茶水洒了一地,而幽萝也是身子一颤,却又立刻镇静下来,半天才慢慢道:“全听宫主安排。”
“兰菱不要!”蓝衣丫头差点蹦起来,“我喜欢和宫主在一起!干吗要嫁人!”
“让她们走,就说夫人还没起!”兰菱一听“七舞小姐”四个字差点没有跳起来,初来茗虞楼那日,文七舞的下马威不一定唬到了熏衣,却让兰菱甚是心悸,只听兰菱一个劲儿的道,“让她们走!让她们走!”
此话皆是众人意料之外,兰菱瞪大眼咽了咽口水,其他婢子也是面面相觑。唯独幽萝神色不改,熏衣和娉宁笑意不变,互相对视了一眼。
话说完了,娉宁公主又关候了婚宴几句,几人说了说闲话,时近正午,便要告辞。熏衣挽留不成,便也就任她二人去了。
兰菱送文七舞和娉宁出门,直到二人彻底消失在庭院外,才急急的奔回来道:“宫主!我觉得她们两个没安好心,莫名其妙的来道什么歉!我——”
第五十八章 灵鹤传信
“她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无需知道。”熏衣浅浅一笑,见幽萝也赞同的颔首,继续道,“不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幽萝静静的望了兰菱一眼,兰菱吓了一跳,生怕挨骂,赶忙叫人收拾地面的瓷片去了。
……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话已经道歉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七舞撅着嘴,另言其他。
“嗯,”娉宁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皇叔叔后宫佳丽无数,不乏名门大家闺秀,和江南的绝色歌舞伎,可是都没有这花熏衣的风华绝艳,不止容颜绝色无比,而且自有一份华贵气度,别说我了,就连皇后也是远远不及的。”
娉宁的一席话甚是褒扬熏衣,文七舞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想到正事又追问道:“那么,以皇上的好色程度,会不会看上花熏衣——”
先帝“驾崩”后,七王爷在党派的支持下登基。此人残暴凶狠,滥杀忠臣,反而镇压住了芸芸众生之口,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故娉宁会如此大惊失色。
然而,对娉宁来说,不管文七舞要做什么,只要不绊她娉宁的脚就好,而且,既然有人要身先士卒,那么她将计就计一把倒也不错。望着绯衣少女欢呼而去的背影,娉宁脸上浮现嘲弄的笑意,神色不屑一顾。
往日两天朝夕见面,初蝶只觉得早昔单纯善良无可救药,时时和她斗嘴甚是“讨厌”,如今早昔真的不见了,初蝶才突觉之中的不习惯。
一定不要有事啊。一定要好好的……来见你姐姐啊,丑八怪。
琉璃眸内一喜,但见一只紫色的纸鹤从光环里翩翩飞出,在眼前盘桓了几圈后,慢慢的落在桌子上,然后紫色光环也随之散去了。
是蓬莱山的仙鹤信使!
琉璃奔过去执起紫色信鹤,有些疑惑哥哥为何不用灵符血书,而耗费灵力传送紫鹤信使。略微一想,猛的低低惊呼!她竟然忘了妖族上次进犯禁地后,她便在天海楼内摆了阵法,以防妖物再度入侵,以至于切断了她和蓬莱山的联络,难怪久久没有回音!
第五十九章 只欠东风
“事态严峻,为兄明日前来,吾妹休要插手,静观其变。”
琉璃见字,花容失色!且不说仙界向来不插手人界之事,南宫清桓本也是极度清高性淡之人,居然会亲自前来!更为可怖的是,她道行并不浅,而且有伏羲琴护身,哥哥还要她勿插手!难道此间暗藏的凶机,远远不是那么简单么!
琉璃来不及多想,便向外奔去,她要快些告诉江昱圣这件事,天海岛此时恐怕早已在悬崖边缘,生死不过一线间!然而,刚刚奔出房间,琉璃的步子便停住了。
……
同时,初蝶赶了出来,一见屋外的情形,便急急的催促道:“站着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每次都是这样看着出神,烦不烦呐!要看的话以后再看啊!”
琉璃闻言心头一跳,顿了顿脚步,却神色如常道:“有话快说吧!我要去见江楼主——”
出了庭院后,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匆匆赶路,彼此并不多话。莫逸炎淡淡的向后瞟,可以隐隐看见一袭紫衣翻飞着,禁不住低低开口道:“你……”
然而莫逸炎说完了这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琉璃有没有听到,却没有搭话。一时间只听得见簌簌的步伐声,莫逸炎嗅着身后隐隐传来的女子馨香,阖了阖眼,微微觉得有些心酸——
脚下的树叶被踩碎,发出碎裂的响声,而胸口也微微撕裂的疼痛,那么清晰。
不多时,逸炎应该就领着琉璃过来了,然后他就可以知道一切——关于花早昔、关于蓬莱山,他都有把握可以得到确凿的信息。这也是江昱圣独独允许琉璃出入茗虞楼的原因,熏衣为了早昔的安危,定然会说出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他本人是不能开口去过问的。蓬莱山也是如此,纵然仙界高高在上不屑世事,一旦涉及到妖界之争,不怕仙界不会过问。
思及此,一丝满意的笑意浮现江昱圣的唇边,如今他只需坐等在这卷云阁内,便可以知晓一切始末。这便是王者的风范,无需自己身体力行,善于用人和审时度势便是最好的手段,哪怕足不出户,也能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手臂忽的微微一疼,江昱圣多年早已习惯,神色不改的拉开右臂宽大的衣袖,露出蚕丝织就的亵衣,再拉开亵衣,但见缓缓流动的水质萦绕着男子的小臂,看似清澈透明却又光泽斐然,轻柔温和却又隐隐犀利,有形更近似无形——
“含光啊,一年未曾出鞘了,这一次,你要和我好好一战。”江昱圣轻轻的对着手臂说道,但见含光剑仿佛受到了感应,流动隐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