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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绿湄?!她摊牌了?
“我知道啦,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他连打他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他不打回来不甘心。
“古珞琰。”杨隽廷拿了浴袍让他披上,知道他一定会有满腹牢骚。
“秦绿湄的男人?!他打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他。”他就说嘛!他上辈子一定跟秦绿湄结仇,每次和她有关系的,倒霉的一定是他。
“他大概以为在床上的是一男一女吧!”他笑道,心中害怕身份被揭穿的成分并不多,反而是对古珞琰的态度很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怔愣的样子之后,这让他不由得漾起笑容。
“秦绿湄没有告诉他,我们两个的关系吗?”他真搞不懂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害他无辜的挨了一拳。
“她要古珞琰自己来发现吧,不然他也不会有我家的钥匙。”这房子有三把钥匙,两把在他和阿涉身上,另外一把在绿湄身上,如果不是她给他钥匙,难道他有本事穿门而过?
“她到底在想什么?!”白沧涉起身看了梳妆台镜子内的自己。惨了!黑得真快。
杨隽廷看着镜中的爱人,“她告诉我,我们不会离婚。”
“她的男人都找上门要打你了,她还不想离婚?”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思考逻辑跟别人不一样也就算了,连有了男人了还不肯离婚?
“她是为我想吧,毕竟现在大家都认为她是杨太太,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咪。”
他也有想过,如果他们离婚,最大的问题会是孩子,当初她会愿意嫁他就是因为孩子,如果离婚,他们一定会争孩子的监护权,谁也不愿意闹到那种地步,而且他会输的机率是最大的。
白沧涉听他这么一说也懂了,如果离婚,要牵扯的事情可能连他都有一份,因为这是她能拿到两个孩子监护权的最佳利器。
“她想得还真多。”
“所以,我们就看看她要怎么安排以后吧!”杨隽廷在以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如果照她的作法,解决之道正要开始,而且重点是古珞琰。
“那个人容得了她不离婚吗?”白沧涉靠在他的脚边,枕在他的大腿上。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反正我们等着看就好了。”杨隽廷心疼的轻揉着他黑青的眼睛,可是还是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古珞琰再踏进房间看到的是他们恩爱的样子,他又愣住了。
“呃……冰枕我拿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这栋屋子里了,瞧他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是错愕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口吃了。“你们……你是……同……”
“我们是同性恋。”杨隽廷好心的替他把话说完,然后接过冰枕替白沧涉敷眼睛。
这个消息就像原子弹一样在古珞琰的脑袋中炸开,如果他把这个消息发出去,那么他就能大赚一笔了,可是为什么绿湄要嫁给一个同性恋的疑问也同时浮上脑海。
“希望你现在想的,不是把我们供出去。”杨隽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等他的震惊过去,现在的他根本不能谈话。
杨隽廷将白沧涉哄睡了才走出房间,他发现古珞琰一直以手指敲着沙发的把手,一副已经没耐心再等下去的样子,他很庆幸白沧涉先睡了,不然或许他会冲进房间再打他们一拳。
“想喝些什么吗?”杨隽廷站在厨房门口扬声问。
“不需要。”他希望的是他能尽快给他解释。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杨隽廷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海尼根,丢了一瓶给他。“喝吧,我相信你现在很需要。”降火用的。
古珞琰接过饮料思考着要如何开口,他不是不喜欢或者是反对同性恋,而是他没有朋友是同性恋,而且还让他撞见两个人正要恩爱,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一个是在医学界里举足轻重的大医生,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我也是人,想问什么直接问没关系,我想这就是绿湄要你来找我的原因,不过看不出来你满会抓时间的。”杨隽廷以调侃的态度面对他,希望能化解他的不自然。
看他那么坦白,古珞琰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不过想到秦绿湄只好逼着自己说话。
“既然你不爱绿湄,当初又为什么娶她?你这样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知不知道?”
看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杨隽廷戏谑的道:“我便秘嘛!”
古珞琰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心想: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老兄!别用那种眼光看人,很伤人的。”经他这么一说,还真的让古珞琰收回那似乎带着轻贱的眼神。
“你们会给婚总该有个原因吧?”他开了手中的海尼根喝了一口。
“如果我说结婚是绿湄主动提出的,你信不信?”
“相信。”
他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就回答,反而让杨隽廷愣了下。是对绿湄的了解吧!依她的个性而言,她的确会选这种方式避开她不想沾染的人事物。
“你还真够了解她的。”这两个人早该配成一对吧!如果当初绿湄没嫁给他的话。
他发现他说的话很中肯,根本没有夫妻间应有的反应,像是吃醋这一类的情绪,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老婆。
“你不是双性恋?”这是他的结论,原先他还以为他对绿湄也有感觉的,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朋友的成分居多。
“我只是跟女人有过一次性经验的同性恋。”现在想起跟绿湄的那一次还会让他起鸡皮疙瘩,不是绿湄可怕,而是他直觉的排斥,如果没有春药助阵,可能他们还生不出孩子。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揍你一拳。”他是嫉妒没错,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容得了自己的爱人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交集”。
难怪绿湄会不期待他会回去。
因为他生气,气她的不自爱。
“我知道,不过请你不要付诸行动。”他知道沾了“他的”女人是不对,可是也不是他自愿的啊!
“没用的男人。”古珞琰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不是没用,而是明天我还要帮一个脑瘤病人开刀,如果想跟我打架,也要等我开完刀再说。”如果他们现在打架,明天他还有力气拿手术刀吗?可能连走到医院都有问题,更何况他刚才给阿涉的那一拳已经摆明了他是练家子。
古珞琰没有开口,只是等着他说话。
“绿湄的逻辑思考方式很奇怪,我想你也知——”
“不准你批评她!”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隽廷吓了一跳,“呃……好。”怎么连奇怪也是批评?他袒护绿湄也袒护得太明显了吧!
他笑了,不过立刻就遭到古珞琰的恶眼相向,他立即敛起笑容,现在的古珞琰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狗。
嗯……用“特别”应该就可以了吧!杨隽廷清清嗓子道:“绿湄的思考方式很特别,我想你也知道。”
“她本来就很特别。”这点他不承认也不行。
杨隽廷无奈的笑了,在情人眼里哪管得了对方到底是东施还是西施,总而言之,抱在怀里的就是西施。
“当初她要求结婚我也吓了一跳。”他永远忘不掉诊疗室那个冷静得过火的女人。
古珞琰怀疑的眼光盯上他,“为什么你没有拒绝?”
他给了他一个惨淡且身不由己的眼神。“因为我真的需要像她那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他很好奇他们当初的约定。
杨隽廷坐进沙发内,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在古珞琰身上梭巡。
“她还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没有理会古珞琰抛来的杀人眼光,他喝着海尼根轻松的道:“她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并且说会给我孩子,而且不是已经蓝田种玉,这就够吸引我了,还说她会离开原有的工作岗位,不让人有怀疑的机会,她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我的协助,在需要夫妻一起出席的宴会,她会陪我一同出席。”
他欣慰的笑了,“是她帮我免去辜负一个无辜女人的罪恶。”
古珞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怎么听都是秦绿湄吃亏。
“不过我每个月都会汇一笔款项到她和孩子的户头里,我父母也每半年会汇一笔孩子的教育基金给她,不过她好像从来没用过。”他也知道她另开了一个户头,不想和他有太多不应该的牵扯。
“绿湄会用你的钱才怪。”而且据他所知她根本不缺钱用。
“我知道,可是这是惟一能给她补偿的方法。”
“你肯放开她吗?”
杨隽廷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醋意笑了。“我巴不得赶快放开她,可是现在是她不肯跟我离婚。”
“我知道,因为孩子。”她早就说过了不是?她惟一在乎的是孩子。
杨隽廷叹了口气,“绿湄有跟你提过要怎么办吗?”
“没有,她只是要我来找你。”他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结局一定在她的稿子中,现在只能等她把稿子寄给他了。
“我觉得我们永远走在她的布棋局里。”而且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只是没有人知道她会怎么走。
“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任何事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他们现在一样。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除了爱人的性别不同以外,他们都是一样的。
古珞琰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这么难熬,加上了等待,让他在办公桌前竟然有点坐不下去,自杨隽廷那里离开已经过了一星期了,但是秦绿湄要给他的稿子到现在还没寄到,这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街景发呆了,可是还是等不到他在等的东西,只好再低头处理公事。
这一整个星期内,他没有跟绿湄联络,傻傻的他是盼着绿湄会主动跟他联络,不过也注定他要白等一个星期,他是想她没有错,可是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等。
等她的主动联系,等她的稿子送来给他。
这时敲门声传来,门一打开进来的是一名打工的小妹,她将一份稿件放到他桌上之后又取出了一封信。
“总编辑,这是夹在稿件中,指明要给你的。”
古珞琰失了平常的从容,几乎是用抢的拿过信,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秦绿湄写的信。
“你可以走了。”
小妹点点头带着讶异走了,待门关上后,古珞琰立刻辨认信封上的笔迹。
的确是绿湄的笔迹没错。
他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信封,迅速的阅读着。
珞琰:
不好的结果就由这故事来替我们承担吧!那是我预想的结果中最差劲的一种,所以我选择把它写出来,做为我们的警惕,我不想像故事中的那个我一样后悔心痛一辈子,因为现实中我们没有后悔的机会。
所有的爱情故事应该都是王子与公主从此以后幸福的在一起,这个故事的结局也的确如此,可是,那个我却一辈子活在后悔里。
那种故事的结局并不适合我们,我想你了解的。
我会等你回来。
绿湄笔
他几乎是颤抖的拿起稿件来看,这是他头一回害怕看稿,怕什么他心知肚明,这是他们的故事而他害怕结果。
故事的开头是在一间诊疗室内的两人对话,这是他们夫妻在立下约定的时候,而他则是在九年后登场的总编辑。慢慢的,他渐渐融入故事中了,但这其实不算是故事,因为里面包含了真实。
有他和绿湄的争锋相对,有他在屋前拦截她的场景,有他们在溪畔的那个吻与承诺,有他们在发表会上见面时他的讶异与怒气,也有他的两次“回家”,更有他整孩子的电话对谈,都真实的呈现在里头。
这让他莞尔一笑。但是故事到了一半之后就不一样了,因为出现在杨隽廷家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回家了,她所谓最差的结果在故事中出现了。
第八章
“绿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打开门见到她的同时,杨隽廷发现自己竟有些失措。是因为她的神色淡然?
秦绿湄礼貌性的笑着,随着杨隽廷的脚步走入房内。“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你应该比我熟。”
他被她突来的这句话吓住而停下脚步,突然窜起了来者不善的感觉,在他认识她的几年里,他似乎还没看过她现在的模样。
他回身患确定却发现她脸上是他习惯的淡然。
“这次怎么会上来?”杨隽廷发现自己关上门的手竟然在发抖。
秦绿湄自动走向厨房冰箱拿啤酒出来喝,环视着室内,这地方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这里能不能算是她的家,她也不知道了。
而她对家的定义呢?她淡淡的笑了,不愿想答案。
“来跟你谈一些事。”
“想离婚了吗?”杨隽廷故作轻松的问,他还没有勇气知道她那抹笑容的含意。
秦绿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