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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菲利浦瞧小女孩。“茉弄权,你刚才不是拿我的手机在玩?”
“有啊!我看到妈妈打来,我就把它按掉了,妈妈打好多次喔!”白唯茉笑得淘气又天真。
原来是虚惊一场,白瑷琳严肃道:“茉茉,以后不可以把人家的来电按掉,也许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连络,知道吗?”
“好啦!反正现在人都到齐了!”菲利浦大手豪迈一挥。“喂,我快要回国了,今晚我请客,把失恋和伤心当成我皮夹的钞票,今晚不把钱花光光,不回家!”
白唯茉举著吃一半的烤玉米欢呼:“花光光!”
幸好不是绑架……傅聿恒与白瑷琳松口气,一起被拉进夜市里。
第7章(2)
傅聿恒马上就后悔了。夏季的夜市充满冒臭汗的人堆、扩音器刺耳喧嚷,乱悬的炽亮灯泡把他的衬衫烫绉一块,小时候住育幼院,夜市对他来说是吃喝玩乐的天堂,但对成人的他而言,简直是无穷地狱。
白瑷琳注意到他脸色不善。“聿恒,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先回去吧,我陪他们就好。”
“没关系,我只是太久没来这里,不太习惯。”他挤出笑容。开玩笑,放任这危险份子陪她们母女,万一他带著她们母女一起消失,他上哪找人?
三个大人加一个小女孩,混进夜市人潮里,白唯茉对五光十色的夜市大好奇,各种在国外没见过的食物都吸引她,她想吃什么,菲利浦全都买,于是她的小手里换过章鱼烧、雪白棉花糖、艳红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傅聿恒有意见。“茉茉会不会吃太多了?”
白瑷琳道:“我有注意她的量,不要紧的。”
“夜市的食物卫生差,还是不要让她吃比较好。”
“偶尔一次没关系嘛,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她将女儿吃剩的棉花糖递给他,对他微笑。“所以为了茉茉的健康,你帮她消化一些吧。”
“……”
夜市里好多白唯茉没见过的新奇游戏,打靶、捞鱼、套圈圈,她想玩什么,菲利浦全答应。
傅聿恒又有意见。“养鱼的水很脏,她的手都湿了还拿食物吃……”
他对套圈圈皱眉。“这游戏要出力,她万一站不稳,跌倒怎么办?”
打靶更是荒谬。“她这么小就拿枪,会有不良影响!”
白瑷琳好笑。“傅先生,你女儿不是无菌室里养大的,她是健康活泼的小孩,玩这些小游戏还不成问题,好吗?”
遭到耻笑了,傅聿恒讪讪道:“好,是我神经兮兮,可以吧?”
他看她走到菲利浦身边,柔声对他说:“菲利,你别再喝啤酒了,会醉的……”
而他手上大包小包,有女儿吃剩的食物、买给女儿的玩具、女儿捞来的鱼,他满身热汗,身上衣服又绉又乱,沾满夜市各种恶心味道,而猛喝啤酒的菲利浦一看到他就皱眉,转头不理他,白唯茉还去跟他撒娇。“叔叔,我们去坐小火车好不好?”
傅聿恒道:“火车太小了,他坐不下。”然后接收到菲利浦冰冷的眼神。
他很闷,又火大。他到底来干么?他的前妻与女儿都绕著情敌打转,怕菲利浦无聊,怕菲利浦被冷落,就没人怕他被冷落!
他过去给小火车役币,喂硬币二十元的小火车,只会原地走动,他的女儿坐进小车厢,好开心,欢呼大笑,对菲利浦嚷:“叔叔,火车好好玩唷!”
投币的是他,为什么乘车心得要对菲利浦发表?傅聿恒闷上加闷。
他没发现的是,白瑷琳温柔的眼眸记录著他的一举一动。菲利浦醉了,走路不稳,他搀他一把;菲利浦醉糊涂了,买东西拿了就走,他替他付帐;菲利浦对他冷言冷语,他不理,也没因此就少了对失意情敌的照顾。
这些小细节让她微笑。他耐性不好,讨厌吵杂混乱,却能整晚忍耐,为何?当然是为了她与女儿,她不讶异他愿意为了她们这么做,令她意外的是他愿对菲利浦付出耐心,也许是看在她面子上吧?
为爱的人付出不难,为不喜欢的人勉为其难,才是不容易。看他对菲利浦做的一切,她仿佛看见他一点一滴,为她而涌生的容忍与肚量,爱变成具体可见的感动,没有亲吻,没有拥抱,在他的行动里,感觉他的爱,也感觉更爱他了……她相信,女儿也都把这些看在眼里。
她转头瞧小火车上的女儿,发现她拿著手机在说话。
“茉茉,是爷爷打给你吗?”父亲疼爱外孙女,给她办了手机,三不五时就和小外孙女热线聊天。
女儿点头,她道:“别告诉爷爷,爸爸和我们在一起。”
“喔……”白唯茉眨眨明亮大眼,可是刚才爷爷问她在哪里,她已经说她和爸爸妈妈和菲利浦叔叔在夜市,爷爷还在追问爸爸为什么在耶?
她想了想,对电话里的白升庆道:“妈妈说不可以告诉你爸爸在,所以我不能跟你说了喔……”
菲利浦忽道:“傅先生,我们来打靶!”他跟摊位老板拿了两把枪,递给傅聿恒一把,眼光炯炯,敌意十足。“看谁射破最多气球,如果我赢你,瑷琳就要跟我回加拿大!”
傅聿恒闻言眉一挑,还没回答,白瑷琳轻扯他的衣袖。“他心情不好,又醉了,别和他计较。”
“赌注是你,我能不认真吗?”
“聿恒,别孩子气好吗?听也知道他是开玩笑的。”
“我一点都听不出他在开玩笑,你没看他表情超认真?可惜挑到打靶,算他倒楣。”他可是神枪手,而且心情正差,不会留情的。
菲利浦枪法很烂,又喝醉了,哒哒哒扫射,用尽子弹只打破一颗气球。
傅聿恒挽袖,露出结实手臂,他握住枪,原本时尚的菁英模样抹上危险魅力,英俊面孔吸引方圆五公尺内女性的目光。他无视,慢条斯理地瞄准,发射——所有子弹都散乱地击在纸墙上,只打破一颗气球。很明显是故意的。
打破一颗气球只有安慰奖,面纸一包。菲利浦拿来奖品给他,嘲笑他:“原来你不过这样……”
傅聿恒懒得理他,瞥见一旁的白瑷琳嘴角蕴著深深笑意,他扬眉:“怎么了?”
她微笑,摇头。“没什么。”
菲利浦喝了很多啤酒,终于醉倒了,傅聿恒把买来的大包小包和他塞上车,问他地址,送他回家。
“我不需要情敌帮忙……”菲利浦瘫在副驾驶座,喃喃自语。
“我也不是很乐意帮忙。”他嘀咕,从后视镜瞥著反座的白瑷琳和打瞌睡的女儿。
“喂,你知不知道——”
“是,我知道——”喝醉的人都很吵。
“我都还没说你知道什么?!”菲利浦打酒嗝。“瑷琳跟我提过你,说到因为你外遇所以离婚,讲到都快哭了,你让她多伤心你知道吗?”
“我没哭好吗?”白瑷琳很窘。
“我觉得你真是个混帐,今天见了你,果然!你长得就像个名……名……名不虚传的混帐!”
“你让我很困惑,杜肯先生。”傅聿恒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醉了,但是看你用成语用得这么好,我又怀疑你没醉,如果你没醉,我怀疑你在挑衅,要不要我停车,我们在路边打一架?”
白瑷琳偷笑。她知道傅聿恒不会和杜肯当真。
“打就打,我才不怕你!”菲利浦嚷著:“瑷琳为了你伤心,我好心疼她,我多想将她拥抱在怀中,好好安慰她、拥抱她,告诉她往后的人生有我,我不会让她伤心,我是全世界最爱她的人……”
“你能不能教我一下,怎样说这么肉麻的话还面不改色?”真恶心。
“瑷琳不肯接受我都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你!我希望她能忘记你,你却阴魂一散,她才不肯接纳我!”
好尴尬,听不下去了,白瑷琳假装看窗外夜景。
“我还没死,哪来的阴魂?”咒他吗?冷静,不和喝醉的人计较。
“你到底有什么优点,让瑷琳这么喜欢你?我觉得我比你帅,笑容比你好看,比你专情,比你爱瑷琳和茉茉,全身上下都比你好——”
“真的是这样吗,菲利?”批评得有点过分了,白瑷琳柔声道:“虽然你喝醉了,但应该还感觉得出来,聿恒没那么糟,他对你挺不错的,不是吗?”
傅聿恒讶异,没想到她会替他讲话。
菲利浦沉默了。“……是,我知道,他其实对我不错,我不该这样说他……”他蒙住脸,双肩耸动,啜泣。“我只是不甘心,他竟然是个不错的家伙,我了解你为何会喜欢他,可是我就更没希望了啊!”
傅聿恒大惊讶。原来菲利浦老兄觉得他不错?
菲利浦扑过去勒住他脖子,激动咆道:“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放弃瑷琳!我只是受不了看你跟她在一起。回国充电,我随时都会回来,你敢对她不好,我随时都会回来你听到没有啊啊啊啊啊——”
“我在开车,别过来!”傅聿恒把他踹回副驾驶座。
将菲利浦送回住处后,傅聿恒回到车上,白瑷琳坐在后座,微笑望他。
他凝视她,今晚月光很亮,细细银光穿透车窗,照耀她和女儿,看她们坐在他车里沐浴在月光里,他胸膛涌起一种温暖感动,感觉他们是一家人,度过了快乐夜晚,正要一起回到他们的家。
他沙哑道:“终于摆脱他了,接下来呢?”
白瑷琳垂眸微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读出他的眼神,他不想让今夜到此为止,她也是……“这边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要不要过去坐一下?”
“可是茉茉困了,我想带她回去。”女儿眼神蒙胧,在她怀里频频点头。
“我那边有房间让她休息,只坐一下不会太久。”他暗自盘算,只要让女儿在床上睡熟了,她舍不得吵醒女儿,就会留下过夜。
“好吧。”她微笑。
第8章(1)
她没想到会再踏入婚后住过两年的屋子。
白瑷琳站在玄关,映入眼中的全是熟悉的摆设,刹那间她有些恍惚,仿佛离开四年只是出门去了街角商店一趟。一切如旧。
“这里没什么变……”
“房子很大,就我一个人住,也没需要做什么改变。”傅聿恒抱著女儿,走进书房旁的小房间,开亮灯。
白瑷琳跟进房间。这个小房间过去空著,如今却布置得整洁温馨,显然是准备给孩子的房间——装潢以乳白色和淡蓝色为主,家具比普通的小一号,有床和小桌椅,墙角有绘著可爱图案的木箱,装满玩具与布偶。
傅聿恒将惺松的女儿放上床,替她盖好毯子,白唯茉突然睁大眼,问:“菲利浦叔叔呢?”
“他回家休息了。你想找他玩的话,等明天吧。”
白唯茉凝视他,忽然伸手摸他脸颊。他惊讶得定住不动。
“爸爸,菲利浦叔叔对你很凶喔?”
女儿开口喊他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应声:“呃,还好。”
“叔叔要回加拿大了,所以心情不好,爸爸你不要生他的气喔。”
“我当然没生他的气。”被女儿这么软声呼唤,有什么气也都消了。
白唯茉似乎安心了,浅浅笑开。“我最喜欢叔叔了,爸爸你对叔叔好,我也喜欢你……”打个呵欠,长长睫毛垂落,她入梦去了。
沉默片刻,傅聿恒缓缓道:“我很高兴茉茉终于喊我爸爸,还说她喜欢我……但为什么,感觉我好像沾了菲利浦的光?”害他心理不太平衡。
“茉茉和菲利浦有两年感情,和你见面才几天,别苛求了。”白瑷琳笑了,在屋里走了一圈。“这房间什么时候布置的?”
他含糊道:“算是吧,这两天打扫过。”
“我不是问打扫,是问布置。”
“呃……这房间,我没怎么动过,维持老样子。”
“这样子才不是它的老样子。”她眸光闪动。“你是什么时候把这里布置成小孩的房间?看这样子,不是两天就能准备好的。”
“茉茉睡了,我们出去,别吵她。”他绝不会承认,这房间是他被前岳父勒令不准接近她们母女后,他想像著女儿的生活,布置这个房间,希望她有一天能踏入这里。他知道这样做很傻气,但是见不到她们,这种想像是他唯一的安慰。“他硬是不说,把低笑不停的她拉出房间。”想吃点什么?“
“我有点渴,有喝的吗?”
“冰箱有果汁,我去拿。”
傅聿恒拿了果汁,还做了一份三明治,他们坐在主卧室外的阳台上,晒者月光,远方的城市还未入睡,人车声缥缈,夜色安静。
傅聿恒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就像忙碌了一天的夫妻,工作都做完了,孩子也睡了,两个人终于偷到空档休息,喝点小酒……”
这时候提起夫妻二字,在暗示什么呢?白瑷琳微笑。“是有点像。”
“女儿睡了,夫妻俩难得有独处的机会,这时候该做一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