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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眼神紧紧盯着我,看着这个个人,我有些莫名的赶紧低头翻看账簿,只见账簿最后一页,千苏纤细的笔法写着一些话语,看完这些,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此人就是前段时间谋反的赫皇后的亲弟弟,千苏没有杀他,这让我很是惊奇。
我让玉祁给他松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侯爷,受苦了”
他默默让人给他松绑,不说一句话,在听到我的话时,眼神黯淡,有些颓然道
“你不用讽刺我,咳咳……我现在算什么侯爷,姐姐因罪自裁……咳咳,父亲战死沙场,我现在孤身一人,侯爷之封也被撤了,只是罪人一枚罢……咳咳……皇后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看着他有些虚弱的身体,我有些唏嘘不已,这样的人,就像白莲花一样,干净,不染纤尘,可惜了生错了人家,有这样的姐姐,不知道是他的大幸,还是不幸。
他就是赫哲儿的文雅哥哥,民间传言的‘雅诗人’,‘病诗仙’赫子义。赫哲儿为了他,自裁了,也算换来了他的生机,看着他,我也不再多言,直言道
“皇后将你安排给我,就是让你远离朝堂,从此后,只是江湖中一闲人耳,我是问梅山庄庄主,欧阳雨儿,从今天起,你不在叫赫子义,而是青莲,欧阳青莲,问梅山庄四棋之一,青棋的新弟子。”
听着我不容商榷的口气,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在玉祁的搀扶下,下了车,默默对着我施了个礼,带着有些喘息的声音道
“青莲见过庄主”
我点了点头,对着玉祁道
“从今以后,玉祁,他由你教导,他身体不好,让青棋的偲灵好好照顾好他”
玉祁低着头回道
“是”
说完,就搀扶着青莲离开了
第五章 寂夜之谜
相思无可计,落月成孤倚
灯影照月花开背阴
十年不见踪迹,十年何得人心
偲灵是山庄有名的大夫,医术,我相信不比医仙差,只是一向只在山庄里,江湖上自然不是很有名气。我的山庄中分为四棋,白棋,青棋,黑棋,紫棋,每个棋有着自己所管理的事情,白棋主管江湖事宜,青棋分理后续事务,处理些金钱,书信,秘籍,山庄人事管理等等,黑棋则为暗杀的组织,紫棋则是情报的收集者,各司其职,而每个棋下面又个分为四蝶,同样的白,青,黑,紫四队,人数不等,这也是山庄在江湖上立足之本,而玉祁,算得上我师兄,我唯一师兄,也是四棋总掌棋。
想来千苏还是不放心赫子义,早在他身上下了药,但是又没有告诉他,要我每个月给他的饭菜里放解药,如果他要逃跑,那就是自寻死路,我们也不需要多费手脚去处理他,没有解药,他活不过一个月。也许,我预料到了所有事情,却偏偏没有预料到玉祁以后可能会为了他差点丢掉了性命。
我清点完,就让人把东西放入暗室里,派黑棋的人,在暗中看守。
我办完一切,在兰兮的陪伴下,去看了一眼妹妹,妹妹开始喜欢上养养花,写写字,读读书,心境慢慢安静下来,不再那么忧愁,开始变得淡然起来,看到我,会心一笑,看到我的装扮,觉得我终于又有了人照顾,总算像个样子,和妹妹聊了一会天,我就带着一盆紫依草回了山庄,紫依草是在冬天开的最好的花草,它的叶子是淡淡的紫色,模样不大,但是长长的叶子上总是布满雪白的斑点,就像盛开的白色小花一般。
回到山庄时,天色还早,我抱着紫依草从西院经过,忽然听见院子里有箫声,只见一座小亭里,一身青衣的寂夜正拿着一把黑玉长箫,忘情的吹着,箫声带着一点宁静安和,没有一点戾气,听着他箫声,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也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吧!
后来,他每到这个时辰都会吹长箫,我常常伴着箫声处理事务,心情也就莫名的好了起来。
半个月后,一个下午,大雪没有下了,山庄里的白雪开始化了,残雪看着有些败落,梅花也谢了,枯枝上开始有了一点绿色,而院子的玉兰,却在这时忽然开了,看着白色玉兰绽满了树枝,我有些出神了,玉兰花像是玉盏一样,一盏一盏的开着,带着幽香飘满整个院落。我坐在院子里,正在吃着兰兮为我做的玉兰糕点,喝着冬天的毛尖,淡淡的茶香,我很是轻松,我最喜欢毛尖,那种清新的淡淡的茶味,带着冰雪后淡淡冰凉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我的面前,只见寂夜来到我的石桌前,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还是对我拱拱手,我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寂公子,可要一杯,这针叶毛尖,可是少得的好茶”
他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我示意竹兮给他填了一杯茶。
看着他默默喝茶的模样,我有些不明白,他怎么越来越话少了,刚开始见到他时,他还是和我交谈了一两句,可现在,他见到我,话变得越来越少。
今天我难得忙里偷闲,让兰兮拿着棋盘和棋子来,我还想着,一个人下棋还真无聊,现在真好有个人,也好,让他陪我下下棋,也不错,反正,对他,我不反感,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这样想着,我开口问道
“寂公子可愿意陪我下几盘棋?”
他依旧无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执起了白子,摆明黑子先行,让我一步。
我也不计较什么,拿起黑子,就和他下了起来。
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我在等暗翮回来时间里,没事时,那位寂夜就会莫名其妙的来找我,和我喝喝茶,下下棋,有时,他也会静静吹着他的那把黑玉箫,听着他的箫音,有一种宁静的清幽,慢慢的我也开始习惯于他的箫声,习惯和他下下棋,习惯和他聊聊天,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我的每一句话,他似乎都很认真的听着。
直到一个月后,暗翮回来了,那时山庄里的白雪全部化了,玉兰花也开始有些败落了,暗翮在夜里来到书房,给我递了一封信和一个黑色的锦盒,我打开锦盒,锦盒里放着那把白玉箫,上面的白色流苏还是和当年我送给千苏时一样,我拿起玉箫,有些怀念起来,我虽然擅长吹笛子,但是这把玉箫也算是陪伴了我一些时日,看着玉箫上刻着的‘雪淇’两个字。
看着玉箫,我心里有些好奇,这把玉箫在家里也算有些时日了,我发现它时,是在家里的库房里,已经蒙了厚厚一层灰,想来家里人也记不清这把玉箫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寂夜为了找这把玉箫在江湖上游历呢?我看得出,寂夜是个没什么争斗心的人,他是一个可以在一个地方隐居一生的人,一个如此看淡名利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把玉箫而到处奔走了,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暗翮带回来的信里写着千苏接下来将要做的安排,以及对于寂夜这个人的调查,千苏的人,比我的厉害,想来对于寂夜的调查,一定比我更详细,带着这样的心情,我开始仔细阅读千苏有关寂夜的调查。只是,我没想到,千苏调查出来的和我知道的相差无几,想来这人不是太神秘,就是太平庸。而对于寂夜,我相信他是太神秘了。
寂夜的事,千苏暂时不会用他,和我想的一样,以千苏的谨慎,不会用一个连自己也查不到的人,只是,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欠自己一个人情,想来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于是,千苏,让我拿着白玉箫给寂夜,让他答应帮我们一件事,这和我不谋而合。
我看着手中的锦盒,让暗翮先退下,而自己则在兰兮和竹兮的陪伴下,来到西院,看着西院里开满的紫色鸢尾花,我有些出神。这季节不对啊,鸢尾花却先开了,就像有些事,等到晚雪来的时候,这些花恐怕就会枯萎了吧!
我来到寂夜的屋子前,兰兮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请进”
兰兮默默推开了房门,只见,寂夜一个坐在外屋的桌子前,正喝着茶,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竹兮将锦盒递给寂夜,寂夜接过锦盒,默默打开了,在看到锦盒里的白玉箫时,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对着我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我有些莫名,这把玉箫就这么重要吗?
第六章 离别情愫
温煦的阳光,带着微风,吹完整个季节,照亮四季的模样。
相伴美好,相知太难,相遇不易,相思不及。
但愿岁月静好,一世安康。
寂夜收好玉箫后,对着我语气坚定的说道
“欧阳姑娘,有何事要求在下,在下定义不容辞”
我安静的看了一会儿他,发现他不是在敷衍,这才忽然笑着说道
“小女子所求之事,公子你……想来也与你无太大关系……因此……我怕公子你下不了手”
寂夜听了,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默默问道
“欧阳姑娘说说看?”
我一听,微笑着说了一句
“要公子杀一个人”
寂夜听了,加重语气,眉头微皱的问道
“谁?”
我没多说话,只是默默让兰兮拿过一个纸条递给寂夜,寂夜接过纸条,有些疑惑的打开纸条,再看纸条上的名字时,寂夜的眼神明显一暗,有些凝重的将纸条又递给了兰兮,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欧阳姑娘,这人似乎与江湖没有太大关系,你为何要杀他?”
我听着这话,低头看着自己端着的茶杯里长长的茶叶,有些过于轻的声音从口中说出
“这人在与不在,不仅对我是个祸害,同样对于我们魏国是一个隐患,想来公子可以想通其中关节?”
他看了我一会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回了一句
“可以,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看着这样子说一不二的他,我心里瞬间有些气愤,他就没想过道个别什么的,只是这样的情绪出现了一会儿,我就克制住了,有些恍神的离开了西院,当我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才回过神,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自己桌前的纸笔,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有,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一个外人,而心生不舍呢?
我不明白,也不太想去想明白,也许心里有些明白,我在躲避什么。
等我处理完事务的时候,竹兮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
我有些不安起来,开始担心起来。
我拿出那把他送我的玉笛子,开始把玩起来,一旁的兰兮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竹兮则在一旁默默的磨着墨,气氛有些安静,有些奇怪,我感觉自己愈来愈不对劲,有些懊恼的收回玉笛。疾步走出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房间,开始凝神吹起了我的长笛。
只是这时,我忽然开始后悔让他去杀那个人,有些害怕他出事,但是最后,我不停安慰自己,他只是为了报答我一个恩情而已,等此事一了,我们之间什么交集也不会再有。我何必为一个外人而担心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逼迫自己静下来,认真处理庄子里的事务。
就这样恍惚的过了半个月,我每天过得有点孤独,那种很久的孤独感又忽然出现。
我看着妹妹小院里的蓝色的喜见草,那种蓝紫色的色泽在阳光下显得艳丽无比,整个院子里全是,像是大海一样,有些出神的摘了一朵,对着花瓣发呆。
一身素净白衣的妹妹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壶小酒,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解,向着站在一旁的楚朝看去,疑惑的眼神弄得楚朝赶紧摇摇头,妹妹皱着眉头来到我身边,给我斟了一杯温热的酒,看到我还是没有回神,叹息了一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肩膀被碰到的那一刻,多年习武的习惯让我马上向后退去,在看到是妹妹时,有些局促说了一句
“对不起,妹妹”
妹妹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望向我
“姐姐,你到底怎么呢?”
我拿起酒杯,一口喝了,有些过于辛辣的酒味留在喉咙里,才让我好受些,我有些委屈的望着妹妹,哽咽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
“妹妹,姐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很害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妹听了,有些不安的看着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姐姐,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听了,有些嘶哑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他,我想忘掉,可是,就是忘不掉,他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这样,妹妹,你说,我到底是怎么呢?”
妹妹听了,松了一口气,但是,又马上着急问道
“那个人是谁?”
我听了,有些懊恼的望着妹妹,没好气的说道
“要你帮我,你问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