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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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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寒梅染血

  第一卷江山风月·火中凤凰篇
  慕容炼(慕容扇涟)——火中炼扇,风起漪涟
  执一把剑,看城下风沙
  留一个人,作青史笔下
  鲜血落榻,海角天涯
  第一章寒梅染血
  坐在空空的院子里,手握一把木剑,静静的坐着,庭中的风沙,刺刺的刮着自己的脸庞,想起爹爹常说,做人要顶天立地,哪怕自己是个女子。
  宫中岁月最是难熬,已进宫一年,自己已是扇婕妤,不高不低的位分,算是得宠,又算是失宠,千苏前日说的话,至今还萦绕在耳,
  想离开吗?想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千苏的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什么,我有自己的抱负,一个女子不该有的抱负,离开这里,自然好了。
  功成名就,戎马沙场,这样的事,我也可以做,甚至做得更好,我是瞧不起我的丈夫皇帝的,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只喜欢诗词歌赋,不太爱治理国家,有时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不喜欢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但是他是我的丈夫,我不可以抱怨。
  我知道他喜欢千苏,不知为何,他对千苏的爱恋,温柔深沉,让我都有些羡慕,只是千苏好像很是讨厌他,做为他的姐妹,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我不知道千苏为何如此,让人感觉她和他隔着千军万马似得,谁也触不到谁。
  与我来讲,千苏是难得的明白我的人,从进宫见到她,她都是温温和和的,不争,淡然于世的。
  她的父亲逝去了,她的嚎啕大哭,她的胡言乱语,让我有一丝疑惑,这字里行间里,透着说不出的迷。
  我素来冷淡,也不喜什么阴谋,只是如今多了这一份禁锢,再无自由可说,但是,我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答应千苏呢!
  有句话说得好,飞来横祸,你预料不到,也就更加痛苦了。
  三个月后,我接到消息,父亲因贪污被查,全家下狱,也许是顾着我,皇上没有立即处理,而我在听到这些时,也只有惊愕而已,父亲喜武,为人正直,虽然只是小小的四品典仪,但也是尽忠职守的,这又如何而来,贪污之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每日在等着消息,夜夜在梅树下舞剑,这时的我,才发现自己的天真,我能有什么去救父亲,去救全家,是我无用,也是我无能。
  皇上将父亲收押,秋后再审,只是至此都不再走进我的宫殿里,他是多么无情,又或是无颜见我,想来后者更有可能,我只能这样感叹。
  秋天来得快去的也快,我的心在等待中,慢慢冷了,犹如寒风刺骨般,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自己。
  又是深夜时分,我在梅树下起舞,点点白色的梅花,点缀着冬色,梅花未开,只有花苞娇嫩,而千苏静静坐在一旁的石桌旁,伴着我的剑舞,吹着长笛。
  自父亲出事后,她天天来陪我,陪我舞剑,他不说话,我也少语,只是那种默契浑然天成,世事变化无常,以前是我安慰她,如今是她了,变得真快。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已经失宠一年了,而她却是新贵,已经从玥婕妤封到了玥昭容,而我,依旧是那冷冷清清的扇婕妤,欧阳仙儿自不用说,已是萱昭仪了,她和秦贵妃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
  只是如今想来,那样一个纤尘不染的人,变成如今的萱昭仪,容貌依旧,本质却变了,她开始争了,开始斗了,也就什么都变了。
  对于她们的事,我一向不太理睬的,只是每日小雪都来看我,她那张嘴就从来没有关过,小雪没变多少,还是那样单纯可爱,她如今也是昭容了。
  只是今夜的天,格外的寒,冷风吹得满地的落叶,萧索凄凉,只是初冬,未曾见雪,我的剑舞的愈来愈快,心中的不安让我停不下来,似是看出我的焦躁,千苏停了音乐。
  我舞的认真,也未曾注意,直到千苏忽然握住我的剑,盯着我,一丝担心表露无余,我停下了走神,喘着气,点了点头说道
  “我无事”
  忽然,殿外的响起一阵风铃声,凌乱的很,只见我的贴身宫女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行了个礼,焦急的嚷道
  “娘娘,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一听这话,我忙丢下木剑,抓住她的肩膀,急问道
  “出什么事了,我爹”
  喘息声小了,但是声音却小了
  “老爷在牢狱中,得了风寒,去世了”
  一听这话,我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在旁边的梅树上的花苞上,白白的一丝嫣红,突兀。
  看着眼前的染血的花苞,我这一年的焦虑,身体终是扛不住的昏了过去,昏过去前,眼里就只有那朵染血的花苞,多么的刺眼。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是一个大将军,千军万马的沙场,我一个人的天下,父亲笑的和蔼,眼里都是骄傲。
  我在浑浑噩噩中醒来,眼里只是华丽的雕花床顶,紗幔隐隐约约的隔着一丝光亮,在恍惚中看见千苏一脸担心的坐在床边,看见我醒来,欣喜的说道
  “炼儿,你醒了,担心死我了”
  我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千苏,静了一会儿,才问道
  “我爹,真的死了吗?”
  千苏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低着头,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自己仿佛没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床,泪水缓缓流下脸颊。
  这世间的事,还真是离奇,先是千苏,后是我,父亲接着死去,而我们两个都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也如千苏一样,如行尸走肉般过下来的,一个一个的消息,让我的心越来越沉,父亲被定罪,连死也不得安宁,家人被流放,永世不得相见,而我呢,皇上没来看过我一眼,连一句安慰也没有。
  我在想这样算是够悲惨了吧,只是没想到,一纸圣旨,将我贬为才人,禁于永安宫一年。
  这跟打入冷宫有什么两样,我不得出永安宫,但幸好,皇上允许千苏来看我,只是这代价有些大,千苏跪在青龙殿整整一夜,才求得这个恩典。
  真是没想到,他对于千苏也这样狠,可笑当年我还以为,千苏是不同的。
  我得到的消息,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只是这个案子似乎牵扯过大,我也不知父亲卷入了怎样的阴谋中,连累的自己,连命都没了。我想查明真相,但却无奈被囚于宫中。
  黑暗来得很快,我在永安宫里,默默的过着,神色萎靡,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渐渐开始卧榻不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直到千苏带着一群人,在晚上出现在永安宫,我的机会才来了

  第二章 游鱼浅水

  一丝红,一缕线,牵得白头
  一抹血,一点恨,踏遍千州
  点一盏灯,等一个人,等的庭院深冷
  求一支签,留一份情,流尽苍生
  那一夜,我依旧躺在冷清的卧榻上,单薄的被子,冻得我瑟瑟发抖,空旷幽寂的永安宫,阴阴深深,不见一丝人气,我在等自己死去,就这样孤寂的死去,那样更好。
  只是,我没有想到,千苏忽然出现,站在床头,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悲凉之意,我知道她在伤心,只是她的眼神太过迷离,让我有些不适,望着她我咳了两声,颤颤巍巍的说道
  “千苏,你怎么来了”
  千苏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炼儿,你还记得吗,我问过你,想不想要自由?现在你的回答呢?”
  一听这话,我无力的说道
  “百官无能,皇帝无能,查不出父亲的冤屈,我恨不得立即出宫”
  千苏听了我的话,微笑慢慢扩大,然后,挨着我坐了下来,将我扶起,笑着说道
  “我有办法,让你出宫查明你父亲之死”
  一听这话,我像是充满力气一样,紧紧抓住她的手,问道
  “真的”
  她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对着外面轻轻拍了一下手,声音刚刚停下,四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眼前。
  看到这一切,我有些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知道我的惊愕,千苏解释道
  “这是我的人,他们可以轻松的带你出宫,却不会被发现”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下来,看着千苏,又看了一眼黑衣人,最后还是问了
  “千苏,你到底是什么人”
  千苏听了我的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我一会儿,然后,苦笑的叹了口气,抬头很是认真的望着我道
  “炼儿,你相信我吗?”
  听了她的话,我无所谓的笑了
  “呵呵,千苏,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没有必要”
  听了我的回答,千苏也恍然大悟的笑了
  “呵呵,是啊,现在说这个,没用”
  是呀,千苏做什么,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什么圣人,难道她做了什么伤天害地的事情,我还要去阻止,那也太没有道理了,我又管不了天下苍生。
  看我一点已不在乎她的身份,千苏开始讲起自己的来历,说实话,对于她是叛党头目这件事,真是令人惊讶,只是在听到她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要死,还是自己的丈夫暗地害死的,那种痛苦,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是经过这一次,我对皇帝的认知,改变了很多,他作为一国之君,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一无是处,他也知道为君之道,他的心也够狠,只是太过无情,让人也会恨。
  怪不得千苏之前对皇上的态度,如此冷淡,现在我也开始怀疑,皇帝他对千苏是否是真的,又或许是假的,那样的话,他也太可怕了,只是现在,我可以感叹,原来他对我还算有情的,至少比起千苏看来。
  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是对皇上失望,还不如说,我是对这个皇宫失望,我不是最可怜的,但也是宫中女子的写照。
  最后,我决定跟千苏发一个誓,只要她将我带出皇宫,让我用一年的时间查清父亲的死因,一年以后,我从永安宫出来后,我帮她夺天下。
  所以从现在算起,我有一年的自由。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有了起色,千苏的人,就默默把我带出了宫,而且千苏找了一个人易容成我的模样呆在宫中。
  当我摘下自己的面纱,看着宫外的人来人往的街市,我忽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关在笼中的蝴蝶,飞回了属于自己的花丛中一样,说不出的幸福,快乐。
  千苏给我安排了两个侍女,年纪不大,都是十七岁的样子,但是一个武功奇高,名叫剑儿,另一个医术高明,名叫药儿,我一出宫,就将我带到一处僻静的院子,在里面,我改头换面,变成一个翩翩公子,用的还是慕容炼这个名字。
  当我来到我歇脚的地方,我的眼睛瞪得很大,那是一处青楼,名叫烟花楼,而我现在就是这座楼的主人。
  真是没想到,千苏连身份也给我安排好了。
  在烟花楼休息一晚后,我早早的起了身,站在阁楼的窗前,看着皇宫的方向,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只是现在,我只是暂时在外面而已。
  “公子,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剑儿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转身看着剑儿很是恭敬的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堆书卷。
  “放在桌上吧”
  “是”
  行了一个礼后,剑儿很是自觉的关好门,离开了。
  我坐下,开始看起这些书卷,这些都是有关父亲案子的资料,我一件件的分析,最后,发现处理这个案件的人,是当朝的宰相,我很是惊讶。
  这就说不明白了,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典仪,也会惊动当今宰相,这一点说不清楚。
  想到这一点,就要从宰相身上查了,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找那个提交父亲罪证的另一个四品典仪,郑涛。
  只是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郑涛不过是一个酒色之徒,常在烟花之地出没,看到这一点,我微微翘起嘴角,看来首先要做的是让郑涛注意烟花楼,只有将他引来,我才可以查案。
  烟花楼在京城所有的青楼当中只能算是一般的,而那位郑大人却喜欢去比较有名的青楼,所以想要吸引他,烟花楼必须在短时间出名,而青楼的名气,当然是靠姑娘了。
  而且,机会就在眼前,再过一个月就是花魁比赛,只要能在这个比赛中拔得头筹,就不怕他不来。
  其实,我发现楼里的姑娘们都不错,长得都很好看,只是出挑的还真没有,思来想去,没有漂亮的姑娘,选花魁就没有机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在我为这件事着急的时候,药儿轻轻推门而入,为我到了一壶茶,看到药儿,我灵光一现,药儿和剑儿都是不可多得美貌女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啊。
  于是,我让药儿和剑儿扮作这楼里的姑娘,等到比赛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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