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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阁对于这位老祖宗的脾气都是有耳闻的,当年就因为有人说他像个傻子,把对方瞬间点穴,使他不能动,再丢进虎穴。
老祖宗不给住,他们自然也没意见,原地就开始自己搭建简单得房屋来。只有凌七七表现得愤怒:“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大,白长了这么多岁。”
百花阁的人听到这话,对凌七七都有些意见,毕竟她说得人可是百花阁人人敬重得老祖宗,不过见她是阁主得朋友,也不好说什么。对于这一切没有感知的凌七七还嘟着嘴生气。
长乐现在是没有心思管她的,上官子央的情况不可能等,她必须让老祖宗出手帮忙。想了想,把上官子央交给崔启元照顾,长乐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上官子央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从昏睡中醒过来,大喊长乐。长乐这时走完台阶了,听到叫声,回头对着上官子央回以一个微笑,继续前进。
长乐来到屋子前,因为没有门,可以看见白胡子老头,他半躺在哪里,一只手枕着头,而另一个手正在拨弄盆子里的白虫子。
长乐跪在屋外,白胡子老头也不管他,等她跪了半个时辰了,若书实在看不下去,给老头添了杯茶说:“爷爷,阁主在门外等你呢。”
白胡子老头瞥了长乐一眼说:“你们来,我也猜了个大概,你就说说损失如何。”
长乐低下头,几乎是咬牙说的:“损失过半,武阁主也死了。”
“什么?”白胡子老头突然站起来,几乎瞬间就开到长乐面前,厉声吼道:“都是白痴吗,我百花阁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侮辱。”
白胡子老头一掌拍在长乐身上,长乐本身就没有什么内力,哪里受的住,被这一掌打飞出去,从阶梯上滚下来。上官子央被吓得脸都变色了,想过去接住长乐,但他动不了。
灵儿急忙过去,但长乐早已落地,只能扶长乐起来,长乐推开灵儿,复跪在地上,默默不语。
白胡子老头气冲冲的过来说:“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连武阁主都保不住。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他看着地上的长乐,嘴角露出了血迹,惊讶说:“你功夫居然这么差。”
长乐擦掉血迹说:“弟子自小身体就不适合练武。”
这个时候花将站出来,在长乐身边跪下:“本来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可是百花阁出了叛徒,这才在关键时刻被反将一军。”
“什么,百花阁居然出了叛徒,到底是怎么会事?”说到底,千手佛陀还是百花阁曾经的武阁主,虽然已经退任,但是不能做到不关心百花阁。
长乐跪在地上,向他详细说了整件事的过程,把错误大半都归于自己,语气诚恳,让人听出愧疚。
千手佛陀听的这个过程,气的牙痒痒,再看跟来的这些弟子,叹口气说:“都让他们住进来吧。”
长乐谢过老祖宗,带着一众人入住,不过空间有限,大家都挤了点。然后找了若书求情。
“师叔,长乐知道你和老祖宗情义深厚,能劝他一些,还请师叔能帮一帮我。”长乐泪眼婆娑的看着若书。
这岛上人口稀少,但是若书经常随着千手佛陀出海,见过万千风情,但看到长乐这样,心就软了,点头答应。
长乐这才把上官子央去毒需要老祖宗点穴的事告诉若书,若书也答应会劝着老祖宗的。
若书当夜回去,先跟老祖宗讲为了朋友不顾性命的历史英雄。把千手佛陀说的一番激动,若书就说了上官子央救长乐受伤的事。千手佛陀赞扬他几句,答应明早就救他。
这个消息让长乐放下心中的石头,对若书万千感谢。
第二天早上,上官子央就被抬进屋子里,千手佛陀一看他伤势就知道是百花玉露丸在吊着他的性命的。而且知道他在这次的事件中,也帮了百花阁不少,他乐意帮着他。按照崔启元的要求点了穴位,速度之快,几乎眨眼就完成。
崔启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赞扬,趁着上官子央身体假死的状态,抽出银针扎在他胳膊上,又取出刀把上官子央的手臂剖开,露出发黑的骨头来
千手佛陀眉头一皱说:“好厉害的毒。”
崔启元从葫芦里放出几支白色的胖虫子,这些虫子碰到上官子央的手臂就爬进去,贴着骨头啃骨头上的毒。
崔启元说:“这毒直接附着在骨头上,如果没有你帮你点穴,形成假死状态,让手臂上的血脉不会流血,不然,我根本救不了他。”
千手佛陀点点头,对崔启元的医术很是认同。上官子央虽然身体处于假死状态,但毕竟不是真的没有感觉。疼的他直流汗,但是长乐又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他,他不想让长乐担心,咬牙忍着痛不喊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去毒完成,上官子央昏睡过去,长乐在门外焦急的等着,过了会,千手佛陀和崔启元一起出来。
崔启元对着焦急的的长乐安慰:“他没事了,现在是昏睡过去,只不过,他的右手只怕是不能用剑了。”
千手佛陀也感觉出了些什么,当年他也是个风流人物,想到刚刚上官子央咬牙不喊声,可能是因为长乐在外表不想她担心,就笑嘻嘻的对长乐说:“子央这小伙子不错。”
长乐点头认同,同他们告别后急忙进去,里面上官子央的手已经包扎好了,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长乐摸着他的脸,低声说:“谢天谢地。”
是夜,凌七七在屋外架起几个锅子,指挥旁人把肉和菜切片清洗,往锅里不时加些调教,不一会儿,沸腾的锅里就传出浓浓的香味。她又将姜蒜等跺碎,配以其他调料单独打了个碟子。
花娘忍不住问:“凌姑娘,你这是做的什么啊?”
“这叫火锅,大家围在一起,涮肉涮菜吃。”凌七七递给花娘一个碗,“涮好的东西蘸这个吃就可以了。”
花娘按照凌七七说的吃一口,感觉味道很不错,连忙召集大家来吃,而辈分大点的崔启元,千手佛陀和若书他们则自己一锅。千手佛陀吃了,连连赞美,十分的开心。
上官子央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被上官子语架着出来,他实在不喜欢躺在床上的感觉。
一出来就被美味给吸引了,长乐却哪里由着他问崔启元能不能吃。崔启元说:“你现在还比较虚弱,不宜太补,慢慢来,今天有鹿肉,你少吃点就是了。”
长乐和上官子央及上官子语夫妇一起被老祖宗叫来一桌,凌七七本来挺开心的,但和崔启元一桌,就不敢乱说话了。
若书拿出窖藏的酒,大家似乎忘掉这段时间的不愉快,一边吃,一边喝酒,很是欢乐。
半夜的时候,上官子央问崔启元:“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
崔启元停住笑,有些低沉的说:“这伤好的快,可是……”
上官子央有不好的预感,崔启元还是说了出来:“你的右手只怕是不能再用剑了。”
上官子央只觉得脑袋空白,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第四卷落幕(1)
要说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上官子央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可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失去了功夫,这样,他知道仇人是谁哪又什么意思。不过是冲到人家面前被杀死,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上官子央离开这里,一个人走的孤孤单单,因为伤势没好,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长乐不放心,正要跟上去,却被上官子语给拦住,该由他跟过去。
兄弟两一路走到悬崖上,上官子央看着悬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子央站在他旁边问:“怎么,想跳下去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哥哥,有时候我在想,人活着为什么可以这么的累啊,给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最后的结果却是绝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定如此。”上官子央望着辽阔的海面,视线不知道定在哪里。
上官子语叹气说:“人活着,千差万别,只是心态不同,子央,你执念太重,心思太深,注定如此。我两一起长大,有时候,我到宁愿和你对换一下思维,不让你过得这么的累。”
“你有忘记父母的仇恨吗?”上官子央不确定的问,“所以,你能轻松的活着,是吗?可是我忘不掉,只要我松懈下来,我就能看见方面我们家满地的烧焦的尸体,还有阿爹阿娘双拥的样子。我放不开,也不敢放松。”
“我没有忘记,可是,生命的全部,不该只是仇恨,以前两个和尚师傅不就一直在讲这样的道理给我们吗?”上官子语摇摇头,“子央,你看看周围,我们都是活生生在你周围的人,我们需要你好好的活着,你不要太执着于仇恨,这样,苦了你自己,也伤了爱护你之人的心。”
上官子央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站在风里,海风吹动他白色的头发,让人看着,那班冷漠,那般不可靠近。
上官子语陪着他站着,许久,上官子央才沉声说:“我已经知道当年屠杀上官家的人是谁了?”
尽管上官子语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一切,可是,听到知道仇人是谁时,他的情绪没有他想的开的稳,他盯着上官子央问:“是谁?”
上官子央一字一句的说:“石咀虚。”
这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石咀虚,兄弟两都有接触。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这次上官子央还差点栽在他们手里。
“我知道了仇人,可是我却不能再用剑了,这是不是讽刺。我怎么能看着仇人这般潇洒的活着。”
上官子语只觉得弟弟说这话的时候,有太浓的怨念,这种怨念扯得他更加冷漠,他心疼弟弟,承诺说:“还有我,仇恨不是你一个人的,上官家留下两个孩子,不是只留了你。”
上官子央有些犹豫,可是他立刻就否决了,陈惜君功夫到了那种地步,他有感觉。怎么能让哥哥白白送死呢。他恢复些理智说:“不,要杀他,现在不急。”
上官子央不信,就算不能在用剑,可是他一身的内功还在,他就不信,耗尽一生,都不能手刃仇人。
两人回来的时候,面色都不太好,千手佛陀淡淡的看了看他们,继续和崔启元茗茶,两人都对对方的本事有所钦佩,自然的就聊到了一起。
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散了不少人,长乐看着上官子央回来,急切的跑过去。却被上官子央打发了,他想一个人静一静,长乐只能失落的看着他的背影。
千手佛陀有些不满的说:“我百花阁的阁主居然这样子倒贴一个男人,真真是丢脸面。”
崔启元摇摇头不认同:“你懂什么,这小子性子是冷了点,不过对长乐但是极好,几次性命悠关,都是这小子舍命包住乐儿的,不然,我何必这般费尽心思救他。”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哪里会这样冷落着。”千手佛陀还是不满,“虽说这次出了这样大的损失,我对长乐这个阁主不太满意,但我们百花阁阁主何等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
对于百花阁内成员背景的了解向来都是四位花将的职责,出了杜若这样潜伏多年的探子,四位花将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而且若书是很欣赏长乐的,他在老祖宗面前说了长乐不少好话,这让千手佛陀对长乐改观了不少。
“说到感情,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两又如何不是一物降一物呢。”崔启元对两人的事倒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禁有些发笑。
“哦,怎么个说法。”千手佛陀若有所思的问。
崔启元说:“这长乐身为最受宠的公主,最为神秘的百花阁阁主,天之骄女,多少王公贵族都看不上,最后却选了这个家伙。而上官子央,身负家仇,本来打算一人孤独终老的,可是他那冷性子倒是真真的被长乐给打动了。他两在外人看来说不上良配,但若感情都以门当户对来说配不配,就不是感情了。”
崔启元说长乐是天之骄女,倒是打动了千手佛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思考。
上官子央在房间里呆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和所有人一起,被召唤到千手佛陀屋前。
所有人到齐后,千手佛陀说:“我知道你们这次前来,是来求助我的,不过我既然已经退隐江湖,就不会再干预江湖的事。只是,你们毕竟是我百花阁的弟子,所以我会指导你们功夫更进一层,以便你们以后能复仇。”
百花阁的人谢过后,各自展示功夫,千手佛陀一一指导,大家都觉得精进不少,一指导下来,天色已经偏黑。
上官子央坐在一旁,看着千手佛陀指导,不禁失落。长乐因为体质原因,从小就只练了强身健体的外家路数,用不着知道。她看着上官子央,心中不免难过,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了激起他的求生意志,告诉他仇家的消息是不是好的。
若书走过来,站在长乐身边说:“你倒是个性情中人。”
长乐苦笑说:“我做不到像你一样超然物外,自然免不了红尘牵绊。”
若书看着长乐淡然一笑问:“你怎知我没有被红尘牵绊,又怎知你自己不是超然物外。”
长乐没有说话,其实若书说的不错,她没有太大的野心,她只是想逍遥于江湖,混迹在名景里,但是总不得愿。
“师叔,牵绊一人,心里很痛的,我自觉内心强大,却也难逃这悲伤。”长乐哀叹说,“情之一字,总是太难看破!”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