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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允浩抿唇不语,双拳紧握,心里有了底,也决定把一切摊开来。
“你不是皇甫斳,你到底是谁?”季南风沉重的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借住在皇甫斳身体里的灵魂,你信吗?”
季南风惊骇无言,随即再听着他说自己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时,更是难以置信。
这太诡异荒诞了,稳重如他,也不得不花点时间平息心中的激动。
但在冷静下来后,他便相信了,要不然要如何解释皇甫斳摔伤后的变化?而若是谎言,这太过荒诞也没人会信,何必说这种谎?
“但赛儿要怎么办?如果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不见了,她那么爱你……”
“她爱我?”戴允浩心中无尽狂喜,像是从地狱一下子飞上天堂。
“对,她爱你,但就因为爱你,你要她怎么承受你不在了或是原来的皇甫斳有天会回来的残酷事实?”
季南风摇摇头,怒火、敌意渐消。他原本以为自己跟范香的爱情很棘手,但跟皇甫斳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同情这个男人,但他必须给他最好的忠告,“爱得越深,伤会越重,那么,为了让赛儿不至于伤得太重,你不要再爱她,也请她不要再爱你,恐怕才是最好的。”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赛儿静静伫立在窗前,她双眉如柳,眼波盈盈、朱唇嫣红,美得如梦似幻。
戴允浩送走得到范香消息急急离开的季南风后,带着沉重的心情再回到房里,就见到眼前这幅景象。
他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再加上见她的背影突然略显僵硬,他相信她知道自己进房了。
果真,在他接近她身后时,她倏然转身瞪着他,“很满意吗?我哪儿也去不了了。”
这声音听来分明是恼了,但也应该,毕竟他误会她甚深,还毁了一良缘。
他目光沉峻,一颗心也是沉重的,为他即将要跟她说的话:“抱歉我限制了你的行动,不过季南风来过了,也做了解释。”
她一愣,“所以我自由了?”
他点点头。
见状她马上越过他要走人,他立即伸手扣住她的手臂,“等等,我还有事要谈。”
她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太紧她无法挣脱,她咬牙怒道:“我一点也不想谈,只想找个人点了你的哑穴!”
“是我的错,但就算我霸道,请你先听听我要跟你说的事。”
他看来很诚恳,她无法拒绝他,虽然她很想马上去王爷府看看季大哥跟范香的情况。
她深吸口气,“好,你的话不要太长,我不想跟你相处太久。”她无法遗忘在两人经历最亲密的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想起来仍令她心痛,只好避开他。
“好,我明白。”
他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神情仍是绷紧的。
“赛儿,我……其实是不能爱你的。”
她一愣,随即忍住心中的凄楚低下头,告诉自己不能软弱的掉泪。
一个女人要的是什么?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让她休息的温暖胸膛?这些在过去的皇甫斳身上她找不到,然而为什么在她欣喜的见到他从必恭必敬变得昂然威武,在她情不自禁的给了心,甚至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后,他却告诉她“我不能爱你”?
“那你应该别碰我的……”她强忍泪水,却忍不住梗咽的声音。
“是我的错。”戴允浩很自责,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他无法否认。
“对,你做了蠢事,我听得够清楚,也听得够多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不跟你说了。”赛儿快步的越过他,再次想走人,因为热泪已滚落眼眶,她不想让他瞧见。
他都说了,他是不能爱她的,她留下又能如何?
而原来的皇甫斳,她本来就不爱……又有什么好心痛?
正心碎的想着要走,她的手腕却再次被他扣住,令她气愤哭叫,“你到底想怎样?”
她变成小刺猬了……戴允浩俊脸波澜不兴。心中却波涛汹涌,尤其看到她脸上的泪水,他更是不忍。
工作上,他擅长挑战、擅长征服;对女人,他擅长忽略,因为女人是史上最麻烦的生物,但是他招惹了她、爱上了她、甚至拥有了她,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深切的爱恋?
近在咫尺的幸福,他真的不能伸手掌握吗?真要不战而降地当个懦夫?
不!他从来不是只会逃的人,至少要说明他的感情、他的一切。
见她泪珠滚落得更多,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
赛儿气愤、苦涩得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可双手居然颤抖无力。是她没用,她眷恋这温暖带着怜惜的怀抱,根本动不了他一丝一毫。
“放开我……”
“听我说。”
“听什么?听你再说一次你不能爱我?我听得还不够多吗?”她眼中闪过痛苦。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的确是不够,却是我说得不够,我真正想说的还没说。怕你不信,也担心听了你会更气我,我仍需请你耐着性子听,因为,连我也不知该怎么开始说,只能选择坦然,对自己的心诚实。”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的确有忐忑的神情。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神态,她静了下来,没有拒绝地让他拥着自己回到寝室内坐下,乖乖接过他为她倒来的茶水,静静的啜饮一口。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神情凝重,“我接下来说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至少我可以让你明白我没有辜负你的感情。我会尽力而为,但我们能否相守到老,我无法保证,要看老天爷的安排。”这是他思考再三后所做的抉择,他没有听从季南风的建议。
他相信老天爷是厚待他的,否则为什么要令在现代拥有财富权势的他,穿越时空在这里得到最想拥有的无价感情?甚至也许在十个月后,还能拥有最渴望的温暖家庭,那将是他独有的幸福奇迹。
想通了这点他便不想放手,也不想什么都不说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
第9章(2)
“赛儿,我其实……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也或许只是一缕迷路的灵魂而已。”
她屏住气息,一脸震愕,不是很懂他说的话。
皇甫斳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他继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出,之后是好长的一阵静默。
然而赛儿看他的眼神逐渐起了变化,从惊愕、难以置信,到最后是紧绷着一张俏脸,她生气了。
她紧窒的胸口被怒火塞满,快要难以喘息,“所以,你是说你是鬼魂,只是附在皇甫斳的身体上,你不是驸马?”
“你要这么说也成,还是说我的灵魂出窍,身躯却还留在我的时代也对。总之这会我的魂魄就在这个躯体内。”他满脸无奈的说。
她的美眸窜出两簇火焰,“连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你都拿出来,变成不能爱我的借口?不必如此了,不能爱就别爱,我不在乎。”
“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所谓的不能爱你,是指我怕自己有天会消失、是因为借用别人身体的莫可奈何,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够了!”赛儿真的很生气也很失望,她听不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来蒙混唬弄,就要我原谅你误解我私奔一事?就要我原谅你不够信任我?”
戴允浩同样失望,她果然不信。但这怎么能怪她?整件事就确实太离奇!
“赛儿,我跟季南风也提到这些事了,但他相信我。”
“那是因为他一直就怀疑你不是皇甫斳,可我不是。”这一席话反讽的的还是他不够相信她。
他深吸口气,“那么,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愿意和盘托出是因为我不忍心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因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被带走时,独留的你面对另一个无能的皇甫斳只能无所适从……”
她以过分平静的眼眸看着他,“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日后我会敬鬼神而远之。”
她始终没有相信他的话,他明白,而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虽有心理准备,他忍不住失望,郁结仍在,问题也还在。
但他赌上了,既然已经做抉择,不管结局如何,不到最后也绝不放手。
在二十一世纪,他没什么留恋的人事物,但在这里,他有了爱、有了眷恋与不舍,他不愿再向命运低头,这一次要倾其所能的让她明白他有多么珍惜她。
时序来到了初秋,先是范香没有音讯,接着季南风也跟着失踪,季王府上下因此乱成一团,派出一大群人马去寻找两人的下落。
指婚的事在赛儿跟父皇恳谈后已经撤回,但她希望改指季南风娶范香,皇上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够差,再把一个丫鬟指给一名王爷,岂不贻笑大方?
赛儿也明白机会渺茫,但她猜测两人就是因为不能公开成为一对夫妻,所以才隐姓埋名的在某个地方生存,如果父皇赐婚,定要公告天下,他们就可以跟她联系。
可恶!都是皇甫斳害她一次失去大哥跟好姐妹,还有……她曾经以为可以相知相爱到老的丈夫!
偏偏,老太君以为她跟皇甫斳甜蜜恩爱,还慎重的在几名丫鬟陪同下前往北方的佛陀山,说要吃斋念经一个月感谢佛祖,这一趟来回可就要近两、三个月。
身旁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她变得何其孤单?
但戴允浩又何尝好过?赛儿不对他笑了,还搬至花厅的寝室与他分房睡,甚至开始躲他……比较正确的说法是,她不是把自己锁在黄金屋里,就是到书院去陪那些孩子、关心改建进度。
他虽然一样忙碌,整日在商家、码头、船务打转,但心情只是更郁抑焦躁。
他深爱着她,也想再拥抱她,何况食色性也,尤其在品尝过她的柔软甜美后,光回想激情纠缠的画面就够他血脉贲张。
好几个夜晚,夜深人静时,他辗转反侧,差点成了挣脱情欲枷锁的野兽,想不顾一切的再去采撷她的梅花,但他知道不行。
他想着她、渴望着她,欲望太炽烈。心里无法遏止的疼痛不仅是因为情欲而已,他明白,还有所谓的为情痴、为情狂。
难道他们不能和平的相处吗?他的要求不多,只要回到一开始即可,他愿意重新努力赢得她的崇拜与感情。
所以今日,他试着拦阻她,“你为什么故意躲我?”
“我没有,我还有事要忙。”赛儿没给他好脸色,想越过他走人。
他一个箭步挡住她的路,“我有事跟你说。”
她身后的两名丫鬟在他的眼神暗示下,识相的欠身后急急走开了。
她抿紧了唇,刻意扬起笑,掩饰胸臆间未曾浇熄的怒火,语气也虚假的和缓,“原谅赛儿有事要忙,待有空时……”
他脸色一沉地打断她,“别装出一副恭顺婉约的样子,我知道你不高兴。”
她俏脸一绷,“那么就让我慢慢消消火,感谢驸马的体谅。”
他闷闷的看着她很快走人。
是夜,戴允浩难以入眠,披上外袍本是要至院子走走,但双脚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走到花厅的寝室。
睡侧厅的丫鬟听见脚步声急忙起床,一见是他,连忙要行礼,但被他制止了,示意她们出去。
丫鬟们本还迟疑,但见他俊脸一沉,两人便不敢逗留,轻声退下。
寂静的夜,床上人儿尚未入眠,明知他来却选择装睡。
他拉开纱幕,坐在床边睇着她,瞧她睫毛微微颤动,手也是握紧的,心中了然——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思索我告诉你的事,所以我也要告诉你,这世界上无奇不有,请你试着谅解、试着相信好吗?”
见她不语,他再道:“不确定自己能留在你身边多久,我也很担心,或许在前方,还有一个真正等待你的人,上天只是开了我一个大玩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也或许你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人,但我想把握当下了,给我机会爱你,好吗?”
他的口气未曾如此卑微,但她依然沉默,他知道她心里仍是不痛快的,因此也只能再说:“我想念你的粥。”然后便泄气的离开。
赛儿一怔,看着他起身离去。
她只熬过那么一次粥,他便不舍的要她别做了,然后他们换成每晚去跟老太君聊天道安,却总在进老太君房前在外亲密拥吻……
她皱了皱柳眉,这坏人,竟然勾引她去想过去的美好!
她眼圈一红,不想了,不愿想了,回忆太伤人。
这一夜,下了大雨,淅沥哗啦,越下越滂沱……
赛儿对驸马爷的态度越来越淡漠,有些耳语难免传了出去,在接下来的一日又一日,越传越离谱,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传说,公主又硬起来了,皇甫斳这个驸马爷可能会落马了。
传说,公主的休书已备妥,所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