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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哪有什么烦心事。承总管垂询,谢道了。”虽然她是海灏贝勒的侍女,但只不过是远离北京城被搁署在别业的低下婢女而己。
即使是临宣王府伺候贝勒爷的侍女也仅仅是个婢,更别说她是往外近遣的小婢了。
但是她不甘心哪。
海灏贝勒虽然很少、很少才下江南,可他的人只要下榻于此,一定是命她侍寝啊!名分上她是婢没错,但是实质上她在天骄别业的身分仅次于主子哪。
能够被海灏贝勒点上名,为他更衣沐浴已是恩宠,更甭提她是伴君侧的陪睡婢女。
然而盼啊盼了一载,好不容易等到爷儿回来小憩,居然侍寝的不是她!教她如何不想……
早早看穿她心思的江风怀乐在心头,他假意叹息、摇头,一脸替她不值的捶掌道:“我说千萼姑娘啊,原本爷儿这趟来是打算带你上京的……”
“江总管可是诓我?贝勒爷当真有这心思?”千萼惊喜得差点哭泣。
“依着千萼姑娘较好的面貌和狐媚的身段,咱们爷儿原也有意将你正名。”
“正名?”她紧张的吞了下唾沫。
“是啊。虽然千萼姑娘出身青楼,万万不能受宠得恩赐,虽然福晋王妃的名分不可得,但是弄个小妾的名分倒是不难。”
“贝勒爷当真要纳千萼为妾?”那么她岂不是人人称羡的女子了?即使是海灏贝勒的妾,也是挺尊荣的哪。
“唉,原本是的……”江风怀咳声叹气的表情作足。
“此话怎讲?”千萼揪紧了手中刚刚揉摘下来的红花。
“上回……约莫是年未岁初,我亲耳听见咱们爷儿对千萼姑娘念念不已,直夸千萼姑娘是最使他满足的侍婢,直说他忘不了你,要纳你为正式的妾,我这就想着应该如何巴结千萼姑娘,应该如何奉承妥当,但是半途杀出了程咬金来,唉。”
“江总管说的,可是这回随着贝勒爷前来的何梦云?'
“可不就那狐媚女,那狐媚女虽然十六芳龄,可她惑主的招数可高哩。原本咱们爷儿的心全系在千萼姑娘身上,但是凭空跑出姓何的那娃儿硬把爷儿的心拐了去。”
“那臭娃儿是长得好,但是光有美俏的外表只能暂时迷住男人,真要使男人放下情的不是简单的本事,我相信贝勒爷只是尝了鲜。”为了得到眷宠,她哪一回不是使出全部的招数,努力取悦?
她是被老鸭抱回青楼养大的,十二岁开始的卖身生涯,使得她伺候男人的绝技更上一层,她是有十足十的信心可以荣受恩宠的。
“贝勒爷这一尝鲜可能要耗上许多时日了。据我这老头子所知,贝勒爷的大船回航的时候可能带一名侍婢回北京,也就是千萼姑娘你和那狐媚娃儿两者择其一。'
“江总管认为贝勒爷会选择小奴我?”
“这嘛……难说!难说!”
“何梦云,你去死!”她恨恨的扫落身旁的花儿。
“没错。如果狐媚娃儿死了,贝勒爷就会带着千萼姑娘上船,一回北京,干萼姑娘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况贝勒爷的人品和权势可都是一等一,少人能丹的唷。”呵呵呵呵,他的借刀杀人之计果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女人全是没脑子的蠢物。
“即便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贝勒亲贵,我也愿意守着他过一辈子。他是那么使人迷醉的男人哪。”千萼陷入恍惚失神。
“但是姓何的狐媚娃儿不除,你的好日子永远过不了,你的爱人也永远得不到手。”
“怎么除掉那娃儿?把她卖人青楼吗?”
江风怀比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老脸皮笑得一抖一抖的。
“真要她的命?呃,我不敢,如果贝勒爷知道下毒手的是我,别说侍寝了,我的小命也许不保。”她猛摇头,虽然她称不上是良善之辈,虽然她出身脏污,但是她万万不敢取人性命。
“如果老头子我愿意助一臂之力呢?”江风怀摸搓着胡须,贼贼的眯眼窃笑
“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但是她的确想得到海灏贝勒的眷宠啊。
她的心正天人交战,煎熬矛盾的犹豫不决。
“无毒不丈夫,同样的道理,想觅得好归宿便不得心软。想一想,只要把何梦云弄死,康熙圣上最喜爱的海灏贝勒或许赏你恩荣哩。”
“哪个姑娘不想巴着海灏贝勒?可一旦东窗事发……”她是多么期盼海灏贝勒的爱,可是下这毒手今她忐忑不安哪。
“如果我有万全之策?这个赌注你下是不下?”
“江总管为何帮我?”她不信这老好贼会平白无故站在她这边,没有任何图谋。
“呵呵呵呵。”江风怀抚一抚胡须,细小的垂眼笑意满满,“我这老头子所图的不就是好过日子,千萼姑娘和我一起合作是所谓的鱼帮水、水帮鱼,一旦千萼姑娘受了荣宠,我的这一份赌注不就大赢了?呵呵呵呵。”
“贝勒爷正宠着何梦云,甚至让她在寝房过夜,江总管为何不巴结她,倒反道来巴结我这个只受一次恩泽的弃婢?”
“千萼姑娘冰霜聪慧,那狐媚娃儿只是贝勒爷的小点心,不长久的,何况我信老头子和她有过节,她不踩我两脚是不可能的呵。”
“原来这般……”千萼以巾帕捂了嘴,笑不闺珑的心花怒放。“小奴但凭江总管吩咐,日后得了好处绝对忘不了您老的一份。”
“附耳过来。”江风怀招招手,在她耳旁唏唏嗦嗦的说明歹毒的行凶计划。
半晌,两人对视一笑,各自琢磨得意。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想当然耳,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亦是同一目标。
江风怀面露贼笑,“为姓何的娃儿哀悼吧。”
“梦云,你乖,别闹性子。”
海灏正做着他生平第一次的事————哄女子开心。唉,她太小了,只能宠她,凶不得的啊,真是使他堂堂爱新觉罗的姓氏委屈了些。
“我要跟啦。”梦云不依,缠着他的手不放。
“我有重要的任务必须处理,是二阿哥指派的军政大权,疏忽不得。那种短兵相接,又虚伪酬醉的场合你不能去。”他硬下声来,想以威权吓唬她,但是焉知眸底的溺爱使得她一点儿惧怕也没。
她的小手放开他的大手,可紧接着她抓住他的衣裳,扭呀扭的,几乎要把他的衣裳扯烂了。
海灏无奈的苦笑,心想,他应该故意凶凶她才是,毕竟他是她的天地、是拥有她专属权的唯一汉子,不能让她过度侍宠而骄。
“我的话是命令,令不可违!”
“我可以扮男装跟着你呀,就当我是你的贴身小厮嘛。”
“不许!”
“好嘛好嘛。求求你嘛,海灏贝勒爷儿。”梦云索性跳上去,两腿紧紧圈住他的腰际,两条手臂更是紧紧抓住箝制他的颈肩。
“梦云,你这姿势成何体统?”他的眉眼尽是笑,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不怕硬,就怕来软的,尤其是她这等无邪的娇甜更是令他难以招架。
把粉嫩香唇凑过去,她重重的啄上他的薄唇。
她晓得他喜欢吃她的嘴唇,这似乎是他唯一的罩门、仅有的弱点。嘻,她当然要好生利用喽。
海灏无声的叹息,他轻吱了下梦云的俏鼻尖,半哄半威胁道:“听话才乖。夜了我就回别业来,不就可以好好抱你?倘若你任性、不乖,也许我很快就将你弃如敝屐,另觅新宠哦。”
“我不依!是你把我破身的,你要跟我一块儿老才行。”
她气得!干脆使劲反咬住他的下唇,硬是咬出一口子的血痕来才罢休。
抿了下唇,海灏的眉心打上深深的皱折。
“倘若我真的不要你了,是不是和我玉石俱焚?泼辣子。”
“如果你当真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她是有傲骨的,才不管他是皇族亲贵!
可是话说回来,她不可以失掉他呀,没了他,她岂不是失了魂魄
海灏挑起眉尖,撇唇轻笑道:“看来咱们是棋逢对手了。”
但是他是要定她了!这个“要”不光是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所有思绪,还有她往后全部的人生。
只是他必须再等一等,等她长大些,她太小了,弄不懂深刻不渝的挚爱。
“这样吧,你乖乖待在别业,回来我带些男装衣裳,往后再找空档带你去外头逛逛。”
“只能这么着了……”梦云黯然神伤的垂下眉眼,可是别业里要啥有啥,怎么可能缺少适当的衣裳呢?
“乖乖待着,晚上我再与你欢愉。”
“欢愉,嗯,色魔。”躁死人了,她把脸儿藏躲在他颈边,羞得不肯瞧他。
“懂得羞了?”海灏大笑。
他恐怕很难对她有厌烦的时日了,真是不得不认输……
“梦云姑娘。”千萼笑容可掬的晃摇到书斋。
正发着呆的梦云闷闷的看着来人。
“你是……”
“我是别业里的婢仆,身分低微,照道理是不该擅进书斋。我名唤千萼,梦云姑娘大可以直呼小的名。”
“千萼姐姐。”梦云斟上茶水,问着好。
“梦云姑娘是闷得慌吧,这大别业里没个人说说贴心话,爷儿又公事繁忙,可把姑娘你闷坏了吧?”
“是挺无趣的。”跟她待在何家一样的百无聊赖。
“我带姑娘上市集玩玩,可愿意?听说今日有热闹可一饱眼福唷,还有姑娘你是打京城来的,咱这江南的饼是出了名的,豆腐花更是使人吃不腻。”
“可以吗?贝勒爷不许我出门。”虽然她敢在海灏贝勒面前乱使性子,可是真要把他惹怒了她是不敢的,她只敢撒点小悍,耍耍赖。
“梦云妹子……”千萼挽起梦云的手,拍拍她的掌心。鼓动着道:“我虚长你几年,称你一声好妹子。我说妹子你啊,不必害怕,爷儿这一出门天不黑是不会回来的,现离天黑还有好些个时辰,你这么闷着、呆着也不成啊,我们出去兜兜,天黑以前回来,贝勒爷不会发觉的啦。”
“可是外头有兵土巡视呀。”
“这尽管宽心,我们可以从后院溜出门,我一切打点妥当了,后院的仆奴全打发干净。妹子啊,听说市集来了一批上好的玉饰,像你这般精雕细琢的美人胚,身上不配些好玉怎成哪。”
梦云的心躁动了,她想买块好玉送给海灏贝勒,他肯定会大大的惊喜、满满的欣悦。
“嗯,我们这就溜出去开开眼界。”
那不是梦云吗?她上哪儿去?
“喂!梦……”文全武住声了,打从知道他以为的何云小兄弟竟是个穿裙子的姑娘家,他再也不敢找她说话了。
李叔告诉他,梦云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主母,即使不,也是贝勒爷身边的人,他们做奴才的不可以不守礼教。
他心里也明白,因为梦云的原故他才得以跟着老御厨学点儿功夫,也因为梦云,所有伙食房的人没人再敢欺他年幼,那些砍柴挑水的杂役他也一律免去。
“但是梦云跟着那个穿绿衣的大姑娘溜出别业做什么?”他歪着头想了老半天,自作聪明的呆笑着,“姑娘家一块出门一定是买些胭脂水粉的啦,我瞎猜、瞎操个什么心。”
他还是干他奴才的活,才是本分。
“挺热闹的,和北京城一样好玩。”梦云开心的拿着一串糖蜜果吃着。
“梦云妹子,你是被卖进王府做低下婢女,或是贝勒爷赎你的身?”
“千萼姐姐猜错了,我是被贝勒爷拐诱的,命中注定的吧,他是我的克星。”可是谁要她好喜欢、好喜欢海灏贝勒呢?哎,咎由自取喽。
千萼的脸皮僵僵的扯笑着,心底的妒意却高涨得发痛。命中注定的……呵,这般甜甜蜜蜜、这般满足到极点的令她怨尤哪。
真想一把撕碎何梦云脸容上的快活模样!
“贝勒爷会纳你为妾吧?”她的声音不自知的拔尖,而且带了点儿酸涩。
“我不做妾的,我要他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要做他的少福晋。”梦云天真的把心事全盘说出。
“凭妹子你的好相貌,绝对是富贵的夫人命格。”千萼笑着说,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呸!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敢妄想入主临宣王府?
这一刻她多想立即送这娃儿上西天……即便曾经有过些许迟疑,她的心肠现下是抹上狠辣的了。
“妹子啊,这市集的玉饰太寻常了,配不上你的身分,做姐姐的我知道另一处有好货卖,咱们去瞧瞧吧。”
“也好,天还亮得很。”梦云的整颗心,全放在海灏见了好玉时候的心情之上。
“咱们雇顶轿子吧,才不会迟了回别业的时刻。”
“一切听你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呀,而且她也走累了,又怕赶不上海灏贝勒回来的时刻。
早有计谋安排,千萼冷眼嗤笑,她带着梦云来到市街角落一处供轿子的小店前,敲了敲门上的铁环圈。
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