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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娘子问情
作者:慕容雪
男主角:魏武
女主角:唐棻
内容简介:
为了的爹爹的遗愿,唐棻嫁给未曾谋过面的魏家主子——魏武
纵使他冷血地以小妾的方式娶自己进门、纵使他竟找别人代娶……
许是她的命运多舛吧!反正她不能嫁当心中的个人,嫁谁都一样;
但……不该呀!为何让她在嫁进魏家大宅后,遇见那个人?
魏武娶她,只为了报仇;对于她的长相,他根本不屑一顾。
只是为什么他却对她的气息,如此熟悉,
难道他爱的人儿、恨的人儿,竟是同一人?
正文
楔子
从下了村落后,一路上,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承受着马车的摇晃,晃得她一身老骨头都快散了,但她还是撑下去,只为了受了老爷的嘱咐,直到她坐了一个月的马车后,她放弃了走陆运,经由人家的指点改搭船集,准备到京城。
几日下来,船上还算平稳,但哪知道今日风高浪起,不久,乌云密布,雨点不留情地打下,像是刮台风似的前兆,船只愈晃愈激烈,船上的旅客个个都是人心惶惶,一阵大浪夹带着磅砖的气势,俯冲下来,正巧对船只迎面而来,众人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却仍挡不住大海无情的吞灭,在她被大浪震昏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儿变成支离破碎。
第一章
三名男子穿梭在浓而密的树林里,良久,他们不疾不徐地来到了一栋木屋前。
为首的男子冷眼地瞟了四周一眼,暂且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屋内的人出来。
屋内的主人唐玉青停止了打坐,张开眼,心知肚明来人能穿过他在屋外摆布的阵法,毕竟他们的步伐已在在表明出来人的身手不凡。多年不沾俗事,他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只望他们早早离去,但由对方的动静看来,他们的确是来见他的。
他们难道就是前些日子,他心头莫名不安的怪念头吗?就因为那个念头,他才叫多年来忠心耿耿服从他们的徐嬷特别去京城找徒儿一趟,怕自己真有个不测。
唐玉青沉稳地步出屋外,经过风风雨雨后,他一切早看淡了,尤其六年前妻子玉梅过世后,他心早无牵挂,唯一能让他担忧的只有女儿。恰好女儿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了,否则这种场景,不是文弱的她该看到的景象。
步出后,他静静地打量着立于屋前的三名男子,以他们的站姿看来,两名蓝衣男子前方那刚毅挺拔的黑衣男子便是他们的主子,而那两名蓝衣男子的目光即使平和,也仍看得出武学修养不差。
唐玉青暗忖:光是后头约两名保镖的架式就不容小觑,别说那名冷峻的黑衣人,眼睛虽无波动,但气势却大大地吓人,显示他内涵的爆发力有多强。
“请教阁下大名,不知此趟来到寒舍有何贵事?”
黑衣人冷酷的脸庞突然大笑了起来,但笑意未到眼中,反而有很深的恨意。
“唐玉青,你仍那么虚伪呀!”
“阁下是谁?”唐玉青惊愣住了。多年来的隐姓埋名,以字行之,鲜少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想到这名男子竟然毫无差错地道出他的名字,这当然让人吃惊。
“问得好!”黑衣男子口中如此说,但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反正在他踏出此地时,唐玉青一定会知道他是谁。此际,在唐玉青困惑地打量自己时,黑衣男子也正打量着唐玉青。
唐玉青和他记忆中的印象比较,两者相异不多,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他永生难忘的男人。唐玉青很会躲,躲了这么多年,让他出动了大批的人马还找不到他的行踪,在事隔十八年后,他们又再见面了,而今日也是他讨债的日子。
黑衣男子讥讽道:
“唐玉青,你虽认不出我来,但我却永远记得你那小人的嘴脸。”
“阁下,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恨意,在下听得是一头雾水。”他唐玉青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今生他唯一犯下的错误是在年少时大狂热于武学的奥秘,造成一生难以弥补的错误,除此之外,他敢坦白的说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你还认不出我来吗?我和我父亲的面容虽不尽相似,但注意看的话,你会发现到还是有酷似的地方!”他直视着他,一步一步引导着唐玉青的回忆;过去的血恨他会一并讨回,唐玉青就如同之前被他讨回血仇的人一样──都必须死。
唐玉青心中的不安因他的话而急促扩大,再次看他的面容,愈看愈觉心惊胆跳,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难不成是魏武?你不是死了吗?”他果真末死!
魏武冷冷地一笑,非常高兴看到他惨白的脸色,今日他是来讨回一切。
“本来我是该死了!可惜老天要我替我的父亲报仇,所以没让我死!吃惊吧!”
“我的天!”这难道就是他近日来志忑不安的情绪吗?魏武,他竟然还活着!
“我永远记得你那时的小人嘴脸,和众人一样利益薰心、忘了伦理和友谊,竟不救待你如弟的朋友,眼看原本就染了病的他,被那些邪恶的小人逼落山崖,而你却只顾着要得到魏家的剑谱!”他一字一句地控诉着。
唐玉青又青又白的脸尽是扭曲,是的,他记得,他永远记得当年的一切。
魏武的父亲魏贲是个相当重义气的朋友,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当年唐玉青家境富裕,所以自幼过得丰衣足食,要什么有什么,家中请了名师教导武功,他虽练得身手非凡,但在剑法上的修炼却总是不够俐落。成年的他,到外地逛玩,遇到了世代以剑法传家的魏贲,两人莫名地一见如故,便称兄道弟了起来,那时魏贲已娶了妻,有一个七岁的儿子。而魏家剑法向来只传子不传外人,所以唐玉青只能在心中暗恨自己不是身在魏家门。
日子一天天过了,偶尔两个人会相约见面,不是魏贲来他家,就是唐玉青去他家串串门子。一日,本是魏贲该来唐家,唐玉青却迟迟等不着他,隔日才收到魏贲的妻子委托人捎了信,意思是魏贲在要出发前染了一种怪病,红热不退,故不克前来;唐玉青放不下心便赶了去,途中,他遇见一个交情不错的朋友高田明,两人便闲聊了起来,当他告知高田明要去探望魏贲时,高田明突地出了一个主意,说是愿意帮他拿到剑谱一事,只要自己告知魏贲的住所,就这样,他陷入挣扎,因为大家都是学武之人,而高田明也知道他一直非常喜欢魏家剑法,如今竟以此诱之,他思忖了良久之后,最后终于被高田明说服了且鬼迷心窍地允诺了。
他们说好他帮自己借到剑谱,且保证不伤魏贲他们,唐玉青信任高田明,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儿们,所以毫不怀疑地在离魏家一段距离的一座小凉亭等他。唐玉青志忑不安地等了良久后,见高田明迟迟未来,故心急地赶到了魏家,却发现完全不是高田明当初讲得那么回事。没想到,他竟然找了一群人来夺剑谱,而且当场大开杀戒。唐玉青当年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傻住了,看到他们个个露出奸诈的嘴脸,以魏贲之妻威胁魏贲交出剑谱,魏贲不肯,于是他们杀了他的妻子,待唐玉青想出手阻止时已晚了一步……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此时唐玉青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沉痛。
“对于当年我真的很歉疚,由于我年少轻狂自负、又识人不清,使你们家破人亡,为了这事我一直愧疚到今天……”
“你是该愧疚一辈子!因为你毁了我好好的一个家。你不知道,我父亲今生最恨的不是他们乘他病危威胁要剑谱,他最痛心的事是他的义弟竟是帮凶,你知道吗?”当年魏贲抱病抗敌,早让忠仆的管家带走了才足岁的小女儿,而年满十岁的自己见父亲命在旦夕,硬是留在现场不肯走,但是父亲病重敌不过他们,负伤过重的两个人走投无路之际,只好跳落山崖,宁可死在崖下,也不愿死于那群小人的手中,当时他就是在父亲以命抵护之下,跌落崖下只有轻伤,而父亲却奄奄一息,交代完后事就死去了。
唐玉青忍不住地流下两行泪来,哽咽地道:“是我对不起大哥,是我对不起你魏家……我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会原谅我……”他当年没有当场自刎而死,是因为为了找出他们两人的尸首好安葬,只是现场除了斑斑的血渍外,他并没有在崖下找到人,持续找了几个月仍没有任何踪影,原本他已放弃希望,决定自刎谢罪,倘若不是妻子哭着告诉自己她已有身孕,恐怕他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当年参与命案的人,我已一一索回血债,今日只剩下你一个。”魏武不为他的举动有任何心软的态度,他的慈悲心早在家破人亡的那天消失了。父亲就是太好心、大信任别人才导致妻死子散,最后还把自己的命赔上!今生他是绝对不会步上父亲的后尘!
唐玉青没有惊讶,他在找不到他们的尸体时,轨曾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虽然这种机会非常的渺茫,但他仍有心理准备。呀,时问过得好快呀!十八年的光景了吧!他抱着必死的决心道:“我会自我了断。”
“好。”魏武点头,对于唐玉青的评价,他总算还有一点看得起,至少他敢做敢当,不像那些人渣,被他找上门,吓得屁滚尿流、哀声讨饶。
“但你要给我一些时间,我要交代一些后事。”唐玉青放不下的是他唯一的女儿呀,若不是因为妻女的缘故,他也没脸苟活至今。
魏武撂下话。“好,我就给你一天的期限。”
“一天!嗯,足够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明日若是听不到你身亡的消息,我绝对会亲自索了你这条命。”
唐玉青肯定地点头。
魏武看在唐玉青爽快的分上,丢给他一瓶药。“你既然敢做敢当,我就让你死得安详些。”血债血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没有亲手染血取了他的老命,是看在唐玉青和他父亲曾是兄弟一场的分上才给他药,对唐玉青他已是够仁慈了。
唐玉青接过手,脑中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有一件事情……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面上,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女儿。”
魏武看着他一言不发,看得唐玉青惶恐不已,在他来不及开口时,魏武冷冷地道:“可以!”说完他转身离去,嘴边浮起一丝冷笑。唐玉青呀!你若是真以为我会放过唐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只说要放过她,那只代表他不会杀了她而已,其余的事他并不保证。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唐家的后代也该要为唐玉青当年的错付出一点代价!
她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倒楣投错胎到唐家吧!他是绝对不会善待她的!决不!
明日,将是唐玉青的忌日。魏武心下默祷:爹娘,我总算可以为你们报最后的仇恨,你们可以安息了。
一早就接到隔壁村落村民的口信,唐棻急忙地去救一名发高烧的小男孩,之后又帮其他的病患诊治了一下,一拖就拖到下午才能回家。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上她却是满足的。
知道自己能帮助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所以她一向是义务的帮着傍山林居住的村民看病,而他们总是以水果、蔬菜抵医治费用。事实上她并没有跟他们拿钱,但他们老实纯朴的民情绝对不会让她老是免费看病,硬是把那些水果、蔬菜塞到她手中,久而久之她也无可奈何,但又不想让他们的一番好意和自尊心受损──因为若真的给大夫看一次诊的费用,以他们的经济负担而言是相当的高,而且还不包含药材,所以她就收下了。
今天她收的医治费是刚采下来的李子,她可以把一半的李子酿成蜜饯,一半拿给父亲吃,也算是不错的。边想边走着,眼前突来一闪,她惊奇地抬头一看,咦,那不是她前阵子找了半天却找不着的药材吗?想不到今天在无意问发现了这种罕见的草木,她真是幸运呢!
她太过专心了,以至于没看到旁边的事物,当她往小路朝上走到树干旁,准备倾身采草时却被一阵若有似无的窸窣声吓着了,她迟疑地回过头,却看到后头有一条大蛇,当下,她吓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
“老大。”蓝衣男子听到远方的尖叫时,瞥了黑衣男子一眼开口道。
魏武在蓝衣男子开口前,脚上仍未停,事实上,他早听见那虽小且远的声音,不过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既然最亲近的手下都开口了,就算想不插手也难,他轻叹口气。“走吧!”一行三人转往声源处快速地移动步伐。
片刻,三人无声地来到现场,同时看到尖叫的来源──一个非常纤柔的女子,清秀出水的娇颜含着楚楚动人的泪水,全身忍不住的轻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