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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缡格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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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正头痛着,一名面孔熟悉的末将上前禀奏:
  “皇上,上回胤礼额驸大败噶尔丹,何不再将额驸召回,共商对敌之策。”
  康熙龙心大悦,正中下怀。
  “爱卿所言甚是,朕就颁旨召回胤礼。”
  皇上心里也是希望胤礼此次能戴罪立功,他也好封赏加爵,免得十七格格一直沦落在外。
  穆妃也同他讲过好多次,要他召回女儿。
  这下他总算有机会,名正言顺地下旨。
  实在不是他狠心,而是皇上难为啊!
  当宫里的太监公公飞马来报,宣读圣旨时,珍缡和胤礼又惊又喜,这是他们翻身的大好机会。
  桂花嫂正巧也在他们家里头寒喧,一听圣旨到,慌张地伏首跪地,她一个小老百姓哪里看过圣旨,头低得不能再低,混身发颤。
  “恭喜十七格格、额驸。”太监公公宣完旨,免不了客套。
  “公公一路辛苦了。”
  桂花嫂愕然地起身,她耳朵没听错吧!这名宫里来的公公称呼他们为十七格格、额驸?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是十七格格……”怪不得气质出众。
  珍缡笑着对她说:“承蒙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明天我就要回宫去了。”
  “格格,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桂花嫂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责难地自打巴掌,“噢,对不起,瞧我这嘴巴不会说话,你自然是不回来了。”
  她眼底有着舍不得的落寞……
  “桂花嫂……”珍缡心里很感激她的恩情,于是走到木柜,取出一盒精致的珠宝箱,“这些就全送给你,以后我在宫里也用不着。”这是上次回宫时,额娘给的。
  “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桂花嫂倒是不贪心。
  “收下吧!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片心意。”胤礼也插进来说。
  桂花嫂拗不过他们,腼腆地接过手,里面全是闪闪发亮的首饰呢!她出嫁时,也没戴这么多金饰。
  大概她是好心有好报吧!竟然结识了十七格格这样尊贵的皇亲。
  珍缡和胤礼相视一笑,他们都是有恩必报之人。
  潇湘阁中,罗帐内,一对男女肱股交缠,浑然忘我地陷溺在原始欲流的激情里。
  燕妃酥媚的娇躯迎合他的律动,她像个欲望无穷的女人,渴望吸干他的精华。
  男人一阵冲刺后,软趴在她身上,还舍不得离开,握着她的椒乳,意犹未尽。
  “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嫁给皇帝那老头,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这个禁军统领哈萨是她的新姘头,虽然他没有胤礼那般英俊出色,但是他爱她,而且识相,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皇上不能给她的热情,她在这男人身上得到了。
  燕妃受到雨露滋润,倍显容光焕发,她冶艳地媚笑,纤指划过他的背。
  “我也不想枯守在这个深宫啊!不如你带我私奔吧!”
  “娘娘,你说笑了……”哈萨脸色骤变,从温柔乡中苏醒。
  他流连于花丛,第一次摘花搞到皇帝的女人,已经是色胆包天,哪敢带她私奔?纵使逃出紫禁城,也逃不出大清江山啊!
  燕妃看出他的懦弱,嘲讽地道:
  “你真是没胆量!肯定是不爱我。”她不悦地呶起小嘴。
  哈萨怕美人生气不理他,笑嘻嘻地从背后搂住她。“我怎么会不爱你了?我爱死你了,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的大掌在她胸前上下其手。
  “讨厌!你就是这张嘴甜。”燕妃沉浸在无穷的欲望里,为了挽住这男人,她刻意在皇上面前美言,“对了,你再过不久就要升官了。”
  “皇上应允你的话了?”他喜上眉梢,燕妃正是他的垫脚石。
  “嗯,你要怎么谢我?”她的手心翻上讨赏。
  他暧昧地以舌舐她的手心,爬升至手腕、手臂,逗得她骚痒无比。
  “呵……你好坏……”
  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又再一次展开。
  好不容易,珍缡又重返了竹香斋,弯腿的花盆架、八仙桌、太师椅、朱红色油漆地板映着猩红色苏缎椅垫。
  雕栏玉砌的红木长窗,新糊的窗纸上的浆糊味还没有褪净,显然是重新布置了。
  珍缡满心欢喜地环顾四周。
  “还喜欢吧!”穆妃娘娘含笑地前来,还领着六名太监、宫女,他们蹲身齐声请安:
  “奴才见过十七格格,格格吉祥。”
  “额娘,他们是……”珍缡问。
  “他们是皇上新派给你使唤的宫奴。”
  “皇阿玛真是皇恩浩荡。”珍缡不由得感激道。
  穆妃轻笑,坐了下来。“你不怪你皇阿玛了吧!”
  “父女怎么会有隔夜仇呢?”珍缡此次离宫返回,也许是受过磨练,也已为人母,思想行为长大不少。
  穆妃都看在眼里。“你皇阿玛是用心良苦,这会儿和胤礼正在御书房商讨国事。皇上只是要你们受点教训,不是真的要赶你们出宫。”
  “我知道。”
  “胤礼这次出征若能得胜,皇上允诺我,要封他为‘靖远将军’。”
  “真的?”她喜出望外。
  “是啊!到时候你就是将军夫人了,格格匹配将军,这才说得过去。”穆妃始终希望女儿能在宫廷中抬头挺胸,不会再遭受冷言冷语。
  珍缡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胤礼回宫第二天,就身披戎挂,上战场厮杀。
  虽然上回与噶尔丹之战,差点让胤礼丢了性命。
  但是就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灾厄,使珍缡变得坚强了,她乐观地等待丈夫凯旋归来。
  “匡啷!”一只彩釉花瓶,被燕妃扫袖倒地破碎。
  “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哈萨一进门,就看见这等景象。
  燕妃忿忿地捶桌。“皇上竟然不听我的话,让十七格格回了宫!”
  “你很讨厌十七格格?为什么呢?她哪里得罪你了?”哈萨不了解前因后果。
  燕妃不便启齿,余怒未消地道:“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这丫头仗着她是皇格格,多次在言语上冒犯我。”
  “有这回事。”哈萨挑起眉,却不放在心上,十七格格和她的恩怨,他才懒得管,一心只想找美人风流快活。
  “皇上愈来愈老眼昏花了……”燕妃嘟哝着。
  “别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来,让我帮你消消火气……”他亲吻着她的鬓发、脸颊、蜿蜒至雪白的颈项,大掌抚摸着她的丰胸,解开了斜襟的梅花扣……
  燕妃有意报复皇上,对哈萨的求欢,不予以拒绝,反而攀附住他雄壮的身体,两人调情逗趣地滚到了床榻……
  哈萨扳开她的双腿,俯身低舔着她茂密的花园,再邪肆地以两指长驱直入,不断地在花褶里翻搅,抽出更多的蜜汁……
  燕妃扭动双臂,忘情地吟哦……
  跟哈萨在一起,她得到了被爱的快乐,因为皇上不可能这样令她舒服,只会要求她服侍他、取乐他。
  她攀住他的颈子,迎合他的占有,灵魂飘出了身心……
  她叫得更放浪形骸,无法自抑。
  天气燠热得令人难受!珍缡揭着罗扇,走到竹香斋的一片阴凉处。
  她拭着汗巾,不由得耳朵一竖。
  哪来的猫叫春?
  咦!这声音不像猫叫,反而像人……
  人与人交媾时,发出的愉悦声音。
  她凝神辨别这声音,是从隔壁的潇湘阁传出来的。
  是皇阿玛和燕妃在寻欢作乐吗?
  她闷着头,虽然她已为人妇,但是听见这种勾动人心的呻吟,还是会脸红心跳。
  而且燕妃叫的酥媚入骨,仿佛承受了多威猛的冲击。
  皇阿玛年事已高,有可能令燕妃如此消魂蚀骨吗?
  她怀疑地走进潇湘阁,奇怪了,怎么没半个宫奴守在门外,照道理而言,皇帝临幸妃子,每次都有太监公公掌笔记录。
  珍缡附耳窃听,却听见房里的男人在说:
  “你这个小荡妇,我要把你蹂躏死!”
  那声音分明不是皇上,皇上也不可能说这样粗色的情话!
  她心口一惊,莫非燕妃娘娘偷汉子!
  有可能,她连胤礼都敢勾引了。
  到底那个男人是谁?连皇上的妃子也敢碰!
  她决定看清楚,好在皇阿玛面前告状!
  珍缡在纸门上挖了个小孔,以单眼窥之。
  屋里头,两具赤裸的胴体交缠着,欲仙欲死地翻云覆雨。
  是禁军统领哈萨!她看到男人的面孔。
  她倒抽一口气,太可怕了,哈萨可以说是父皇的亲信,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皇阿玛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太过分了,她一定要去禀告皇阿玛。
  珍缡匆匆转身,走得很急,深怕被他们发现,却不小心绊倒走廊上的盆景,她轻叫出声,慌张地掩口。
  “是谁?”屋里头的人警觉,披衣夺门。
  哈萨看见一名粉橘裙钗的背影,害怕事迹泄露,紧急快步跃身,追上她,往她颈背重重一击。
  珍缡遭受重击,晕厥倒地。
  燕妃也整装追出,吓得花容失色。
  “是十七格格,糟糕了,她肯定会说出去。”
  “那怎么办?”哈萨万分惊恐,万一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被砍头。
  燕妃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杀害十七格格……使不得吧!”哈萨面如土灰,他是好色,可还不敢做出这样死罪的坏事。
  “事到如今,你不能心软,否则死的人就是我们。”燕妃目光狠毒地逼迫他。
  “这……”哈萨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方才的激情缠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真是后悔莫及,干嘛招惹上皇帝的女人?
  “先把她拖进去,等晚上再动手。”
  掌灯时分,穆妃娘娘召爱女一同用膳,竹香斋的宫女这才发现十七格格失踪了,上上下下找遍皇宫每个角落,也不见格格踪影。
  “宫中戒备森严,珍缡好端端地怎会不见?”康熙闻讯,前来质问。
  “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道格格会上哪儿去。”六名宫女、太监吓得跪地,齐声道。
  穆妃忧心如焚。“皇上,臣妾今天眼皮直跳,就感觉有不祥的预兆,珍缡才回宫不久,她不可能私自出宫,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去!去把格格找回来,多调些人手一起找。”康熙挥着黄袖。
  “喳!”所有的宫奴全出动寻找。
  康熙烦躁地剪手踱步,穆妃也如坐针毡,心系爱女的安危。
  另一头的潇湘阁,宫女把消息传回来。
  燕妃神色极不自然,慌乱地说:“你们也出去帮忙找十七格格。”
  “是。”
  遣去了奴才,燕妃焦急地进入偏室。
  珍缡格格这会儿被五花大绑,全身无法动弹,口里还被塞着棉布,只能呜呜地发出微弱的呼声。
  “不好了,现在连皇上都知道十七格格失踪了,外面宫奴正奉命寻找,我们也没法把她弄出去。”燕妃对哈萨说。哈萨比她更紧张,颤抖地说:“这下完了……我们会被砍头的……”
  “谁会被砍头?你少自己吓自己,没用的家伙!”燕妃斥道。
  尽管心中也慌乱无比,可是她绝不向命运妥协。
  “可是现在怎么办?”哈萨此时骑虎难下,只有听命燕妃的摆布。
  “想要活命,就得镇定点。”燕妃试着让情绪沉着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呜……呜……”珍缡手脚被缚,口不能语,咿咿啊啊地发声抗议。
  眼前这两个奸夫淫妇,不知要想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她得赶紧设法脱困,否则真的会死在他们手中。
  “你给我安分点!”燕妃过去伸手掴她巴掌,她的两颊被打得红肿。
  珍缡含怒的眼神,心有不甘地回瞪她。
  “臭丫头,你还敢瞪我,找死啊!我就成全你,等你深了,把你扔到河里,淹死你!”燕妃阴险地吓唬她。
  珍缡不寒而栗,身子畏缩,退到墙角。
  “哈……怕了吧!看你还如何刁蛮,胤礼现在人在战场,等他回来,也来不及救你了。”燕妃嚣张地笑。
  胤礼!
  珍缡在心中呼喊夫君的名字,希望他能感应到。
  可是她也知道,远在天边的他,是不可能及时赶来救她,她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可怜她的女儿,尚在襁褓,就要失去母亲。
  她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外面的宫奴找了她一整晚,依然没有下落。
  这是当然的了,谁会料到她被燕妃所擒困。
  看来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除了她自己。
  珍缡趁着燕妃和哈萨累得打盹时,努力地将被捆绑于背后的手的绳结打开,可是这结打得牢,她试了好久,只能松开一点点。
  她咬紧牙关,为了生存,磨破了手皮,渗出血来,也不放弃地继续解结。
  这还得小心,不发出声音。
  三更天的时候,燕妃先醒过来,拍了一下哈萨的背。
  哈萨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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