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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虞嬷嬷裹足不前,浑身颤抖。
“不要三心二意,以后等我当上皇后、太后,少不了你一份赏赐。”严妃催促她。
虞嬷嬷不得不照主子的意思,她把从外面偷抱进来的男婴,鱼目混珠地当成了十六阿哥……
听完了虞嬷嬷的述说,在场三人面面相觑,恍若南柯一梦。
“原来……我不是真的阿哥……那我的亲生父母呢?”胤礼惆怅失神,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太好了,我们不是兄妹。”卧躺在病榻的珍缡却喜极而泣,她的感觉没错,他们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穆妃情绪激昂地咆哮:“该死的奴才,你好大的胆子,这种欺君之罪你也敢做!”
严妃的诡计害得她多惨,当年她生下格格,饱受冷落,要不是珍缡长得十分可爱讨喜,深得当时太后的喜爱,皇上才慢慢注意意到这个不受重视的女儿。
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穆妃气愤不已。
“娘娘,我知错了,可我是严妃的贴身宫女,逼不得已啊!这几年我一直很自责,可是木已成舟,我实在没有那个胆量说出真相,要不是为了挽救格格的生命,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还望娘娘开恩。”虞嬷嬷跪地讨饶,声泪俱下。
珍缡赶紧乞求母亲。“额娘,你不要责罚虞嬷嬷,她已经良心发现了。”
穆妃盯着女儿苍白、急切的脸庞,怒气稍减。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珍缡有求生的意志,虞嬷嬷最后的坦承,倒是把珍缡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了。”穆妃息怒道。
“谢谢娘娘……”虞嬷嬷松了一口气,但仍有所顾忌。“奴婢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穆妃娘娘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否则皇上怪罪下来……”
“我知道了。”若是胤礼被处斩,珍缡又活不成了。穆妃感慨万千。
宫女带来御医,御医赶紧为十七格格把脉开药。
胤礼强压内心的沉痛,给予珍缡最佳的精神支柱。
天空露出鱼肚白,曙光乍现,天就要亮了,可是他情何以堪?
他居然不是大清皇子!
虽然他和珍缡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来历不明,身份卑微,又如何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十七格格?
有了爱情的滋润,加上皇上御赐的千年人参、灵芝,及御医全心诊治,珍缡格格的气色由白转红润,一天天恢复健康。
穆妃颇感欣慰,自从知道胤礼和珍缡不是兄妹,她也就没再拦阻,只是这事说不得,他们也不可能有结果。她又陷入另一件隐忧。
胤礼表面上把心事隐藏得很好,可是他的落落寡欢,对于身世耿耿于怀,珍缡都察觉得出来。
秋波澹澹,外面气候温和。胤礼禁不住珍缡再三的要求,让她走到御花园散散心,他小心翼翼地搀着她。毕竟她的身体才刚复元,还很虚弱。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珍缡浅笑着,她梳着两边的辫子花髻,耳前垂下几缕发须,披着滚兔毛边的氅,大病初愈的她,似乎蜕变得娴静淑雅。
胤礼扶着她在紫萝藤架下坐着欣赏盛开的菊花。珍缡的柔荑凑近唇边,轻咳两声,胤礼薄责她:“你看你根本还没完全好,还是进屋子去吧!”
她不依地努嘴。“我已经躺了两个月了,你想闷死我吗?”想以前她十七格格可是出了名的活泼好动。
胤礼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秀颜,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骤增。
“你在想什么?有心事?”珍缡想借着四下无人,敞开他的心扉,和他沟通一番。
他闷哼一声,依然没有勇气面对。
“你这个懦夫,我都能为你而死,难道你就不能抛下皇子的身份,和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她忍不住瞠目骂道。
“我不是不能,是不配。”他深邃的眼睛闪过一抹忧郁。
她的手轻捂他刚毅的薄唇,给予他信心。
“我不许你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最好、最优秀的。反而是你一直包容我的娇蛮任性,如果有来生我还是会选择你。”
他脸部的线条明显抽动着,她的话像为他打了一剂强心针,鼓舞着他。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出身?”他激动地问。
她毫不迟疑地摇头。“我反而要问你,万一皇阿玛知道了,你愿不愿意带我一起浪迹天涯?”
他无限欣喜地点头,两掌抱握住她的柔荑,两人深情凝睇。放下身份,抛开世俗羁绊,只愿一辈子长相厮守。
中秋佳节,御苑今夜满园红紫,垂丝剪彩,宫奴手上皆提着灯笼,照得御苑恍如白昼。
墨黑的夜空,焰火上升,绽放一蓬缤纷的花雨,洒落四散。
皇上威严八方,正坐高处,皇后娘娘坐侍在右侧,穆妃、燕妃等嫔妃一齐坐在左侧。
阿哥、格格们均赐坐在前方,满皇族齐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
笙歌悦耳,舞姬身披羽衣,下曳霓裳,笑靥承睫,步履轻柔,身段撩人,翩然回舞。
一轮皎洁的明月又圆又大高挂在夜空,繁星点点。
这是皇上和儿女的团圆夜,而他不是皇室的一份子,有何资格坐在这里?这不很讽刺吗?
他这个假皇子能做多久?他自嘲地冷笑。
“珍姐姐,我们来玩烟火嘛!”小阿哥们贪玩地拉着珍缡,要求她加入童玩的阵容。
珍缡也亲热地和弟弟、妹妹们玩耍。
她和他们才是一家人!
胤礼落寞地退出御苑,心情不佳地走回承和宫,一个人独自啃噬这蚀骨的酸楚。
有一道倩影,趁着大家陶醉于娱乐中,悄悄跟在他后头。
寝宫毡樟密遮,灯光暗淡,大部分的宫奴也都在御苑庆祝中秋,室内寂静无声。
胤礼察觉后面的脚步声,轻云冉冉,像是个女子。
“是谁?”他猛一回头。
燕妃被他大声一吼,给吓了一跳,她嗫嚅地道:
“十六阿哥……是我……我只一时好奇,你怎么中途离席?人不舒服吗?”她语气关怀。
胤礼心底升上一股暖流,想不到宫廷之中除了珍缡、虞嬷嬷,也有人关心他。
“燕妃妃娘娘请坐。”
“别叫我娘娘了,我和你年龄相仿,咱们私底下就以名字互称吧!我的闺名叫如燕。”她嫣然一笑。
“这……不妥吧!毕竟你是我皇阿玛的妃子。”他为难地说。
“我是指两人独处的时候,像现在又没有宫女、太监在,不会有听见的。”燕妃纤细的身子贴近他,她的身上散发一种独特的铃兰花香。
胤礼谨遵礼节,朝后退了一步,心里暗忖:她这是在做什么?似乎不符合她妃子的身份。
燕妃挽起他的手,亲昵地倚在他浑厚有力的肩膀,像青禾渴望雨露那样,渴望有新的爱情,填补她空虚的心灵。
她的手在他伟岸的胸膛撩拨,得寸进尺地往下移动……
胤礼全身僵硬,皱起眉头,无法再容忍她淫荡狐媚地蛊惑他,用力将她推开。
“燕妃娘娘不可逾矩!”他当初是错看她了。
燕妃涨红了脸,爱,抹平了尊卑的界线,她竭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愿能和他春宵一度。
“胤礼,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可以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谁也不知道。”她继续勾引他,一边褪落身上的衣裳,露出雪白的香肩,眼神妩媚挑逗。
老实说,燕妃的确香泽诱人,但是她是皇阿玛的妃子,他怎胆敢碰她,何况他心里只容得下珍缡一人。
他不为所动地转身背向她,不敢冒犯亵渎。
“你快穿好衣服,否则教人瞧见了,会误会我们……”胤礼胆战心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何况这个时候不会有人闯进来的。”她光滑的肌肤贴住他的背,双手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身,脸上的表情透露着饥渴的讯息。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这样挑逗勾引他,就不信他是柳下惠,会坐怀不乱。
女人的芳香柔软,席卷他的脑子,他的生理迅速起了变化,她的手隔着他的衫袍,包覆住他的亢奋……
燕妃神情迷离,春心荡漾。天啊!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她恨不得立刻在他强壮的蹂躏中,欲仙欲死!
胤礼被一个成熟、有过经验的女人如此调情,羞怒地欲扳开她无礼的手。
“燕妃娘娘请自重,不要胡来!放开我……”
一个女人爱男人爱得狂了,就会变得比猪还蠢。她不顾礼仪、身份,紧紧抱住他,一心一意要与他燕好。
“我不放,胤礼,我爱上你了,爱得好苦,你知道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偷偷摸摸也无所谓。”
听她放浪形骸的言词,他面色惶恐,非常不安。
“不可以,燕妃你是一时意乱情迷,被欲望蒙蔽了理智,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有道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后果的严重性,我们都担不起啊!”
他好言相劝,她却歇斯底里地大嚷:“我不管那么多,反正皇上可以三宫六院,我又为什么不能和喜欢的男人一夜春宵?”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么无耻!”他被激怒了,冷冰冰地道出残忍的话。
“你——”他的恶语刺伤了她,她胸口涌上了妃子的自尊。
忽然间,大殿奔进一个人,燕妃赶紧松开手,低头拢好敞开的衣襟。
珍缡瞪大美眸,炯炯地盯着他们,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在干什么?”
“珍缡……”胤礼也不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欲开口解释。
“我先走了。”燕妃娘娘腼腆离去。
剩下他们两人单独面谈,珍缡一股怒气提上来,叱道:“我说你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回来承和宫调戏父皇的妃子!”她的心好寒,难道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
“我没有!是她勾引我的。”胤礼脸色发窘,百口莫辨。
“我才不信,燕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质疑道。虽然她也看见是燕妃从背后抱住他,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吓了一大跳。”他自我揶揄。“也许是我长得太英俊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少往脸上贴金。”
“是真的!”他伸出手臂拥住她,怕她胡思乱想,只好尽量安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迷汤浇息了她的怒火,她慢慢平下心来,却仍是焦虑地问:“燕妃她一定很喜欢你,否则她不会那么胆大妄为,乘机勾引,我看以后她还是不会放弃的,你要小心,不可以陷入她的美人计。”
燕妃姿色不错,她必须有所警觉。
“不会的,我会和她保持距离,严词拒绝她。”他拍胸脯保证。
想到燕妃那么不要脸,以一名皇妃的身份,竟敢勾引十六阿哥。
“我真想禀明皇阿玛,教皇阿玛休了她,撤销她妃子的头衔,罢绌出宫。”
“千万不可,否则皇上误会了,连我也有事。”他赶紧阻止。
“我知道啦!所以我才不说,但是……真气人!”她体贴地为他槌背推拿,让他放松地闭上眼睛……
燕妃狼狈地奔回潇湘阁,恼羞成怒地揽镜自怜、镜中的她依然凤眼勾魂、丹唇诱人、体态婀娜。
为什么胤礼不肯和她一夜风流?她纡尊降贵,放下身份和自尊,厚颜地主动献身,他竟然回绝她!
会是她自作多情吗?一向以美貌傲人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就不相信他对她没有一点点动心、一丝丝爱意,他应该是碍于礼教,不敢接受她。
倘若不是十七格格这死丫头,闯进来破坏了她的好事,胤礼现在一定和她浓情蜜意地耳鬓厮磨。
她对珍缡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怕她把事情泄露出去。
“这个臭丫头,我非得教皇上赶紧把她嫁出宫去!”燕妃阴险地算计着。
第四章
康熙皇帝坐在武英殿上,传集满朝文武,紧急召议。
“噶尔丹屡次犯境,扰我百姓,众卿家有何提议?”
一名官拜三眼花翎的大臣,自两列群臣中步出殿中,拱揖参奏:
“启奏皇上,臣以为不能再姑息噶尔丹,必须遣派大军,与以降服。”
“朕正有此意,只是大将军费扬古害了急病,简亲王雅布也在乌兰布通抗敌,宫中大将寥寥可数,不知派谁领兵?”皇上苦恼着。
这时,另一名身着盔甲箭袍的副将站了出来。“皇上,十六阿哥精通韬略,智勇双全,可担此重任。”
皇上沉吟半晌,颇为认同,询问爱子:“胤礼,你愿意代父出征吗?”
“回皇阿玛的话,孩儿愿为大清效犬马之劳。”胤礼早想一展长才,立下大功。
“很好,朕就封你为‘靖远大将军’,率同副将和十万骑兵,三月之后攻打噶尔丹。”康熙下达旨意。
“臣遵旨。”
“你一定要去吗?太危险了,我请父皇改派其他将军,好不好!”珍缡泪眼婆娑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