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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答应我,你和晟儿两个人要一直好好的。”
“娘亲——娘亲——”
“月儿,答应我!”
洛揽月不停的摇头,不说话。
“晟儿,答应我!”
林陈婉微微转头看向林衡晟,她只求着两人对她点头,让她可以安心。可是两人都没有点头。
“晟儿!月儿!”
林陈婉拼尽全力:“你们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你们是想让我死不安心吗?”
“不,不不,不是——”洛揽月惊恐摇头。
“娘亲,我们会好好的。”终是林衡晟握着洛揽月的手,提起来,让林陈婉看的分明,让她,安心!
“不不,娘亲——”洛揽月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林衡晟知道她的纠结矛盾,不知如何安慰她。
“月儿,不要太伤心,人——有生老——病死。”
洛揽月摇摇头,呜咽着说不出话。可是,可是,娘亲啊,你这并非正常生老病死啊。
“娘亲——娘亲——”洛揽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娘亲,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这样,就在刚刚还好好的啊——”洛揽月无意中的哀嚎,听到林衡晟耳里,却意外的提点了他。
林衡晟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祠堂四周。
的确,娘亲走进祠堂前虽然虚弱但不至于这一时半刻就病危到没有多少时间了。
太可疑了。
这种种一切,太说不清楚了。
他们一直守在祠堂外面,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原因绝对出在祠堂里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祠堂,他从小到大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他,没有头绪。
想着想着,眼睛四处的打量着。突然看到胡御医站在溪姨身边,眼睛却是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眼里有着一些话语,有着深意,也有着研究。林衡晟眼神凛冽,他想到刚刚胡御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愿以偿”如愿以偿?这是什么意思?林衡晟越想越可疑。他克制的只停留在胡御医身上片刻然后离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溪姨的身子摇摇欲坠,被胡御医搀扶着。看着林陈婉的眼神也是有着千言万语,若是平时林衡晟不会有什么觉得,但他想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现在再看溪姨的眼神,他觉得溪姨绝对知道些什么。
“娘亲——娘亲!娘亲!”洛揽月感觉到林陈婉的身体渐渐冰冷:“衡晟!衡晟!”拼命的拽着林衡晟的手,摇晃着:“娘亲!衡晟——”
林衡晟也感觉到了,现在一切别的都先抛到脑后,什么都顾不上了。
“娘亲!娘亲,你不要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你怎么舍得——”林衡晟声嘶力竭。洛揽月哭的已经虚脱了,半靠在林衡晟身上。
“衡晟,衡晟,衡晟,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衡晟,不要——娘亲,不要,娘亲——”
“月儿,不要伤心,我很开心,没有遗憾。”
“晟儿,有些事糊涂最好,有些时候糊涂是福,我没有遗憾,真的,没有任何遗憾。”
林陈婉意味深长的说着。林衡晟听得浑身一征,看着娘亲的眼里有着不能谅解。
☆、第一百三十章
林衡晟何其聪明的人,林陈婉没有遮掩的含有深意的话语,他如何听不出来。深思一想,浑身一怔,看向林陈婉的眼神是不能谅解的,深深的不能原谅的。
这让他如何接受,这让他如何不恨。如果娘亲是牺牲于阴谋中,他会拼死找出那人为娘亲报仇;再不济,如果娘亲是真的病了,真的病重,那还有生老病死可以开导所有人。可是,什么都不是,他只知道,在否定了一切下,是他娘亲自己抛弃他,自愿去面对死亡,面对这个选择,她不曾后悔,还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告诉大家,她没有遗憾。
“娘亲,我不想恨您!”林衡晟只是怔怔的说出这句话,咬牙切齿,带些恨意。
还有着清醒的胡御医和陈溪也都是一怔,看向林陈婉的视线统一的移到林衡晟身上,带着探究:少爷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少爷这是知道了些什么——
承接两人探究的目光,林衡晟不避不躲,甚至抬起眼眸,直视他们二人,用意明显,就是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衡晟语气分明的问着,若在平日里,洛揽月一定会注意到,可现在,她满脑满心都是病危的娘亲,无暇顾及其他,林衡晟说的话,她完全自动忽略了。
“娘亲,儿子之前一直生活在怨恨中,我刚刚不怨您了,你怎忍心让儿子之后再次走进这种生活,娘亲,儿子不想再怨恨您,您能不能为了儿子——好好活着!”林衡晟近乎卑微的对林陈婉说着,祈求着,旁人听来一时竟分不清是威胁还是渴求。
“娘亲,怨恨的日子不好过——”
林陈婉很激动,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曾说些什么。
“娘亲,我不曾快乐多久。”
“——晟儿,你有月儿——”干涩的话语,没有一点说服力,林陈婉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话中苦涩也只有她一人知。没有人知道,她也是不舍,她也有遗憾,她与孩子间的矛盾不解刚刚解除,她还没有和孩子愉快的生活多久,她还没有看到孙儿的降生,她还没有享受儿孙绕膝的幸福快乐——可是,来不及了。
“我有月儿,娘亲就不要我了吗?娘亲就不要我和月儿了吗?”翩翩公子此时一派狰狞,林衡晟咄咄逼人。
“月儿会抚平你心灵的创伤,会代我将你好好照顾的——”林陈婉说的,已经没有任何底气,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
母子间的对决,林衡晟的句句不能原谅,洛揽月如果再没有察觉,那她就不是洛揽月了,听到娘亲句句带上自己,洛揽月不停的摇头。
“娘亲,我不是您,我怎么可能代替你——衡晟心灵的创伤,我又如何来抚平,娘亲——您是我们的娘亲,没有人可以代替您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做到您为我们做的事情——”洛揽月依旧哽咽,一字一句,说的明了:“娘亲,您好好的,您是衡晟的娘,月儿是他的妻,我们都在他身边,我们都好好的,他才会没有遗憾,他心灵才不会留有创伤。”
“娘亲,月儿是月儿,月儿不是您啊——”洛揽月悲号着,说着事实。她是洛揽月,可以和他携手相伴到老,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子,但她只是林衡晟的妻子,永远代替不了母亲的位置,那个同样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子,不可缺少的女子,二者不可或缺,谁也无法代替谁。
“娘亲,衡晟需要您啊——”
林陈婉越来越虚弱。
“娘亲,坚强起来,御医虽然说不能治,但不证明一丝希望都没有,娘亲,只要你有生的希望,就一定会出现生的希望!”林衡晟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连林陈婉也是一怔,除了就在身旁的洛揽月,谁也没有发现,林衡晟说这话时,目光其实是看向胡御医和陈溪那个方向的。
她跟着看过去,倒是觉得溪姨神情不对——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林衡晟的目光是看向陈溪和胡御医那方的,洛揽月跟着看过去,倒是觉得溪姨神情不对——
她一时搞不清林衡晟看的是谁,但是她知道,溪姨不对劲!只是条件反射的松开林衡晟和林陈婉就向着陈溪扑过去,嘴中喃喃着:“不要——”
仔细听来,不难听出那句话:不要——溪姨,不要——
奈何洛揽月实在虚弱,拼尽全力的声音依旧不大,拼尽全力的向前扑去,依旧隔了一大块距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中划过一个念头:阻止不了了。
习静习性林文林武从不同的方向向陈溪跑来,但都相距着一段距离。
洛揽月身子没有着力点的跌落在地上,忘记了疼痛,不敢看下去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滑落,滴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里。
过了半响,依旧没有异样的声音,习静习性扑到洛揽月身边,噗通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搀扶起洛揽月,这一过程,她始终不敢睁开眼睛,面对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的这一切,即使现在在她脑海中已经演绘了千遍万遍——
“小姐,小姐,您没有事吧?”
“小姐,您睁开眼睛啊——您没有事吧,您别吓我们——”
洛揽月不敢睁开眼睛,但是摇了摇头:“我没有事。”
伸手指了指前方,焦急恐慌的声音:“别管我,你们快去——”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揽月没有反映过来。
陈溪还好好的活着。
没有四溅的血迹,没有惨不忍睹的惨象,一切都好好的,陈溪还活着,只是躺在胡御医的怀里。
洛揽月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始终憋着一口气,险些将自己生生憋闷过去。身体上的疼痛也险些将她疼晕过去,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这次是疼哭的,狠狠的,实实在在的跌落在地上,真的很疼。
刚刚虽然只是一眼,她都可以肯定,溪姨不想活了,脸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身体是做好了面的死亡准备的僵直。她只想着不要,溪姨不能够出事,娘亲已经虚弱的躺在这里,溪姨不能够再躺下,所以毫不犹豫的扑了过来。这一扑,忘记了距离,忘记了自己无力的身子没有任何支撑。当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救人,竟忽略了一直站在陈溪身边的胡御医。
胡御医诊完脉就一直站在陈溪身边,陈溪到哪,他跟到哪。一个忠仆会出现的思想,他知道,陈溪会有着轻生的念头,他十分清楚,也是这样,他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就怕会来不及,就怕会再次出现他无能为力的场景。所以,刚刚那一瞬间,洛揽月闭上眼的那一秒钟,他抱住了对着柱子撞过去的陈溪。
林衡晟看他的目光让他有着丝丝分神,陈溪向着祠堂中的柱子冲过去的时候,他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好在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林衡晟身边的小姐向这扑来,他没有做任何犹豫,身体直接扑了出去,一直运动健康,手脚灵活的身体轻而易举的抱住陈溪。他猜想到陈溪不会死心,果然,在他怀里,陈溪的手下一秒是伸到自己怀里摸索着,半天没有摸索出什么。
是匕首,胡御医默不作声的将袖中的匕首扔出,扔到远处,匕首与地面碰撞,滑出好远,发出清亮的响声。
“你是在找这个吧。”
“——”
陈溪一脸震惊,这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胡御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她怀中的匕首拿走,藏在袖中,她都不知道。
习静习性扶着洛揽月走到陈溪旁边。
“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会让你有事?”胡御医紧紧盯着陈溪,刚刚那刹那,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会来不及。
“溪姨!”林衡晟的声音几乎嘶吼。他差一点就要失去溪姨。
“溪姨,你在做什么?”洛揽月颤抖着质问,帮她帮林衡晟帮大家问着这个问题。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环视一圈,陈溪知道自己想要跟随主子离去是不可能了。听着胡御医的话,她心里居然泛着淡淡的甜意;面对林衡晟的嘶吼,破碎的声音让她无以为对;面对洛揽月的问话,她怔怔的,喃喃道:“我要跟着小姐——”她一生都伺候着小姐,黄泉路上,地狱府中,她还要跟着小姐,伺候着小姐。
“黄泉路上,我陪着小姐,让小姐不会孤单。”
“溪姨——”洛揽月泛红了眼眶:“不要做傻事啊!”
“娘亲还需要你陪。”林衡晟带有尖酸的声音传来:“溪姨,娘亲哪里需要你陪着,父亲在黄泉路上等了这么久,娘亲想来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一时,祠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接话,没有人说话。
都被林衡晟吓到了。
陈溪被林衡晟这些话震住,想了半天,从胡御医怀中起身,在胡御医的帮助下疾步走近林陈婉,跪在她身边。
“小姐,小姐,奴婢想要跟着你啊,奴婢一直跟着你啊。”一想到会被林陈婉抛弃,陈溪惊慌失措,她自小陪在小姐身边,若让她和小姐分开,她都不知该如何生活,抓着林陈婉的衣裳,手在颤抖,眼睛里全是害怕。她早想好了,小姐生她生,小姐死她死,现在她不能跟着小姐,她心里只有一片茫然。
“小溪——”林陈婉拉拉她:“傻丫头。”陈溪半辈子都在为她操劳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因为自己,她至今未嫁,自己的晟儿已经长大成亲了,她还没有成亲生子,是自己耽误了她。想来,林陈婉心中浓浓的愧疚感涌入心头。
刚刚陈溪想要寻死,那一刻她只恨自己不能起身阻止。她也看到了胡御医在身后抱住了陈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