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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剪月心疼不已,抚着雪无落就要他坐下休息,雪无落哪肯休息,风剪月无奈,往雪无落后颈上劈一个手刀,雪无落径直倒下。
“雪哥哥,你且休息,我来对付…”风剪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将将还躺在地上的雪无落哪还有影子,剩下的只是那把出了剑鞘的雪痕横在那里,只是剑身有些暗淡,赤色流光也不复开始那样耀眼。
立在迷雾鬼林外的雪无落突地浑身一颤,闷吭一声。
一旁的孔幽兰不由问道:“师兄,怎么了?”
雪无落眸子些许清冷,摇摇头。
孔幽兰见状,低头不语。
雪无落眸子幽黑,看向鬼林深处。
幽兰,你竟直接将步摇掷到女冤脚下,是无意,还是有心?手不由抚上胸口,嘴角沁出血渍。
迷雾鬼林。河边。斗。
雪哥哥…是一把剑?还是她将将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风剪月有些晕乎,将将若是幻影,那不就说明雪哥哥没事吗?太好了!
身后的女鬼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毕竟是鬼怪,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个小姑娘撕碎入腹。悄悄幻化出黑蛇,散出万千条小蛇袭向风剪月,风剪月捡起雪痕横在面前,眸子里满是坚毅之色。渐渐雪无落受伤刺激了她,也让她知道,只有她自己变强,能保护自己,他才不会老是为救她而受伤。
万千黑蛇像离弦的箭一般,转眼间便到了眼前,风剪月心一横,左右不过一死,挥剑抵挡,虽然已然尽力了,但黑蛇还是将她包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挣不开也靠不近,只能在周围围成一团,将她团在里面。一开始,风剪月心中很是着急,若是一直这般,精疲力尽之时,便是她丧命之时。但渐渐地,她发现一个规律,她转身走向哪里,‘黑蛇团’便也跟到哪里,这让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左右一死,狠下心来。
女鬼在‘雪无落’变回雪痕时就已将小舟靠在岸边,此时不过十步之遥。风剪月渐渐朝女鬼的小舟靠去,尽量装作自己被‘黑蛇团’逼上小舟的样子,让女鬼放松警惕,待来到女鬼身旁时,一眼就看到那抹幽蓝色的步摇,移步缓缓,缓缓移步,终于,将步摇拿到手中,心中大喜,但女鬼似乎此时却也发现了什么不对,风剪月感觉周身的‘黑蛇团’厚实了些,想着此番可不好,眼尖着一个空档,快步利剑,将面前的黑蛇劈开,几个快步猛地刺向毫无防备的女鬼,那女鬼早已对她放下戒心,看她似看垂死猫儿般逗趣,冷不防实打实被刺中小腹,大大的嘴撇得好似弯弯的眉毛,伤口处也迅速冻结,在体内形成冰凌刺穿身体,黑蛇迅速收回,捂着小腹连连后退。
风剪月见得手,心中快活,却也知晓此般并不能拖住女鬼,复又扬起雪痕,女鬼以为她又要刺过来,捂着小腹龇牙咧嘴的防备着,风剪月这一剑却并未刺过去,反手刺向小舟的底部,女鬼一时间没反应,竟让剪月连刺了好几下,雪痕刺中舟底形成根根冰凌,将小舟底部刺穿,河水一下喷涌上来,女鬼怒急尖叫,风剪月趁着这个空档,跳下小舟,捡起雪痕剑鞘飞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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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意料之外
女鬼大怒,立在小舟上黑发乱舞,疯狂向风剪月袭来,风剪月见状更是加快脚步,逃得飞快,眼看黑发就要触及后背,风剪月心中一叹,还没在心中留下遗言,忽的脚下一个踉跄似是绊倒什么东西,径直飞了出去,这一下摔得不轻,也恰好是这一下,躲过了身后那全然是黑发的树林,黑发到离风剪月两步远处停止前进,看样子,眼前这足有五百步内的空间都是那女鬼的能力范畴内。
风剪月坐在地上看着那黑黑的头发过不来,大笑起来,心中觉得此番惊险又刺激,她将那女鬼气成那样子,真是好笑。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欺负她的分,如今,竟也有反过来的一天。
笑够了,忽的想到步摇,伸手在袖袋内摸了摸,摸出一支幽蓝色孔雀瑶花步摇,步摇很美丽精致,果然,像幽兰姐姐那样的美人就该配最好看的首饰。想到这里,风剪月眸子一暗,还有,最温暖的人…
看看天色,收拾好沉重的心情,再次拿起雪痕,朝着记忆中的出口走去。
回去时,途中杀死一只兔子精,却又遇到另一只不知名紫色妖异的鸟,这紫色的鸟实在厉害,不得不躲开。斗不过,亦而是时间上实在赶。风剪月只一心赶路,其间多次被空中大鸟扑倒在地,身上的衣裙也一次次弄脏,月白色的衣裳直接成了灰色,有几次还险些被抓伤,心中直呼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一路上的躲避不免有些狼狈。
再次见到那一袭白衣时,竟有一时间的恍惚,从没想过他封在雪痕中的灵力竟是可以幻化出他自己的,那时‘他’受那样的伤,真真是吓到她了,幸好那只是灵力所化,幸好一切都还是原来那般,幸好那一切都是幻影,幸好,他没事。
风剪月小小的身影就这样狼狈的闯进雪无落的眼眸中,空中耔犀鸟紧紧盯着她,时不时被扑倒在地却又坚毅的爬起,身上的衣衫也显然已经变了色,她很坚强。他封进雪痕中一半的雪魂看到了那时的情景,他以为她回不来了,正犹豫要不要破了规矩去救她,她却给了他惊喜。唇边凝出一抹惊喜的笑,笑着笑着有些蹙眉,不着痕迹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旧伤添新伤,一半雪魂受损,一损俱损,伤势不轻。
孔幽兰美目圆瞪,似是不可置信般看向风剪月,实在看不出她有能力对付女冤,可若不是,她又怎能从女冤口中逃掉?难不成,有人帮她?美目不禁看向眼前这个自风剪月进去后就一直立在那里的人,是他帮了她吗?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可能,他受了伤,除非他不顾性命引出一半雪魂去帮她,否则绝不可能帮到她。不过,无论如何,这个风剪月竟回来了,这下可不妙。
头上的耔犀鸟一直恶狠狠死命追着不肯离去,直至风剪月好不容易出了迷雾鬼林,那鸟嘶鸣几声,在空中盘旋。
风剪月忍住酸涩的鼻子,冲着雪无落灿烂一笑,将雪痕还给他:“雪哥哥,我回来了。”
雪无落笑得十分柔和,接过雪痕:“阿月真厉害,受伤没有?”
风剪月笑嘻嘻摇头,遂将步摇交给孔幽兰:“姐姐这是步摇,我应当过关了罢?”
孔幽兰心中发堵,面上却一派美艳笑意:“过了,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没有啦。”
一阵唏嘘之后,三人往回走。
雪无落装作不知情问起鬼林中的情况,风剪月笠时得意洋洋:“雪哥哥,你都不知晓,当时我一下子将那女鬼的肚子穿出一个大窟窿,大窟窿又迅速凝结出冰凌生生刺穿女鬼的肚子,那女鬼立刻就跪下求饶,哈哈哈哈,你都没看见,我有多勇敢!”
雪无落笑着摇头:“是吗?真真是遗憾终生了。”
“那当然!”
…
孔幽兰眸光一冷,复迅速收敛回去。来日方长。
风剪月过了三关的事让幽阁弟子们啧啧称奇,因近几年来,已鲜有弟子入门,原因不是过不了幻境心魔那关,就是在迷雾鬼林丧了命。但因今日已晚,风剪月明日正式入门。
晚饭过后,因风剪月现下已是幽阁弟子,便也得了间房间,与雪无落的房间左侧对望,与孔幽兰隔两间而居。寥寥看下,四扇手绘孔雀屏风,红木圆桌茶盏并椅,朱床云榻并白色纱幔,另基本用具等杂物。
风剪月立在窗口,周遭的景致朦胧如画。一弯明月立在夜空轻吐银纱,夜空中的星星低矮明亮,盏盏灯火影影绰绰,随清风摆动。窗下,是一株枝叶繁茂的絮影花,独自散着如同萤火虫般的莹莹绿光,风轻拂过,带下几朵絮影飞进风剪月的窗,如几只萤火虫般幽幽可爱。风剪月很是欢喜。
正捉絮影间,门被扣响,随即是雪无落清润的嗓音:“阿月,睡下了吗?”
风剪月一怔,笑嘻嘻道:“已然睡下了。”却有蹑手蹑脚随即去开门,门一开就看到雪无落来不及收起的失落表情。
雪无落有些诧异,本想着要回去的,冷不防看到她笑嘻嘻的小脸,心中暖然:“你不是说已然睡下了?”
风剪月笑得愈发得意:“嘻嘻,逗雪哥哥你玩呢,怎么样,惊喜吗?”
雪无落哭笑不得:“惊喜。”
“雪哥哥有事情吗?进来说。”
雪无落进门并未坐下,收起面上的笑意,神情严肃道:“阿月,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你到底是怎样逃过女冤的?”
风剪月眨眨眼睛道:“就像白天说的那般,我一剑捅了女鬼的肚子,女鬼向我下跪…”
不待风剪月说完,雪无落便打断她的话:“你骗不了我,说实话,现下没外人。”
风剪月闻声蔫了下去,道:“好吧,我夸大其词了。事实是:女鬼说我说出了暗语,便要吃我,后来雪痕幻化出你的样子与女鬼交手,后来你受伤,不对,是雪痕变的‘你’受了伤,再后来我捅了女鬼一剑,那一剑凝成冰凌刺穿女鬼腹部,我见状又将女鬼的小舟刺穿,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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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二十 灵力成迷
雪无落明显不信:“女冤是被其爱人所负情绝时跳入迷雾鬼林的女子所化,其自身戾气不容小觑。你既已说出暗语,她定然要将你杀之,你又怎会得空捅她一剑?”
风剪月低头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晓,那女鬼被剑刺中后就大叫,我将小舟刺穿后就跑,差点被女鬼的头发捉了回去,雪哥哥,你都不知晓,女鬼的头发很厉害的,能长到五百步!还能幻化出蛇,真真是厉害的!但这么长的头发要怎样清洗呢?清洗后又怎样晾晒干呢?”
雪无落看着一脸天真的风剪月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蓦然松口气,看她这样子,应当真的无事,许是那女冤轻视了她,要她得了空子逃出来。不过她现下只是个小女孩而已,还不会保护自己,可若是有天自己不在她身边怎么好?如此想着,心中又有些许担忧。
风剪月见雪无落久久不语,以为他不信,又道:“雪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许是我比雪哥哥封在雪痕中的灵力还要厉害也未可知。”
这下雪无落真真哭笑不得了,一半雪魂的灵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若不是被她手刀砍昏回到实体,那女冤此时早已魂飞魄散。
“嗯,阿月最厉害,比我还要厉害。”
风剪月喜不自胜。雪无落又道:“现下已晚,我且回去,你早些歇息。”说着,身影已消失在房间内。
次日,经过祭祖、拜祖、等一系列琐事之后,风剪月正式入幽阁门下。
只是,待风剪月测试灵力属性时,却出了个大问题。
风剪月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遂又不敢置信般看向雪无落,颤声问:“雪哥哥,我掌中怎么空无一物?是不是…是不是我不适合修灵?”
雪无落也是微微有些愕然,她的身份他自是知晓的,现下又怎会任何灵力属性都不见呢?不是应当是火性吗?她为自己输入灵力时也是能感觉到的,难不成是哪里出错了?
“不是,定是哪里出错了,你且先停下来,兴许等下就测出了。”
风剪月呆呆点头,只是盯着自己的小手看,眸中些许疑惑些许颓然。
半晌后,风剪月再次聚气凝神,按照测灵师所说之法催动灵力,本不报希望的双眸在看到掌心中那团小小的红光时光彩大盛,似漫天星河般耀眼,不禁尖叫:“出现了!出现了!雪哥哥,你看你看!”
雪无落含着笑意看她:“嗯,我也看到了,阿月,你很棒。”
可是笑意还未落下,就听得身边的测灵师奇怪道:“咦?你这是什么属性的灵力?我怎么从未见过?”
风剪月一怔,哭丧着脸问:“测灵师,您不认识?您再…仔细看看。”
测灵师托着下巴半晌,摇摇头:“无落,我还真看不出她是什么属性,你看呢?”
雪无落心中自然明白,面上只装作不知,摇头道:“我也看不出。”
风剪月几乎要哭出来,拉住雪无落的衣袖,举起手中那团小小的红光至他面前问他:“雪哥哥,你再看看,再看看,你也不知晓吗?你不是说我应当时火灵吗?你看看这…”风剪月低头看了眼自己都不认识的红光道:“你看看,这是不是火?是不是?”
雪无落忍着笑尽量淡然道:“不是。”
风剪月松开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团红光,又抬眼看看雪无落与测灵师,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