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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绝色大吃了一惊。
袁青雷大笑地转身离去。“快点把武功练成吧!我的小绝色,我衷心期待我们决战的那一天,让我们光明正大地分出一个胜负吧!”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她吓得连如何站起来都忘了。
半晌后,她爬过去坐在廊柱前,小手抚上紧镶在廊柱内的环套,激动似海啸,一波紧接着一波将她的心情直推向最高峰。
“好棒!”望着骤然得回轻松的手脚,她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道。
他说只要再两、三年她便有机会与他打成平手,那如果她再苦练个五年呢?届时她才十九、二十岁,还有希望的不是吗?
他说得对,他们要光明正大决一个胜负,什么偷袭、暗算的下流手法她才不屑做呢!
在慕星楼袁青雷的书房中有一个密室,是他最重视的藏宝库。
小小的密室里,四面墙壁上钉满了木架,区隔出一块块空位,里头摆放了近百尊观音像。
这些观音像全是袁青雷亲手所雕,或玉、或木、或石,材质、姿态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只有雕像的面容——那既慈悲又固执、既单纯又别扭的神态像极了柳绝色。
细细地抚去雕像上的灰尘,袁青雷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里的每一张脸都是一幅超绝的美景,有关她的!
第一次发现世间尚有此美丽是在什么时候呢?
搜寻的视线往上爬升,之后定在一尊白玉观音上,整座观音像是由一块皇上御赐的白玉璧精雕而成的。若让皇上发现他如此对待御赐宝物,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但宝物是死的,在他眼中一文不名!只有她的美丽能赋予这块玉璧生命!让它永垂不朽地流传下去。
从玉璧之后,他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她的千姿百态,或娇妍、或柔媚、或倔强、或善良……他将之全数收集,便成了此一宝库。
从没人知晓他的此一兴趣,只有——
“袁兄、青雷……你在哪里?大事不好了。”
那个吵死人不偿命,不论他怎么整、如何赶,就是死粘在他身边不走,让他都快要习惯了他的嘈杂的颜俊郎,是世上唯一发现他秘密的人。
“啊!你果然又龟缩在这里了。”颜俊郎毫不避讳地闯进了密室里。
袁青雷很少会整人整到手软,独独资质驽纯、永远学不乖的颜俊郎让他出现了这种无力感。
他扬起手。考虑这回要削颜俊郎哪里?眉毛,早削得一根不剩了;头发,半有半无的瞧起来才可爱,全削光了反而不美:那么……在他脸上雕花呢?这事儿他还没做过,值得一试。
颜俊郎一见他白哲修长的手指高举在半空中,无数的前车之鉴翻搅出了一身的寒栗,连忙抱头鼠窜地逃出了密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擅闯你的密室的,实在是事情紧急,一时忘了你的禁忌,你不可以再削我的眉毛、头发,或者任何地方了。”他躲在密室门边说道。
“我不可以?”袁青雷看着自己白晰如玉的手指,阴冷的笑就像十二月的大风雪,冷得人手脚发颤。
颜俊郎扯着顶上所剩不多的头发。该死的,为什么只要在袁青雷面前,他就怎么说、怎么错?搞得他都快怀疑起当年那三元及第的自己,是不是被鬼附了身,才侥幸取得状元之位,如今鬼怪远离,剩下脑袋空空的本尊,就只能被袁二公子耍着玩儿了。
“你可以,你袁青雷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袁青雷觑他一眼。“说来听听。”
“消息来报,兰陵女王似乎有意背弃盟约,与西荻国重缔秦晋之好。”
“我知道了。”话说完,袁青雷转身又欣赏他的宝贝去了。
颜俊郎双眼眨了眨。“就这样?”
“不然呢?”袁青雷眉眼含笑地望着一尊气嘟嘟的观音。柳绝色常常含恨瞪着他,但却鲜少对他大发脾气,为了瞧她的怒容,他整整设计了三天!所以说这幅美景得来不易啊!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耶!”颜俊郎冲进密室内跳脚。“万一兰陵国与西荻国联手,不消半年,我北原国非灭不可,事关天下苍生,你怎能如此轻率?”
“三个月前我就知道兰陵女王会与西荻搭上关系,如今不过是预想成了真,没啥儿大不了的。”
易言之,他早有准备喽!但……袁青雷怎么知道兰陵女王会改变主意与西荻国友好?她不是爱死了袁青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除非……
“是你惹火了兰陵女王,逼得她投向西荻的?”颜俊郎问道。
袁青雷淡淡地一扬眉。
“你疯了吗?”颜俊郎怒吼。
袁青重双眸一眯,手指隔空一划!颜俊郎的前襟散了开来,展露在空气间的胸膛上一道尺长的伤口正泊泊涌着鲜血。
换做平常,颜俊郎早下跪求饶了,但事关国家存亡,他也把命豁出去了。“你要杀我便杀,但我要知道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那也是你的国家啊!你真忍心见她覆灭?”
袁青雷双手停在他的脖颈上!阴邪的黑瞳正对着颜俊郎一脸的视死如归。想不到这笨家伙还挺有骨气的!他不觉放松了掐捏的力道。
“兰陵女王一直认为是我害她错失了坐上西荻王妃宝座的大好机会,而她忘了西荻国王是个怎生残虐无道的暴君,她想吞了人家的王国,但人家却早设计好等她一入西荻便假传圣旨并吞兰陵;我的出现等于是间接救了她,只可惜她不懂。愚蠢的人不受一点教训是学不乖的,所以我就干脆送她去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与虎谋皮』。”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松下一口气之余,颜俊郎才开始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后悔。袁青雷这人一向诡谲难测,他不会真杀了他吧?
“你准备好赴黄泉了吗?”袁青雷嗤笑。
颜俊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如果我说还没,你会不会放了我?”
“你说呢?”他灿然一笑。
颜俊即看他看得呆了。为什么袁青雷这么邪气,自己还不怕死地紧跟在他身边?或许就是被这张脸给迷住了吧?唉!“色”字头上一把刀,人们当引以为戒啊——
袁青雷突然在他身上拍了两拍。“一下子就杀死你太便宜你了,刚刚我点了你的死穴,但你不会马上死,四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届时你会痛得在地上打滚,直痛足七天才会化成一堆血水。”
闻言,血色自颜俊郎脸上褪尽。袁青雷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与他无冤无仇,而他竟要他死得这么痛苦?这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
可是论武功,他是文人出身,根本不可能打得赢他;该机智又差他一大截,他又能怎么办?
颜俊郎垂头丧气地走出书房。“我去写遗书了。”算啦,他认命了,谁叫他要被“美色”所惑,死了活该!
袁青雷瞧着他颓丧的背影离去,轻骂了声:“白痴。”他又不是神。哪会那种古怪的功夫?
转瞬间便将颜俊郎的事抛在脑后,他开始想起兰陵女王。三个月前他为绝色的身体进宫找她,便发现了她的异常心思,而趁着她与绝色起争执时,他借题发挥打了她一掌,终于逼得她投向西荻。
兰陵国与西荻国联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他。
好吧!他就勉为其难跟他们玩一玩,同时好好教训兰陵女王一顿,让她看清楚妄想与西荻合作无异是自寻死路。
第六章
终于来了!
望着兰陵国派来的邀约使者,袁青雷只觉兰陵女王真是越来越笨了。
只用一场小小的宴会便想设计他!她八成忘了他的绰号了幕后兰陵王。
人们这样叫他并非只因他是兰陵女王的入幕之宾,更重要的是,他对于兰陵国的风土民情、国政庶务比兰陵女王还要熟悉数分。
很多时候,一些连兰陵女王都解决不了的朝政及边防要务,大臣、百姓们都会来寻求他的帮助,久而久之!他在兰陵国里的地位就变得特殊起来了。
所以说兰陵女王仅联合了数十名西荻杀手就想在宴会上擒拿他?别说门了!连窗儿都没有!
“请回报女王,我随后就到。”
送走使者!袁青雷取来称手的钢骨扇!刷的一声,扇面开展,支支精亮闪耀的扇骨在日阳的照耀下发出逼人的寒光。
十六岁出道至今。他的钢骨扇饮人血无数,未曾尝过败绩,过去如此,今后也不会改变。
大踏步走出慕星楼!迎面一条窈窕身影令他满扬的杀气遁匿了不少。
绝色?她想干什么?袁青雷双目存疑地望着她。
她旁若无人地走过他身边,而后定在他身后三步远。袁青雷向前一步,她就跟进一步;他走、她走,他停、她也停。
这是什么意思?跟踪吗?还是紧迫盯人?“你应该回慕星楼练剑了。”他说。
“我要跟你去皇宫。”她回道。
“兰陵女王似乎没有请你吧?”
“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取走你的命。”
对他的能耐这么没自信?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你以为凭兰陵女王和几名杀手就能奈我何?”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打三个月前他因为她的练剑失误而打了兰陵女王一掌后,她就不停地思考,他为何会做出这种自毁屏障的事?左思右想数日,她终于推论出他的行动:他想将计就计地教训兰陵女王一顿。
计虽是好计,但危险性也是十足;他的自大堪称天下第一,无奈她对他没有相等的信心,在辛苦两年后,她绝不让其它人抢先一步危害他的生命。
他的命只能是她的,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袁青雷谑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想保护我喽!保护一个杀父仇人?”
“我保护的是我的权利。”
多么顽固的姑娘啊!执拗到连他都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可惜时间不允许,否则他真想坐下来。将这幅折服他的美景小心雕琢,加入他的藏宝库里。
“那么就一起来吧!希望你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她仰起小巧的下巴,自信的眸彩炫丽闪亮,再次引出了他心底深沉的赞叹。
这叫什么?“瓮中捉鳖”?
但如果不小心捕住了一只万兽之王呢?那小小的瓮是否因得住一只猛虎?
袁青雷冷眼看着围住他和绝色的数十名西荻死士。
兰陵女王的邀宴正如他所料,宴无好宴。只是,他原以为她多少会与他虚与委蛇一番,再命人行暗算之实,岂料他和绝色才入金銮殿,便被人团团围住,别说有什么酒宴了,他连一块菜渣都没瞧见。
更有趣的是,那主使者兰陵女王还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龙椅上动弹不得。
唉,早说了“与虎谋皮”没有好下场啦!偏她不懂,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女王这回可真是引狼入室啊!”袁青雷刷的一声展开折扇,潇洒地笑着。
龙椅上,兰陵女王眸中藏着后悔的泪水。她并不笨,在与西荻勾结时,就曾设下十数道关卡以防被反咬一口,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荻国王比她阴毒,而她一时失策的结果,就是招惹来杀身之祸了。
“现在你明白,当年我的出现是害你失去了西荻王妃之位,还是救你脱离火坑了?”辛苦设计三个月,袁青雷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兰陵女王明白现实。
兰陵女王悔恨的泪水终于滑落,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深深地一颔首,三个字代表了她无限的歉意。
袁青雷娣她一眼。“女王能明白就好,但愿此后北原与兰陵能合作无间。”
“袁青雷,你以为你还会有『以后』吗?”尖细的嗓音像针一样刺得人浑身不舒服。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西荻国师啊!”嘴巴说得好听,可袁青雷连望来人一眼都没有。“奇怪了,怎么没看到右将军呢?”
“在此。”随着一声昂藏吼声的响起,一名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高壮汉子穿出了围堵人群。
“右将军!”袁青雷轻拱了拱手。
西荻国师见袁青雷如此看重右将,却轻忽自己,不悦地哼了声。“袁青雷,枉你聪明一世,今天也要栽在本国师手上。”
袁青雷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的对手不是我。”话落,他忽尔仰首长啸,啸声如龙吟深邃幽远,绵绵不绝。
啪的一声,突然有条青色的身影自横梁上摔了下来。
“二哥!”袁青雨苦笑地抚着差点儿摔断的腰骨。“你只要轻轻地喊一声,我就会乖乖过来了,不必大叫的。”
袁青雷连对亲兄弟都一样冷漠。“那老头就交给你了。”
“袁青雨!”西荻国师诧异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青衣人。怎么可能?袁家四兄弟出现了两个?他没听到这种消息啊!
“不止哦!”袁育雨笑得好不开怀。“大哥和青电也到了,不过留在城门口清扫垃圾没空进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