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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就不必急急忙忙的行进了?”
“本来,我以为安奇的诡计可以使他们在山里搜查一阵子。如今看来,他们也许运气不坏,一下子就醒悟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一时心急,把绷带缠紧了。“我看,他们以后会很注意我们的方向、车站……等一等,他们为什么对你开枪?”
“很简单的道理,”他干涩的回答。“为了杀死我啊!”
现在,轮到她瞪他一眼了。
“长鼻子不曾对我的人下手。他现在为什么改变作风了?一定有问题。”
她焦虑的在他眼前大踱方步,考特很努力的不去看她浴袍的下摆,她每走一步,那下摆交叉之处就威胁着要松开了。
“公爵夫人,没有问题的。你要是失去了向导之后,你会怎么办?”
“再用另一……”她嘎然而止,那种情况是她所不敢想家的。“但,我已经看过他们那一伙人了,他们怎么敢——”
“长鼻子自然会为你再找一个新人。也许,他都准备好了。安奇没告诉你,在他们找到莱登之前,这就是他们原先的计画?”
“你那个朋友家个蛤一样,神秘莫测,他当然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但,如果他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辞职?”
他那么深沉的瞪着她,使她几乎都想笑了。
“哦!这就对了!你没辞职。”她像寻到宝似的开心极了。“你瞧,我说我需要你,这是完全正确的,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替代你的人。我无法信任其它的人了。”
考特仿佛只听进她那柔柔的一声“我需要你”,如果他现在不赶她出去,等一下她就走不了了。
“好了,公爵夫人,现在你有了结论了。火车你是不能搭了,他们会注意车站的。你的车队也不成,速度太慢了。如果,你把你的手下分成两批,一批找他,一批保护你,那反而减弱了武力。”
她皱眉深思。
“我了解,你说你不愿意去捉他。那安奇呢?他愿意接下这工作吗?”她说。
他摇头道:“他的工作在德州,为了我,他已误了工作的时间了。明天一早,他就上德州去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等你的敌人召集更多的人来攻打你,或是……”
他莫名的停止了,她好奇而又无耐心的问:“或是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说:“你可以一个人先走。”
她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但,他的神色很紧张,不像说着玩的。
“无人保护?”
“由我保护。我可以安全的把你送到怀俄明,但只能我们两个单独走,还有马,我们骑马走。你的手下仍然依正常的速度前进。”
“只有你和我……”她若有所思的说。“但是,你警告过我,要我离你远一点。”她提醒他。“你现在又为什么”
“夫人,别误会。”他低沉的说。“我保证你会安全的抵达怀俄明,其它的我就不保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点点头,脸红的往外走。
“我——我会考虑……”她在门口停住,背对着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晚上……比较不引人注意。”
她又点点头,但仍不回头看他。“等一下,我会把我的决定告诉你。”
“你敢?”温妮莎难以置信的瞪着地。
若瑟琳和温妮莎已经争论了两个小时了,而温妮莎也说了数十次的“你敢”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等我离开之后,我们的人就可分成两批,一批搭火车到夏安区与我会合,另一批依原来的路线继续前进。等他们把长鼻子诱到怀俄明时,我早就安排好当地的治安人员等着捉他了。”
“不行!还是不行,只有你们两个人,太不合适了,他又那么危险。”
“不!温妮莎,你早先不是还说过,他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吗?”
“万一,是他‘利用'你呢?”
“那又怎样?你在乎?”
温妮莎叹了一口气,她不在乎他们“那种”关系,她只怕若瑟琳动了真情。其实,她早看出若瑟琳的真情了。只是她自己不晓得罢了——也许,她是明白的?
若瑟琳说:“至少,和他在一起,我绝对是安全的。”更何况,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安全?”温妮莎还是反对。“你忘了,他刚才还挨了一枪呢。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妥。”
“等我和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长鼻子那伙人就不会再对他开枪了。他们那里会料得到,我和他先走了呢?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仍然如往常般与你坐在马车里。”
“你真的决定和他一起走?”
“温妮莎,你少操心行不行?我又不是和他私奔去!”若瑟琳还不敢把考特说的那句“保证”告诉温妮莎呢。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天!若瑟琳,你会后悔的。”
“不管了,我这就先去通知他,等一下再回来收拾衣服。”
“你找个人去通知他不就行了?”
若瑟琳犹豫了一阵子。“不……我还是自己去告诉他好了。”
“若——亲爱的——”
回答伯爵夫人的是若瑟琳“砰”的一声关门声。
温妮莎摇着头,她真的无法阻止这顽固的丫头。但,她就是不放心,一股不祥之感笼罩着她。
她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又是个阴沉沉的夜晚,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发,安全吗?
黑暗的夜,黑暗的心情,考特在饭店对街的小酒馆里饮酒。他必须冷静下来,否则,这一路上,他怎能保护她?
与她单独到怀俄明去,是最好的方法,安全而省事。然而,他心底却有着沉重的压力与一股近乎兴奋的期待。而这种期待却又令他痛苦,不管如何,她依然是他无法拥有一生一世的女人。
等一下,她会给他一个答复。考特回头看了对街的饭店一眼,他忽然有点胆怯,有点不想回去听她的答复。考特犹豫着,直到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直到他认为是回去的时候了。
也许,她已在他房里等着了?那样子的女人,他恐怕永远无法理解。
若瑟琳到他房里找不到他,却在走道上遇到比利。
“你知道考特上哪里去了吗?”她问。
“也许去喝酒,也许去逛逛。我也不晓得。”比利说。“刚才我在楼下街上遇到他,他交代我把行李收拾好。”
“他的行李?”
“不!不。是我的。今天,我得出发回我的家去了。”
“哦……比利,你不和我们一道走了?”
“考特要我在这里搭火车回去,我也没办法,你知道,他那个人……咦!你要不要到房间里等他,或——”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大伙儿都出去逛——楼下只剩劳比在守卫,要不要我陪你,夫人,我陪你去我考特好了,他应该还在附近。”
“其实,现在是挺安全的。不过,也好,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心想,既然今晚就要出发了,藉机看看小镇风光也好。
在楼下的玄关处,劳比不大放心的想保护她出去。
“不用了,劳比,有比利陪我,再说,我们只是在这附近走一走,马上就回来。”
若瑟琳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劳比交代:“哦!对了!等一下桑德先生要是回来了,别忘了要他等我,别出去。”
“是的,夫人。”
街上的夜色很美,虽然今夜是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但是街灯朦胧、树影摇曳,偶尔还传来一阵阵迷人的音乐声。
“比利,那一头大概有什么音乐沙龙,我们过去瞧瞧好吗?”
“那一头……”比利暗暗的诅咒一声,事实上,他才自那一头回来。他哪晓得那一头有什么沙龙,他只晓得那一头有数不尽的女人。
“比利?”
“哦!夫人,那一头太暗了,很危险,我们还是走另一边吧?”
“没关系的,我们走一走。你瞧,另外那一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而那一头却似乎很热闹,一定有不少商店。走吧!我们转个弯就看得到了。”
比利紧张的伴着她走,心想,走走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只要她别乱走或走到酒吧间里,也就无所谓了。
他们一转了弯,若瑟琳才发现这条街真是热闹,不仅有音乐沙龙,还有酒吧、赌博区,街尾那边还有许许多多迷人的女人来来往往的。
“我看,考特是不会在这附近的,夫人,我们还是回去等他好了。”
“也许,他……好吧!时间也晚了,就回去等好了。”若瑟琳原先想逛逛的心情忽然消失了。
“回哪儿去?”一个陌生的嗓音自他们后头响起。
比利来不及回头便教人从后头敲个正着,而若瑟琳则教人自后头捂住了嘴,拖住旁边更黑暗的巷落。
“那小子怎么处理?”那捂着若瑟琳的男子问。
“别管他了,万一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快走吧!”是个黑发的女子,浓妆艳抹的。
若瑟琳拚命的挣扎,没想到才出来不到十分钟就教人远个正着。在黑暗中,她虽看不清这一对男女,但,那女人的声音与长相却很……她一阵阵的昏眩,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了。
不能昏倒,不能……
“莫拉,她昏倒了。”那男人轻笑道:“你这条手帕真管用。”
“当然管用,好了,把手帕拿掉,否则,等一下就被你弄死了。别忘了,老板要的是活口。”
若瑟琳清醒的时候是在一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脚也被绑着。
她四下一望,这个小房间里黑漆漆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柴火,而唯一的门似乎通向另一间房间。房子里静悄悄的,像个无人的死城,而道附近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她仔细的聆听外头的动静,而听来听去却只有风声。看来,她已不在镇上了。
她挣扎着坐起,两手用力的拉扯却仍然松不开那顽强的绳子。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总算听到马蹄声了——是两匹马。看来,是绑走她的那两个人。她在昏倒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那个黑发女人——
忽然,另一间房间的灯亮了,微弱的灯光自她这间的门口照进来。
若瑟琳眨眨眼,仔细一想,又合上眼往地上一躺。
“哼!还没醒来。”
果然是莫拉的声音!若瑟琳想着,她好大的胆子!
“莫拉,我们现在怎么办?彼得明天才会到镇上和我们联络。再说,她的手下人又那么多——”
“笨蛋!谁会晓得我们走的是回头路?他们要她的话,也是会往北找。你忘了,彼得昨天让那叫考特的以为他是往北逃的。更何况,那个比利已经让我处理掉了。”
比利!若瑟琳的心纠成一团。
“嘿!你那种药水真管用。”那男人说道。
“告诉你,要不是没时间准备,我何需用迷药处理,一小瓶毒药就教他死在街头了。”莫拉说。“算他走运,睡一觉就没事了。”
“金柯,你明天一早就赶回镇上去等彼得的消息。告诉他,我们往南走,设法回到银城去与他们碰面。”
“真是太走运了,没两下子工夫就赚进一大把钞票了。没想到,这瘦巴巴的女人这么值钱。”
莫拉哼了一声,便走回那间房间去。若瑟琳张开眼睛,还不敢坐起,她不知自己已昏迷了多久,而她目前的位置又离镇上多远?
还好,比利没死。那么,只要她的手下能早点找到她,她的生命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莫拉?”
莫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伊利特为什么会派个大白痴给她呢?不过,这样也好,容易打发。更何况,这白痴其实也是个很性感的男人,一脸络腮胡,粗粗壮壮的与她那死鬼迈尔斯一点也不一样。
“金柯,亲爱的,她——”
一听到这女人叹声叹气的喊他亲爱的,金柯乐得傻笑,连骨头都酥了。“哈!莫拉。”
莫拉顺势的贴到他怀里,甜甜的说:“她起码还得睡上一个小时,那条手帕的药量有五、六个钟头的效力。唉!亲爱的,别管她了,咱们上床休息吧!”
“但是,如果她的人找来了呢?”
“别忘了,我们不只是走回头路,而且,我们也快马加鞭的赶了四个多小时的路了。这么大的一片山区,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找。更何况,我们安排了相反的方向让他们去搜呢!”
惨了!什么相反的方向?若瑟琳在那小房间里屏气凝神的听着。
“你真聪明,莫拉,竟然穿她的衣服和我骑了那么一段路,真聪明。”
若瑟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竟然被换了一件粗布衣与黑长裙。看来,她的手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