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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不到她……
渐渐地,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手缓缓地垂向床畔……她就快要死了吧!
知觉慢慢自躯体中剥离……
忽然,压迫感不见了,新鲜的空气重新输入胸间,模模糊糊的意识逐渐回转。睁开眼,她看见忧心忡忡的雷尔。
“你醒了?太好了!”他眼里有掩抑不住的欣喜若狂。
“那个鬼呢?”环视周遭,试图找出“她”的踪迹。
“听到我的脚步声时就逃走了。”若不是担心昏迷不醒的她,他早就将“她”绳之以法了。
“刚刚……她对我……”她虚弱地说。
“我都知道!”他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阻止欢儿继续说,不舍得让她回想那个可怕经验。
“不!你不知道,她……她不是鬼……”贴住他的稳实心跳,她的恐惧消失了。“你说什么?”他讶异地看著她。
“她是人,而且是个身材娇小但力气很大的女人。”她微弱地喘息。
“你从哪一点判断出来?”
“虽然她的力气很大,可是我感觉她掐住我脖子的手掌很小,对了!她的中指戴着一颗好大的戒指。”
“你看见的吗?”
“我在挣扎时摸到的,我本想把它抓下来,这样谜团就能解开,可是那时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想起刚刚惊险万分的镜头,她浑身又不自主地颤抖。
“好了,我都知道了,剩下的全交给我来处理。”他安抚地把她抱在胸前轻拍。
“你猜出是谁假扮莎拉的鬼魂了?”
“八九不离十,我只需要做最后的确认。”
“她会不会跟上回想谋害你的凶手有关系?”
“但愿没有,别替我操心,好好把身体照顾好,你真的生病了。”
“可能是淋雨发了点烧,不过被鬼一吓,吓出满身冷汗,头不昏、喉咙也不痛了,我想大概好得差不多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那就好!不过答应我,这几天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离开房门一步。”第一次看到他心焦、心慌,这……全是为了她?她的心泡在蜜汁中享受甜蜜幸福。
“你要我装病?”
“聪明!”
“这对你找出凶手有帮助吗?”她兴致勃勃地想掺上一脚。
“游戏要开始了,我不能永远处于挨打的地位。”他叹口气,是的,不能再姑息养奸,再下去只会制造出更多的悲剧,尤其他损失不起欢儿。
“你决定要主动出击了?”“你愿意帮我吗?”他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抱在胸前,亲昵地嗅闻着她发间的香味。
“当然!”她认真地点点头。“这几天你尽量待在房里不出门,我会找个侍女来服侍你,有任何需要摇铃让阿碌帮你。不管是谁想进来探望,都别让他们进来。”
“城堡里每个人都不可以吗?”
“是的,包括艾薇。”他知道没几天工夫,一向同情艾薇的欢儿已经和她建立起不错的友情。
“有点耐心,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他神秘地笑了笑。
“好,听你的。反正我早想把你书房里的书全部翻出来看个过瘾。”
“你想看什么书?”
“我最喜欢看伏尔泰的小册子,他写的诗歌、散文、故事、寓言都有趣极了,不过我想你一定没有他的书。”“何以见得?”他微笑地看着她谈论起书本时,那一扫恐惧、眉飞色舞的神情。
“因为他经常在书里面骂贵族啊!”不会有人没事找骂挨吧!
“没错,但是他的笔法非常幽默有趣,很多被骂的人也会忍不住偷偷找来看。”
“你是那个‘偷偷找来看’的人中之一吗?”他但笑不答,只是宠爱地揉乱她一头长发。
“伏尔泰说——我们尊敬的应该是用真理让我们信服的人,而不是用暴力来奴役我们奇书Qisuu网的人。就算他被关进巴土底监狱、被赶出法国,他仍然没有停下笔,仍然继续把自由民主的种子散播在每一个角落,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开花结果,自由会活在每个人的心中。是他唤醒了人类,为自由铺好了路。”她越说越激昂,让雷尔不得不赶紧转移话题,毕竟身为贵族的他,并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渴望著自由世界的来临。
“除了伏尔泰你还想看谁的书?”
“狄罗德、卢梭……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牛顿的科学家?”
“他是英国人,他发现万物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互相吸引,这种力量他称之为万有引力。”
“你真博学!你有他的书吗?我好想好想看。”她崇拜地看着他。
“小书虫!一讲到书眼睛就熠熠生辉。”
“知识就是力量懂不!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成就大事业的都是男人,你知道吗?因为他们被容许受教育,而女人却没有这个机会。”骂完了国家不自由,又叨念上女性教育权被剥夺,看来她对这世界的不平之鸣还真不少。“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批评路易十四的‘朕即国王’论。”
“他那种心胸狭窄的国王,要是谁说了他不中意听的话,就把人关进巴士底监狱,这种不纳忠言之人是无法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但是事实证明,他在位的七十二年间,不但把国家治理得井然有序,还打赢了‘三十年战争’,让法兰西成为最大赢家。”
“那是他福气够好,在英格兰的国王违反约定被送上断头台时,法兰西的人民还学不会站起来,反抗国王不合理的制度。”
“你不能不承认,在当时他是个人人效尤的国王,尤其他建筑的凡尔赛宫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直到现在许多国家还在竞相模仿。”
“听说凡尔赛宫终宵灯火通明,是个不夜城?”欢儿在书上看过太多属于它的描述,却始终无缘得见。
“没错!在里面国王只居住在一部分区域,其余的地方让外国使者或王公大臣住。”
“你去巴黎的时候就住在凡尔赛?”
“对!”
“告诉我里面的情形好吗?”
“那里面有许许多多的雕像和图画,都是路易十四派人到义大利买回来的。宫内有个小教堂,每根圆柱、每个拱门上面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高耸的天花板上有艺术家精心的图绘。在镜宫里面到处都贴满镜子,天花板上挂着两排水晶做的吊饰,吊饰上点着数不清的腊烛,一入夜辉煌的烛火照映得如白天般明亮。”
“镜厅是用来做什么的?”
“比方说开会或举办舞会等等。”
“你每年在巴黎停留的时间那么久,再漂亮的宫殿也会住腻呀!”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法王常常邀集各地最有名的画家、雕刻家、剧作家、演员、舞蹈家到宫里表演,也常大开筵席宴请我们,陪我们豪赌。总之,在那里面你一刻都不会感到无聊的。”
“真奢浮糜烂,如果把那些钱拿来照顾贫穷百姓,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她口气中有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发酵味。
“我的领地里有人饿死?”他扬起眉梢,盯着她问。
“我又没说是你的领地发生惨不忍睹的饿死事件,紧张什么?”欢儿反瞪他。“如果民主改革的脚步再加快一点,说不定这辈子我也有机会进凡尔赛宫,参观那些不朽的艺术品。”
“不用等得那么辛苦,下次我去巴黎的时候带你一起去。”
“你要带我去?真的吗?说话要算话哦!”她兴奋地握住他的双手。
“当然——人格保证。”他爽快地答应。
“等一等!你是不是有附带条件?”她的小人心度上了他的君子腹。
“条件?我不懂你的意思。”
“比如、比如……”她实在难以启齿,支吾许久,欢儿挺起勇气说:“比如要我答应当你的情妇,你才会带我去。”
“这是个好建议!”他用力击出一掌。“我怎么没想到?,我决定了,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多话!她快被自己的大嘴巴给害死,敲敲笨脑袋,想把它抓下来剖开洗净再“倒”回去脖子正上方。
“我没讲过什么烂建议。”她急急否认,近乎无赖。
“那——是我听错?”
“对!你听错了。”她睁大眼拚命点头,加强真实性。
“好吧!是我听错了。”他不反对,把她抱回床铺上,摆好枕头、靠在她身侧环住她的肩膀,两人头碰头、肩抵肩睡在一块儿。
“你不回房吗?”她怀疑地对他说。
“我担心那个假鬼再来侵犯,我在这边保护你。”
“那……你不可以……嗯……随便弄我哦!”
“我说过——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
“真的?不勉强我?”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不行!她需要大量休息,伸出手蒙住欢儿的眼睛,不准她再多话。
“爵爷……”
“安静!睡觉!”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了,最后一个……好不好……”她越说越小声。
“你问吧!”他无奈地叹口气,拿开手心。一直以为这辈子唯有面对比自己强上百倍的人才会妥协,没料到他的“第一次”妥协对象竟然是个娇弱得不具威胁力的女子。
“没有附带条件,你还会带我去凡尔赛吗?”听到这个问题他哄笑出声,这个好奇宝宝!
他翻过身捏捏她掐得出水的小脸,正色地说:“我会带你去,但前提是你必须在我数到十之前马上入睡。
“一、二……”他刚数到二时,她已经迫切地把头埋入他的肩窝,就睡眠姿势准备好。
搂紧她小小的身体看向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明天、明天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吧!
第6章
晚餐桌上,雷尔凌厉的眼光横扫过在座每个人,冰冻的眸光让人退避三舍。艾薇的手在餐桌下交握颤栗着,惊惧地猜测这是不是风雨欲至前的短暂宁静。她和凯尔的事东窗事发了吗?他会怎样处罚一个不贞的妻子——把她关入地牢、赐她一瓶毒药,还是像上一任未婚妻一样,把她推下楼?
嘉琳夫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碗盘,面无表情。
凝重的气氛教人惶惶然不知所措,凯尔清清喉咙想缓和这片肃穆。
“大哥,席小姐怎么连续两天都没下来一起用餐?”
“她不舒服。”雷尔简单回答。
“要不要让阿碌去找医生来?”
“不用了,这是过渡时期,等这一、两个月过去后就会没事。”
“过渡时期?哪种病会有过渡时期?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凯尔脸上摆满疑惑。
“严格而言不能说是病,应该说她有喜了。”他的笑容带着胜利的骄傲。
嘉琳夫人问:“有喜?就我所知她并未结婚。”难道……不是吧……她会坏了她的计划!
“她怀了我的继承人!”他证实了他们所怀疑的。
“什么!你们……”嘉琳夫人霍地站起身,瘦骨嶙峋的手指愤恨地指向雷尔。“怎么可能……你们已经有孩子了?不可能……”已经?那么她早就知道他和欢儿的亲密关系,只是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孩子。她的惊讶让他再次印证心中所疑。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看着他们的反应,他嘴边浮出一抹讥讽的笑。
“大哥,你要想清楚,欢儿只是一介平民,绝对不能当伯爵夫人的。”凯尔大大地反对。
欢儿?他喊得挺热络的嘛!“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她当伯爵夫人了?”
“没有……”他气势转弱。
“她只是我的情妇,但不管如何欢儿都是我的女人,往后我希望她在这个家里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你们要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分子来照顾、相处。”
“我反对!你这样对艾薇太不公平,毕竟才新婚你就马上纳情妇,传出去你要她的颜面往哪里摆?”凯尔说得义正辞严。
“你倒是非常维护她。”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弟弟。
“因为……她、她是我大嫂呀!”他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是吗?艾薇,你对我的安排有没有意见?”
“我?没、没有。”她低下头嗫嚅地说,目光不敢与他有所交集。
她不明白凯尔怎会那么气愤,爵爷有了欢儿不是更好吗?起码有新目标后,他就不会拖住她不放手,这样她和凯尔之间岂不更有希望了?艾薇不解地偏过头看向凯尔,眼里充满疑惑。
“很好,艾薇没有意见,你们之中还有谁反对?”
“谁晓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亲骨肉,说不定是席欢儿栽赃给你的。”嘉琳夫人恶毒地说。
“关于这一点我十足笃定,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真确确是我的继承人。”
“你要让情妇的孩子当继承人?”她的声音变得尖拔。
“不管是哪一个女人生的,只要是我梵亚格伯爵的‘长子’,我就会让他当继承人。”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之地。
“不可以!我反对。”嘉琳夫人激动地大吼,推倒身旁的椅子。她的震怒吓得艾薇脸色苍白、噤声不语。
“这是我们梵亚格家的‘传统’,你无权反对。”雷尔放下餐巾代表晚餐结束。
不!当年就是因为老梵亚格爵爷这句话,才让她这个正统妻子所出的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