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彻已经命人备下了船。无论如何也要和谷雨再度游湖。
谷雨脸一拉。上次游郎池。刘彻把她一个人扔在孤岛上。心里头还留有阴影。忍不住把这一腔地怒火都发在了郎池上。打死也不想在这里逛。再加上刘彻刚刚受了伤。怎么能够经得住小船地晃悠?
谷雨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太嚣张。只是想到刘彻的伤口,说什么也不肯上船,刘彻见谷雨气得面红耳赤,竟然破天荒地好脾气,其他人都已经为谷雨的项上脑袋担忧了,刘彻却吩咐其他人把那艘只能容纳几人同时坐下的小船换成了可容二三十人共同游赏地龙舟。劝了好几句才让谷雨勉强同意。
所有人都瞧得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皇上也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谷雨被刘彻拉着泛舟郎池,此时阳光正好,秋风习习,比起那日站在船尾的入骨寒意,这风拂在脸上只觉得刚刚好合适明明已经游览过一遍,可是谷雨却对眼下的郎池陌生得紧,也不知是因为那晚在夜色下根本就没有看真切,还是心情完全变了的缘故。现在瞧着,只觉得环抱着郎池地两岸青山隐隐,池水清澈见底,浅处还能看清绿色的水草,也算得上是迢迢碧水。
瞧在眼里头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景致,要不是身旁有个音乐天才,谷雨都恨不能要把她的嗓子亮出来,放声高歌了。
谷雨蓦地想起那一句“宅近青山同谢,垂碧柳似陶潜”,只觉得,要是一辈子也能这样泛舟此地,在这里做一对不问世事的野鸳鸯,那就好了。
“鸳鸯。”刘彻地声音陡然响起,谷雨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自己的脑子里头才闪过的词,刘彻就准确无误地说出来了?她心跳加速,连忙摇头,自己都在胡乱想什么呢,她怎么会是一只野鸳鸯,会和谁成野鸳鸯!
“喏,你看!”刘彻又对谷雨说道。
谷雨鼓起勇气抬起眼,这才发现刘彻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而是被湖面上的什么给吸引住了,于是便也扭过头去。
只见几对鸳鸯正在湖畔水草间游戏,雌雄结对,一只艳丽炫目,另一只棕黑色地雌鸯则低调地陪伴在雄鸳旁。
谷雨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原来是真的有鸳鸯啊。她偷偷瞄了一眼刘彻,见他还盯着这些鸳鸯瞧,这才放下心来,也欣赏起眼前的美景,瞧着那一对对和睦恩爱的鸳鸯,相伴而游,好像正是她刚才所想的画面。
第三十九章 谁欠谁的债
刘彻见谷雨沉浸其中,对船尾划船的舟牧吩咐着靠近那些水鸟,好仔细欣赏。话音才落,谷雨就赶紧制止道:“皇上,还是不要打扰它们了!”她有些焦急,这样一艘大船若是凑过去,那班鸳鸯们定然要大惊失色,各自散去,哪里还能这样怡然自得地结伴同游?何必把这样一副甜美的画面给生生拆散?
“不如我们去看荷花好不好?”谷雨伸手指向连着郎池的一个名叫“玩花池”的浅水塘,那里开满了芙蕖,此时正值秋日,许多荷花也已经退却,只余下一根根伸长着幽幽玉颈的莲蓬。
刘彻笑着答应,命舟牧转了方向,向玩花池挺进。
靠近的时候,便觉得一股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亭亭荷莲在微风中轻轻荡漾,吐红摇翠,妆点着这一池的碧水。
谷雨不禁感慨,要是能从这荷叶当中穿梭过去就好了。一条轻便的小舟,被层层叠叠的荷叶遮蔽着,采莲的少女从其中探出头来,手里头还拿着几株刚刚摘下的莲蓬。
刘彻莞尔一笑,吩咐舟牧将船开进玩花池。
舟牧有些面露难色,向刘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皇上,玩花池里都是泥泞,这艘船只怕是过不去的。就算去了,也要陷在其中。”
谷雨一听,赶紧对皱眉的刘彻说道:“奴婢是随口说的,以后也有机会,到时候奴婢再划个小船来采莲,是一样的。”
刘彻瞧谷雨一脸紧张的模样,心头一动,嘴角向上一撇,他站直了身子。忽而一提气,人已经跃出了船舱。
谷雨惊呼出声,但见刘彻潇洒地轻点荷叶,一个转身,已经伸手摘下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粉荷,将那一株荷花叼在口里,回眸对着谷雨轻笑。
谷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刘彻的肩头还有伤呢!“你快回来啊!”
刘彻却不理会谷雨地叫唤。一扭头又看中了另一只碧绿地莲蓬。最是娇俏挺拔。当即又伸手摘下。这才意犹未尽地踏着密密麻麻地荷叶回到船上。
他跃回船舱地那一刻。谷雨才稍稍把心放下。也顾不得船还有些轻晃。就奔向刘彻。心里头只担心他地伤势会不会变严重。
见谷雨上前。刘彻却退了一步。把莲花和莲蓬一起递给了谷雨。笑眯眯地看着她。“朕先帮你摘了。不如尝尝莲子甜还是不甜?”
他温和地样子。让谷雨鼻子一酸。眼中不知不觉已经被一层轻雾笼着了。她接过刘彻手里头地莲蓬和莲花。拨开了莲蓬。取了莲子出来。剥了皮。把白白地莲子肉放入口中。低头轻声却又肯定地说道:“甜。”
刘彻满意地笑了。“甜就好。”声音变得有些慵懒和无力。
谷雨仰头看他。见刘彻已经扶着凭栏坐下。但额头却出了豆大地汗珠。原本就无血色地嘴唇变得更加惨白。
谷雨大惊失色,往刘彻的背后一看,只见他的外袍上已经沁出了一片鲜红,是伤口裂开了!谷雨心中的愧疚顿时袭来。两只眼睛已经变得模糊。什么都要看不清了,她着急地对舟牧大喊道:“快回去啊!快回去。叫太医来!”她的声音变得尖利,手心全是冷汗。手上的荷花也拿不住,掉落在地,她惊惶地扶住刘彻,都是她的错,好端端地干什么要莲蓬莲花呢?
相比于谷雨地惊惶,刘彻则很是镇定,此时还不忘俯身把谷雨掉落在地的荷花捡起来,依旧送到谷雨的面前。
这一次,谷雨再忍不住,两行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淌而出,哗啦啦就绕着脸颊在下巴汇集。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睁着一双泪眼望着刘彻,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被眼前这个如玉的男子给掏空了。
刘彻冷静地看着谷雨流泪,一手撑着凭栏,一手把谷雨顺势拉到自己的怀里,明明已经全身无力,却用他最大的力气抱住了她,他笑着在她地耳畔轻喃,“因为你是她。”
谷雨心底一惊,回转头想要看刘彻的眼睛,但刘彻把她抱得太紧了,她只能用眼角地余光扫到他的领口。她忽然想到公孙敖提醒过自己老鸨和莺莺的其他姐妹们都被人请走了,难道说请走他们的那个人就是刘彻?他是从老鸨的口中探听到了什么?
“皇上你在说什么?”谷雨的声音变得深沉,刘彻笑着补充道:“我是说,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在朕眼里头,你就是她。”
谷雨狐疑地看着刘彻,悬着的心一直紧绷着,“可是,皇上为何……为何会想要这样对她?皇上不是该怨恨她吗?”她有些急促地问着,心里头乱糟糟的,“我的意思是,皇上对我很讨厌,也是因为恨她,不是吗?”
“见到你之后才恨地,不过现在又不恨了。”
“或者说,也许从来不曾恨过。只是原以为能忘了,可见着你才知道,其实一直没忘。”
谷雨呆呆地听着刘彻说话,他说地每一个字都好像正好落在她的心坎上,为什么见到莺莺才开始怨恨谷雨?为什么现在又不恨谷雨而是……而是从恨变成了爱?
其实一直没忘。她地死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想到刘彻在郎池孤岛上对自己说的话,同生共死易,生离死别难。她用她地死绑住了刘彻,她死得轻松,可他却守着承诺走了十四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变成冷酷的帝王,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成为孤家寡人。
换做自己是刘彻,要是知道谷雨并非真的死了,不只没死,还又活着回来了,非得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谷雨背上冷汗涔涔,要是让她在刘彻面前承认她就是谷雨,她只觉得一点勇气也没有。尤其是看到刘彻刚开始对自己的恨是那样的强烈,恨意消褪后,又是分外地好,现在更觉得他想要抱紧自己,好像一秒钟也不能分开,谷雨就愧疚得不堪回首。
第四十章 荷叶何田田
他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头涌,刘彻昨天把她为他挡下的那支箭还给了自己,现在是她欠他的了?
“不准走,你答应了的。”上岸的时候,刘彻已经被两个兵士架着往长杨宫里头去,太医已经从兵士的手里接过刘彻,不禁面色如土。谷雨瞧见太医的神色,已知刘彻情况不妙,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谷雨看。她看着那双眼睛,想到黑夜里她与他的互相取暖,感觉到刘彻是那样需要自己,谷雨不禁郑重地狠狠地点了点头。
刘彻这才放心,任由太医扶着自己回房去,他不忍让谷雨看到自己的伤口,房门一关,只余下她一个人站在外头焦急地等待。
谷雨只觉得心乱七八糟的,在外边来回地踱着步子,一不小心,脚踩到了什么肉乎乎的东西,紧接着就有人轻轻发出一声“哎哟”的叫声。
谷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面前有一个小内侍抱着脚在一旁直跳。谷雨尴尬地道歉,赶紧去拉那个内侍,没想到自己这一脚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
那个小内侍连忙冲谷雨摆手,趁谷雨拉自己的当口,扔下了一句简短的话,声音刚刚只够她听见,“公孙大人在玩花池。”
说完这话,就一瘸一拐地退了开去谷雨一愣,看着小内侍离去的方向,如梦初醒。公孙大人?是公孙敖?他偷偷潜进上林苑了?谷雨回头看了一眼长杨宫正寝紧闭的门,想着太医应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也只有趁这个时候去见见公孙敖。
她一咬牙,出了宫门,就对外头站着的羽林军说道:“劳烦为奴婢准备一只小船,奴婢想要去采些莲蓬。”
刚才所有人都瞧见谷雨陪着刘彻从船上下来。即便她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奴仆,但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她的特殊,更何况她是要求去做采莲这样的事,八成是要讨好皇上,当即就有人去弄了一条采莲地小舟过来。
谷雨辞去了舟牧,说是一个人去采才有诚意,当即划着双桨沿着回来的方向奋力往玩花池划去。
若说刚才看到满塘荷花只觉得心情畅快,此时同样的景致,落入谷雨的眼睛却只觉得焦躁。即便是那随风盈盈轻摆的荷花看在眼里,也只觉得碍眼。
她着急地伸长脖子放眼搜寻公孙敖地身影。可是满眼都是碧绿。根本不见踪影。谷雨忍不住出声喊叫:“我来了?人呢?”
“嘿!”公孙敖地声音终于响起。谷雨寻声望去。只见公孙敖顶着一片大荷叶。站在荷塘后边地岸上冲自己摆了摆手。他本来就穿着一件灰褐色地长袍。又顶着一片荷叶。难怪谷雨刚才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
谷雨连忙把小舟划到他面前。两条膀子都已经酸胀无力。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见公孙敖地面。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声。“看见我来也不出个声。还让我站在这里好找!”
公孙敖扔掉那片荷叶。笑看谷雨。“我看你是眼里头只有一个人。急着回去见他。所以看不到我吧?”
谷雨面色一沉。本来还只是对公孙敖有几分抱怨。现在听公孙敖轻佻地语气里头带着几分嘲弄。好像戳到了她什么。语气不禁更加强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敖耸了耸肩。往地上一坐。抬起头看着盛气凌人地谷雨。“难道不是么?刚才我瞧见有个男人为了讨好一个女子。奋不顾身地在荷塘里头采莲呢。好像某人还因此感动得一塌糊涂。老实说。我都怀疑你会不会来赴约。”
谷雨喉咙干涩,犹疑地看向公孙敖,原来他刚才就一直隐伏在此处?难怪这里四下无人,他却要采一片荷叶来打掩护。这么说来,他把刘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自己为刘彻流泪,听到自己和刘彻的对话了?
谷雨顿时觉得心虚,捏了捏有些汗湿地手心,辩解道:“我怎么会不来赴约?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了?而且,刚才……刚才我之所以流眼泪,是因为刘彻他昨天救我出来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又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换作你,你会不感动吗?除非你是铁石心肠。”
公孙敖眼见得谷雨说出这个理由之后就心安理得,却换作了一副严肃地面孔,目光灼灼,“谷雨,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别忘了身为反穿越联盟的成员应该遵守地纪律,我看你不只是感动吧?”
谷雨没想到公孙敖会换成一副冷面孔,更加急躁起来,“你不要在这里胡乱给我扣帽子,我就是感动,仅此而已!不错,刘彻他对我可能……可能是有别的想法,但是我也不能制止他啊,我在这里做的每一件事有哪件是不对的?我为了让刘彻喜欢上卫子夫,花了多少心血,之前为了让刘彻当上太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