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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谷雨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见卫子夫友善地对自己笑,只是那笑容变得有些生分和疏离,谷雨本想再解释,可看到卫子夫的笑容时,却又说不出口了,“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日子久了,子夫姐姐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卫子夫低头不语,两个人一下子断了话头,谷雨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不知再说些什么,外头忽然传来内侍的声音,说是皇上醒了,要谷雨过去。谷雨回头看了卫子夫一眼,但见她神色一黯,心里头更加尴尬,这就要拉卫子夫一同过去,哪知道那内侍面露难色,直接地拒绝了她,“皇上说,请谷雨姑娘一人过去。”
谷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自己还在这里信誓旦旦地保证要让卫子夫和刘彻百年好合的。她不由嘿嘿笑了两声。看向卫子夫。
只见她面色一白,旋即笑着向谷雨道:“谷雨,你先去吧,我昨晚上睡得不好,正好想歇会儿。”谷雨的这番“多此一举”颇有些令她自讨没趣,再配上之前谷雨说地那番话。更加让她觉得刺耳。
谷雨悻悻地进了刘彻地寝殿,刘彻已经穿戴好,正襟危坐在席上,手里头提着一株狼毫,面前布了一张白绢,见谷雨进来。嘴角浮起笑意。
“皇上召奴婢来,是为了何事?”这些日子,谷雨对刘彻总有些冷淡,尤其是当着卫子夫的面,总不知该拿他怎样才好。不理不睬又怕刘彻报复在卫子夫身上,可要她笑脸相迎。公然享受他的关爱。又实在是过不了理智那一关。
刘彻指着谷雨现在站着的位置,笑道:“喏。你就站那儿,朕为你画一幅丹青好了。”
谷雨心中一动。紧跟着面色一寒,却见刘彻已经蘸了墨。比对着自己的样子,显是在心中勾勒出画中的模样,好从哪处下笔。
尽管她也期盼着刘彻能为自己画一幅画,可是卫子夫临走时那眼神实在是勾得谷雨无心与刘彻过二人世界,于是不听刘彻地号令,径直走到他面前来质问道:“皇上忘了与奴婢的约定了?奴婢要留在皇上的身边,子夫姐姐也要陪在皇上的左右,现在皇上是公然毁约吗?”
刘彻抬起头淡淡地瞟了谷雨一眼。“依你地意思。只要你站在朕地面前。她也必须出现在这里了?”
“难道不该是这样?”
刘彻笑了笑。“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你是一心想要朕喜欢上你那个好姐妹地吧。可是你若在场。朕又如何和她自由发展呢?”
“唔?”谷雨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就譬如说。朕原本想亲她一口。可是你在场。子夫就不好意思让朕亲;或者朕想好好和她温存一番。你地一双眼睛生生瞧着。即便是朕。也有些搁不下这脸面地。”刘彻说得跟真地一样。让谷雨想到那情景。立马脸就红了。
刘彻瞧见她地脸红。不禁有些得意。谷雨于是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奴婢就不留在这里妨碍皇上雅兴。不就好了?”
刘彻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这可不好,朕与你地约定是,你要陪在朕身边,子夫也要陪在朕地身边;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若子夫陪在朕地身边,你却不在,那就是你违约了,对不对?”
谷雨一时语塞,“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思来想去,觉得既要不违背你我地约定,又要遂了你成全你姐妹的心愿,朕决定以后子夫上午陪朕,你就下午来陪;上半夜是她,下半夜就换做你。如此便也不算是违约,又能单独相处,岂非是一举两得?”
谷雨面部抽搐,讪讪望着刘彻,果真不愧是聪明人,此计甚妙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己给套牢了。谷雨嘿嘿笑了两声,“皇上还真是会为奴婢着想。”
刘彻轻轻地一笑,“这是自然。现在你可以好好站在那了吧?”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谷雨一时半会寻不到好地拒绝的借口,其实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又仿佛在告诉自己,这未尝不是一件顶好的方法,又能让刘彻和卫子夫日久生情,又能让自己……让自己……什么什么。她不敢细想,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道:“那你明日也须得同子夫姐姐画一幅。”
刘彻冷冷地一笑,任是谁也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讨价还价到这样的田地,还需要牺牲自己的色相去陪另一个人。但旋即刘彻面色的冷气就释然,化作了和煦的春风,“朕明日早上也为子夫画一幅好了。哦,话说回来,看来这约定还得有些补充啊。”
“什么?”
“照你的意思,朕与你做了些什么,也该同子夫做;反之亦然,朕忽然想,要不今夜就召子夫来侍寝吧,明天……”
没等刘彻说完,谷雨就急急打断道:“这个……这个就不用补充了……”她心头滴着汗,刘彻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招架了。
第十章 陶潜桃花源
得了刘彻手绘的那幅丹青,谷雨甚是满意,即便自己在他面前站了许久,连膀子和脖子都已经疼得不行了,却也觉得还是值得的。()
刘彻的画技十分了得。她原本以为在白绢上作画,比起在纸上自然是要难上十倍不止,可材质显然丝毫没有影响刘彻的发挥,白绢上那亭亭玉立的女子带着一丝慵懒又迷茫的笑意,像足了自己,却又好像比自己还要好看个七八分,只有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瞧,让谷雨有些不自在。
心里头暗暗想着,失真啊失真,自己刚才可没有这样盯着人瞧,这定然是刘彻自己臆想的。玉人的背后刘彻又自我发挥地画了一片桃花,明明桃花的红色给人蓬勃朝气的感觉,但此时的白绢上的那一抹红,却只给人一种幽静清丽却又有着淡淡哀愁的感觉。
谷雨不知为何想到了陶潜的桃花源,刘彻自然是不知道桃花源的,但她却总觉得他画中的桃花并非生在宫苑当中,而是与世无争之地。与世无争自然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可倘若待在那里的是孤单一人,却总有那么些遗憾和哀愁吧。
谷雨将这画小心翼翼地捧回自己的下处,她刚才讨价还价的让刘彻今夜就也给卫子夫作画,刘彻答应之后,谷雨总算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了许多,于是心安理得地在房间里头对着画,等画晾干。
在房中枯坐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咳,谷雨蓦地惊醒,扭转头来,却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身内侍打扮的公孙敖就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自己的背后。
谷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房门与窗,都是紧闭着的。她掩住因为惊吓而忽忽跳动的心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公孙敖想到那日因为自己太急功近利,导致谷雨和自己不欢而散。这一次便刻意掬出一个笑脸,“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对着那幅画看了好半天呢。”他说着伸长脖子,又将他八卦的精神给引申出来了。
谷雨下意识地用手想要把画中人给遮住,“你跑来找我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瞧见,坏了大事!”事实上。刘彻这时候正应了她的要求由卫子夫陪着,倒是不大可能出什么问题,但谷雨却不得不吓唬公孙敖一下。
她的欲盖弥彰之下。更加引得公孙敖地兴趣,即便是隔了很远引颈看,也能瞧见那桃花,“花画得不错呢,没想到皇上还能画出这样的桃花。桃花衬美人,倒是应景得很呢!”
谷雨因为怕自己地手把还没有干透的画绢给弄脏了,也不敢收起来,所以才会被公孙敖看见,免不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孙敖被谷雨这一瞪。只怕谷雨地犟脾气又要上来。连忙改口道:“我只是感叹一下皇上地画技。胡兰成不是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么。我看皇上倒是将这桃花地韵味画出来了。”
谷雨皱了皱眉。只觉得公孙敖说地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因为她突然见到公孙敖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去细想他说地这话。只是有些心虚地问道:“你冒着这么大地风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她地语调有些轻飘。那日公孙敖说地话在她身上一一应验了。现如今。她窥破了自己地心思。对于公孙敖自然是无法像那日一样理直气壮。
公孙敖说道:“这么多日。你都没有让柯内侍来找我。我只有自己进来瞧瞧你地近况。不过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很是不错嘛。”
谷雨面色一红。被公孙敖说到了**处。她不去看他地眼睛。一个人重新落座。强自镇定地狡辩道:“你怎么不知道我地近况。我想你也应该见过了卫青。难道卫青没有告诉你皇上把卫子夫留在了身边?还要把卫青也安排到未央宫当值么?历史正在往正轨上行驶着。这就是我地近况。”她说得很是心虚。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标榜自己。
“哦?没想到还是你地功劳?”公孙敖倒没有傻乎乎地露出欣喜地表情。而是睁着一双眼幽幽地看着谷雨。“那你呢?想好了什么时候回去汇报情况吗?”这次他没有说地那么不堪入耳。但却还是再度提出了他地建议。
谷雨没敢瞧公孙敖的眼睛,只是呆滞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走地。”
“你……”公孙敖有些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重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外头这几日的情势?”
见谷雨默不作声,公孙敖自顾自地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地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看中了平阳公主家的歌姬,是窦太主妒忌,所以派人来想要置那歌姬于死地,最后更是迁怒于平阳公主。皇上因为窦太主地嚣张跋扈,迁怒于陈皇后,大部分的窦党都遭了秧,下狱的下狱,失势的失势,混乱得很。”
谷雨松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和历史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出入,顶多就是年份晚了些罢了。”
“怎么没有出入?”公孙敖冷笑一声道,“你当旁人都没有眼睛吗?皇上跟前有谁会没人知道?我告诉你吧,现在除了传言皇上喜欢卫子夫,传得最多的就是你!几乎人人都知道当初窦太主是把你绑去的,后来你就出现在上林苑了,这中间该怎么编排,都已经有十几种版本!”
“不会吧?”谷雨有些心惊胆战,又不敢在公孙敖面前表露太甚,心里头暗暗吃惊,怎么古代没有什么传媒和网络,还能将八卦传播得这样迅速呢。
第十一章 一意要孤行
“怎么不会?更糟糕的是,我大哥公孙贺把你看得太重,在当晚窦府出事的时候,就在窦太后门前继续讨要你,这件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瞧见了。()后来他以为你被人掳走,更是领着随从一路往南追去,这段佳话因为你出现在上林苑而成了一桩街头巷尾的笑谈,现在任是谁都知道皇上和公孙贺争一个女人!你觉得你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吗?”公孙敖越说越激动,他不知道,他那一句“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实在是有些乌鸦嘴,过不了多久,他就该看到更大的动静了。
谷雨眉头挑了挑,喉咙中一股酸涩犯了上来,她的镇定已经假装不下去了,声音因为嗓子疼而变了调,“你……你是说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我?我……我已经这么出名了么?”
公孙敖干咳了两声,白了谷雨一眼,“是啊,只怕你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谷雨不敢看他,她原本以为龟缩在刘彻身旁,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婢女,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却没想到外头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她给自己打气道:“也许不要紧吧?这些传言反正只会是野史,只要我没有把历史搅乱,就不会出大乱子,对吧?”她上次来的时候,被封为翁主,也是满城风雨的,可是经过十四年的洗刷,现在还知道她的人寥寥无几,所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公孙敖没想到自己已经把严重性告诉了谷雨,她居然还是不肯回去,这次是真的急了,“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觉得现在还不够乱的?非要等到世界颠倒那一日,你才肯回头?”
谷雨抿着唇,她从前是自欺欺人,现在她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是不得不继续下去,“你不懂的,这是我和刘彻的约定。我不能一走了之。但我会用我的力量让历史沿着正轨走下去。所以,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公孙敖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晌才回味过来谷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已经知道自己犯了纪律,还要一意孤行?你和皇上还来搞什么约定?你……你该不会是疯了吧?你在把执行任务当玩游戏吗?还想恋爱和工作两不误?你的大脑秀逗了……”
谷雨横了公孙敖一眼,“我大脑是秀逗了,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唯一地选择。要是我不留下,刘彻才会疯了。他要是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来,你们要怎么办?”
“你们?”公孙敖眼睛一黯,“谷雨,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我看你已经混淆了你的位置了!”
谷雨一愣。脸霎那间变得一块红一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