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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松看着訾槿微微抖动的手:“丫头莫要太过担心,那人该是呆子的亲人,不会伤他的。”
“你平时不是自诩无法无天独行散人,怎让一群小喽啰把你打成了这样?”
“我……我我那是一时不察……”
“不行就是不行还什么无法无天独行散人……以后再别那么说了,省得人家笑话。”訾槿别来脸,不屑地说道。
“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那是一不小心……”程青松话未说完,却被訾槿突然死死抱住。
“师父……”訾槿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师父不要有事……年纪大没关系……嘴坏也没有关系……大声吼也没关系……可师父不要有事……怎么都不要有事……徒儿害怕……徒儿害怕……”
程青松渐渐红了眼,努力睁大双眼,拍了拍訾槿的后背:“好好,师父的乖徒儿……别哭,别哭……让那呆子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心疼呢……师父没事,师父好着呢,活到一百岁也不会有事的……今儿这事啊……怨师父,半个月前师父见一直守在胭脂谷外的人都撤走了,就想着把你和呆子的婚事先办了……没曾想他们根本就没死心……”
訾槿哽咽道:“不怪师父……我和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胭脂谷,很多事都要解决……只是一早一晚的事罢了……”
“老东西!连自己徒弟都护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入。
訾槿连忙放开程青松,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人:“訾槿还没谢谢婆婆呢。”
那一身黑衣的老妇,拉着訾槿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对你却一点也不陌生,那个老东西可是天天说你,那个炫耀劲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还不带我的宝贝徒弟去看看你做出的那烂兵器!”程青松微红个脸,大声吼道。
老妇对訾槿腼腆一笑:“瞧瞧我都把正事忘了。”
訾槿愣愣地看着对面羞涩不已的老妇人:“等……等等……您……您是师父嘴里说的老鬼?”
“老鬼?你个老东西!我鬼手神器也是江湖排得着的人物!你怎么能给晚辈那么说我!”
“那还不是老鬼。”程青松小声地嘟囔道。
老夫人随即转过脸对訾槿温温和和地一笑:“别听那老东西的,丫头叫我婆婆便是。”
訾槿被那老妇人的变脸绝技惊呆当场,愣愣地喊道:“婆……婆……”
“乖丫头,走婆婆给你看看兵器。”老妇人丝毫没看出訾槿古怪的神色,满脸喜色地拉着訾槿朝外走去。
訾槿愣愣跟着老妇人,直至走到了兵器房,被一道冷光一照,才回过神来。
只见兵器房堂上正中摆放着一对冷刀,说不出的耀眼和冰冷,想来该是师父说的那对雌雄刀。
“丫头对那刀有兴趣?”老妇人低声问道。
“没没……”訾槿摇头连连。
“我看也是,刀是粗人才拿的,婆婆专门给丫头量身定做了兵器,岂是那刀比得了的。丫头来……”
“仇白凤!那刀怎么惹你了!你怎么就是看不上那刀?!既然看不上不如索性给了人家!”程青松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
訾槿正欲过去搀扶,却被人一把推开,只见那老妇人转眼间来到了程青松身边,看着老妇人铁青的面容。在訾槿郑重地考虑着,到底是要师父还是要兵器的时候,却见那妇人手法出奇温柔地搀着程青松坐到了一旁。
欢喜冤家啊……
“一把年纪了就知道逞强。”仇白凤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内室。
訾槿歪着头摸着下巴对着程青松诡异地一笑,阴阴的叫道:“师父……”
“干……干嘛……”程青松看着訾槿诡异的面容,心虚地结巴起来。
“你喜欢人家……嘿嘿……”
“你个死丫头!不担心你家呆子!倒是管起闲事来了!”程青松大声吼道,这会倒是想起人家来了。
訾槿摸着下巴,眯缝着眼:“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喜欢人家不敢说……嘿嘿……”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别让那婆娘听到了!”程青松气急败坏地喊道。
“什么我不能听?”仇白凤拿着一个四方的盒子走了出来。
“没什么……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娶婆婆进门,师父害羞了。”
“死丫头!我饶不了你!”程青松恨恨地说道。
“有师娘给我做主,我才不怕你呢。”訾槿拉住仇白凤的手,得意地说道。
程青松恨恨地转过头去,再不看訾槿二人。
仇白凤看着程青松的模样冷冷一笑:“乖丫头别理那个老东西,婆婆给你个好东西。”随即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一把金黄色的软鞭赫然出现訾槿的眼眸,訾槿怔怔地伸出手去,缓缓握住那软鞭。
“白凤你……”
仇白凤放下手中的盒子,缓缓地走到程青松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现在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更用不到它了。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是你的衣钵传人,不给她还能给谁?”
“这可是你的传家之宝,我……”
仇白凤将头埋在程青松的颈窝:“青松回来吧,这些年我一直都等你回来找我……我从未怪怨过你,你也别再怨自己了……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你走了这些年……如今我们都老了,你我虽然没了孩子,可如今这个年岁上天却给了你一个那么孝顺懂事的徒弟,够了……你还要什么?你非要等到我不在,才肯回来吗?”
“白凤……”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訾槿收回手中的鞭子,缩了缩脑袋,看着眼前的石桌还有散落一地的兵器:“我……我不是故意的。”
仇白凤走到訾槿身边看了一眼石桌:“丫头好强的功力。”
“我我……我随手一挥,它怎么就碎了?”訾槿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软鞭。
“来,婆婆告诉你个秘密。”仇白凤接过訾槿手中的软鞭,握住手柄轻轻旋转了一下,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突然从手柄旋了出来,又轻转了一个下那匕首成了一把短剑,随即再转了一下,便已成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冰冷的银色隐隐泛着寒光。
訾槿欣喜地接过软鞭,往回转了三下,那长剑又收了回去,如此反覆玩了一会才抬头看向仇白凤:“师母不愧鬼手神器啊,这简直太精妙了。这鞭子冰凉刺骨却是暖金色,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了。”
“呵……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去玩吧。”仇白凤摸了摸訾槿的长发,慈祥地笑了笑。
訾槿看了一会手中的鞭子,突然苦下脸来:“师母……这……我怕是用不了,师父教我用刀用斧子教了我一套剑法,教我用琴音伤人……可……我不会用鞭子。”
“丫头既然叫我师母,今日师母便教给你一套鞭。”仇白凤单手掠过訾槿手中的鞭子,飞身上了比武台。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仇白凤如此的年纪,那舞鞭的身形却如二八少女一般,让人一见难忘。明明是一套阴狠的鞭法,却如那世上最美的舞蹈一般,让人心醉不已。
一直到仇白凤跳下高台,訾槿与程青松均尚未回神,良久,程青松猛然回神,别开脸快速地用衣袖擦拭去眼中的泪水。
虽是如此的迅速,却还是未逃过仇白凤的双眼。缓缓地,仇白凤脸上出现一抹莫测笑容,她看着程青松良久,方才转过脸去看向訾槿:“丫头可都有记住?”
“呃?……啊?记……记不大清楚。”訾槿愣愣地回道。
仇白凤微微一笑道:“此套鞭法虽才七式却蕴含日月的莫测、高深、秀美、灵气,故称日月鞭法,最适宜女子使用。若丫头能全部使出来,定能在惊艳四座之时,杀人于无形。”
“师娘……师父是不是就这样被你给俘虏的?”訾槿奸诈地一笑,看向似乎有点脸红的程青松。
程青松正襟坐好,摆出了师父的模样,严肃地道:“嗯哼!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那呆子。依他现在,自己怕是逃不出那驿站。”
“既然师父与师母已给我探出他人在驿站,我也不着急,先让他们兄弟团聚一下,到天黑再去把他接回来。”訾槿自信地一笑,随即说道。
“嗯,那你便在此好好地练习你师娘教你的日月鞭法,天黑之前若舞不出这套鞭法,便让那呆子和他兄弟继续团聚吧。……嗯哼!……白凤还不来扶我回房。”程青松装作无意地说道。
仇白凤与訾槿相视而笑,随即起身朝程青松走去,柔柔地将他扶起让他的重量全部靠在自己身上,极缓慢地朝房门走去。
訾槿含笑看着那对别扭的人,随即看了看手中的金色的软鞭,自信地一笑:小白,等我。
昔日恩怨怎待叙(五)
清镇驿站内。
锦御轻手轻脚地在青铜的香炉焚上荷香,不一会屋内便溢满了极为浅淡的荷花香味。待弄好一切锦御才朝里间走去。
里间内安乐王静静地躺在床上,司寇郇翔蹙眉坐在床边,一遍遍地擦拭着安乐王额间渗出的汗水。
“他为何还是这般的不安稳?”司寇郇翔紧紧地攥着安乐王抖个不停的手,低声问道。
“皇上莫急,只要让这荷香燃上一会,王爷自是会安静下来。”锦御道。
过了好一会,安乐王额间的冷汗似乎出得不是那么厉害,身子也不似那么抖了,司寇郇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抽回被安乐王紧握住的手:“锦御,备笔墨。”
锦御想了一会,方才迟疑地问道:“皇上可是要修书月国?”
司寇郇翔缓缓地闭双双眸,有点疲倦地靠在床边:“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锦御垂头道:“此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如今月国掌权的人并非是宣隆帝而是太子君凛,他与皇上……断不会那么简单地将解药给皇上的。”
司寇郇翔嘴角露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容:“备笔墨吧。”
锦御微微躬身,缓步退下。
司寇郇翔侧目直直地看着安乐王,手一点点地摸着他消瘦的脸庞:“乐儿……为哥受了这么多苦……此次……哪怕不要辰国,哥也要救你……”
锦御一下冲进门来,欣喜地看向司寇郇翔:“皇上!月国太子座下一品带刀侍卫祁咏跃求见。”
司寇郇翔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道:“快传!”
祁咏跃昂首阔步地走进门,见到司寇郇翔后只是微微躬身:“给国君请安。”
锦御脸上满是不忿。
司寇郇翔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走到了外间看着祁咏跃道:“不知祁侍卫自月国千里迢迢来此,所为何事?”
祁咏跃轻蔑地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已在清镇胭脂谷外守候近半年,便是为了等国君。”
司寇郇翔坐在正堂上,静静地看着祁咏跃良久:“三座,三座城池换取腐骨髓心的解药。”
祁咏跃缓步走到司寇郇翔的身边,轻声道:“可惜我家殿下并不在乎你所说的城池,还请国君再想想别的。”
司寇郇翔猛然起身:“若太子殿下要的是她,那便请大人回吧。”
祁咏跃微微一笑:“国君莫要着急,我家殿下要的人自是会自己找回来。我家殿下说了,不要你辰国的城池,不要你辰国的珍宝,更不要你将她施舍给他,我家殿下只需要国君做两件事。”
司寇郇翔微微一愣:“两件?哪两件?”
祁咏跃微微转身踱步走到一旁,径自地坐下身去:“第一件,请国君即刻启程,落娘娘已在三百里外的周凉城等候多日。第二件便是……与落娘娘即刻完婚,昭告天下。”
“……”
祁咏跃嘴角露出一抹莫测的浅笑:“在你完成这两件事之前,国君不能主动接近她,不能告诉她缘由,更不能给她半点你身不由己的暗示,……呵……不过国君大可放心,殿下说,他绝对不会触及国君的底线,更不会提出让国君抛下她这种无理的要求。只要国君做完这两件事,我月国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解药奉上,对国君与她不会为难半分。”
司寇郇翔缓缓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国婚之事,并非一时半刻能筹备……”
“国君大可不必担忧这些,我家太子殿下已帮国君备好了一切婚礼必备之物,只要国君按时参加,并颁下国诏便可。”
司寇郇翔一点点地抬眸,眼眸无意般地滑过内室中仍在昏迷中、面无血色的安乐王:“太子殿下好深的心思,但朕又怎知太子殿下不会食言呢?”
祁咏跃又是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放在司寇郇翔身旁的桌上:“为表诚意,这半颗药先让王爷服下,可暂时压制两个月的痛苦。两个月内只要拿到另外半颗解药,王爷便会痊愈。”
司寇郇翔嘴角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旁的药瓶,打开瓶塞轻轻地嗅了嗅,瞬间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微笑:“好,我应了你们。”
“呵呵,国君好爽快!今日起祁咏跃便要贴身保护国君,还请国君见谅。”祁咏跃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皇上!你这样……姑娘她怎会谅解……”锦御大惊,连忙说道。
司寇郇翔微微侧过脸去,嘴角含笑喃喃低语:“……我与她……怎么连这小小的考验都过不去?”……她的心意我虽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