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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郇翔微微侧过脸去,嘴角含笑喃喃低语:“……我与她……怎么连这小小的考验都过不去?”……她的心意我虽是知道……可也想亲耳听到……
祁咏跃回眸看向司寇郇翔:“国君倒是自信得很呢。”
“锦御吩咐下去,即刻整装,天黑出城。”话毕,司寇郇翔拿起桌上的玉瓶,转身进了内间。
月明星稀,一小队人马借着明亮的月光,缓缓地走在清镇外的小路上。
一个黑影三下两下窜到了队伍的前列,单手挡住了众人了去路。
最前方开路的锦御眯着眼,打量着月光下的黑衣人:柳眉紧蹙,长长的睫毛,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小巧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棕红色的发丝绾成了一个利落的发髻,不似白皙却异常光滑健康的肤色,给人一种飒爽英姿、生机勃勃的活力感。
才半年而已,昔日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呆丫头,已出落这般的动人,不知王爷看到该会如何……
锦御怔愣半晌却无半分声息让訾槿颇为不耐:“打不打?不打便快把人还回来!”
锦御猛然回神,回眸看向身后的马车,她独自来要人?打不打?……打不打?她打得过吗?
马车内,似是听到了訾槿的声音,脸色苍白的安乐王猛然睁开双眸,挣扎地起身,却被一双手按回了原处。
司寇郇翔用衣袖擦拭着安乐王脸上细碎的汗滴:“乐儿才服下药,还不能起身。”
“你要跟她走?……是不是?”安乐王一把抓住司寇郇翔的手,急促地问道。
司寇郇翔细细地擦拭着安乐王额头上的虚汗,眼皮都未抬一下:“不走。”
半晌后,身后的马车并无反应,锦御缓缓地回眸,看了一眼眼前的訾槿:“姑娘还请回吧,我家主上不想见你。”
訾槿冷笑一声:“哼,笑话!他会不想见我?定是你们将他软禁了,快将他还于我……否则……”
锦御坐在马上看着一脸自信的訾槿道:“如何?你……”锦御话未说完,突然浑身一麻,瞬时没了声响。
訾槿缓缓抽出腰间的黄金色的长鞭,冷然道:“不如何……若不还,自是我自己抢回来。”
马车内,司寇郇翔嘴角含笑,侧耳倾听着车外的对话,待听到訾槿要动手时,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起身朝车外走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哥……”安乐王满眸惶恐地看着欲下车的司寇郇翔。
司寇郇翔安抚地拍了拍安乐王的手:“乐儿莫怕,哥去去就回。”
安乐王似是考虑了一下,随即缓缓放下手。
此时车外已是一片混乱,訾槿虽是自恃技艺高深,但却无半点实战经验,面对众人的围攻,自是没讨到半分的便宜。逐渐地,訾槿再无半分耐心,似是要硬闯。
黑暗中,祁咏跃嘲弄地看着已应接不暇的訾槿,虽是有个好师傅,但毕竟才半年,性格又过于焦躁……终是……未成大器。
司寇郇翔缓缓地拉开车帘,急促地跳下车。正欲强冲的訾槿,趁着月光看清了车旁的人,瞬时收回了手中的金鞭。本就只围不攻的众人见訾槿停下了手,随即也停下了进攻,将马车团团护住。
隔着众人訾槿与司寇郇翔对望着,良久,司寇郇翔缓缓地移开了眼眸:“你……走吧。”
訾槿溢满喜悦的心瞬时沉入了谷底,她嘴唇蠕动,心中满是疑问和不解,开口却不知道要质问什么。她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喃喃唤道:“小白……”
司寇郇翔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后一点点地转过身去。
见司寇郇翔欲转身上车,訾槿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怒气。她快速地上前两步,众护卫本已微放下的刀,瞬间执起,齐齐指向訾槿。訾槿再次执紧手中的金鞭,谨慎地看着众人,冷然笑道:“休要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住手!”司寇郇翔猝然转身,却不看訾槿一眼,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四周的侍卫:“放她走。”
“你不愿随我走?”訾槿站在原处急声问道。
司寇郇翔极慢地抬起眼眸,默默地凝视着对面的訾槿。
訾槿瞪大了双眸,紧紧地盯着司寇郇翔的一举一动。良久,司寇郇翔终是招架不住訾槿满是期盼的眸子,他紧紧抿着莹粉色的唇,猛然别开了脸,回身优雅地上了车。
“小白!”訾槿急急地喊了一声,声音中掩盖不住的委曲。
司寇郇翔撩开车帘的手停顿了一下:“你……回去……吧……”
訾槿怔然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司寇郇翔的身影消失在车帘后,愣愣地看着队伍一点点地在黑暗中前行。
安乐王将车帘撩开了一条细缝看着怔然站在原地的訾槿,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与不舍。他略微侧目看向灯盏下司寇郇翔无动于衷的侧脸,心中又是说不出的恼怒和气闷:“为何将她丢在这?”
司寇郇翔缓缓睁开双眸:“乐儿说,鱼落生了男孩……哥自是回去面对当初的诺言……如何带她?”
安乐王微微一愣:“哥不是……”
司寇郇翔对安乐王浅然一笑,安抚说道:“不是什么?乐儿说是便是,乐儿想要什么,哥自是会给,乐儿只需安心养病便是。”
队伍一点点地消失在视线中,暗处的仇白凤看着还一直呆愣原地的訾槿,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缓步走出,轻轻地拍了拍訾槿道:“丫头莫要难过……他许是有苦衷……”
“呵!”訾槿猛然回神冷笑一声,“什么苦衷不能与我说?”
仇白凤一时语塞,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二人一起出生入死不知从何地逃了出来,又相濡以沫地生活了半年,虽无夫妻的名分但也已有了夫妻之实,如此的感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訾槿猛地握紧手中的金鞭,满身的戾气,满眸的杀气,转身朝黑暗中走去。
仇白凤心中一惊,一把拉住訾槿哄道:“丫头莫要意气用事,待我们先回去与你师傅说说,再做定夺。”
訾槿微微蹙眉看着被仇白凤紧紧拉住的手,抬眸看着仇白凤紧张的神情,心知方才自己的举动定是让仇白凤误会了,心中一阵好笑:“师娘以为我要做什么?”
仇白凤看着訾槿柔和下来的眸子,随即道:“你方才那个样子……”
“呵呵……师娘莫要担忧,他想隐瞒什么我自是知道。都是我不好,若早点告诉他……是谁又如何……我虽是气他不信我,可此时他手无缚鸡之力,又落在了他弟弟的手中……不知该是什么样子……”訾槿一点点地垂下了眼眸,司寇郇翔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怎会愿意一辈子拿小白示人,他是不是怨自己了?不,他不会,他若怨了自己,便不会一直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伪装了,他有何苦衷要如此匆忙地离开呢?
“丫头丫头,你先同我回去,同你师傅商量商量。”见訾槿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仇白凤急声道。
訾槿猛然回神,安抚道:“如今清镇已不安全了,师娘先随师傅回胭脂谷等我,他一个人前去,我如何也放心不下。”
仇白凤道:“你独自一人,你师傅与我又怎能放心,我同你一起去。”
訾槿微微一笑:“师娘放心,我只是暗中跟随,不会贸然行事的。再说师傅有伤在身,还需你多加照顾,你们先回胭脂谷等我。”
仇白凤有点担忧地看了訾槿一眼,蹙眉考虑良久,随即翻出身上的荷包:“这些碎银你路上用……万事小心。”
訾槿接过仇白凤的荷包,好好地系在腰间,随即“嘻嘻”一笑:“师娘和师傅在胭脂谷好好等着,待徒儿抓回那逃婚的傻夫婿定给他一顿暴打。”
仇白凤整了整訾槿身上的衣物,点了点訾槿的脑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快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訾槿将金鞭再次系在腰间,对仇白凤“嘿嘿”一笑,转身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仇白凤蹙眉看着訾槿消失的背影,心中总是不似安定。她纵身提气脚尖点地,朝清镇掠去。
花开花落总有时(一)
因刚服过半颗解药的安乐王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故而马车走得异常慢。车内安乐王一直紧盯着闭目靠坐一旁的司寇郇翔,多次欲言又止。
良久,司寇郇微微睁开眼眸:“乐儿可是想喝水?……还是哪不舒服?”
安乐王轻摇了摇头,一点点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良久:“为何不派人暗中……她……你……”舔了舔干涩的唇,安乐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是未把话说完。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遮盖了眼底的担忧与复杂。
司寇郇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将安乐王被虚汗打湿的发髻理了理:“乐儿不要担心,此时,一般的人是动不了她的。乐儿莫要不安,哥本不想乐儿为难,既然乐儿说那孩子是咱们司寇家,那他便是司寇家的。哥给了她和那孩子名分,这样……哥走后,他们也不会为难乐儿。”
安乐王猛地睁开双眸怔怔地望着司寇郇翔:“哥……还是要走吗?”
司寇郇翔看着安乐王的双眸低声说道:“乐儿……你已不再是孩子了,哥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辰国原本便是父亲要留给你的,那个孩子……你若喜欢便留下吧,但大位之事,乐儿还需慎重考虑,毕竟这江山是父亲倾尽一生得来的。”
安乐的手死死地攥住司寇郇翔的衣角,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脸色越发的惨白:“你如今有了她……便觉得这江山和我与你已是累赘了……是吗?哥……你知不知道……你好狠的心,明明你才是司寇家的长子,明明这江山是你的责任,明明小哑巴她是我先……哥……你真忍心如此待我吗?真忍心这样待我吗?司寇家……司寇家如今也只剩下咱们两个,你真的狠心抛下我吗?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司寇郇翔缓缓地敛下了眼眸,轻轻地拍了拍安乐王安抚道:“乐儿莫要乱想了,现在只需好好养病。这会虽是难受了些,但待过了今晚你便会大好,先睡会吧。”
安乐王看着司寇郇翔的垂下的眼眸,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马车行驶得极缓慢,到了第二日清晨才行驶了短短的百十余里。祁咏跃看着路程,自是明白司寇郇翔有意拖延,却并不拆穿。当初太子给时间时早已算到这些,他既已如此配合,自己便不必再去勉强他们。
暑日的骄阳,仿佛将众人放在火堆上烧一般,一夜的奔走让护卫们异常的疲倦。恰恰相反的是安乐王经过一夜的休整脸色已是大好。终于,在一个水源地,安乐王下令停歇片刻,众人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安乐王坐在树荫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树下的马车,适才走了短短的一百多里,安乐王便已看出自家的哥哥已经疲倦极了。自昨夜后半夜,司寇郇翔便已沉沉睡去,直至清晨方才醒来,那眉宇间遮盖不住的疲倦与不适。一路过来温度逐渐地升高,司寇郇翔身体虽仍是凉凉的,但额头不断有虚汗冒出,他虽是尽力不着痕迹地擦拭,但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安乐王心中明白司寇郇翔那日冲开穴道的后果,却不想会如此的严重。武功尽废也就罢了,可为何还会虚弱到这种的程度?安乐王胸口憋闷不已,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锦御拿着一壶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闭目假寝的祁咏跃,快步朝安乐王走去。他恭敬地将手递给安乐王,压低声音对安乐王耳语了几句。
安乐王猛然睁开双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树林深处,转过脸看着锦御大声道:“远处的溪水可还清澈?”
“回主子,清可见底。”
安乐王缓缓地站起身来:“你去找身衣袍,本王要沐浴。”
“溪水过凉,主子大病未愈……”
“让你去便去!”安乐王不耐地说道。
祁咏跃睁开双眸瞟了一眼朝树林走去的安乐王,翻了翻身继续假寝。
“乐儿。”马车内传来了司寇郇翔的声音。
安乐王脚步一顿,转身朝马车走去,低声问道:“哥,怎么了?”
“虽是盛夏,溪水还是凉了些,你随便洗洗莫要多呆。”
安乐王道:“知道了,哥一夜未眠,莫要操心这些了,先睡会吧。待过了这段最热的时候,咱们再赶路。”
“嗯,去吧。”
锦御手捧衣袍,紧紧地跟在安乐王身后,待走到树林深处,他方再开口:“主子,皇上为了你,已抛下姑娘,愿拿大婚换下解药。此时姑娘一直紧紧跟随,定是心忿难平,望主子好言慰劝,让姑娘先回……”
安乐王猛然转身,斜斜地看了一眼锦御:“若让本王知道你对她乱说,本王定废了你!”
锦御默默地垂下了头:“是。”
訾槿捏着荷包中的几锭碎银,抱着肚子叫苦连天,一路下来连个茶棚都未看到,拿着银子还不照样要饿死啊。
訾槿将脸狠狠地扎进水中,咕嘟咕嘟地喝了一阵,又热又饿,会不会中暑啊?
安乐王还未走近,便看到訾槿苦着一张脸,手中捏着一个小荷包,身上的夜行衣也已湿了一大半,衣袖高高地卷起,两个胳膊□着。
“成何体统!”
一声惊吓,訾槿几乎是反射性地跃身而起,踏水朝对面逃去。
安乐王怔怔地看着一眨眼已到达对岸的訾槿,见到訾槿后心底迸发的喜悦与复杂,瞬间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