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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是何意?”延载女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沉声说道。
司寇宰相缓缓回头,目光如炬地看了女帝一眼,半躬身说道:“老臣不知陛下何意?”
“帝后殿下今日病重,你不去探望便也罢了,为何还要带走乐儿?”
司寇宰相微微一笑:“陛下也说了,帝后殿下病了,小儿身体赢弱,若是染上便不好了。”
“难道殿下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延载女帝眼中冒出火光。
“陛下须牢牢地记住,从陛下立他为后的那日,他便只是陛下的夫君,与我司寇家无半点瓜葛。他在时牢牢护住陛下,老臣自是要顾忌他的感受,如今他病重,若是……老臣今后便只有乐儿一个儿子。陛下还是陛下,老臣还是老臣,再无半点瓜葛!”司寇宰相转过身,冷冷说道。
“你!大胆!……”
“陛下快将小儿还来,如今老臣家中只有一子,能为老臣养老送终了。”司寇宰相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伸出手欲接过司寇郇乐。
“我不走,我要看着哥,我要陪着哥。”司寇郇乐紧紧地抱住延载女帝的脖子。
“陛下,难道你真要我司寇家绝后不成?!”司寇宰相双目炯炯,死死地盯住延载女帝,话中已有恼怒之意。
延载女帝咬着下唇,后退了两步,不敢抬眸看向司寇宰相咄咄逼人的模样。她垂着眼眸,缓缓地放开手,将司寇郇乐放到地上。
司寇宰相身后的老者,一身家仆的装扮,他上前欲抱回司寇郇乐。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哥,我要看着哥!哥会没事的!哥会没事的!哥会没事的!你说啊……哥一定会没事的!”司寇郇乐死死地抓住欲转身离去延载女帝,大声叫嚷道。
延载女帝猛地一震,迅速地伸手拉过司寇郇乐,死死地抱在怀中。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哥哥会没事的!宰相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陛下是何意?莫不是你敢保证小儿没事?就算是天子,也须知道……生死不由人的道理!”司寇宰相猛地上前两步,厉声斥责道。
延载女帝并未向往日那般忍让,她死死地盯住司寇宰相一句一字地说道:“朕是天子!所以朕一定会庇护哥哥的安危!哥哥会没事的。”
司寇宰相眯着眼与延载女帝对视良久,方才移开:“乐儿,随父亲回去。”
“不!我要看着哥,等着哥!”司寇郇乐紧紧地抱住延载女帝的脖子,硬声说道。
“你!……孽障!”司寇宰相狠狠地瞪了司寇郇乐一眼,转身离去,那老仆紧跟其后。
待司寇宰相走远,延载女帝软软地靠在门边,手微微地颤抖着,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司寇郇乐紧紧地搂住延载女帝的脖子,附在其耳边小声:“你莫怕,哥会好的……哥会好的……我会一直护着你,不会让父亲伤你的。你莫怕……我还在,我在这里父亲便不会动你。你莫怕……莫怕……”司寇郇乐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一遍遍的说道,不知是在安慰女帝还是在安慰自己。
“陛下!陛下!帝后殿下喝不进药了。”
“什么?!”延载女帝大惊失色,猛地站好,抱着司寇郇乐朝殿内奔去。
司寇丞相与那奴仆打扮的老者一同坐进车里。
“翔儿怎么样了?”刚刚坐稳,司寇宰相已忍不住发问。
“风寒倒是不碍事,他昨日看到那般的事实,难免心中有痛……老奴本想强行将大公子带回宫的,可这事必须他自己想明白了。若这次醒来,他也就想透彻了,以后决不会再犯傻了。”那老仆人低下头说道。
司寇宰相微微低下,轻叹了一声:“翔儿连性格都和她如此的一般……世间那么多的女子,为何偏偏喜欢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不是给自己找苦吃吗?如今知道了倒是好事,相信以后再不会这般的死心眼了,只可怜我的翔儿又为了她吃了这番苦头。看着乐儿哭成那般模样,想来翔儿好不到那去。”
“老爷放心,我已用真气给大公子护住了心脉……三位太医对老爷忠心耿耿,自会听老爷的吩咐,此次大病也让她有机会报答大公子对她的好了。若没了大公子对她的真心庇护,说不定她早已……若因此次大病她与大公子成就夫妻之实,也不枉老爷这般的费心了……”
司寇宰相苦笑了一下:“罢了,那女娃如此地不知好歹,我只可怜翔儿的那片痴心了。只希望过了这次,能让我可怜的翔儿得偿所愿……当初老夫机关算尽,怎就从未曾想过翔儿会对她如此用情呢?”
那仆人垂下头,低声安慰道:“老爷不必自责,你今日的这番话,已将那人逼到死角了。她心中定是已明白,大公子是唯一能给她依靠和安全的人,过了这次……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今后她定会好生对待大公子的。”
“如今我这做父亲的能为翔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希望我儿能早日想开才是……这事莫要告诉乐儿的亚父。”
“老奴知道了。”
三日了,今年的这场雪来得特别的大也特别的久。夜已深沉,窗外还飘着细细的雪花。未央宫内,六个火盆不停歇地燃着,所有的御医都在冰天雪地里候着,三日两夜未曾离开未央宫半步。
延载女帝已褪去了外袍,默默地坐在帝后的床边。她双眸红肿,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怔怔地看着帝后不甚安稳的睡颜。她怀中的司寇郇乐早已安然入睡。
“陛下,把小世子给奴才吧。”忠溪公公低下头。
延载女帝抬起头来,木木地将司寇郇乐递了过去:“你们都下去吧,朕陪哥哥一会。”
忠溪公公接过司寇郇乐,让众宫人迅速地退了下去,顺手带上了门。
延载女帝伸出手去,一点点地抚平帝后的眉头:“哥哥……都睡了三日了……为何还不醒来?”
“槿儿不能没有哥哥……不能没有哥哥,哥哥快醒来好不好?以后槿儿再不惹哥哥生气了,他们骗槿儿,他们说哥哥恐怕过不了今夜……槿儿不信他们,他们都是庸医,他们都是废物,哥哥你快醒来,你若不醒来,我就让整个未央宫,整个太医院,给哥哥陪葬……哥哥不是怕槿儿杀人吗?那哥哥快醒来……快醒来……阻止槿儿。”延载女帝紧紧地抓住帝后的手,泪止不住地流。她的心中似乎空了一片,从没有过的一种慌乱感莫名而起。
为何会这般的无助?为何会这般的慌乱?为何心底还聚集着淡淡的恐惧?
女帝一遍遍地问着自己,是怕他就这样去了吗?是怕他真就这样去了吗?……是这样吗?
若他真的就这样去了的话,自己该如何呢?谁还会像他这般地默默护着自己呢?谁还能像他这般任自己予取予求呢?谁还能帮助自己夺得天下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似乎还有另一种灼热的痛,说不出这强烈疼痛烫伤了哪一点,让泪水不断地涌出,软弱而无力,伤神而心碎。
“陛下,御医院院首素太医有事求见。”门外传来忠溪公公压低的声音。
延载女帝连忙擦拭着脸上的泪,压低声音:“进来吧。”
素太医颤巍巍地站到外间:“臣有事要奏,可否请陛下借一步……”
延载女帝匆匆地披上外衣,松开了握住帝后的手,不想昏迷中的帝后反手轻轻地扯了下女帝的手。女帝大喜,连忙坐下身俯在帝后耳边安抚道:“哥哥莫怕,槿儿不走,槿儿去去就来。”
帝后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素太医,有何事要事?”延载女帝匆匆走了出来,慌忙问道。
素太医躬身垂着头,一直沉默不语。
“素太医是否有何难言之隐?”延载女帝眯着红肿的凤眸,看向对面的满是皱纹的老者。
“臣……不知该不该说。”
延载女帝眼底闪过一丝焦急:“太医既然已站在此处,自是想清楚要不要说了,说吧。”
素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想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帝后殿下一直高烧不退,风寒是一……再者是情郁于心……心火过旺,用药只是辅助……”
“说重点!”延载女帝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
“若想让帝后醒来,可通过阴阳调和之法。”素太医一个激灵连忙说道。
“你是说让哥哥与女子同房?”延载女帝蹙眉慢慢地坐了下去,侧目问道。
素太医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正是,正是。”
延载女帝眉宇紧锁,眼帘垂下,眸中露出挣扎之色,良久后她缓缓抬眸说道:“你去让忠溪找几个宫女过来……”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帝后殿下自嫁给陛下那日,便已是陛下一人的夫君。你如此做,莫不是要……殿下就算醒来也无颜再住在宫中。”素太医摆手连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如何?哥哥命在旦夕,朕怎还会计较这些!”延载女帝猛地起身,瞪大了凤眸,眸中满满的火焰。
“陛下……陛下早已及笄……帝后殿下也早已经加冠……又有夫妻之名……何必让那些宫女毁了殿下的清白,依殿下的秉性……若醒来知道后……”素太医老脸一片通红,一副不知该如何的模样,生怕再出变节。
“太医的意思是让朕……”延载女帝微微垂下眼眸,无力地坐了回去,“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素太医抹汗连连,赶忙退下。
君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默默地凝视着沉思中的女帝。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凤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陛下……”
延载女帝并未抬头,她缓缓地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君小三你说……朕该如何?”
“陛下心中是否有了打算?”君赢垂下眼眸,低声问道。
“朕知道,素太医靠不住。可是朕……如果现在失去了哥哥,就意味着失去了所有。家国天下……朕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哥哥必须活着……哥哥活着,朕才有生的希望。”延载女帝缓缓起身,未看君赢一眼,一步步地朝内室走去。
“陛下,若现在有了子嗣,便会断了所有的生路……”
“放心吧。朕不会要哥哥的孩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床榻上,帝后静静地躺在原处,他的脸依然的霞红,但呼吸已平稳了下来,身上仍然烫得吓人。他的唇已烧成了深紫色,裂开了一道道血痕。
延载女帝一点点地褪去身上的衣物,躺在了帝后的身边。她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耳边:“哥哥,是在生槿儿的气吗?哥哥别生槿儿的气好吗?槿儿不能没有哥哥,这天下也只有哥哥是槿儿一个人的……哥哥别不要槿儿……槿儿若没了哥哥……便活不下去了……他们说哥哥过不了今夜,可槿儿知道哥哥舍不得,哥哥舍不得槿儿,槿儿也舍不得哥哥,所以……哥哥莫怪槿儿,就这样要了哥哥。”
帝后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眉宇锁得更加厉害。
延载女帝轻柔地吻上帝后的脸、额角、脸颊。当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女帝的舌尖细细描绘他唇线上的伤痕,一点点地游走、轻舔。那唇上的血痕有一丝甜锈味涌进女帝的口中,女帝的舌霸道地试图去撬开那道紧闭的牙关,几次试探地舔弄,却无力让它开启。
女帝的唇滑出他的嘴,轻舔着他的耳廓,一点点地逗弄着。女帝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一点点地解开帝后里衣,抚摸着他的全身,舔弄他的喉结与颈间的动脉。
帝后的呼吸有些清浅急促,他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羽扇般的睫毛随着呼吸逐渐地急促而颤抖着,似是落在花间的蝶儿。
“哥哥莫怪槿儿唐突,槿儿只想留住哥哥。”女帝的舌尖游走在帝后胸前。不知碰到了何处了,帝后口中突然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微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延载女帝眉间染上了喜色,她怜爱地一点点抚摸着帝后的肌肤。她的唇再次覆上了帝后的唇,小心甜蜜地舔吻着他的牙龈,时而缠绕在他的舌底唇畔,时而又挑衅似的深入……
帝后喉间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声,他的身体颤动得厉害。
“哥哥莫怕,给了槿儿吧……槿儿想要个哥哥的孩子……”延载女帝附在帝后耳边,柔声哄道。她的手一点点地延伸,当碰到那灼热,女帝的手还是轻颤了一下。
帝后猛地颤动一下,喉间发出短促的呻吟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延载女帝脸上已是霞红一片,眼底已有□在翻滚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笨拙地解着帝后的长裤,好几次不小心碰到帝后的灼热,都如触电般颤抖着。
一只手,覆上了女帝微微发颤的手:“槿儿……”无力地叹息。
“哥哥!哥哥你醒了!”延载女帝猛地抬眸,瞬时红了眼圈,紧紧地搂住了帝后的腰。
“槿儿……”帝后羽扇般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悲伤。他无力地叹息一声,声音如撕裂般沙哑。
“哥哥槿儿好怕,槿儿好怕你就这样丢下槿儿,槿儿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打槿儿,你可以骂槿儿,可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槿儿不能没有哥哥,槿儿若没了哥哥也不愿独活,哥哥要走就带槿儿一起走,无论去哪槿儿都跟着哥哥,死都不愿和哥哥分开。”
“傻槿儿……”一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