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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麟以为她这个时辰是去请安,招娣却摇摇头说今日不去了,明天随贵妃娘娘去,反正皇后娘娘那里人又多,不在乎我这个义女的。招娣的语气带着些不在意,虽之前奚琲湛不许宁琥珀把招娣抱回南薰殿抚养,但逐渐长大的招娣因为喜欢和奚麟一处玩的关系仍旧和南薰殿十分亲近。奚麟无意中听母亲叹息过,她可怜招娣小小年纪已察觉自己不过是这宫中的外人,所以才和南薰殿亲近。外人两个字让奚麟心中的刺瞬间站立起来,疼得很。
普兰进崇徽宫的时候正赶上一幅团圆景象,早已被她埋葬的记忆又开始蠢蠢欲动,暗暗握拳才压制下去,玉息盛锦走来仍旧亲热的把她抱一抱,扯着手过去坐下,看普兰欲言又止的模样,玉息盛锦极心疼,自从父母早逝,普兰几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跟随她到皇宫的这几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也从未开口求过什么,玉息盛锦便一应的奴才、物件等俱按照长乐的规格照顾她,今日见她主动要说什么,玉息盛锦很高兴,不成想,普兰开了口,却是要年后回玉宁去。
见玉息盛锦怔忪失神的脸庞,普兰双手捧住玉息盛锦的手诚恳说道:“阿娘,你记得吗,我小时候就说过将来要回玉宁的,我想回到爹娘身边,他们在那里,祭日里去陪他们说说话的人都没有,阿娘,我想回去。”
漂亮的脸孔上满满的坚持,玉息盛锦思考片刻同意了:“过完年暖和了,阿娘送你回去。”
普兰正要回绝,一旁听了半天的长乐和无忧忽然异口同声道:“我也要去。”
另外两个还小的安康、永宁,虽不明所以,仍旧奶声奶气附和:“我也要。”
奚琲湛看着妻女,这是要抛弃他离家出走的意思吗?
等孩子们欢呼雀跃着到御花园玩雪,奚琲湛牵着玉息盛锦的手缓步跟在后面,小声嘀咕:“朕觉得还是朕送普兰回去比较妥当。”
“什么?”玉息盛锦专注在孩子身上,没听清。
“玉宁就是你温柔乡,你一去就乐不思蜀,要是你不打算回来怎么办?”
玉息盛锦哭笑不得,都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些不必要的担心。
某人还在盘算:“嗯,把小五和小六扣下,你若不回来”
“便怎样?”玉息盛锦微笑着问道。
“朕就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去寻你。”
那画面美得玉息盛锦都不敢再想一遍。
很快便到了年下,虽宫中没那么多人,玉息盛锦仍旧忙得很,只因正巧近双胞胎的百天,奚琲湛要给小皇子奚凤梧,五公主奚凰桐庆生,据奚琲湛说,之所以取了木字边,乃是两个小家伙五行缺木,玉息盛锦噎他,那不如直接叫奚木森,奚木林,奚琲湛说没有意境!
还意境玉息盛锦其实挺满意这两个名字,虽然有招人恨的嫌疑,但有奚琲湛这爱子女如命的,她也不担心。百天那日来了位极金贵的老夫人,就是奚琲湛那位如今已经八十高寿的外祖母,老夫人慈爱的看了看两个小曾孙,又为她那苦命的先皇后女儿抹了一回眼泪,玉息盛锦直觉这老夫人今天是有备而来。
果不其然,哭过叙过,老夫人提起了她那远嫁北狄的亲孙女,又听说她那亲孙女如今也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女孩儿和长乐一般大,也七岁了呢,根据老夫人上次进宫推荐亲孙女为妃这事儿玉息盛锦觉得这回*不离十是要给奚麟说亲的,心中好笑,便看奚琲湛,奚琲湛一脸津津有味聆听的模样,手指却在她手心轻轻画着。
老夫人见奚琲湛不接话茬,索性便直说了联姻意图,一来亲上加亲,二来也有利于两国和平,三来她年事已高,都说七十三八十四熬不过,她在有生之年还想看看再下一辈的曾孙,一直点头的奚琲湛终于开口了:“外祖母时时为朕忧虑国事,这是朕不孝,不过,祖母但请宽心颐养天年,无须为此挂心,祖母所命之事原本该应承,但我偃朝与北狄定要开战的,若联姻,将来开战必令表妹和外甥女为难,表妹只身在北狄已是不易,朕不想她日子更加难为,祖母您如今神清目明,定能长命百岁,您的心愿一定能达成,不必忧虑。”
真是一个坏外孙!一再拒绝外祖母的好意。
☆、第八十四章
过完年;雪还未融时,玉息盛锦依约启程送普兰回玉宁;虽路程不远,但天寒地冻又要换水土,安康、永宁、凤栖、凰桐这四个小的就被她留下给奚琲湛哄着,长乐和无忧大了;长乐又是奚琲湛的心头肉;她要去;奚琲湛便痛快应允。带了侍卫便闹哄哄出京了。
越近玉宁,普兰的脸上才稍稍流露出笑意,长乐、无忧更是一路新奇得叽叽喳喳个不停;第二天下午抵达玉宁时,长乐很感慨的问玉息盛锦:“母后,这座城真是你的吗?”
“玉宁是百姓的。”玉息盛锦告诉她。
“母后,你看,城门口好多人。”无忧正朝外探头探脑看新鲜,立刻跟玉息盛锦回报。玉息盛锦撩开帘子看了看果然,黑压压的百姓正翘首望着这边。从怀了长乐开始到现在每一年从头到尾她好像都处在怀孕状态,其间回过三次玉宁,每次都不能久住,好在玉宁这几年风调雨顺,百姓生活还富足,说到这个,奚琲湛还曾邀功说玉宁富庶他也有功劳,有他在,北狄不敢骚扰玉宁,有他在,偃朝没有向玉宁收取赋税,虽非假话,但这自大的态度让人不屑!然后此人把她拥进怀里,话头一转说,她在他便保玉宁平安,一脸求人夸赞的表情,玉息盛锦觉得如果他有尾巴,肯定要猛摇的。
受到玉宁百姓的夹道迎接,玉息盛锦很开心,回到城主府,几位长老早已在等她,细细将玉宁的情况说与她听,果然与奚琲湛号称的一样,听他们说完,玉息盛锦说出自己的决定,她要普兰现在开始进入长老会,将来承继城主之位,长老们面面相觑商量了半天,玉息盛锦知道他们的担心,普兰确实还小,但早些懂也是好的,在偃朝,作为太子的奚麟已经开始行走各部了。
普兰没有反对,长乐很兴奋,无忧觉得很无聊,不管怎样,普兰同意了就好,夜深人静,女孩儿们都睡着了,玉息盛锦来到那仍旧悬挂着的地图前,偃朝很大,北狄也不小,即便玉宁被刻意画得大了些仍旧不起眼,若偃朝是虎北狄是狼,玉宁只能算是一只野兔,虽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终究还是被吞食入腹的下场,这样的玉宁做谁的靠山也是必败。
伸出手,玉息盛锦沿着偃朝的疆域细细描画了一遍,这里才是最安稳的。
普兰已离开玉宁七年多,玉息盛锦不可能把她一个扔在这儿就走,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安排,不会这么快回去,于是坐下提笔修书一封天亮了命呈送奚琲湛,半夜时分,信使便带着奚琲湛的手书回来了,展开信看一遍,不出意外看到了一篇怨妇文字,指责她抛夫弃子乐不思蜀。
拈着信纸凑到烛火边,看跳跃的火光吞噬掉纸张,差点烧到手,玉息盛锦没写回信,她知道奚琲湛一直深觉愧疚宁琥珀,她能理解,也尽量体谅,但事关自己儿女的生死她便不能退让,这些年来,奚麟虽对她恭敬有加,宁琥珀也看似看开了不再怨恨,可她知道,这只是表象,奚麟还没成熟到可以完美的隐藏情绪,她相信,奚麟登基一定不会让她和儿女们好过,一山二虎,必不能相容!
半个月后,深夜,崇徽宫。
公主睡了,皇子也睡了,值夜的宫女太监也开始迷迷糊糊了,元宝揉揉眼睛偷偷掐掐腿清醒清醒,老喽,精神不济喽,眼看那位还在聚精会神研究那一页书,时不时朝殿外看一眼,明显在等人。
元宝小心翼翼凑过去剔灯花,小心翼翼说道:“皇上,娘娘飞鸽传书,有事耽误,要明天午后才到,您还是洗洗睡吧!”
某皇上一脸郁郁啪的合上书,语气不善说道:“洗你爹,朕都洗了两回了。”往后一靠倒在大迎枕上,元宝轻手轻脚拉过被子欲为他盖上,只听他主子又说道:“朕天天想着她,她倒一点不想朕,不想朕也罢了,儿子也不想,女儿也不想,心可真是大。”
虽埋怨满腹,某皇上还是睡了,元宝放下帐子,熄了两盏烛火退出去,刚伸展了下腿脚,却见玉息盛锦推门入殿,正要请安,玉息盛锦摆摆手,免了,瞧寝宫门关着,灯火不明,知奚琲湛睡了,于是小声问元宝:“是不是又在骂我?”
元宝呵呵两声道:“娘娘您说笑,呵呵,娘娘一路劳顿,奴婢去”
“去歇着吧,一把年纪了。”
既然都睡了就都安稳睡吧,玉息盛锦让宫女拿来被子打算在榻上将就一夜,刚刚躺好就见寝宫门无声无息开了,奚琲湛环着双臂倚门而立:“哟,朕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回宫了,天寒地冻,皇后娘娘怎么赶夜路?”
玉息盛锦紧紧裹着被子笑着看奚琲湛:“因为,我想你了呗。”
奚琲湛手掩着嘴假咳两声:“少跟朕甜言蜜语,朕是那么容易哄的么?”
正说着话,响亮的啼哭声骤然响起,玉息盛锦刚坐起就见奚琲湛飞一般冲进西阁了,疾步跟过去,只见奚琲湛怀抱着凤栖轻声摇着,一边柔声细气安慰着:不怕啊,不怕,父皇在呢,乖龙儿放心睡吧
在玉息盛锦惊讶的注视下,奚凤栖那小子很快又睡着了,还在奚琲湛怀里拱了拱,奚琲湛动作熟练的放下儿子拉着玉息盛锦出了西阁,一脸得意收都收不住道:“安康、永宁、龙儿凰儿现在真是一时都离不了朕,愁啊!”
“陛下真是无所不会,臣妾钦佩不已。”
“你刚才是不是说想朕才赶夜路回来的?”占着身高优势,奚琲湛睨着玉息盛锦。
“是啊!”
“那来证明给朕看看多想!”也不顾还未进到寝宫,一把将玉息盛锦按在门上,狠狠亲下来,“出了宫就心野,还想甜言蜜语糊弄朕,哼”
为了证明他生气似的,奚琲湛毫不温柔体贴,像只积蓄了力量却无处发。泄的猛兽,又撕又咬,生生把玉息盛锦胸前肩头弄得一块块红红紫紫,原本赶路就疲倦不已,被他这么一折腾,差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趴在他身上一口口深深的呼吸。
“盛锦。”
“嗯?”
奚琲湛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后腰,好歹舒服了些,于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奚琲湛停下动作,一下下抚着她披散的长发。
“这么快就睡了,朕还没抒发情怀,真是不解风情!”
没人听他直抒胸臆,奚琲湛觉得很寂寞,于是自言自语:“都说了让你和朕好好过日子,安安生生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是,总是瞎操心,难道朕不能护你一生安稳么?傻蛋。”还轻轻戳戳她脑门,玉息盛锦只皱了皱眉。84
第八十五章
自从送普兰回玉宁;玉息盛锦回玉宁的次数明显多了,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月;孩子们她是完全放心交给奚琲湛的;以致于凤栖和凰桐刚刚开口喊出的第一声是“父皇”,此事让奚琲湛着实得意了许久。
此时,殿外阴雨连绵,殿中;长乐抱着一盘葡桃不大优雅的吃着,一边百无聊赖正哄凤栖和凰桐玩的奚琲湛。
“父皇,我要加个伴读。”
“哪个?年纪几何?人品怎样?家世如何?”
“童家的,比童济小点。”奚长乐简单回答。
奚琲湛大致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童济那个异母弟弟;虽出身差了点,但看眼长女,她的伴读找了各种理由走得七七八八了,就算补一个庶子,算了,能忍受长乐这等淘气女孩儿的庶子就庶子吧。于是,金口一开,允了。
问题是,过了两天,奚琲湛召见顾太傅的时候顺便问了嘴童家那孩子怎么样,顾太傅一脸茫茫然说童家少爷童济托病在家已两月了,怎么样,脑子转得倒挺快,人品然后哼了两声,奚琲湛觉得不大对,换个方向问起奚长乐的新伴读,显然顾太傅这个是知道的,好生的夸,稳重、踏实、认学、不娇气、不卑微、相貌清秀,只是最后颇惋惜的说,可惜是个家养奴才出身,否则必定前程无限。
所以说,他那个特立独行的长女挑了个童府中的家生奴才做伴读?奚琲湛来了兴趣,借着检查长乐功课的旗号赶着还没散学的时候去上书房溜达,一眼就看见端坐窗下位子,神色淡然的男孩子,恍惚觉得眼熟,一细想,可不是几年前在书房外头敢和长乐打架的那个?
样貌倒不错,在他严厉的注视下竟没有筛子一样抖起来,眼神都不曾闪躲,好小子,奚琲湛心里赞一声,这等不卑不亢的好孩子才有资格陪他女儿读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