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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浮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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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事?听到了蓝沨的话,天残缺不觉拧起了眉,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残缺,虽然你在这里住了十八年,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里。”顿了顿,他说,“不管外面说得如何,有些事,却还是需得你自己去了解才好。”看着天残缺,他意味深长的说。
  “我知道。”拣起一个飘落的枯叶,放在手心把玩,好半天,天残缺才说。
  看到天残缺没有反驳,蓝沨点了点头。
  “对了,你知道宫主是怎么安排你的吗?”在走之前,蓝沨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左护法?”天残缺迟疑的说。如果没有记错,那天天亦煊确实是这样对他说的。
  “没错,”点了点头,蓝沨调侃了一句,“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
  “天下宫里的重要人物,你知道几个?”想了想,蓝沨问。
  “夫子你一个。”说到这里,天残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尴尬。
  “”听到了这句话,蓝沨手里一直摇摆着的折扇不由停了下来。虽然他对天残缺的回答没有多少惊讶,但当真正听到天残缺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无可扼制的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你”蓝沨咬着牙,狠狠的说,“这十八年,你还真是白呆了!”
  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蓝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听好了。天下宫除了宫主外,四大使者的权利最大。但一般而言,我们四个都不怎么管事——除非是宫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四大使者之下,便是护法和堂主了。虽然这两种地位相当,不过由于护法是跟在宫主身边的人,所以相对来说,堂主都会礼让护法几分。”
  对于护法和堂主究竟谁到地位高,天残缺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当听见护法是跟在天亦煊身边的人时,他的身子却不由的僵了一下。
  “护法分为左右护法,而堂主,则有三个。一个是你见过的邢堂堂主,罗珞。”蓝沨继续说。
  而天残缺,在听见罗珞时,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垂放在膝上的手也握了起来。
  “罗珞”皱着眉,很显然,蓝沨也不喜欢那个像鬼多过像人的邢堂堂主,“他简直是一个疯子,没事别去招惹他,就连宫主都让他三分。”
  “夫子,你放心。”沉默了很久,天残缺才说,“这些事,我有分寸。”
  看着冷凝着脸的天残缺,蓝沨微微一叹,却也不好再说什么。顿了一顿,他继续前面的话,“除了邢堂,就是内堂和外堂了。内堂主管宫中的大小事务,而外堂则负责宫外的发展。”
  “我明白了,多谢夫子。”礼貌的笑了笑,天残缺说。
  “明白了就好,养伤的这几天,你多了解一下天下宫中的情况吧!”点了点头,蓝沨看了看天残缺隐隐带着疲惫地样子,他叮嘱道,“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就”
  正在这时,练无殇端着茶具走了出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摆放茶具的练无殇,蓝沨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该不会是算好时间了吧?苦笑着摇了摇头,蓝沨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打了一声招呼,蓝沨轻摇着折扇,离开了落风院。
  沉默的看着石桌上袅袅的冒着热气的茶水,天残缺突然拿起了杯子,一仰首,将杯中的热茶喝尽。看他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刚才吃力的模样?
  看着天残缺的样子,练无殇的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错愣。
  “书使蓝沨,琴使方清,画使宇文静伊,棋使东方既白,内堂堂主花想容,外堂堂主云昊崆”闭了闭眼,天残缺回想自己在那间巨大的藏书室里看见的东西,“天亦煊,天亦煊你究竟算计了我多久!?”低语着,天残缺拧起了眉头。抚摸着包扎了层层纱布的胸膛,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当日那漆黑与血红交织在一起的画面。
  “罗珞,罗珞!”慢慢的握紧了拳,天残缺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天亦煊,既然你要玩,那这次,我奉陪到底!”
  
        

第七章 宫众
更新时间2007…5…6 12:36:00  字数:2729

 神仙府
  慕容飒一袭黑衣,静静的站在天残缺曾经呆过的院子里。
  距离天残缺离开神仙府,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了。
  当日,他离开的时候,梅花还没开吧看着光秃秃的、裸露着褐色的树干梅树,慕容飒默默的想着,而现在,梅花都已经凋谢了
  不自觉的抚摸着光秃秃的树干,慕容飒的眼神里依稀闪过了一丝涩然。
  原来,已经半年了
  “飒,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愿望。”闭了闭眼,慕容飒清晰的记得,当初天残缺是怎样依偎着这个粗壮的树干,又是怎样对他微笑着。
  “什么愿望?”当日,被诸事缠身的自己并没有深思,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但那时候的天残缺并不在意。或者说,天残缺本就不是说给他听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我想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几件茅舍,有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看看日出,看看夕阳”后面的话,慕容飒没有听清,但那时,天残缺脸上那抹浅淡的笑容,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慕容飒在心底轻轻的自问。怎么回答他根本没有回答!那一刻,天残缺脸上的笑容,美丽得甚至让人不忍去碰触。
  如果,时间还能重来一次,他们会不会留下这么多的遗憾?从来不在乎过去的慕容飒,头一次产生了眷恋。对过去、对天残缺的眷恋。
  如果,能在重来一次
  “哪里有那么多重来?”记忆中的那个人,脸上似乎总带着一丝笑容,浅淡和煦的笑容。
  “经过了,便过去了。既然不能改变,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经过了,便过去了。所以,你才走得如此干脆?甚至不亲口问我一句?默默的注视着最后的一瓣洁白的梅花缓缓飘落在地,慕容飒在心底问。
  残缺,你是早就知道
  “府主。”这时,风魄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了声音,慕容飒抚摸着树干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的问:“什么事?”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知府主”风魄的声音微微一顿。
  “走。”转身,走出了院落,慕容飒没有半点犹豫,“交代下去,从今天开始,把这个院子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顿了一顿,慕容飒接着说,“还有,把那棵树砍了。”
  听到了慕容飒这么说,风魄不由微微一愣。而就在这一愣神之间,那个挺拔的黑色身影,已然远去。
  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风魄才怀着复杂的心情跟了上去。
  寂静的院落里,只余下不知疲倦的冬风和散落满地的雪白落花。
  天下宫
  已经休息了近四个月的天残缺,终于把伤势养得七七八八了。此刻,他正和蓝沨等其他天下宫的重要人物一起,站在天下宫的议事厅里。
  抬起头,看着坐在高位的天亦煊,天残缺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一点也不真实如果,真的不真实就好了。闭了闭眼,天残缺默默的想着。
  “天兄弟。”在天亦煊宣布了以后,身为右护法的云昊钺微笑着像天残缺打招呼。尽管和外堂堂主是同胞兄弟,但他们个性和外貌却相差甚远。
  外堂堂主云昊崆,不论何时,都冷着一张脸,不怒自危。而右护法云昊钺,却脾气温吞,举止文雅,如同一个书生一般。
  “天兄弟年级轻轻就当上了护法,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朝着天残缺拱了拱手,云昊钺慢吞吞的说。
  “云护法客气了。”礼貌的点了点头,虽然云昊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危险性,但天残缺却不敢放松心中的戒备——在天下宫中能爬到如此高位,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闻言,云昊钺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呦,这就是我们的小弟弟?”年过四十,看起来却和二十多岁的姑娘差不多的内堂堂主花想容半捂着唇,妖娆的笑了起来。
  狭长的丹凤眼,细细的柳叶眉,高挺的鼻子,饱满的红唇以及白皙的皮肤,花想容的气质,混杂了少女的清纯和女人的抚媚。若单论外貌,花想容绝对比不上云素月,但她却是那种男人看一眼,就会像征服的女人。
  显然,作为内堂堂主的花想容也很明白自己与生俱来的本钱。只见她一身紫黑色的长裙,露出一截皓腕和紫黑色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她顾盼间流转的眼波,似笑非笑的神情,略带沙哑的魅惑嗓音,一切的一切,都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花堂主。”天残缺行了一礼,不热络,亦不疏理。
  听到天残缺这么叫,花想容的面上立刻流露出了一丝幽怨,“小弟弟,什么堂主堂主的,这么生疏作什么!乖,叫一声姐姐来听听。”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丝娇嗔。
  “花堂主客气了。”微微一笑,天残缺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见越来越近的距离。
  “你”花想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一个讥嘲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吧,收起你那狐媚样,人家根本看不上眼。”棋使东方既白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东方既白,你想和我打一场?”回过头,花想容收起了脸上的媚态,咬牙切齿的问。
  “来就来,怕你不成!”冷哼了一声,东方既白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只见他冷哼一声,已经把兵器扣在了手上。
  “不用理他们,他们一天不吵就不舒服。”就在天残缺略带惊讶的看着已经在大厅上动起手来的东方既白和花想容,一个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转过头,天残缺看见了似乎总是满脸疲惫,眉头紧锁的画使宇文静伊。
  对着天残缺点了点头,宇文静伊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他就又沉默了下去,眉心处依旧是深深的锁着,黑中夹杂着缕缕白发的他,让人感觉异常的颓废。
  “云昊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天残缺半饷,直到此刻,外堂堂主云昊崆才出声。和他对外表一样,他的声音,也显得冰冷威严。
  “云堂主。”尽管早就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但天残缺却没有任何表示,照样回了一礼。不冷淡,亦不热络。
  “嘿嘿,小伙子,不,是左护法,左护法,嗬嗬。”最后一个上来打招呼的,是邢堂堂主罗珞。睁着一只独眼,罗珞的眼神不断在天残缺的眼睛和头发之间移动,还不时发出古怪的笑声。
  在罗珞出声的一瞬间,天残缺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紧绷,垂在身侧的手也猛的握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放松了身子。
  “罗堂主。”同前面一样,天残缺回了一礼,而有所不同的是,这次除了回礼,他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看到了这丝笑容,罗珞不用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就抄着那粗哑的嗓子古怪而诡异的笑了起来:“好,好,嘿嘿,好,天兄弟,左护法!”
  坐在上位的天亦煊看着底下的众人,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是玩味,是得意,更是轻蔑和鄙夷。
  
        

第八章 所谓忠心
更新时间2007…5…6 12:37:00  字数:2406

 “残缺。”蓝沨笑吟吟的叫住了慢慢走在路上的天残缺。
  “夫子?”看见了蓝沨,天残缺微微一愣。“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挑了挑眉,蓝沨问。
  闻言,天残缺微微一笑,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夫子说笑了,残缺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看着不太专心的天残缺,蓝沨玩味一笑,说:“在想昨天的事?”
  没想到蓝沨这么直接,天残缺不由微微一愣,但随即,他就干脆的点了点头。
  “夫子,”沉吟着,天残缺开口,“如果宫主是用这种态度的话,那么你们又为何忠心于他?”显然,他还没有忘记当初他离开天下宫前,蓝沨和他谈的一席话。
  轻摇着折扇,蓝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残缺,你对我们了解几分,对天下宫了解几分,对这武林形势,又了解了几分?”
  “如果,你什么都不了解。那么,”蓝沨的笑容依旧温和,手里摇晃的折扇也没有停,只是他的眼里,却多了几分犀利。“又为何这么草率的说出了这种话?”
  听着蓝沨的话,天残缺起初还几分不解,但到了后来,他却不由沉默了下来。
  “夫子,我”低声说,天残缺不由轻轻皱起了眉。
  “残缺,你看到的、经历的终究还是太少了。”摇了摇头,蓝沨的语气里有了些感叹,“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有许多事了。”
  其实,如果可以,他确实想看这个干净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慢慢的成长的,可惜想到了天亦煊,蓝沨不由皱起了眉。
  宫主,你这样,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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