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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早已因易颜丹而失了昔日绝美的容色;但长衫清衣仍不改他铮铮傲骨;乍一见之;温御修还难认出眼前之人是昔日那目中带愁的男子;今日的竹清浑身散发出了一身贵气,容色红晕,平添了几分男子的硬气。
容惜辞笑着跑了出湖,便要扑到竹清怀里,醋得温御修忙一手揽住他,恼了他几声,在他轻吐舌头之时,细心地给他拉平裤脚,放出裤里的下摆,给他穿鞋穿袜。
目光中带着柔情,看向温御修的眼里漾起了艳羡,竹清也不多加打扰,静待着温御修给容惜辞整理好了仪容方过去,却见这时,容惜辞脸色一变,喝了一声,便蹬开了温御修,扬他一身沙尘地奔了出去。
讶然回头,看到容惜辞追及之人时,竹清脸色也一变,顿时便翻身上马追了出去:“高叶归,你给我站住!”
“高叶归”这三字冲入温御修耳眶时,他还愣了一会,将这略有耳熟的名字放心地嗫嚅了一阵,方恍悟过来乃是药贤世家之人的身份,举目而望,便见轻功高绝的容惜辞已将那人拦下,抬手就跟那人过了几招,没有武功的竹清赶来,便匆匆下马,紧张地对着容惜辞道:“惜辞,将他拿下,万不可让他逃走!”
这高叶归便是方才窜进马车里暂避之人,他委实未想到,竹清竟与这些人相识,未免被竹清发觉,便趁他们谈话之时先溜了出去,却未想被容惜辞逮了个正着。
高叶归乃是武林世家出身,武功不弱,加之又得顾及他的性命,容惜辞下手自然有所拘束,缠斗了些许时候,方在赶来的温御修帮助下,点上了他的穴道,将他擒到了竹清面前。
原以为这两人乃是什么冤家结仇,却未想,竹清竟行了上前,伸着衣袖给高叶归拭了拭额上的虚汗,目中含着长情,这一下,着实将温御修与容惜辞两人吓得不轻。
喀拉,互相将对方卸下的下巴扣上后,容惜辞才睁着那浑圆的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竹竹清,你同他”
微怔一瞬,竹清转过头来,脸上带起了一串绯红:“呃,他乃是我的恋人。”
喀拉一声,两人的下巴不意外地又给掉了下来,算算日子,竹清逃离千香阁不过两个多月,竟然便寻着了如此有背景之人做伴,若说他们不惊,那是不可能的。
被点了穴的高叶归,在听闻这恋人两字后,好比害羞一般,淡红色红透了耳根,咳了几声,朗声道:“清,给我些面子成么。”
高叶归的容貌可谓是刀削般深邃,一眼见之,便带着不怒自威的凛然,如今这似撒娇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竟不觉违和,反倒听着贴心。
“你若不走,我自会让他们解你穴道。”竹清板起了脸,收回了搁在他额上的手。
高叶归登时便无话了,扭着个头一言不发。
容惜辞同温御修互相扣回了下巴,相互对望,均是一头雾水。
于是,协商不成,温御修只得将高叶归扛进了车厢里,伙同容惜辞一块双手抱胸围坐在他身侧,死死地盯着他不让走,由得竹清处理他们的矛盾。
心上人被困,竹清也是心疼不已,唤容惜辞给他下了些暂时的软药后,便给高叶归解开了穴道。
现下,车厢里是一阵的尴尬,竹清屡次讨好地想同高叶归说话,他却是把脸一肃,一句不发,最后还是温御修看不过眼,一拳打到高叶归脸上,喝了一声:“你好生没礼,这便是你对心上人的态度么,亏得竹清对你如此之好。”
这一下,竹清同高叶归愣住了,容惜辞瞧得是笑脸开花,直拊掌说打得好。顿时,车厢内又尴尬了下来。
高叶归心中怀愧,看了脸色担忧的竹清一眼,歉意道:“清,抱歉。”
竹清心肠也是软的,性格高傲之人都说到这地步了,他哪还不原谅他,当即便柔声道:“无妨,只是你做事切莫再冲动了,你一气之下跑出,家里都乱了套,我没有武功,若是追不上你,你岂非真的要跑去千香阁送命么。”
“千香阁?”听得这个名字,容惜辞声音都大了些许,“怎地回事?”
竹清把唇一抿,看向高叶归,便开口解释:“此事说来话长,那一日,得你所救后,我便一人流浪街头,寻着可有让我隐居之地。岂知意外,在一湖泊边上,遇着了正在冲着湖里砸石发泄怒火的叶归,我一时疑惑,便行了过去问了声。他同我说,他的爷爷被人害,不知所踪,庄内的一切权利被外戚所掌,而他亦被赶了出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恼恨自己无用。我闻言后,便规劝了几句,让其安了下心。之后,我俩便结伴同行月余,后一次意外遇上了叶归的爷爷,当即他们祖孙俩便商议回到药贤世家,想尽法子将失去的权利夺回,而后”
“我来说罢,”淳淳男声一落,高叶归将竹清的话接了下来,“我同爷爷归去后,便将失去的尽数夺了回来,其中,多亏了清所出的法子,助了我们不少。后来,我便从爷爷口中听闻,害得我们爷孙俩落至如此田地的人竟是明莲,思及清以前在那处受到的伤害,一时冲动,听闻不久后,千香阁将举办什么劳什子的选美大会,我便偷偷出了门,朝千香阁去,岂知被清发觉,便只得加快马速,一路前赶了。却未想,竟在半途遇上了你们,唉,当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语中之意,明显还是不肯放弃去寻明莲算账。
温御修同容惜辞看了一眼,将事情理顺了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便行到了药贤世家的附近,是以方会如此之巧,碰上了竹清两人,茫茫人海之大,未曾想,他们竟如此有缘,不但碰上了竹清,还碰上了原先打算拉拢的高叶归。
但从今日来瞧,高叶归做事极其冲动,不似能对付明莲之人,两人相顾一眼后,便颔了个首。
容惜辞状似高深地抿紧了唇,凛然将竹清的手拉了过来,不待醋意滋生的高叶归拒绝,便给他把起了脉。
“唔,脉相平稳,想来你身上的毒已解了。”
绷紧的脸部线条一松,便是高叶归也轻吁了一口气,竹清乐道:“此话当真,那真是太好了。昔时我服用了一粒你所赠之解药后,留得了一粒在手,遇上叶归爷孙俩后,便一直未服,期间毒素复发了一次,但一直忍着未吃。所幸我未吃,方能在他们归家后,依着这粒解药,寻着了配方,制出同样的解药,给我解了毒。不过,药贤世家毕竟并非医家,家里的大夫医术也一般,而我生怕外头的大夫有千香阁的眼线,是以便未寻着个好的大夫来瞧瞧我的毒可解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头的重石可算是搁下了。”
“不过,话虽如此,”容惜辞又将他们的心给提了起来,“你最近可有胸闷,食欲不振之症。”
“我?”竹清一脸迷茫,方要开口回道没有,却见容惜辞在暗中给他使眼色,聪慧如他,一眼便知晓容惜辞之意,转而叹息一口,柔声软道,“实不相瞒,确是如此。”
“清!”未觉容惜辞的眼色,高叶归担忧地一唤,握住了竹清的手,急切地道,“你为何不肯同我说!”
竹清偏过了脸,努力平复这憋笑得颤抖的身子:“这几日来,你都为着复仇之事焦急不已,何曾关心过我,现下若是惜辞不说,指不准哪一日你去了归来时,便不见我了。”
如此重话一落,高叶归焉能不心惊
,扳过了竹清的身子,忙连连同他道歉,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竹清的身子原先便不好,你不多花些时日陪陪他,去寻什么劳什子的明莲,不怕告知你,我这人独具一双天眼,方才我瞧了你一眼,你如今正位于岔路口,从左行,便可参会,获前三甲,享无边风光,从右行,便是老实归家,陪同亲人,一生平淡度过。如今,便看你要如何选择了。”
心头好似有一把不平衡的秤砣,在左右摇摆,最后悄然落定。高叶归攥紧了拳头,看向不忍而偏头的竹清,抿紧答道:“我选择陪同亲人。”轻揽过欣喜的竹清,叹恨道,“清需要我陪,我决定,我不去了。”
容惜辞乐得拊掌,将后头未言的话道了出来:“你有如此想法便好,不怕告知你,你若是去千香阁,虽会获胜,享无边风光,但过不得多久,便会被明莲发觉意图,死无葬身之地。”
冷汗唰地一下就给激了出来,想到自己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高叶归再不敢质疑心头的想法,握紧了竹清的手,颔首道:“多谢,我已决定不再前往千香阁,也绝了这个念头。我要归去药贤世家,多加陪伴我的亲人,绝了这复仇之心。”
温御修笑着颔首:“你能如此明白,当是最好不过的。这世上什么劳什子的复仇皆是浮云,你身边仍有亲人相伴,复仇不过是让你亲人担忧罢了,你何物都得不到手。”
“那么你们呢?”高叶归搂着竹清瘦削的肩头,稳声问道,“你们此去恕我直言,可是要去千香阁?”
温御修两人一愕,顿时便无言了,方才尚开口劝慰他人不去,如今他们俩却去那处,若是高叶归有心针对,言道他们俩乃是故意逼走他,好使得自己拔得头筹,那便遭了。
眼珠子一转,两人同时开口。
“不,我们是去万法寺上香。”
“不是,我们是去玩。”
“”
“”
“是极是极,我们是去玩。”
“对对对,我们是去上香上香。”
“”
“”
“我们去上香!”
“我们去玩!”
“”
“”
把眼一横,两人叉着腰对阵骂道。
“去上香!”
“去玩!”
“上香上香上香!”
“玩玩玩!”
“香香香!”
“玩玩玩!啊,我要去玩!”
嘶声一吼,容惜辞就炸了起来,纵身扑向温御修,同他扭打在了一块,直待竹清噗嗤一声笑了出口,两人才保持着衣衫不整的模样停下手里的动作,循声望去。
“其实上香也可去玩的不是,你俩如此争辩,莫不是心里有鬼罢。”
两人登时便给黑了脸,怒目对视着对方,同时哼了一记,朝对方喷了一口。
“都怪你!”
“都怪你!”
“哼!吃鸟去罢!”
“哼!吃鸟去罢!”
语落,又是引得竹清捧腹大笑,连高叶归这肃然的脸上也浮现了胀红的笑意。
整好了衣衫,坐稳了身子,温御修同容惜辞两人还在互瞪对方,一簇簇的火苗从眼中窜出,发出嗞嗞的声音。
竹清出来打圆场道:“你们俩当真有趣,我倒真是好奇你们当初是如何脱离那的,为何现下又要归去。”
温御修一怔,从容惜辞那对盛怒的眸子中折回视线,落于竹清平凡的脸上,叹息一口,将他们逃离千香阁的过程说了个大概,听得竹清又是惊愕又是叹息。
语落之时,竹清握住了高叶归的手,连连摇头:“你们虽说得轻巧,但我也感觉得到其中的艰辛,你们能活着逃离,实属不易。但如今,为何仍要归去。”
“谁言我们要归去了,我们是去上香!”
“谁言我们要归去了,我们是去玩!”
“容、惜、辞!”
“温、御、修!”
“嗤,”闷笑一声,竹清摇头道,“成了你们俩,莫再狡辩了,放心,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要归去,如若可能的话”他同高叶归对视了一眼,颔首道,“叶归无法对付明莲,但我想,凭你们俩的智慧,还是可行的。”
“嗯?”眉尾轻巧地一挑,温御修收回了落在容惜辞身上的视线问道,“你们想我们去对付明莲?”
“倒也不是这么说,”竹清拍了拍高叶归的手,“只是想着明莲让你们吃了不少亏,若你们当真是去千香阁,有心的话,我们倒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若是无意起纷争,那便当我这话未说。”
你挑起了我们的兴趣,便是想当你未说都不成了。看了一眼双眸发亮的容惜辞,温御修暗暗赞叹这竹清委实厉害,知晓容惜辞是按耐不住的,便轻巧地把话一带,提起了容惜辞的兴趣,这般,他便是想拒绝也是不成的了。
竹清含着深意一笑,高叶归便随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温御修。
“此乃先前我收集的,明莲害我爷爷被赶出家的罪证。我爷爷在江湖上享有盛誉,当时他被赶出家门,引起了诸多江湖人士的不满,但奈何此乃我们家门事,众人管束不得,是以只得将闷气憋在心里。后来,那些外戚夺权后,对前来求药的江湖人提高了不少价钱,对他们也不尽待客之道,渐渐引起了众人不满,而爷爷便是凭这江湖人这股怨气,方能在他们的相助下,夺回权力。事情解决后,一查,原来这些外戚均是在明莲的相助下,方能如此顺利地嫁祸爷爷,取